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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28.新元2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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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工具的角度来评判,祁安一定是仿生人中的佼佼者,这是姜瑜笙愿意捏着鼻子放任不愿意站队的夏星眠“从心”而为的原因。

社会属性是人的本质属性,R型号的仿生人最大的特点是她们拥有融入社会的能力,正因如此,“监护人”的管制就显得尤为重要。

姜瑜笙现在有点后悔。

他后悔自己在知道有人想对R55下手时没有当机立断召回它,后悔自己同意夏星眠离开1区。不管夏星眠在想什么,这些年她一直很安分,自己的那些任务她也安排R55做的足够完美。

就算必须除掉她,也不该在这个时候。

目前适合人类居住的星区有14个,可“龙椅”只有一把。本来现在就有其他家族想要推选新的中枢议长,加上虽然他不愿承认,但不少其他星区的“土皇帝”一有机会就想造反也是事实。

偏偏在这个时候,自己用得最顺手的工具报废了。事已至此,如果现在将没有上报完成了任务的R55召回,那些天天盯着自己的蠢货们肯定又要借题发挥。

进退两难。

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威士忌灌进嘴里,他狠狠将空玻璃杯掷在桌上。

“蠢货……蠢货!那么多人,连个手无寸铁的家伙都杀不了!没关系,没关系……还没完呢……我不会让你们得逞……”

姜瑜笙扶着桌沿自语,他紧紧皱着眉,阴恻恻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跟楼玉珊那些人可不一样,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才要做议长的……我不是……林殊赢不了我,你们也一样……”

又喝了几杯酒定了定神,姜瑜笙犹豫再三后,用固定电话发起了一通通讯。

“余鸢吗。对,今天下午,你有时间吗。”

“来不及了!就今天下午,我们见面谈。”

祁安不知道在遥远的1区竟然有位大人物在“担心”她的“死活”,她现在正跟自己从来没体会过的负面情绪艰难斗争。

连续两次的胃痛让她惶恐,她觉得自己“坏”了。

该怎么办?

祁安蹲在中央广场的花坛旁边,脑子里乱七八糟。

从第二次感到胃痛起,她就猛然意识到,自己这个样子不能跟安果待在一起了——她不是人类,如果安果认为她的样子是生病了,那她解释不清楚;而且,虽然安果嘴上不说,但祁安看得出来,她巡逻时很认真,根本不是随便混日子的样子,带着状态不好的自己,只会让她多费一份神。于是她想了个拙劣的借口,说自己想起来还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匆匆跟安果分开了。现在是上午,中央广场附近人很少,祁安在这里吹了一会儿风,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刚才好了很多。

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要去找教授吗?可是她很担心教授会觉得这样“脆弱”的仿生人不可靠。

祁安很怕教授不再需要她了。

就继续待在这里好了,等到晚上,等到教授回到了沉夜,等到教授想起她。

就在这里调整好一切,等教授需要我。

令祁安意外的是,她并没有等多久,就接到了夏星眠的通讯。

“祁安,你现在在哪里?”

教授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平时那样温和镇定,语调急切,带着点点不稳定的喘息,好像在运动,又可能是质问。祁安好像能想象到,教授现在大抵是皱着眉的样子。

“教授,我……我在那家维修店里呀。”

她张皇站起身,突然不敢实话告诉教授,自己没有听从她的叮嘱。

通讯器另一头短暂得沉默了。

“你哭了。”

祁安惊诧得抬手摸自己的眼睛。她没有哭,她想告诉教授,她没哭。

可她在自己的眼睛下方摸到了湿漉漉的水。

“祁安,你不在那家店里。”

“转身,祁安。”

祁安下意识听话转身,看到夏星眠正推着一辆自行车站在东区与中央广场相连的那条路上。

撒谎被抓了现行,祁安有点慌,她本能转回去,努力用袖子擦自己脸上的水渍。没擦几下,她的手就被另一只手握住了。教授一手捉住她胡乱抹脸的手,另一只手拿出几张纸巾,放进她的手中。

“为什么哭呢。”教授轻叹着,语调变回她熟悉的温柔和缓。

不知道。

祁安揉着自己手心里的纸巾,在心里回答。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落泪时,教授在她发顶落下的轻柔的吻。

夏星眠看着祁安的眼泪越流越多。

她不是心血来潮往中央广场这里跑的,江鎏刚才联系她,说出了天大的大事,急着要找她和祁安到政府大楼会面;她急匆匆走到一半,又收到她的消息,说祁安一早失魂落魄得离开了文言那里。

她是担心祁安的,但她更担心江鎏口中天大的事,所以她想,直接让祁安去政府大楼汇合好了。

可现在见到祁安,听到她对自己撒谎,看到她的眼泪……夏星眠觉得心烦意乱。

她精心栽培的玫瑰终于长了刺,开了花。

她疼爱自己的玫瑰,理所当然。

可她不该爱上她。

祁安在等我为她拭去眼泪,或许她还期待着一个拥抱,像曾经一样。

但我不能。

夏星眠右手拇指用力按住无名指的骨节,轻声继续问道:“怎么了呢?祁安,你还好吗?”

祁安只是湿漉漉得看着夏星眠。

她想回答的,她想告诉教授,自己很好。可她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很委屈。

就在祁安紧紧盯着夏星眠,思索该说什么时,她的眼睛被一只纤细的手覆住了。祁安用力眨眨眼,却陷入一片温柔的阴影。

“祁安,我现在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你可以陪我吗?”

祁安这次走过政府大楼外侧的岗哨时,心里在感叹真是今非昔比啊。

上次她和教授一起来时,很费劲儿得绕过了不少守卫监控;可这次教授直接带着她走了正门,门口的安保人员见到她们之后,都非常默契得装作没看到。

可她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里。

祁安侧着头悄悄看了夏星眠几眼。教授走在自己身侧,只是,她的双手都放在大衣的口袋里。

祁安无端觉得自己的手很冷。

直到走进了大楼里,祁安才发觉,这里的氛围很奇怪——大楼下面几层每层都有几个荷枪实弹的人在盯梢。她们足够专业,看上去不过是在大楼里工作的普通保洁人员,可祁安看出来了,她们每个人身上都至少携带了一把便携手枪。

“教授……”祁安拽住夏星眠的袖子,站在原地不动了。

“害怕吗?”夏星眠轻轻拍拍祁安的手背。

祁安摇摇头,但还是没动。尽管她没有在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中感受到威胁,但她察觉到了潜在的危险。

“教授,我一个人上去可以吗?您在外面等我。”

夏星眠敛起眉垂眼仔细瞧了瞧自己的手,接着转身面向祁安。她伸手握住了身边人垂在身侧的手:“我们得一起上去。不过没关系,有你在,对不对?”

夏星眠的语调柔和松弛,像是在家里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给花园里的花朵浇水;她温柔的眼睛像浩渺的星海,祁安一不小心就栽了进去。

手心的寒冷被驱散,她紧紧回握住那只漂亮的手,用力得点头:“嗯,教授,我会保护您。”

“真是浪漫啊,不是吗?”楼上,言衿指着面前的监控,含笑转头对江鎏说。

江鎏优雅得翻了个白眼:“呵,您说的对。”

大抵是因为刚才看到了“现场直播”的缘故,夏星眠祁安刚刚推门进入言衿的办公室,江鎏就阴阳怪气得来了一句:“呦,我在这儿等半天了,大教授终于来了?”

夏星眠困惑得歪歪头,反手关上了门。

言衿在边上笑,她身边的监控屏幕已经黑了:“很高兴看到您身体好起来了,夏教授。但是我们现在恐怕没时间叙旧,今天急着把你们找来,是因为……出了件大事。”

听到这话,夏星眠皱皱眉,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安先开口了:“言衿女士,楼下的那些人,是您派来的吗?”

“是。”言衿点点头,干脆得承认了,“您可以放心,她们都是我的人,绝对可靠。”

祁安余光去看江鎏,看到她并无异样,祁安稍微松了口气:“为什么……”

“因为发生了变故,我不得不谨慎点,”言衿摊摊手,脸上的微笑消失了,“首先,我必须再次向诸位保证,不,立誓,我本来想用循序渐进的方式完成我的理想;当然,我们谋划的是要命的大事,我也没想过胁迫诸位来帮助我……”

夏星眠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言衿女士,所谓的保证就到此为止吧。谎言重复一万遍也不会成为现实,我只想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您这么兴师动众得派出您的私人武装来封锁现场。”

“呼……”

仰起脸叹了口气,言衿用前所未有严肃的表情认真看着夏星眠:“夏教授,石泽突然死了。”

“死了?”夏星眠说出来的话都变了调,即使已经做好了听到一个巨大的坏消息的准备,她还是被这件猝不及防的事情惊到了,“什么时候……”

“昨晚,”江鎏也叹了口气,“就在他办公室里。具体时间不清楚,我们不敢贸然找人来验尸,他现在还在那儿躺着呢。”

“看上去像是吸毒过量的意外,我注意到他的办公室亮着灯去查看的时候,他手边还有不少毒品。只不过我倾向于,他是被谋杀的。”言衿补充。

实话实说,夏星眠觉得眼前一黑。

其实对于有人贩毒的事,夏星眠并没有多关心,但她心里清楚,有主动吸毒的人,就会有被诱骗染上毒瘾的人,一旦无人管制,毒品在这里的传播速度会越来越快;既然江鎏有心追查,从其他的地方又找不到丝毫痕迹,那显然从疯疯癫癫的石泽身上查最快。同样,石泽之死一旦传开,中枢议会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来“彻查”14区政府。

偏偏是她试探着走出第一步棋的时候。

同样,她也很清楚,前任中枢议长林殊痛恨毒品。林殊不算个正人君子,他手腕强硬,独断专行,但夏星眠承认,尽管他不是每一步都走向了正确的方向,可他的一意孤行也促成了一些实事,比如渗透在所有法律总则中的禁毒条例。禁毒政策作为推行已久被大众所认可的条例,政府公务人员吸毒,这件事可以说是天大的丑闻,在这个敏感的时段,足够姜瑜笙的政敌给他安上监管不力的罪名。

只是代价大概是埋葬这栋大楼里所有人的前途,不管她们是否知情是否无辜。

伸手捂住脸,夏星眠又想叹气了。

造孽啊,早知道我来14区干嘛呢?

看着夏女士“无助”的样子,江鎏不合时宜得觉得挺好玩儿的。她心里明白,冷眼旁观和落井下石还是有些区别,这是她敢向言衿打包票夏星眠不会直接把这件事公之于众的原因。

江鎏自己已经在夏星眠没来的时候纠结过了——实际上,她一开始是想干脆直接把这事儿捅出去算了。对于政府的人,她惯来没有什么好感,这里究竟多少吃空饷的公务员受到牵连,她也不在乎。但言衿的话确实戳到了她的死穴——贩毒事大,不大可能是小角色谋划的,如果中枢议会的人介入,那这件事最后查到哪里就不由她们掌控了。

江鎏讨厌言衿,讨厌无为的政府,但她更恨毒品。事已至此,她只能暂时同意不声张。

也挺好的,江鎏仰脸无声叹息。挺好的,无非是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而在没人来得及在意的角落里,祁安一个人站在一边。

她不知道教授她们的计划,也不是特别理解死亡的含义。

教授告诉过她,死亡大概就是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没法回来。

可石泽并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离开14区,离开这个星系,好像也不坏?

“这件事,也太巧了吧,”夏星眠缓过神,低声开口了,“我前几天才找了李,让他侧面提醒姜瑜笙,有些星区的政府高层不安分,今天这人就死了。”

“感觉有点道理,又好像没什么道理,”江鎏毫不客气得坐在言衿的办公桌上,提出了异议,“毕竟没在这儿见过什么其他吸毒的人,那家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如果这么说,我刚查他几天他就死了,比起政府,倒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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