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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次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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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

女官的轻唤一声,拉回了时方昀的思绪,她指着前方半开的大门,道:“太后娘娘就在里面,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时方昀点点头,却听女官又补充了一句:“很遗憾少将军,您的白鸦不能进去。”

不黑本是眯着眼窝在时方昀肩上,闻言睁开眼,看向女官的视线里全是不满。

“乖。”时方昀拍了拍它的脑袋,知道它能听懂人话,索性直接说道:“在外面等我。”

不黑又看了时方昀一眼,背过身去,将屁股怼到了他的脸上,随后脚一蹬,拍拍翅膀飞走了。

时方昀不解地用袖子蹭蹭脸颊,又很快释怀。它就是只鸟而已,小鸟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少将军,请吧。”

女官做了个请的手势,时方昀不再耽搁,推开殿门时,隐约听到有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转眸看向女官,女官依旧立在一边,神色如常,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了。

进入大殿,时方昀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座上的太后……以及趴在她腿上抽泣的卫不愚。

“见过皇祖母。”

时方昀行了一礼,再抬眸时,对上太后略带责备的目光后,他心下不由轻叹一声。

“皇祖母这么晚了唤儿臣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太后轻抚着卫不愚的脑袋,闻言轻哼一声,满脸不悦,“哀家不唤你来,你是打算就这么放着小不愚不管了?”见时方昀还在笑,她更恼了,“你整日除了记得笑,还记得什么?才短短一天,就把答应哀家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时方昀表情一僵,努力地收敛着脸上的笑容。

奈何他这张脸天生带笑,而且他这以笑脸迎人的习惯早已成了自然,努力片刻后,见实在收不回去,索性也就放弃了,只是瞥向卫不愚的视线绝对算不上友善。

他还以为这傻子跑哪去了呢,原来是到太后这里告状来了!

“……儿臣当然没忘,只是因为有其他事,就耽搁了些会儿……咳咳…咳…儿臣、儿臣以为有麻雀跟着,殿下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去了。”

见时方昀说起话来气息不足、连喘带咳的,太后的脸色放缓了不少,可一抬眼,就又看到时方昀正笑眯眯地斜着眼往卫不愚身上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脸又垮了下去。

“你别看他,看着哀家。你别看他哭,就觉得他是在我这告状来了,方才我也把他教训了一顿。都为人之夫了,还如此任性添乱,实在该骂!”她说着,觉得不解气,又卫不愚后脑勺上敲了一下,发出一声清晰的闷响。

卫不愚抱头使劲揉着被打疼的地方,哭的声音更大了。

“不许哭!”太后眉毛竖起,卫不愚一抖,努力把哭声咽下去。太后又看向时方昀,继续生气:“还麻雀呢?听到麻雀哀家就来气,他也不是什么好鸟!堂堂侍卫,竟然能把主子给跟丢了!真该罚!要不是哀家的人在河边找到了险些落水的不愚,你今日还能见到他?”

时方昀默然。

看来刚才听到的惨叫,八成是麻雀了。

见时方昀低着头不说话,太后轻叹一声,终于还是缓和了脸色。她拍了拍卫不愚的肩膀,柔声道:“乖孙儿,你先出去等会儿,奶奶有话要和小阿昀说。”

此话一出,候在太后身边的女官当即一挥手,殿内所有的侍从同时向着主座行礼,脚步极快地退到了殿外。

卫不愚此时也抬起头来,一双眼睛盈满泪水,红肿的不像话。他乖巧地点点头,爬起来,擦着眼泪往外走,经过时方昀时,他还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但时方昀现在着实不太想看到他,直接全部无视了去。

大殿很快空荡下来,随着大门缓缓合上,殿内只剩下了太后和时方昀二人。

太后起身,缓慢地走到时方昀面前,牵起他的手,忧愁地长叹一声,“阿昀啊,奶奶知道,这场赐婚,对你来说无疑是天大的侮辱,而奶奶这个定下赐婚的‘罪魁祸首’,恐怕也让你寒透了心吧……”

时方昀神色复杂地看了太后片刻,再次垂下眼眸,语气平静:“皇祖母别这么说,我……并未怪过皇祖母。”

太后扬起下巴撇撇嘴,显然不信,但她也不打算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才罢休,而是话锋一转,问道:“那你可知,若没有赐婚,你如今将会是何种境况?”

闻言,时方昀的心头莫名跳了两下,蓦地抬起脸来,不解地看着太后,道:“儿臣……不知,请皇祖母明示。”

太后却是叹息着摇了摇头,侧过身去,继续说:“我的小阿昀,你如此聪慧,又怎会不知?”

“哀家年岁大了,这朝堂上的事,哀家已经管不了了。可陛下啊,我的立儿,他想的太多了,最后竟把自己困在了那一小片牢笼之中。他不安、焦虑,整日提心吊胆,他谁都不信任,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牢牢地握在他自己手中。”

“可是啊,孩子们大了,他们也有自己的野心,出发点或许有所不同,但最终的目的完全一致。”

太后顿了顿,直视着时方昀的眼睛,将心中的忧虑和盘托出:“哀家也就直说了。时家父子手握重兵,甚至是能改变整个大兖格局的存在。有人想拿回兵权,那必定会有人反对。多方博弈,你说,被放在这棋盘上的将军府,或者说、被架在这一团乱火中烘烤的将军府,该是何种境地?”

时方昀张了张嘴,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想到了今日才去过的前太傅府。

当年,徐支极权倾朝野,近乎一手遮天。可一纸状告,甚至都未查清实情,他就被扣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最后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那将军府呢?若兖帝想,直接故技重施,再加上兖帝那谨慎的性子,恐怕连起兵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留!

当然,若有哪个皇子真能想出法子保下将军府,他恐怕也不会留将军府多久,因为他所需要的,只有那些兵权罢了。至于将军府?不过是一颗用完即弃的棋子……

时方昀默默地消化着脑子里的信息,太后的话还没有结束。

“小公主锦央去求过与你的赐婚,想必时风已经告诉你了。你猜猜看,陛下为什么会同意?”

时方昀抽回心思,抬眼看向太后,迟疑道:“陛下不是让公主嫁进将军府,而是想让我……进公主府当驸马?”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小阿昀,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一个驸马,手上当然不该有兵权,到时候,时风将会孤立无援,最后任人掌控。”

“而你,我的孩子,你年纪尚小,心有抱负。如你这般的少年郎,就该意气风发,不受拘束。绝不应该困在一个‘驸马’的名头里,碌碌终身。”

太后说着,再次拉住时方昀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神情真挚,“奶奶知道,我不应干涉你们这些孩子的路,但这一次,奶奶还是自私了一回,没有争得你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为你选了这条奶奶认为最安全、最简单的路。阿昀啊,你、可以不怪奶奶吗?”

时方昀定定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在这之前,凤黯对他分析过其中的利弊,只是当时说得比较简洁。而这一次,太后把这其中的关系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了他。

其实已经很明了了,让打了胜仗的英雄嫁给最没用的傻皇子,是侮辱,却也让陛下“心生愧疚”——有天下人看着,即便是假的,那也是真的了——故陛下并没有做出收兵权的动作。

也正因如此,现在的他,除了名声不太好外,似乎和以前相比没什么太大差别。现在的这条路,于他而言,或许的确是最安全的了。

“儿臣明白了。皇祖母为儿臣操心至此,儿臣唯剩感激,怎会有怪罪。”时方昀双手交握于胸前,这一礼,行的很恭敬。

太后微笑着把手覆在他交握的双手上,缓缓按了下去,“你这孩子,从小就明礼节,说了多少次不必行礼,偏要行,和不愚那傻孩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还有这个,是不愚母亲临终前交给不愚的,目的是让不愚在遇到认定一生的人时当定情信物送出去,来,好孩子,把它收好。”

感受到掌心冷硬的触感,时方昀摊开手,是那枚镶着南海鲛珠的长簪。

太后引着时方昀将手握紧,笑着说:“情深若海,如珠无边。这,也是徐昭华对你们最后的祝福。”

听到这句话,时方昀看着太后慈爱的笑容,鼻尖莫名地有些发酸。他垂下眼眸,太后却已经背过身去岔开了话题。

“今日你与凤黯在茶楼联手抓人,可有收获?”

时方昀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并无。”

“但至少那姑娘得救了不是吗?”太后温柔地安慰道:“一次失败而已,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是身体最重要。唔……说到这里,奶奶倒是想问问了。凤黯那小子虽然不是只好鸟,但炼药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用了这几日的药,你可有感觉好些了?”

时方昀斟酌片刻,道:“儿臣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想来即便是神药也不可能短时间内根除,还是需要循序渐进……”

他说得委婉,太后却已经垮下了脸,“那还是没用,哼,真是白养他那么多年了,废物!”

“哎对了,你们今日失利,奶奶看你心情不佳,脸色也不好,凤黯那小子就这么放心,没陪着你一起来?”

时方昀道:“皇祖母您忘了,是您令他不扫清暗棘,就不许进宫的。”

太后顿了顿,下了定论:“那只鸟,就是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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