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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顺藤摸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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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S市,中心街。

“喂,喂!”

“严晋,是我,听得到吗?”

毕竟这手机有些年头了,通话质量不是很好,夏川不得不尽量提高自己的声音。天气很热,街上除了往来车辆基本看不到人,除了他身后跟着的韩成毅。

“听到了,我说你声音怎么这么小?”严晋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在局里吹空调。

“我已经用吼的了!”夏川抹了把脸上的汗,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感觉虚得很,浑身没劲,走两步就觉得累。

啊,说起来,他前不久还因为状态萎靡被方志磊很批了一顿,差点没让卷铺盖走人……好在这人眼下不在局里,而且跟上回不同,他这几晚可没做过那种奇怪的梦。

耳边,严晋又开始碎碎念起来,

“呐,这就是典型的中气不足,脾肾亏虚,我看你今早状态就不好,让你请个假别出外勤还不听。”

“没事,不还有韩成毅么。”

“那你这边人见到了么?有进展吗?”

“别提了,这回直接吃了个闭门羹,还没进去就被保安赶出来了。”夏川被晒得有点蔫,无精打采的,“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很急么,我马上回局里了。”

“是这样,刚秦九给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夏川看他没有短时间内结束通话的意思,脑仁儿一阵阵抽紧,干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蹲了下来,有气无力道:“哪个都比这么多天完全没消息来得好!”

“那我先说坏消息吧,”严晋呷了口茶,慢悠悠道,“秦九说了,以他爸的能力,这么多天一点物流消息都没查到,那这对龙凤玉镯肯定是没有通过正规渠道交易过,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这个对夏川打击倒不是很大,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天了,要是真发生过这么大笔的交易金额,那分配任务的当天秦九就应该查出些眉目来。

“好消息呢?”

“秦九他爸说,既然正规渠道查不到,那么这东西很可能走的是黑市。”严晋一本正经道,“不是说像刚出土的陪葬品么,说不定是一些盗墓贼挖出来的。这么一来也说得通了,原本就是靠见不得人的手段拿到的稀罕玩意儿,不走黑市怎么流通的出去?”

“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夏川倒没有否定这种可能,“不过这要走的是黑市,那也没法儿查啊……这种隐匿的、进行非法买卖的交易场所,我们普通人压根儿没接触过,你说从哪儿查起?”

电话那头,严晋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实S市有个最大的文物拍卖黑市,不过它的背景很深,涉及他国很多重要人物的利益,就连文物局都不能动。”

顿了顿,补充道,“喂,这可是秦九好不容易才从他爸那里打探到的可靠消息,一级机密啊,不能外传的。”

“当然清楚,”

夏川一听这个内幕消息,顿时来了动力,勾唇道,“告诉我地点。”

“在中环九路与应天大街交叉口的一个小巷子里,地图上没标记,不好找,我已经通知季白和陈墨先去探路了,你们这边结束了就直接过去找他们会合。”

“还有,”严晋说,“记住守到晚上十点,秦九说那一带很多铺子白天是不做生意的,深夜才开张,而且有点忌讳生人,你们探口风的时候注意点别露出马脚。”

“放心,我有分寸,先挂了。”

挂断电话,有了突破口的夏川因为激动,猛地从蹲着的状态站了起来,可还没来得及转身对后头的韩成毅说些什么,就眼前一黑,意识彻底断片了。

身体紧跟着晃了晃,直直朝后头栽了下去。

……

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大片大片的浓得化不开的白雾,伸手看不见自己的五指,游走其间,仿佛在云层中穿梭,直到再次来到那个人影的身边。

“我是谁?”夏川问,“我这是在哪儿?你到底是谁?”

“听完我的故事,你就知道了。”这人的声音十分沧桑沙哑,像是上了年纪的耄耋老人,却又莫名的亲切。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夏川小声抱怨道。

“哈哈。”

老人笑得豁然,模糊的身体轮廓微微动了动,然后像是盘腿坐了下来,“不想听吗?”

夏川摇了摇头,他试着伸出手,被白雾环绕的五指穿过了对方的身体,只好慢吞吞又缩了回来,在他身边坐下,“我对你的故事很感兴趣,对了,上次说到哪儿了?”

“上回说到,九黎族大将军秦战用兵如神,率三万铁骑于漠河一战大败萨满十万大军。萨满一族首领不得不遣使臣谈判,将地图以南、临近九黎边界的广沃疆土尽数割让,更甚者约定缴贡三年,以庇护族人免遭战争之苦。”

“而漠河一役之后,再无部落能与九黎相抗,九黎一族的首领霍元穆便占幽州为王,自封元帝,修筑九黎城。”

夏川不解,便问:“你之前不是说过,萨满一族是各部落中最为古老的一支血脉,稀有而珍贵,且天赋异禀、能常人所不能,族人也大多清高孤傲得很,即使战败,又怎么会甘心受九黎族的欺压?”

“说得不错,”老人叹道,“可笑元帝无谋,并未将萨满一族放在眼里,自恃麾下有大将军秦战——这位大名鼎鼎的战神替他守护这大好江山,便越发嚣张跋扈,不仅对战败部落横征暴敛,更甚者,意欲强逼萨满族长将灵女作为岁贡送入宫中。”

“灵女?”夏川低声喃喃,莫名觉得这个称呼有种熟悉感。

“萨满一族每隔五十年便会在全族未满十岁的孩子当中挑选出灵力充沛,天赋异禀的男童、女童各一位,作为灵子和灵女自幼培养,以继任祭司之位。”

“为什么元帝想要灵女?难道九黎族需要一个外族人成为族人的祭司吗?”

“哈哈哈,”老人被他的猜测逗笑了,“怎么可能,九黎族自然有自己的祭司,而元帝想要的,无非是江山和美人。”

夏川怔了怔,想明白了。“灵女很美吗?”

老人点头,“萨满一族素来以姿容出众闻名,且传言灵力愈高美貌愈盛,灵女长成之后必有沉鱼落雁之姿,仅次于灵子,故元帝势在必得。”

“那么,萨满族长交出灵女了吗?”夏川皱着眉,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担忧。

老人摇了摇头,“灵子和灵女担负着萨满一族的希望和未来,寄托了生者的信仰,也庇佑着故去的亡魂,交出灵女,意味着未来五十年萨满一族再无女祭司。”

“元帝被拒后大怒,战争再度爆发,秦战奉旨又一次率兵出征萨满,逼得萨满族长亲自挂帅上阵,率众殊死抵御。”

夏川屏息,“…结果呢?”

“自然,是秦战的铁骑赢了,”老人缓缓开了口,苍老的声音有种淡淡的苦涩,“但他也输了,输给了上天。”

大概是被老人的情绪感染,夏川只觉得胸口沉闷,隐隐有些透不过气来……为这接连爆发于两族之间的残酷战争,生灵涂炭,不得安宁。

“萨满再度战败,就连作为统帅的一族之长也被秦战斩于马下,军心早已溃散,遂号令撤退。秦战率精兵堵截残兵,骑兵追至饶山沟谷。”顿了顿,老人长长地叹息一声,“许是昼夜连续降雨的缘故,饶山一带顷刻间山洪暴发,一时间地动天摇,泥石流咆哮着倾泻而下,九黎大军转眼死伤数万,就连大将军秦战也未能全身而退。”

随着老人的叙述,夏川脑中闪过一副惨烈的场景,泥海中被不断冲刷的断肢残臂,淹没在山崩地裂声的无数细微呼救,以及脱离躯壳徘徊在饶山上空的数万亡魂……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他抱住膝盖不忍地闭上了眼。

“说来也是天意,这山洪不早不晚,偏偏卡在萨满残兵尽数撤走,九黎铁骑方才追至的一刻爆发,这一战,九黎虽赢却伤了元气,秦战所率精兵更是被指触怒了萨满世代供奉的神明,方有此惩戒。元帝虽有不甘,但猛将已折,灵女一事只能就此作罢。”

“萨满逃过一劫,全族上下退居饶山之后,借由这片复杂的、易守不易攻的山势地形休养生息。”

“猛将已折……你的意思是,秦战死了?”夏川难以置信,那个老人口中,如战神一样的人物就这样死在天灾之下?

“不,他获救了。”老人淡淡道,“他被埋在碎石底下,所幸没有被泥石流冲走,不过找到的时候也仅剩一口气。数万精兵,包括大将军在内,仅不逾百人凭着顽强的意志的活了下来。”

“你可知找到秦战的时候,他身上有多少道伤口吗?”

夏川没说话,他当然不知道。

老人长叹一声,透露出某种说不出的沉痛滋味。

“整整十二道,最长最深的一道在他胸口,擦着心脏过去,还有一道划伤,留在了他的左颊,从眉骨蜿蜒而下,毁了半张脸。”老人摇了摇头,似乎觉得甚为可惜,“要知道,他这张脸,在未出征挂帅的时候,可是被誉为九黎第一公子。”

老人后半段话,倒有些故意避重就轻的意思,夏川压抑的心情缓解了几分,他想,这个秦战,不应该是一个会为容貌所苦的男人,他会不惜一切活下去,然后作为九黎族的信仰延续一段神话。

“对了,他是怎么活下了的,”夏川问,“伤得那么重。”

“九黎族的大祭司救了他。”

“大祭司?”夏川追问,“是什么样的人呢?也如灵子灵女一样貌美吗?”

老人咳嗽一声,似乎被呛着了,“……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罢了。”

“啊,”夏川的声音略显失望,“就像您一样么?”

老人没有吱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摇头,“我可比他老多喽,很多事也比他看得清楚……可惜,晚了。”

夏川没怎么听懂,

“我才不信,他既然救回了奄奄一息的战神,本事一定大得很……肯定要比只会给我讲故事的你厉害多了。”

这番话老人听后并无任何芥蒂,反而意外地大笑起来,可笑着笑着便喑哑了嗓子,听着有些沧桑渺远,

“你可别替他说话,这个老家伙可不是个好人,他动用了禁术才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禁术?什么样的禁术?”

老人答道,“一个属于祭司领域的禁术,绛災(jiang zai),也就是将一个人□□上的伤口和苦痛,部分或全部地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绛災……降灾

“不,这不是救人,是在以命换命。”

夏川眉头皱了皱,明明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的鬼话,他潜意识里居然信了,老人的话像是勾起了他潜意识里的某些回忆,头渐渐疼了起来,然后是胸口,像是被从里到外撕裂似的,疼得他不得不蜷缩起身体。

老人将他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便不觉得疼了。

“后来呢,秦战活了,那个人死了么……”夏川觉得很悲伤,他将头埋进老人怀里。

“没有,那个孩子没死,”老人说,“时人包括秦战都以为那只是萨满族的一个战俘的遗孤,只有大祭司清楚,这个孩子的身份没那么简单,更有九黎族的预言显示,这个孩子将会是秦战命里的死劫……”

“所以,老祭司是故意的么?”夏川难受地问,他的手紧紧攥着老人衣襟……过了几秒,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能够碰触老人,于是抬起头,好奇地抬眼看他。

老人仍旧依稀只有轮廓,面目模糊,像是笼了一层浓雾,发生变化的分明是夏川自己……他眨了眨眼,一点点看清了自己的手:

很小,很陌生……就像,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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