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珩眼神一冷,将林卿按得跪了下来,清秀的脸庞离得那地上的水很近。!撑在地上的手握起了拳头,林卿捡起地上的碎片就朝自己的脖颈刺去!
元珩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碎片给扔了出去。
“林卿,我说过,你若是死了,我就让林司庭来陪你!啊对了,还有那个想要娶你的亲侄子!你们林家,就算是一个下人,我都会去杀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她怒视着林卿。
她将林卿扔在了床榻上,撕扯着她的衣服,欺身吻了过去。
她用力咬着她的唇,紧紧扣着她的双肩。林卿下意识去反抗,但越是反抗,元珩便越是用力。
也不顾她是否会疼,只是发泄着怒气。肩上被林卿抓出了血痕来,但她也没管。只是几近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身体,似乎也没感觉到伤口有多疼。
她知道,这样会弄疼她。
她哭了,她便去轻轻舔舐了那脸上的泪水。只是依旧没有放开她。
*
翌日,元珩出去了一趟。只让江元守在林卿的门口。只是她回来时,却见到林卿静静躺在床榻上,身上是血。
她几乎是爬着来到榻前的,她紧紧捂着林卿腕上的伤口,身子僵硬。地上是昨日的茶杯碎片,上面沾满了血。
“你……啊——!!”她怒吼了一声,引来了在外的江元。
见状,他赶紧跑出去找宁瑜。宁瑜闻言此事,便立刻派了人去太医院找太医过来。
太医紧急处理了伤口,上了药。元珩将人都赶了出去,锁上了门。她突然有些站不稳,踉跄了几步,走到床边坐下。
“你当真不管你二哥的死活了?你怎么那么狠心?你不要林家了?!”
眼眶中的泪水滴落下来,只觉得心上疼得厉害,呕出一口血来。
她趴在床边许久,缓缓抬起了头。这一次,唯一不受蛇纹入侵的右眼也逐渐被覆盖。
两只眼睛都黑漆漆的,没有眼白,看上去就像是用黑曜石按上去的假眼。
“林卿……你醒醒……”她哽咽着,满是酸苦。
离王入宫的前两日,凝云宫突然多了许多的宫女内侍。
江元只安心守在林卿的身旁,而元珩拿着君玄澄亲自写下的诏书去找他,临走时,嘱咐了宁瑜待在凝云宫中不要出去。
当离王见到她这副鬼模样时,很是诧异。他用手在元珩眼前晃了晃,元珩打开了他的手,冷声道:“我看得见。”
“怎变成这副鬼模样了?君玄澄呢?”
“下了点药,正睡着。徐家人,可来了?”
“当然。本王将他们安置在了宫外,和魏凌决一起。”
“让他们入宫。”
“此事自是好说,就算是让他们死。本王,给你递刀。”
离王淡笑着,伸手接过元珩手中的诏书。他缓缓打开,这份诏书却只是说让离王代为执政,并不是让位诏书。离王的神色微沉,很快隐藏。
“你打算何时杀了他?难不成只是让他这样睡着?”
“毒药。睡一段时日也就死了。总不好离王殿下一继位,他就死了吧?”
听她这样说,离王若有所思,点头同意了她的做法。
“对了。我在凝云宫住,还希望离王殿下不要来打扰。”
“好说,好说。”离王依旧满是客气的笑容,只是手中拿着的那份诏书快要被他捏碎了。
元珩走后不久,暗处便钻出来一个黑衣人
“殿下,她已近在咫尺,何不干脆……”黑衣人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急。林家大小姐还在她手里,我们还需要林家的家产。如此,才能一举歼灭衍心楼。”
“如今林家由那个林津然掌管,待殿下登上大位,不就能让他交出家产和燕宁军军权了?”
“林家有一块鹿纹玉佩,那是林家的家主令。想要动那笔钱,掌管林家所有的家产,只有那块玉佩才行。林津然找过,但是没有找到。想必,不在林津然身上,那必定是在这位林大小姐的身上。”
“不如让影子将那玉佩抢过来?”
“如今林司源那兄弟二人已死,林津然又是个没用的废物。她不会将那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的,静观其变。先让元珩交出皇帝玺印再说。”
“是。王爷。”
元珩回去后便守在林卿身侧,江元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元珩似乎是察觉到了,低声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没什么……”江元随手拿出一颗蜜饯放入嘴里轻轻咀嚼。
犹豫半天,他有些担忧道:“林姐姐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姐姐这样,真的是为她好吗?”
元珩一滞,内心也问了自己一句。这样,真的是为她好吗?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
自始至终,好像都是自己的自作主张。
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想要占有,如今占有了她,却不爱了?
她静静望着林卿,脸色微暗。
垣州城,衍心楼之中——
温不弃坐在那楼主宝座上,听着属下回禀。
“少主,昨日方嫂家的羊被偷了。找了人,但那人咬死不认。方嫂气得坐在那偷羊贼的门口不走。饭也不吃,人都快饿晕了。”
“给她些银两就是了。”温不弃扶着额。
近些日子全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想要知道的消息,连影子都没见着。
“给了银两,但方嫂不肯。非要那偷羊贼道歉并且赔她一只羊,偷羊贼死活不认,也随她闹去。”
“那就剁了他的手,一日不认就剁一只手指头,两日不认便剁两只。何时认了,赔了,也就行了。”
“可……可是楼主说,治理垣州城,要……要以德服人。不可……下狠手。”
男人犹豫道。微生韶从前的手段,可是更狠。只是怕被徐乐容反感,便也放出话去,以德服人。
温不弃微微蹙眉,缓缓睁开眼睛。凤眸冷视着他,清冷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垣州城,不需要不听话的人。明白?”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办。”男人也不敢再说,行礼后便离去了。
男人离去后,另一身着棕衣的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见到他,温不弃马上坐了起来。
“可有消息了?”
“今晨,在猪圈找到了一小张的人皮。皮肉完全分离不见破损,此人的刀法一定极佳。所以我们前去搜寻过所有的屠夫,但是暂且还是没能找到线索。”
“人皮?”
“是。想必,那些失踪的人都已遇害了。”
温不弃紧蹙着眉头,凤眸中甚是不解。什么人这般残忍,竟将人剥了皮?
“少主,离王已入宫。皇帝病入膏肓,写了诏书让离王代为执政。”这时,另一人又走了进来。
“知晓了,先下去吧。”
“是。”
“不过少主,此事在别州也出现了。凶犯不知是何意图。”那棕衣男子又道。
“各大门派,查查清楚。”
“是,少主。”
殿内一下就安静了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温不弃靠着椅背,她想不通究竟是何人要如此做,目的又是什么?
此人也是凭空出现,而衍心楼找了那么些日子,也只是找到那么一张人皮。
甚至连一个有嫌疑的人都找不到,就算是一阵风,也该留下痕迹才是啊……
清园之中,微生韶依旧一身红衣,正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微风一吹,扬起了她的发丝。额上的血色莲花在阳光下甚是显眼。只听到一阵脚步声走近,清楚的感觉到身旁有人。
她并未睁眼,但是只感觉到旁边的人磨磨蹭蹭,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徐乐容看着她半天,又望向了门口。已许久没有元珩的消息了,她心中有些担忧。
微生韶虽说不像往常那般困着自己,但她时刻看着,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本想让夏孤临去探听一下消息,结果被微生韶安排了人盯着。对于他,微生韶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他们师出同门,若真的动起手来,难免同归于尽。
“容儿,你在想什么?”微生韶本想装睡,看看徐乐容想要做什么。
怎料她只一直站在自己身边,也没有下文。最后她也忍不住,睁开了眼。
见到她好像正在发呆,双目一直都看着门外。
“阿韶,能不能……”
“不能。”没等她说完,微生韶立刻打断。徐乐容微微蹙眉,也不再说,转身离去。
见她走了,微生韶坐起了身。这些日子,徐乐容依旧是不冷不淡的模样。
不过总的来说比往年要好了很多,至少还能主动找自己谈话。
甚至偶尔,还能见到她笑。
“等……”刚想叫住她,话头又马上收了回去。看着徐乐容的身影消失,最后又继续躺下。
徐乐容回了药室,桌上正摆着一个玉瓶。她将其倒入茶壶之中,摇匀了茶壶里的水,轻轻放回原处后,又继续看着自己的医书。
不久后微生韶便回来了,她直径走向药室,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玉瓶。
“这便是忘情蛊?”
“嗯。”徐乐容的眼睛始终都在医书上,并未去看她。
微生韶拿起玉瓶瞧了一眼,又放下:“我方才去问了温儿。元珩如今在宫中,兴许很快就能来垣州城了。你放心,玄字旗的人会保护她的。”
“你们到底是有什么交易?她为何一定要去宫中?”
徐乐容微微抬眸,询问道。
她总觉得元珩是有什么谋划,但具体是什么,她也猜测不出来。
“她说,能将林家的家产给我。我让玄字旗的人暂听她的号令。不过说实话,她到底在想什么,我也看不出来。她好像……根本就没有心。容儿,徐家也入宫了。你也知道,她会对徐家做什么吧?”
徐乐容微微一滞,徐家……
过去十年了,她依旧放不下。
见徐乐容又不开口了,微生韶只得转移了话题,将这女子失踪一案告诉了她。
徐乐容听着,眉心皱得厉害:“将肉喂食给猪吃,如此不留痕迹……此人是想做什么?”
“我也没能想明白。绑去那么多人,无论年纪大小,都为女子。不为贩卖,难道只是为了消遣虐杀?”
“可去查查魏凌决的踪迹。”徐乐容沉声道。
“魏凌决?”
“你可记得,魏凌决是为何会被老楼主逐出衍心楼?”
“用人骨和人血练毒。”微生韶猛地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
徐乐容沉着脸,无论是不是他,他的嫌疑也是最大的。而对于这只是女人失踪,又在猪圈发现了人皮。她认识之人本就不多,唯一也只能想到他了。
“容儿,你为何……能如此之快想到?”她问道。
徐乐容没有说话,只是眼眸暗沉了几分,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微生韶也不再问,而是拿起了桌上的那个玉瓶,道:“这忘情蛊既然已经做好,我这便让温儿过来吧?”
“嗯……”徐乐容放下了手中的医书,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的面前。
微生韶拿起那茶杯,但或许是有一种莫名的不安,那杯茶迟迟没有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