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那行吧。”一番拉扯过后，卓苍竹无奈妥协，“那你回去要注意安全，到家了给我发消息，嗯？”
“会的。”
看着徐杳下了车，他抿唇叹了口气后，也跟着下了车。
一路跟到徐杳的小电动车旁边，卓苍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真不跟我走？真不让我送你？”
“真不用。”徐杳带着头盔，把手提袋放进电动车的前框里，“快回去吧，嗯？现在挺晚的了，早点回去休息。”
“那我看着你走。”
“好啦好啦。”徐杳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抬手在卓苍竹的肩膀上拍了拍，“回车上去吧，我要准备走了。”
眼看他要收回手，卓苍竹眼疾手快的牵住了他，双手握住轻轻揉了揉，对上眼前人疑惑的眼神，他倒是没有一点心虚：“我摸摸，看你冷不冷。”
感受到手心手背都传来温热的温度，以及指节揉搓的触感，徐杳无奈浅笑着瞥了他一眼：“那我冷不冷。”
“嗯……”两只手都揉了个遍，他才一本正经的放开，“冷倒是不冷，那你走吧，我回车上去了。”
点了点头，徐杳同他挥手告别。
看着卓苍竹上了车，徐杳才骑上小电动离开。
……
四目相对，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
“我不放心你嘛，这大晚上的。反正我都来找你了，就想看着你回家。”被徐杳抓包，卓苍竹眼神无辜。
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看着徐杳一个人离开，他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还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能一次性刷两拨好感。
于是开着车跟在徐杳的小电动后面，一路打着灯把他送到了家小区楼下。
他其实知道，徐杳中途就晓得他跟着了。因为等灯的时候，徐杳还转头往他车的方向看了他一眼。凌晨的大路上车并不多，想不被发现真的很难。
但他本来就没打算藏着掖着，如果徐杳要是真的没注意到自己跟着，就算把人送到了地方，他也得按两声喇叭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毕竟要是他真没发现的话，这波好感可就刷不上去了。
不过好在他发现了。
徐杳摘下脑袋上的头盔，甩了甩头发后看向他，面色无奈：“好了，现在看着我安全到家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
“嗯。”卓苍竹点了点头，“我现在走。”
“谢谢你的礼物。”徐杳从电动车前框里拿出礼品袋，笑着朝他晃了晃后抱进怀里，“我很喜欢，辛苦你这么晚送过来了。”
“不辛苦。”
“……”眼见卓苍竹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先上楼，“你不……”
“我……”
两人同时开口，徐杳立马把话拐了个弯：“你先说吧。”
“……”卓苍竹张了张嘴，忽然眼神飘忽的转了转，人也扭捏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夏晴于说了，除了约会送礼物和聊天，情侣之间感情升温的最好办法就是肢体接触。他今天已经和徐杳牵过手了，那么……再来个拥抱也不过分吧。
“我是想说……”卓苍竹稳了稳声线，认真的看向眼前的人，“徐哥，你要不要和我抱一下。”
“呃，那什么……我的意思是，我想和你抱一下再走。”意识到刚刚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他很快找补了一句解释，“就一下。”
下意识的就想要拒绝他，徐杳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想逃离的脚步也收回。
事实上，这并不是卓苍竹第一次提起了，基本上在公司上班，自己下班要离开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送下楼，并且问一句能不能要个拥抱
他一次都没回应过。
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今天和秦月珩的谈话，让他提前知道了自己会失去一段关系。莫名的，他现在就好像心里有个窟窿需要填补一样。
用什么材料都好，只要能堵上这个窟窿让它不再漏风。
“可以。”
似乎是也没想到他就会这么同意，卓苍竹一时间愣住，表情看起来有点呆，连呼吸都顿住一瞬。
“不是要拥抱吗？”徐杳把怀里的手提袋挂在电动车把手上，随即朝着他张开了手臂，“不抱吗？”
“……要。”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了反应，连嘴都跑在大脑后头，卓苍竹拥了上去，“要抱的。”
拥抱上的一瞬间，先传来的是彼此身上带着夜风的凉意，寒气散去后，就是对方身上隔着衣服的暖烘烘的体温，还有心跳。
不过好像感知到的不是徐杳的心跳，而是自己的。
卓苍竹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了一样，连耳朵根下边都能感知到在突突直跳。脸颊蹭过他微卷的发丝，毛绒般痒痒的触感，低头一动，他发丝就从脸颊边掠过到眉毛。
没忍住埋头轻蹭，卓苍竹已经耳根通红，却还不肯撒手。
微烫的呼吸喷洒在徐杳的耳朵尖，他觉着有些痒，没忍住想要缩缩脖子，谁承想这一动就被卓苍竹抱得更紧了。
“……”察觉到怀里的人想要撒手，他不满的抱紧，但又知道自己按道理来说不能这样。
可这也算是他的第一次正式拥抱吧，抱久点怎么了。
卓苍竹就这么想着，也不松开怀抱。
但自知理亏，他也不好意思一直不说话，但他更不好意思撒手。因为他不确定在这夜色之下，徐杳会不会借着微光看清楚，他那已经能够自我感知到红温发烫的脸。
“……”呼吸重了几瞬，他还是没能憋出什么话来说，“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头发有点香。”
“确定是头发香？而不是我身上一股子酒吧味道？”徐杳已经松开了手，但他还在卓苍竹怀里，许是能感知到对面人突突的心跳，他笑着活跃气氛，不想让卓苍竹觉得尴尬。
“是……头发香。”像只小狗一样的嗅了嗅他的发丝，卓苍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索性头一埋，直接搭进徐杳的脖子里。
声音闷闷的，似乎是为了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他又补了一句：“你身上，和头发上的味道不一样。嗯……身上有点点酒吧味儿，但是头发是香香的，就是那种……说不出来，嗯，淡淡的，不知道什么花的香味。”
“这样啊……”脖颈处搭上了一颗脑袋，徐杳觉得肩膀不止是一沉，还滚烫。
为了让他撒手，徐杳只好给他顺毛：“可能是有一点点吧，但是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香味，网上随便买的洗发水。”
“嗯……”
“至于，嗯，身上的酒吧味道。”他思索，“可能是在酒吧呆的时间有点长，就算换了衣服也有点腌入味了，风还吹不散这种味道，因为我外面穿外套了。”
“嗯……”
“但是可能，头发的味道比较好被风吹散吧，而且我还骑了电动车。酒吧的味道被吹走，所以你就闻到了洗发水的味道了。”
“嗯。”
察觉到他还没有撒手的意思，徐杳无奈只能重新回抱住他，还一边跟哄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好啦，都抱这么久了，还不松手吗？”
“现在松。”嘴上说着，卓苍竹身体却没随着嘴里的话统一动作，“现在就松开了。”
“……”
徐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一边想着今天收到的纯金平安锁，一边告诉自己这是在谈恋爱。
眼前这个家伙还是自己的老板，无论是工作上还是恋爱上，都可以算得上是自己的老板。所以，要有耐心要有耐心要有耐心……
“我有点困了。”徐杳把声音放柔和，尽量最大程度的向他传递自己需要他撒手的信号。
“你困了？”卓苍竹立马撒手，眼底还不大清明，但语气已经带上了担忧和着急，“那你快上去洗澡睡觉吧。”
“好。”徐杳挥手告别，拿上自己挂在电动车把手上的手提袋，就大步离开，生怕他又提出什么‘合理’要求。
直到看着徐杳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卓苍竹看着楼道慢慢因为声响亮起光亮。
一楼，二楼，三楼……
平均上一段楼梯之后，前一段的楼梯灯就会熄灭。
不过三楼的楼道灯好像是坏的。
卓苍竹叹了口气，只希望徐杳上楼梯的时候能好好看路不要摔跤。
直到五楼的楼道亮起光后熄灭，他又检查了一下徐杳的电动车锁没锁好，然后才上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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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徐杳就很快的收拾好东西去洗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卓苍竹一早就发来的消息。
【明天你好好休息吧，上午晚点来或者不来了也行，睡饱了再说。】
【身体最重要。】
【你在干嘛呢，看到了消息可以给个回复吗？】
【#可怜小狗表情#】
【晚安男朋友。】
轻轻叹了口气，徐杳坐在沙发上，一条条的耐心回复着消息。
【好，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休息的。】【我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摸摸头#】
快速回复的节奏顿住，他看着卓苍竹发来的最末端的那条消息，手顿了顿。
短暂犹豫后，徐杳指尖还是敲下屏幕键盘回复。
【晚安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