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摇曳的夜里，雾玉墨刚沐浴完，长发松松挽着，水汽未散的衣襟半敞，露出白皙的脖颈。他正要吹灭烛火，门"吱呀"轻响，Echoide蹑手蹑脚地溜进来，眼睛亮晶晶的："小墨，我想和你一起睡。"

"不行。"雾玉墨头也不回，将湿发搭在屏风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在青砖上晕开深色水痕。

"可、可昨晚......"Echoide绞着衣角，"反正我们都睡过那么多次了......"

这话让雾玉墨猛地转身，耳尖瞬间泛红："就是因为总顺着你，你才越来越没规矩！"他的声音冷硬，却藏不住眼底的慌乱。

见他态度坚决，Echoide突然捂住额头，脚步虚浮地往前栽："我头疼......没有你的味道，根本睡不着......"说着就往他怀里倒，顺势往床内侧挪了挪。

雾玉墨慌忙扶住她，又气又无奈："你......"话没说完，就被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脖颈。看着她得逞的小表情，他只能咬咬牙，任由她躺了下来。

刚一沾枕头，Echoide就像只黏人的猫咪，把脑袋枕在他软乎乎的肚子上，轻轻蹭着："好舒服......"

"别闹！"雾玉墨浑身僵硬，手悬在半空不知该往哪放，"再乱来就把你丢出去！"

"好好好！"Echoide吐了吐舌头，乖乖躺好，可睫毛下藏着狡黠的笑意。

此后几日，她像变了个人。天不亮就跟着雾玉墨妈妈学做饭，手指被油溅得通红也不喊疼；抢着打扫庭院，踮着脚修剪紫藤花架；甚至偷偷记下雾玉墨的喜好，把书房收拾得井井有条。

中秋夜，圆月高悬。雾玉墨在庭院抚琴，琴声清越如流水。Echoide捧着刚出炉的桂花糕，裙摆沾着面粉，小心翼翼地走近："小墨，尝尝我做的......"

琴弦轻颤，雾玉墨抬眸，月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犹豫片刻，他拈起一块放入口中，清甜的桂花香在舌尖散开，比记忆里任何点心都要软糯。

看着她紧张又期待的模样，那些日子她努力的画面在脑海闪过。雾玉墨喉结滚动，突然倾身靠近。他的气息拂过她的唇，在即将相触时，却轻轻落在她额头，留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不等Echoide反应，他已转身离去，广袖扫过石桌，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檀香。可那抹藏不住的笑意，被月光照得纤毫毕现。

"阿姨！阿姨！"Echoide兴奋地冲进屋子，"小墨亲我了！他亲我了！"

雾玉墨妈妈望着雀跃的Echoide，笑着摇头。庭院里，琴声再度响起，这次多了几分缱绻，随着月光，飘向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