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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29.新元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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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踏进总长办公室的大门之前,祁安自以为已经做好了十成十的心理准备,但看清石泽的死状时,她还是感到了莫大的恐惧。

祁安杀害过很多她以为的反政府人员,但她向来习惯使用能最快结束他们生命的方法。祁安很清楚,自己只是一个刽子手,她执行议会的命令,但她希望这些人至少可以不那么痛苦得死去,即使她认为他们犯下了背叛政府的大罪。

大概是为了保密,言衿已经把窗帘完全拉上了,但祁安的视力很好,她清清楚楚看到,石泽瘦骨嶙峋的身体倒在办公桌上。他的表情极度恐惧,嘴边全是白沫,嘴唇上有淤青,牙齿咬着舌头,桌上的水杯文件散落一地,看上去是因为挣扎所以把这些东西全部挥落了。

祁安从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这样痛苦死去的人。

总长办公室的窗帘遮光度很高,言衿一进来就要伸手开灯。

在灯光亮起的瞬间,祁安猛然反应过来,她转身捂住夏星眠的眼睛:“教授,别看。”

她的手和声音全在抖,偏偏好像是希望自己显得可靠些,又补充着说:“教授,不好看,您别看了。”

江鎏在边上默默翻白眼。

自己吓成那样,谁保护谁啊?再说,谁死的时候还能好看,难道指望他自己注意遗容遗表?

祁安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说的话不太“有道理”,想了一下,她讪讪放下自己的手。

“真的不好看……”

听着祁安的话,夏星眠的手轻轻动了动。

但她终是没有抬手,只是轻声说了句:“好了祁安,别闹。”

“哦……”

祁安小声应了一句。

江鎏早先来的时候,其实已经看过“案发现场”一次了。在她进来之前,就问过言衿一次是否动过现场,言衿也表示,她只进来确定石泽确实是死了,之后便什么都没动就退出去了。

尽管这个案子注定不能移交给执法局,言衿也没有破坏现场任何东西。

夏星眠不是侦探,要说凭借一具尸体查出是谁杀了他,她当然做不到。

但得到言衿首肯后,她还是扶起了石泽的尸体,仔细打量着。

他的手臂上有不少针眼,这至少能佐证言衿所言非虚,石泽染上毒瘾的时间确实不短;看样子,他的死状也很像是吸毒过量。只是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自己不慎导致的,还是真如她们所想,是被人灭口了。

如果真的是被灭口,那目的又何在呢?

只是为了让她们没法沿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吗?

如果她们没有选择按下这件事,而是直接将此事上报,那显然他们的算盘就落空了——谋杀政府机关要员是重罪,更别提这个要员是被毒品杀死的。即便姜瑜笙还是不愿意为此事大费周章,自然有其他人会选择来此清查。

所以真的有必要用毒品杀死他吗?

如果他死于昨晚,那个时候的政府大楼里是没有任何人的,既然能悄悄潜入不被外面的安保人员发觉,那为什么不用更干净的方法除掉石泽?

除非想要杀死石泽的人从一开始就清楚,言衿必定选择遮掩这件事。

夏星眠抬眼,言衿正跟江鎏一起讨论着怎么打开石泽的保险箱。

除非杀死石泽的人清楚言衿会怎么做,亦或者是,这个人有恃无恐。

他笃定即使有人来此清查,他同样也能全身而退。

只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底气究竟在他认为自己做的所有事天衣无缝,还是他笃信星系中没有任何一方的政府势力敢于对他下手。

她们好像不知不觉走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局。

这么想着,夏星眠不自觉用余光扫视着屋里其余几人。

祁安不是一个能闲得住的人。

她自己在一边东瞧瞧西看看,一下去翻看书柜里崭新的书籍,一下又仔细观察着房间的摆设布局。

她想要做第一个找到这件事的突破口的人。

祁安现在对自己不大自信,所以她迫切希望能证明自己的能力,好让教授看到,自己是十分可靠的。

江鎏和言衿想要打开石泽的保险箱。据言衿所说,她从来不知道石泽在办公室里藏着那个昂贵的保险箱。

石泽因为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杀人灭口,听上去是个合理的猜想。

可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保险箱还会放在这里等着她们来打开吗?

祁安对此抱持怀疑。

石泽已经死了很久了,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杀死他的人里里外外把这间办公室翻个遍。

可除了他的办公桌上有他自己挣扎翻乱的痕迹,这间办公室里其他的地方整整齐齐,根本不像是有谁在这里寻找过什么东西。

即使石泽真的留存下了什么证据,那大概也不是在这里。

为什么呢?

他名义上是14区的总长大人,可实际上手里的权力还没有次长言衿大;吸毒不是一件小事,江鎏在政府里同样有眼线,却从没找到他吸毒的证据,这样一个谨慎的人,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存放毒品吗;最重要的是,如果要杀人灭口,为什么要用毒品来杀,不论结果如何,这件事一旦戳破,后果一定非常严重。

祁安认真翻着石泽手边乱七八糟的文件,心里觉得疑问越来越多。

那些文件大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而其中一部分是关于14区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医疗保障问题的批款,上面既没有下设议会的盖章,也没有次长言衿的签名,倒是石泽每一份都签了字。

祁安虽然缺乏很多常识,但她知道,仅有总长一个人签字的文件是不会生效的。

更重要的是,这些文件提到的批款金额都很小,数万莫斯,虽然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已经是非常大的数额了,但显然不足以进行设施翻修等工程项目。

她又细细将那些看上去不正常的文件都挑了出来,发现这些文件最早是从新元18年开始的,一开始数额仅有几千,间隔的时间也长,大概几个月才会有下一份;后来的数额越来越多,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祁安翻阅着那些文件,觉得又惊又喜。

她好像找到了这件事情的关窍,那些文件中虽然没有出现收款方的姓名,但上面有一个地点以需翻修的由头反复出现——北城郊;但同时,如果按照她的想法,那石泽至少从18年就开始挪用公款吸毒了,这样大的一件事,竟硬生生拖到了现在,她们才因为和言衿的合作而知晓这一切。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

言衿真的可信吗?她作为最靠近石泽的人,隐瞒总长吸毒的事长达四年,而教授一来,她就将一切和盘托出,她的目的真的只有重新整顿14区秩序这么简单吗?

祁安又想起那一天,江鎏冷笑着说,言衿这么做只是为了权力。

“祁安?”

“啊,教授,我在。”

夏星眠的声音打断了祁安的思绪,她抬起头,看见站在一边的教授正看着自己。

“祁安,你怎么了?”

祁安向来看不透夏星眠的眼睛,由此,祁安觉得,她的每一个眼神都给了自己曲解的空间。

就像现在。

教授的眼神分明还是沉静的,可祁安却觉得她一定是在这双海洋般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担忧。

“没事的,教授。只是,我觉得这里这些文件太乱了,我想整理一下。”

祁安觉得,自己大抵是贪心不足的。看见了教授眼里似有担忧,她就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教授的裤腿。

小狗一样。

夏星眠轻舒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祁安的发顶。

果然,还是个孩子。

被揉了头,祁安好像是受到了些鼓舞,她轻轻扯了扯夏星眠的裤脚,悄悄指了指那些她挑出来的文件。

夏星眠挑挑眉,也弯下身,翻看着祁安指给她的文件。

“你们找到了什么?”夏星眠正聚精会神阅读着那些文字,言衿走了过来。

她们刚才试了半天,石泽的保险箱还是没有打开。

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江鎏从保险箱旁站起身,也看向夏星眠这边。她的脸色已难看起来。

祁安下意识站起来挡住了言衿的视线:“我们……”

看着祁安的动作,江鎏明白,看来她是找到了什么不想言衿看到的东西。于是,她在言衿身后喊:“喂,言衿,这破东西打不开你就扔给我啊?”

言衿不是傻子。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似是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奈得笑了下。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可以把找到的东西直接带走。”她转过身耸耸肩,全然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只要你们能保守秘密,我接受你们难以信任我。”

她这么一说,祁安却又隐隐愧疚起来。

夏星眠倒还是很平静,她仔细看过那些文件后,将祁安选出来的部分都拿了起来。

“江鎏,你来看看这个。”

江鎏离开研究院已经十几年了。

她常年来往下层区,但最常待的就是14区。在这里她如鱼得水,找到了不少愿意帮助自己的朋友,说14区是她的家都不为过了。

可她没想到,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们竟然浑然不觉。

新元18年。

江鎏之前一直以为,石泽吸毒的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可她着实没想到,至少四年前,这条“产业链”已经在这里生根发芽了。

更让她疑惑的是,这么重要的文件,竟然就这样留在石泽这里。

她以眼神无声得询问夏星眠,得到的是同样困惑的答案。

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深吸一口气,江鎏小声对夏星眠说:“你不准备说点什么?”

夏星眠似是不解得眨眨眼,轻声道:“啊……可是你不是说,我不能一道做你的主吗?”

江鎏的表情一下更难看了,祁安觉得,她的脸色好像吃饭时在碗里看到了苍蝇,半只。

疑惑得看看江鎏再看看夏星眠,祁安虚虚握住夏星眠垂在身侧的手晃了晃,她的眼睛亮闪闪的,里面盛满困惑与好奇,像是某种纯善的小动物。

夏星眠微微用力捏了捏祁安的掌心,将食指放在了唇边。

哦,现在不能讲话。

祁安点点头,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

夏星眠的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教授终于笑了。

祁安好高兴。

江鎏只觉得眼前这两人吵闹。

她转身面对言衿,吸了好几口气,一个字也没憋出来。

言衿转身:?

“呃……您还好吗?”

不生气,不生气,我叫不生气……

江鎏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着不生气,扬起手里的那些资料,嘴角挂上了一个可称温柔的诡异笑容:“次长大人,这些资料我们想先带走仔细研究一下,等有了结果,我们会跟您共享这些信息的。”

很难说言衿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愿意跟她们合作,但事到如今,这样一条产业链,显然需要一些帮助,才能更快得将幕后主使连根拔起。

更何况,她们已经主动或被动得选择共同隐瞒这个秘密,不说是同舟共济那也是上了同一条“贼船”。

如果她们几个在议会察觉到这件事之前将之解决,那也将成为日后的一个有力的筹码。

尽管她们谁都没有跟议会谈判这个意愿。

言衿答应得很干脆。

其实在离开沉夜的那一天,她就想过江鎏说的那句话。

权力,财富,地位。

言衿喜欢这些东西。

言衿从小在第9区长大。她没有父亲,母亲言若水在她17岁那年病逝。

很小的时候,她跟母亲生活在9区郊区的一间小房子里。母亲常常对言衿说,她别无所愿,只希望言衿能健康快乐地长大。

言衿很聪明。

尽管母亲没法给她好的生活环境,但她成绩很好,门门功课都名列前茅,在课余的时间里,她还总是想办法多帮妈妈做些家务,去监管不严的小餐厅小超市做些兼职。

她想让她的母亲别这么劳累。

可后来言若水还是知道了这件事,因为言衿的老师打电话去问她,为什么言衿总是不买学校的习题册。

那天是言若水第一次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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