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突然回想起，刚刚好像是有什么字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徐杳皱了皱眉，退出了后台，看了一眼刚刚弹出来的短信消息。
点开讯息，他眉头越皱越紧……
“在干嘛呢？”门被打开，卓苍竹抱着笔记本电脑走了进来。
“没干嘛，玩手机呢。”把被子打开，好让他进来，徐杳把枕头也挪了挪，“怎么拿着电脑过来了，是还要忙工作吗？”
“嗯。”坐到了床上，把笔记本电脑打开，卓苍竹点头，“对啊，临时有东西要改一下。”
“那你怎么不去书房忙啊？”
“不想离你太远。”他说着，又往徐杳身边凑了凑，“反正你现在也还没睡觉，我想要你陪着我嘛。”
“那你刚刚问我什么时候睡觉，就是为了这个？”徐杳也坐起身子，靠着床头的靠垫。
“嗯。”卓苍竹用力点了点头，又往他肩膀上靠去。
“那你忙着吧。”他递过自己的肩膀给他靠着，“这样靠着会舒服些吗？”
“只要挨着你我就舒服。不过我就靠一下下，等文件传输接收完就不靠了，不然你肩膀会酸的。”
“不酸，哥给你靠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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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凌晨，已经临近天亮，徐杳睡得沉，直到身边的床塌陷下去一块后，感受到温热的身体贴上了自己的背，他才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回来了？”是个喜欢熬夜的，徐杳也才睡觉没几个小时，正是睡得香的时候，突然的‘开机’他大脑也不大清醒。
“忙完了。”卓苍竹刚洗漱完，身上还带着点水汽，但很暖和。
比起徐杳迷迷糊糊的话语，他倒是吐字清晰：“一天没见，想不想我？”
那天晚上忙完之后，因为冬至员工都批了一天的假，声音卓苍竹只能是第二天就带了人一同去了隔壁市现场勘查项目。
而拥有‘男友福利’的徐杳，就这么懒散的休息了一天。
“嗯……”他伸了个懒腰，翻过身后一条腿搭在卓苍竹身上，声音还是黏黏糊糊的困倦，“想了。”
“你怎么回来的？”是真的没睡醒，徐杳很想和他说说话，但人却又已经有了要打瞌睡的趋势，问了个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问什么的问题。
轻笑了一声，卓苍竹抱着被窝里的人，又往自己身上带了带：“当然是开车回来的，不然还能是怎么回的？我长翅膀飞啊？”
“飞……”实在是困，徐杳努力地思索了一会儿，说出的话像是在一本正经的梦呓，“那是得小心点，不能摔着了……”
憋笑的难受，卓苍竹实在是不想吵醒他，于是只好轻轻柔柔地拍着徐杳的背，温声哄道：“嗯，我小心点飞，你睡吧。”
“嗯……”快速的哼哼了两声，徐杳一瞬间‘断电’，没再有动静。
“……”看着眼前人的睡颜，卓苍竹左看右看都舍不得闭眼睡觉。
已经是冬至了，今天是他和徐杳的恋爱一个月纪念日，他准备把上次去金店看好了后来又偷摸买了下来的戒指送给徐杳。
除了戒指以外，他还准备了些别的礼物。
以及——
还有一些‘辅助工具’。
他已经提前做好功课了，他能保证绝对不弄疼徐杳，以及给自己的伴侣一个美好的初体验。
想着想着，卓苍竹忍不住在徐杳脸上亲了一口。
又似乎是觉着不够，他没松嘴，唇贴着徐杳的脸颊又蹭了蹭，无声开口：“晚安宝宝。”
……
“你再睡会儿吧，我出去有点事，晚点打电话给你，好不好？”已经是中午了，徐杳耐心的哄着，想要扒拉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卓苍竹头发有些乱，手拉着徐杳的胳膊不让他走。
想到自己给他准备好的礼物，徐杳看了看时间，他真得走了，起床收拾打理一下自己后，他还要去出租屋拿围巾。
“衣服……”很是期待今天的约会，卓苍竹即使还没睡饱，也还是打起了精神和他念叨着。
“换上了，哝，你给我买的大衣，还有里面的内搭，一套的。”揉了一把卓苍竹有些乱的头发，徐杳笑了笑，拿起准备换的衣服给他看，“都在这儿呢。”
“戒指。”
“戴着了。”
“裤子呢？是不是一套的？”
“是是是。”
“里面的裤子呢？也是一套的吗？”
“……”徐杳闭了闭眼，无奈点头，“是。”
“给我摸摸，我要检查一下看看。”卓苍竹耍赖的勾着他的睡裤，“我不放心。”
“行行行，随着你。”
拉下徐杳的裤腰一边往下，卓苍竹看着和自己搭对一套的内裤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才重新把他的裤腰提上去。
“这下检查完，你放心了吧？”徐杳这才成功的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里解救出来。
“放心了。”卓苍竹乖巧的笑着，重新躺回床上，自觉地盖好被子，“那我再睡会儿。”
“嗯，睡着吧。”
“不准骑电动车，会感冒的。”他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外头冷着呢，别冻着了。你要去哪就开着车去，那几个车钥匙都在门口，你拿哪个都行就是不准骑电动车。”
“好好好，知道啦，我不骑电动车好不好？”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徐杳才起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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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好，他开着车也很顺利，一路上除了想着今天的日子和准备给卓苍竹的惊喜之外，徐杳的脑海里还纠结着那条短信。
——那条来自于秦月珩的短信。
他说如果今天自己有时间方便的话，他想要约自己见个面。
准确来说这条短信甚至算不上询问。
因为秦月珩在消息里已经告诉了自己准确的时间和地点，并告诉自己他会提前在那儿等着，说如果自己有时间的话，请一定要去。
徐杳并没有回复秦月珩的这一条消息，因为实话说，其实他并不想去见这一面。
他甚至都能大概的猜到秦月珩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无非就是有关于秦月枝的一些维护，和他作为兄长来对他表达一些带有警告性质的话语。
徐杳并不想自找没趣，来给自己生活添堵。
开着到了出租屋楼下，不想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上了楼打开门，打算直奔主题去卧室拿已经准备好的围巾。
手上拎着装了围巾的礼品袋，徐杳关上卧室门的时候，突然下意识的看向了隔壁上了锁的另一间小卧。
这间卧室……
之前收拾出来，还是因为收留了秦月枝，腾出来给她住的，没记错的话，他还给她买了个专属的电动车头盔，现在也还放置在那间小卧里摆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秦月枝已经很久没有再联系过了。
想着今天冬至，徐杳沉默的思索着要不要给秦月枝发个节日消息，毕竟在这座城市，在遇到卓苍竹之前，秦月枝是他严格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是朋友也是妹妹。
来到江城上学，因为找了兼职的原因，回寝时间不能合理安排，他在手上攒了点钱之后就搬了出来租房子住。
而在大学生活里，没有了宿舍的集体生活，也就相当于没有了最基础的社交接触，不过也好在徐杳本来就不是个喜欢社交的人，也乐得其所。
但秦月枝真的可以说是个意外中的意外。
就像是……他所有所期盼的的东西，无法形容的难言之隐，以及无处安放的思念信号，都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补偿。
他那些隐秘的不堪，难以名状的秘密，在秦月枝身上找到了宣泄口。
让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去对一个人好，来填补一些无人知晓的角落，在陈年破布上再去添上几个崭新的补丁，以此来达到欺骗和麻痹自己的目的。
徐杳心里是有愧的，他知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往严重了说，这种行为如果暴露出来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赤裸裸的侮辱，存在于任何关系之间都是。
所以他才会在那次和秦月珩交谈过后，不再越界，不再联系，无论是秦月枝还是秦月珩。
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手提袋，徐杳的视线在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很久，却迟迟没有点开和秦月枝的聊天对话。
纠结了很久，直到卓苍竹突然打来了电话。
“喂？”徐杳很快就接起了电话，神情由阴转晴，语调上扬，“睡醒了？”
“徐哥！”电话那头的卓苍竹声音听起来也很兴奋，“你包饺子了？”
“你怎么知道？被你发现了啊。”
“我一打开冰箱就发现了。本来还想着今天和你一起包的呢，我还叫跑腿买了饺子皮和肉馅，结果一打开冰箱，就发现你都已经把饺子包好了！”
“嗯哼。”徐杳听着电话那头雀跃的声音，脸上不自觉的就带上了笑，“我昨天包的，这不是想着你一回来就能吃上吗？”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不出去吃了吧？在家煮饺子好了。”
“都行啊，你要是现在饿了可以自己先煮点吃。”
“不要！我要等着和你一起。”
光是听着卓苍竹讲话的调调，徐杳都能想象出他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了，嘴角笑意浓厚：“行，那你先吃点什么垫着吧，我待会儿就回去了。”
“别，你……”卓苍竹的声音转了个调，吞吞吐吐起来，还伴随着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你晚点回来呗，那什么，我……我想吃上次外卖那家店的蛋糕，你去给我买好不好？要大的。”
“想吃蛋糕？”徐杳思索，“现在预定大的蛋糕，大概也要两个小时才能做好，你不会饿吗？”
“不饿，我不饿的。”
“那行，你乖乖在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