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工资一克朗都不会有了!”
白雁站在一旁,身形微晃,面具闷住了他的脸,只能看到苍白的下颚。他的呼吸粗重,整个人仿佛已经被车间的高温蒸煮得虚脱。
克里欧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白雁,你没事吧?”
白雁艰难地摇了摇头:“……还可以,谢谢你。”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克里欧涅露出八颗大牙。但很快,笑容便隐去了。
他悄悄走到了领班的身边,低声道:“领班,我看白雁的身体不舒服,要不,让他先休息……”
“要不,让他以后都别来了吧。”领班冷漠地说道。他眯着眼不屑地瞥了眼裸海蝶帽的青年,“这可是每月3克利的高薪工作,你们要是不想干,就全都滚回家去。”
克里欧涅眼神一寒,可笑容仍旧卑微讨好。他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掏出了20克朗塞到了领班怀里。(1克利=100克朗)
领班眼神微微一变。
“领班,我兄弟有个生病的七十岁的母亲,还有三个吃奶的孩子,真把他开除了,他全家都连黑面包渣都捡不着。”克里欧涅眼眶湿润,“如果可以的话,把他的排班减少两轮吧,这点钱是每月给您的小心意……。”
领班悄无声息地将钱收起来,冷哼一声:“只能减少一轮。”
克里欧涅谄媚地点点头,转头与白雁说起了这个好消息:
“虽然每月平白损失20克朗,但工作减少了,算起来时薪还高了呢。”
白雁垂下头,声音在面具里闷闷的:“其实二车间的工作还行,听说一车间粗洗原料的,好多都得了肺病;他们被赶出去,在贫民窟里等死。”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个办法。”
两人沉默下来,只有蒸汽炉“轰轰”的咆哮声在耳边回荡。
也正因如此,他们不远处几个工人的窃窃私语才愈发清晰起来:
“你知道吗?我们这家工厂被一个子爵买走了呢!”
“哦?我们效益一般,居然还有贵族看得上,是谁?”
“好像叫……特拉什么的。我也记不住,总之,过几天他会来生产线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