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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书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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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则,二十有六,前世弱冠之时,为明寰书院的留级生,不学无术,招猫逗狗,拉帮结派,扰乱学堂,被夫子们列入黑名单里,唯恐招惹到这位身份尊贵惹是生非的霸王,遂本该肃穆庄重的学院时常被搅得鸡飞狗跳。

那日书院来了一个个头矮矮的少年,年纪是书院里最小的,他是院长的远房亲戚,起初连字都写得歪歪扭扭的,也不喜和旁人说话,唯独和三皇子谢长渊走得近些,二人貌似至交好友,遂本来想欺负这个看上去少言寡语老实本分少年的那些人便息了心思,顶多只朝他远远做了些鬼脸。

可谁曾想这个少年居然是个天才,仅在一年不仅出口成章还通过了院试,书法更是突飞猛进,又一年他通过了乡试得了头甲解元,当真令夫子们刮目相看,她的时机很赶巧,入学时就碰上三年一次的院试,遂能在四年后赶上殿试,殿试之上她凭借一篇离经叛道的文章夺魁,那时叫很多人不爽,显然这样的人应该治罪,不过是为夺魁标新立异罢了。

可皇帝就是喜之,他成了状元。

书院时,她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各项考试从无败绩,一目十行且过目不忘,是天才中的佼佼者,十分耀眼夺目,虽说矮了一点,但相貌堂堂,俊秀怡人,端看透露出一种傲雪寒梅的文人风骨,谦谦有度,明寰书院并不收女子,而他相比于男人粗旷的五官更显秀气,大晋朝不禁断袖之风,曾有人传谣他与三皇子间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这引起了谢长则的注意,但萤蛾所能看到的画面却都是他进退有礼行为举止谦逊守规,和长渊之间更是未曾逾矩。

长渊是他的弟弟,谢长则难免偏袒,亦不希望这个少年迷惑长渊误入歧途,内心深处实则是对这个少年来了兴致,他名声风流远近皆知,遂他不怕,为了不让书院人造谣长渊的口舌,谢长则还曾主动撩拨搭讪了几次。

少年当然无动于衷,下学时经常能独自在书院里待到很晚,专心的程度都令他咋舌,即便他行为举止多么荒唐,少年依然闻声不入耳,对他礼貌一笑,时间久了他越发觉得有趣,对待美人他一向来者不拒,拒者死缠烂打也要拿下。

一次郊游聚会时骗他夫子会来授学,有心者听之,可等人都走完了,夫子也没来,而少年依然还在树下等着,天还是亮的,入夏日落得很晚,残阳似血,染遍了西天红霞,斜照在这一片小山丘上,山丘上尽是绿植草坪,这是京中贵人时常野游的地方,遂有专人定期修剪打扫。

少年站在树下并未见他等得不耐,望着远方红霞好似出神想些什么,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心不在焉,暇余松适,谢长则撩袍近前,同他一起坐在树下。

“贤弟在想什么?”

少年被从意识里拉回,眨了眨眼,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折回望着火红的云霞。

“想家”少年话很少,谢长则以往也知道。

“贤弟的家在哪里?”谢长则一向喜欢套近乎攻略看上的猎物的心防。

“很远”

谢长则没有再问很远是哪里,因为他也实在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怎么把同长渊之间的谣言转到他身上来。

他很自然地手臂搭在少年单薄的肩膀上。

“贤弟很瘦,日后记得多食”

谢长则拇指摩挲着少年的肩头,仿若无意地缓缓使其朝他怀里靠拢,少年竟也不觉得有异,顺着他的动作主动靠在他的肩膀上。

谢长则微有些讶然,低头看少年,少年的脸很小,似乎和他巴掌大,他当是少年年纪小,少年皮肤瓷白,像上好的白玉,可曾记他第一次入学时风尘仆仆,脸上还有冻疮结下的痕迹,竟不想这才一年,少年就长得亭亭玉立了,不过好像这个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很不合适,但谢长则不管这些,他看上的无论男女,都要尝试一番,即使不能共赴巫山,因为他会觉得脏,也要纠缠一晌。

谢长则恍若无意地手掌轻轻托着少年的下巴,拇指指腹缓缓覆上少年的下唇,垂眸余光瞥向他,只见少年毫无所动,眼睛仍是盯着那大片重叠着的云霞。

少年的唇软软得很有弹性,触手质感很好,比那些玩过的男伶要好得多,不管男女他一向不喜欢上升到卧榻之上,遂他还从未偷尝过禁果。

少年俨然激起了他的兴趣,谢长则指腹轻轻摩挲,少年的唇瓣很饱满,也很小,他小小的动作就能覆满,正当他咀嚼神游这奇妙的感觉时,少年的唇动了动。

“单兄的目的达到了”

少年突兀地指着斜坡远处窸窸窣窣的草丛。

谢长则惊了一下,好久才回味出少年的意思来:“你怎么知道?”

“知道单兄爱弟,愿舍身取义?”

少年声音很好听,像山涧的山泉。

谢长则心跳咯噔一下,又想到少年聪慧过人如何能看不出他什么把戏,便又释怀。

“贤弟如此慧智,不知日后哪家娘子会得青睐?”

谢长则从地上站起,朝少年伸手,二人对视一眼,少年将手掌放在他的手上亦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土灰。

“只是贤弟不怕自己的名声?”

“单兄会通过别人之口来断定一个人是坏人吗?愚者自愚,智者尤智,若皆愚者,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少年对道。

谢长则一噎,这是少年对他说得最多最长的一个句子。

少年中了状元,他并不意外,只是他时常会起了偷偷观察他的心思,浙宁救灾时,他假扮顾呈跟去,一是为夺沈家之财,二是在浙宁安插眼线的时间太久了,他要去亲眼盯着他们交接,三,就是他想看这个少年他能有多么聪慧,又或是他嫉妒羡慕少年的敏觉,这种敏觉冷静的能力对一个皇室之人至关重要。

他不知道的是,少年不说话是因为怕露馅,少年的口音起初和这里很不一样,也不像这片大陆无论哪个地方的方言。

久远得好似过了三生三世,谢长则的目光从月亮上移开,此时方才捋清那时浙宁之人怕是早就换了个芯子,只是他愚钝未曾察觉。

重生之时,她早已成官,那暗香车里,香烟袅袅,她好像不记得他。

而是祁钰无暇回忆,因为在那四年之后就是黎婳对她的长达数十年的监禁。

梦里才知,那时黎婳都做了什么又蠢又毒的坏事。

她真不明白,这个位面的她为何会成为一个疯子。

祁钰洗漱好后是一夜浅眠,谢长则再未回房,她当是骂怕了。

翌日,祁钰坐着马车途经长街时,浮梁县满城百姓相送,有人掩泣,后劲这么大!祁钰惊讶于这群人的后知后觉,果然是临失去了才知道宝贵。

沈玉堂和那十五人站在城门口等着她,还有一个背着包袱的小男孩撅着嘴满眼的怨恨,见到杨昭祁钰惊了惊,这小家伙平素不是最讨厌她么?

明洛欲搀祁钰下马车,祁钰给他一个白眼,她不是没长脚,更不是七老八十了。

“我还没病”

明洛垂下脑袋,心知祁钰的意思,在这地方待久了,很容易被同化,觉得一切都很自然而然,没什么不对。

“小鬼,你怎么来了?你娘呢?”祁钰目光搜寻。

“娘她病了,叫我来跟着你,免得你什么时候被砍头没人收尸”少年话里毒辣,抱剑靠在城墙上,撅着嘴不高兴。

祁钰没管他,从袖中掏出一本书递到沈玉堂手里,目光冷极。

总归是帮她出过书的人。

“我这人的度量很小,沈兄,你我不再是朋友了,顶多合作关系”

“祁姑娘”沈玉堂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实在觉得理亏,说多无用,祁钰冷冷撇嘴。

“明哲保身很重要,可当狗万万是会被后世耻笑,但愿瞻儿不要再捡到人骨”祁钰重重拍了拍沈玉堂的手臂。

沈玉堂脸上愁颜乍融,还想说些挽留的道别话时,又见祁钰越他而过,同那十五人笑脸抱拳。

“祁姑娘,这书很好,是姑娘所作么?”

是那晚坐在她对面那个爱看书的人,祁钰笑了笑。

“并非,我所给之书皆乃家师孤本,还请妥善保管”

男人显然起了兴趣:“我名卫辙,敢问家师是何方尊人?”

祁钰尴了个尬,信口胡邹的要怎么编下去,只见她出口成谎:

“祀沅山济善道人”

就连山名都是她胡诌的。

离别之后是一长段崎岖山路,数人并不从卫江上漂北,而是穿山而过。

回京时已是二十天后,曾经的状元府已荒草萋萋,孙老头在一年前就被她接去了沄州,如今十几人已在浮梁县安家落户,她并不希望跟着她再回那步步惊心的皇都。

杂草成堆的旧院没什么好看的,祁钰又从院墙翻了出去。

东宫很大,她的寝宫更是奢华,过几日是她与谢长则的成婚大礼,太子纳太子妃是举国大事,她更是被要求要去后宫和各个嫔妃们打个照面。

但祁钰在想的却是,如何才能很自然地金蝉脱壳死遁。

要杀皇帝轻而易举,只是任谢长则引导变法简直荒谬,这场仗是一定要打的。

这天午后,祁钰闲来无聊,又是灼阳,她不能修炼,便用碎布条和铜钱做了个毽子踢来玩。

东宫的偏院有一荷花池,池旁有一凉亭,亭后是一块比较空旷的区域。

祁钰脱下了厚重华丽的金黑色外袍,先是坐在凉亭里踢,又觉不过瘾,跳去亭后空地上踢,她踢得很高,两脚交替着踢,侍女被她远远叫停到偏院以外了,遂这里没有其他人,只她一人,在谢长则身边的窒息感顿时烟消云散,连侍女喊了她两遍都没有听到。

“太子妃”

祁钰停下脚上的动作扭头看过去。

又是谢长则,简直阴魂不散,祁钰笑容顿时消失。

“什么事?”语气有些不好,侍女甚是惊诧,谢长则挥了挥手,侍女一一退下。

祁钰扔下毽子,身手矫健地从长座外翻进亭里,倒了一杯茶。

谢长则着一身黑紫色锦袍,衣冠整肃愈发衬得他威严难近,他举止雍容地坐在祁钰对面,全不似在浮梁县时得闲散适暇。

“一会随我入宫面见父皇,有个家宴”

谢长则正襟危坐,形容端正,彬彬肃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不对好像那日枪被他发现的时候也是这样,太正经了她还有些不习惯,盯着谢长则打量了半晌。

谢长则竖了竖眉:“入宫后万不能再行动轻浮了”

“你这样端着不累吗?”祁钰轻笑。

“皇宫是讲礼仪的地方,行有不德,无端落罪”

“也是礼教枷锁最多的地方,屎上雕花罢了,不过是迎合皇帝变态的审美”

面子上礼义盛教,背后是男盗女娼,后宫三千佳丽,不就是,妥妥一窑子,祁钰太熟悉这些了,毕竟几千年来都是这样,抢皇位,睡女人,坐金銮,还要费尽心思美化,制定一系列繁琐的教条给茅房装饰,还给它们总结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国学。

“太子妃不可口出粗语”谢长则皱眉。

“粗语?”祁钰冷笑:“殿下怕还不知道什么叫粗语吧”

祁钰冷嗤:“殿下巫山云雨时竟不口出粗语吗?”

曾观过一高官的活春宫,真是精彩,衣冠禽兽,人前说人话,人后说畜牲话,活两面人,说两面话,做两面事。

谢长则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跟她说话总是能被噎。

“我未行过云雨”谢长则脸红透到耳根。

倒是祁钰惊了一惊,大龄处男?这一世没行过,前一世还没过吗?真装,祁钰撇撇嘴。

实则是谢长则觉得脏,也觉前世最后的自己脏。

“你先沐浴焚香一番,我已差人挑好了衣服”

谢长则端起空茶盏想要跃过这尴尬的气氛。

祁钰挑眉懒懒地道:“好”

起身正准备出院时,只听谢长则又道:“就在偏殿即可,偏殿有汤池”

祁钰折回,谢长则只给她一个端直的背影,正想问什么时,却突然忘了,罢了,不重要。

偏殿热气氤氲,池里是温热的泉水,就是不知这泉从哪里来,祁钰伸手摸了摸,触手不烫,正适好,不余多思,她微有些笨拙地解一条条繁琐的束带,好久才解开所有衣裳,她一把脱下,抬脚便进了汤池,这汤池是着实舒服,泡得她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难怪那群蛀虫为了个位子挣得你死我活的,根本就是脱离民间太久,唯一能问出的话就是:“何不食肉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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