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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再杀谢长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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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则突得松开祁钰,这幽蝶火屏障对他毫无限制。

谢长则扭动机关,石门大开,屋外已是亮堂堂的白昼,淡薄的幽蝶火屏障化作细细碎碎的光点飘忽无踪。

谢长则背对着她单手负后站在石门口,另一只手掌朝祁钰的方向伸去。

“钰儿,做好你的太子妃”

声音尤其冷硬,这转变,叫祁钰心惊,好家伙,她都全盘托出了,这竖子还是执迷不悟么?祁钰怒火中烧,那十六人!

“殿下,他们无罪!”

“他们是谁?太子妃与本殿秉烛夜谈共度良宵一夜,今日天清气爽,是该启程回都了”

纳尼?做戏?吓她一大跳。

但她还是须得谨慎。

“殿下,他们,沈玉堂?”祁钰试探问道。

“太子妃需谨记,只需侍奉好本太子,过问本太子的起居饮食,旁人与你无关”

祁钰恼火了,这竖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保不准下一秒就是坑。

保不准他爹他爷爷的破烂事都是诓骗她的,可为什么目的呢?为当替身?giao,东宫勾心斗角度日如年要怎么混过去?没办法只能明着杀了她们再逃走。

“无关你妹的”

祁钰拍开谢长则伸向她的手臂,从他身边穿风而过出了石室。

“本殿没有妹妹”

她找遍了县府也不见沈玉堂和那十五人的踪迹,实在累极了回到寝室时就见谢长则闲适惬意地品茶,手里翻着蓝皮书卷,那是!祁钰风一样的速度冲过去夺过。

“我只有这最后一本了,发出去又能怎么样?既然我是太子妃,那是不是该有些实权?”祁钰眼神乞求,身形却是孤傲的。

“什么时候写的?”

“啥?”什么意思?发还是不发,祁钰心里犯嘀咕,其实还有副本但根本没来得及交给沈玉堂。

谢长则起身绕到桌前,伸手,目光里是不容拒绝。

祁钰闪退了一步,眼神里是倔强不屈。

谢长则闭眼深叹一口气。

“我问你什么时候写的?”

“就这十天啊”她写字速度很快的。

“在哪里写的,我为何没见过”谢长则又近了一步,祁钰把书本藏到身后。

“如厕时写的”

难怪她近日总是如厕,谢长则哭笑不得,实在忍不住,真笑了。

祁钰目光闪了闪,这家伙还真是长了一张好脸,不笑时凛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笑时翩翩俊朗颇显年少,当真是一张风花雪月的好面皮,传闻他后院里可是养着不少群芳佳丽侍妾的。

“宽心给我罢,我不毁”谢长则压下嘴角。

许是他今日脸上晴朗不少,无似以往的阴冷忧郁,鬼使神差得,祁钰真得给他了。

事后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无视沉静看书的谢长则,祁钰双手撑在桌面上覆住书面,质问他:“你把昨晚那些人怎么样了?”

“一夜未眠,太子妃竟不困么?”

累当然是累,可哪有人命重要,尤其还是于她有用的人。

“别打岔,我问你,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祁钰拍了下桌面,目光强硬。

谢长则冷笑。

“杀了”

“你”祁钰杀意涌现,下意识抛出了幽蝶火,无奈头疼欲裂,幽蝶火去而复返,谢长则一掌击向祁钰的肩膀叫她躲了过去,而幽蝶火穿过他的手臂,未能留下半点痕迹。

谢长则满目疑惑,又见祁钰将要倒下,手掌撑着桌面翻身而过抱起了她。

谢长则在原地杵了半晌也未能理解清楚刚那一幕是何故,而怀里的祁钰早晕了过去。

谢长则将祁钰放在榻上,目光搜寻着祁钰身上的蛛丝马迹,却怎么也找不出半分来,他皱着眉不耐。

长生,神仙,她是否真得能助他长生成仙?

权和钱外还有个最大的诱惑,长生成仙,成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的确是天方夜谭滑稽可笑又幼稚,但长生就不同了,青春永驻更是不一样,这些或是可以望其项背的。

识海里。

“我又怎么他了?实话说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身份!”

祁钰瘫坐在沙滩上,她的灵府是一片星灿宇宙,可识海是万里晴空沙滩芒海。

系统扑闪着翅膀就好像丘比特,不过也是,这小家伙不就是攻略系统吗?也是红娘。

“亲亲,小U不知道,小U也不能提前获悉一个位面的故事走向,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她是真不知道为什么有的AI老喜欢拐弯抹角。

“只不过谢长则的经历很像大男主文的主角”

祁钰的心跳咯噔一下。

“你是说这个位面也是故事,也是一本书!”

“亲亲,哪个世界不是故事呢?程序位面是本可变文字的书”

也对,她所在的那个位面不就是一本书么,何况符蚺还会写书创造小世界呢,他们也许都是生活在游戏世界。

可感觉是真实的,爱恨也是真切,怨妒更是可以感官放大的,愚蠢也是让人生无可恋的,代码会是由着愚蠢恶毒沉默懦弱蹂躏智慧朝地狱方向一去不返的。

是夜,祁钰梦醒时已是深夜,她仍是被蜷在谢长则的怀里,腰上是禁锢的一双手臂,厚重的被子令她微有些闷热,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祁钰小心翼翼伸向脖子上挂着的蛇形玉坠试图呼唤荀景出来,真奇怪,荀景近一年来甚少出现,甚至主动搭理都是无用,半个时辰过去了,出来的不是荀景,而是几只鬼,那些荀景带她从地狱里救出的鬼也宿在这玉坠里,不经她催动咒诀无法出来也无法看到外面的天地。

近十日她都未能有暇修炼鬼术,玉坠门府大开,鬼怪蠢蠢欲动,祁钰悄声做了个动作:“杀了他”

为了叫他们理解得更清楚些,祁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和谢长则一夜虚与委蛇真是浪费口舌,杀谢长则的心思她早就有了。

但见那几只鬼不动,耷拉着脑袋黑色的雾气拖拽到地上,佝偻躬身,站在离床不远的地方。

祁钰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手指指着身后再悄声做了个唇形道:“杀了他”

祁钰没敢使用幽蝶火操控,因为她实在不能从自己身上施出一丝一毫的杀人力量对待谢长则。

又见几只鬼一动不动,祁钰微有些恼火,鬼修最忌讳的就是收聚的鬼魂反噬其主,这是对魂魄极大的创伤。

而不服从指令往往是他们反噬的前兆。

祁钰是没把握这些鬼是否还有人的意识。

没办法她只能指着身后再做一遍口型:“杀了我身后这个人”

鬼怪还是不动,可手指突兀地被攥住,祁钰惊魂动魄,脑袋僵硬地往后转,尴了个尬,他是闭着眼的,祁钰跳动的心脏缓了缓。

转而用凌厉的目光瞪向那几只鬼。

鬼好像害怕了,倏忽飘远了。

祁钰瞪大眼,它们是要跑了么?心急火燎下她催动术诀用幽蝶火牵回了它们,待几束黑雾飞进蛇形玉坠后,祁钰才稍微安了安心。

她遁入玉坠空间。

“喂,你们怎么回事?是朋友难道就不能两肋插刀解救下我”

祁钰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指责。

“他身上有白光我们不能靠近”

“白光?”祁钰纳闷。

“什么白光?”

“和你的衣服一样白”一鬼道。

“胡说八道,不想救就直说,犯得着找借口吗你们”

不能靠近怎么刚进玉坠的时候怎么还好好的。

众鬼不语,祁钰气闷道:“最后一次,帮我杀了他,心脏就在我左肩正后面。”

“好,我试试”一鬼道。

祁钰出了玉坠。

一簇黑雾刺进谢长则胸膛,奇怪的是身后什么声响都没有,反而是她的心口疼得要死啊,祁钰摸了一把,一手粘湿。

“要死啊你们,看准点再动手好不好啊”

床旁站着的垂雾黑鬼焦黑的手掌正要抚向祁钰的心口:“的确是按你的意思扎他的心脏啊,可这”

祁钰怒得拍开,心口处疼得她咬牙切齿。

黑雾嗖的一下飞进玉坠

神奇的是那里也在快速地愈合,蓝色的光点细细密密贴合在伤口上,不多久濒死的刺痛感消失,只余一片粘稠沾衣的血迹。

恰在此时,更要命的是,一只有力的手掌掌心摸向那里,还揉了揉,祁钰暴跳如雷。

“死猪爪摸哪儿呢?”

祁钰也不想怎么解释对一个凡人来讲堪得上怪诞的一幕,在谢长则怀里挣扎。

“你放开我!”

“为何要自残!”

腰上的束缚更紧了些,祁钰只感觉到身后不稳的呼吸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我自残关你屁事,你快点放开我听到没”

谢长则突得将她翻了个身和他面对面侧躺。

“为何要求死!”

黑暗里祁钰看不到谢长则的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他崩溃似的愤怒。

“我我我没有求死”祁钰心虚地道。

“太子妃,钰儿,你很令我失望”

谢长则一把揽起祁钰下了床,喊进耳房休憩的封允叫他打水。

谢长则无名的愤怒竟叫祁钰莫名慌神,不得不乖巧,生怕他察觉出什么破绽来。

屋里烛火燃起,因她昏迷只得在浮梁县耽搁一日,明明是他的错,可谢长则冷冷的眼神盯得她越发心虚。

这样僵持了很久,谢长则的目光还是没从血迹上移开。

而且她试图挣扎了一下谢长则只抱得更牢。

“没没事的,它它一会儿就好了,我是神仙”

谢长则不应,冰冷的脸色像是结着一层寒霜,沉眸移向她的眼睛,祁钰能看到一丝彷徨。

“我没死不就成了,可别煽情了,咱俩不需要,我帮你除妖,你依然做你的挂名皇帝,可要受宪法约束”

话毕,房门被推开,是一脸怨气的封允一手提着一个空木桶,另一手提着一桶热水。

热水倒满后,封允怒瞥祁钰一眼轻轻关上房门。

“你也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谢长则无视,抱着她直接扑通一声扔进水桶里,祁钰从水里浮出,抹了一把脸。

“你吃枪子了!不会温柔点吗?”

“太子妃说了别煽情”话说这枪子又是何物,谢长则蹲下去一手钳制住祁钰的肩膀,另一手撕扯那血迹斑斑的衣服。

祁钰双手制止。

“喂,男女有别晓不晓得,我自己有手”

谢长则冷瞪祁钰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

祁钰气急败坏:“再扒就扒光了,我自己来好吧”

祁钰眼睛有些红,像兔子,谢长则终是停了下来,背过身去冷声道:

“洗干净些,别脏了我的床榻”

祁钰缩进水下,转念又想她脱下这个衣服换什么呢?于是又探出脑袋。

“喂,给我身衣服”

谢长则向前走了几步。

“给我找身衣服听到没”

谢长则坐在桌旁倒了杯茶。

“那我不洗了”祁钰作势就要穿好衣服。

这时只听一声冷音:“没有衣服”

“那你出去,我自己取”衣柜就在房间的另一头。

谢长则仍是坐着不动。

“耳背啊,我叫你出去,我要取衣服”

谢长则顿了顿,放下茶盏,目光搜寻了寻,锁定正前方后起身朝那边走去。

打开柜门,里面清一色单调颜色的衣裳,他不知道女子的衣服该如何穿,只知道很繁琐,可这明显是男式的,而且胸前该怎么穿,谢长则身形僵了僵。

“我都说了让你出去,我自己取”

没等说完,祁钰只见谢长则从里头拉出一条很长的白色裹胸。

谢长则下意识地愤然转身针一样的目光盯着祁钰。

“悬梁自尽?!太子妃为何总是想死”

祁钰扶额。

“你不是做过那啥嘛,这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啊”

“那啥是什么?”谢长则疑惑的表情逗乐了祁钰,这家伙装孙子。

“流连风月的二皇子可别给我说女人是用来看的,这是裹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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