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着眼前这一杯实在算不上美观的奶昔，卓苍竹嘴角微微抽搐。
“这是……”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这小子到底会不会做，这真是能喝的吗？
“它……”
它看起来简直没办法入口啊，真的会好喝吗？他要是真的喝了不会窜吧？
“呃……”忍住想要当着徐杳面吐槽的冲动，卓苍竹礼貌的微笑接过。端着杯，他说着违心的夸赞：“看起来还不错。”
“您试试吧。”徐杳眼神亮晶晶的看着他。
老板真是个好人。
刚刚卓苍竹和他解释了沉默的原因，说是因为他自己是一个很纠结的人，需要思考要喝什么口味，所以没注意听徐杳之后的话。
徐杳其实是个敏感但又一根筋的人。
在听完卓苍竹的解释后，徐杳感激的表达了理解，并且在心里给了他一张好人卡。
明明是老板，却还为这种小事而向自己解释说明，徐杳心里暖暖的，当即就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从办公室绕了一圈后，成功的拥有了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制作食材。
香蕉和牛奶。
还有半盒蓝莓。
“真的很好喝的。”生怕他不信，徐杳拿起另一杯分出来尝味道喝了一口。他向卓苍竹解释：“虽然茶水间没有破壁机，它看起来不太OK，但是味道还是可以的。”
是的，办公室的茶水间并没有破壁机，徐杳用勺子和叉子捣出了一杯奶昔。
一杯卖相不算很好的奶昔。
“好的。”卓苍竹点头，心里思考着明天——不，今天，今天他就要在茶水间准备好破壁机。
对，今天。
卓苍竹抓住了关键词，马上就下班了。
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喝下这杯东西。
他抿了一口，假装尝了一口味道，实则只是碰了碰唇，舌尖浅浅探了探：“嗯，还不错。”
有点酸酸的。
“是吧。”徐杳圆圆的眼睛笑的弯起。
“今天可以提前下班，我们……”卓苍竹思索，放下手中的奶昔，“我们明天可以一起去超市看看水果。”
嗯，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拉近距离的好方式。
“好的卓总。”老板真是不计前嫌的好人，竟然还说明天和自己一起去，徐杳往后理了理头发。
他说：“我明天一定会记清您的喜好的。”
他要让老板知道自己不是白拿工资的：“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一声就行，只要我能做到。”
“嗯。”卓苍竹看向徐杳脑袋上刚刚被他自己摸的有些微乱的头发，本就卷蓬的头发被不经意的抓成了微分。
有一边往上翘起。
他脑海里莫名其妙出现了上次在车上，徐杳压了压头发的时候对他说的——【头发压不下去。】
跟告状似的。
没忍住笑了笑，他看着徐杳一脸疑惑的的看着自己，好像再问为什么笑。
看了看时间，离六点钟还有半个小时，还不到下班时间。
卓苍竹没告诉他自己为什么笑，而是说：“下班吧。”
“明天开始，下班之后你可以在公司吃个饭再走，我的助理办是有晚饭的。”他说，“只不过没有公司大饭堂吃的好，晚上就是两菜一饭。”
卓苍竹看着徐杳眼睛又亮了亮，心情不免很好。
就知道徐杳缺钱，卓苍竹决定大发善心的承包他的晚饭，就当是COO助理办的福利。反正他的助理办一共就三个人，一个何秘书一个高助理，还有一个徐杳。
“你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跟何秘书说，不一定要提前一天，中午或者下午说都行。”说完，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暗爽，甚至端起了桌上徐杳刚刚做的奶昔喝了一大口。
卓苍竹咽下，挑眉点了点头：“嗯？！”
竟然真的还不错。
这看起来跟史一样的东西，喝起来竟然还真的挺好喝的？！
他又灌了一口，两口直接见底。
这家伙还真有点东西。
这回是卓苍竹眼前一亮了，他舔了舔唇角，略微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明天还给卓总做！”见卓苍竹好像喜欢，徐杳立马开口，“明天可以做的更好！”
卓苍竹压了压唇角的笑，忍住了到口边的话。
他要矜持一点。
卓苍竹换上了自如的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好啊，那就麻烦小徐助理了。”
“明天你来就能看见破壁机了。”他说，“然后，明天星期天，没记错的话明天你应该不用去酒吧兼职。”
“明天晚上，和我一起去超市。”
徐杳点头：“好的。”
卓苍竹：“明天的话，随便弄点什么吧……”
徐杳：“还剩一根香蕉在小冰箱，还有一些蓝莓，牛奶我明天可以带一些过来。”
很是满意，卓苍竹一双桃花眼笑的略微狡黠，就这么抬手直接按在了徐杳的脑袋上，压了压他翘起的那一边头发。
“嗯。”
揉了揉。
手感不错。
卓苍竹很自然的开口：“你头发乱了，这边有点翘，我给你压一压。”
制造有意无意的肢体接触，是关系发展不可或缺的小技巧。
他放下了手：“行了，下班吧。”
“好的，卓总，那我就先走了。”徐杳应下后离开了茶水间。
卓苍竹还在茶水间留了会儿，侧身靠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徐杳留下的杯子。
还有大半杯奶昔。
晃了晃脑袋，卓苍竹被自己的想法气笑了，理了理衣服后站直了身体，离开了茶水间。
点个外卖好了，奶昔应该很多地方都有吧。
实在不行叫人做也行。
或者——他自己做杯试试？
停住脚步，卓苍竹又转身回了茶水间，打开了小冰箱。
哦，他忘了，没有牛奶。
关上冰箱，卓苍竹离开了茶水间，坐回办公椅上，拿出手机思索着点个什么外卖奶昔。滑动了一会儿手机屏幕后，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后黑着脸起身。
反正都是要勾着他在一起的，以后搞不好还要接吻什么的。
喝口奶昔也没什么吧。
况且徐杳离开的时候竟然还没洗杯子。
这不明摆着是留给他喝的吗？
该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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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月，我明天晚上有事情，可能约不了晚饭，不过你要是方便的话，或许可以约宵夜。”徐杳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把托盘放在吧台上。
等待着调酒师调酒。
“但是不可以太晚，我晚上十一点之前得确保让你到家。”
“为什么明天有事？”秦月枝不乐意了，停住了手上擦护肤品的动作，对着放在桌上的手机问。
她烦躁的放下手上的水乳：“你变了徐杳，你以前周末都会留给我的！”
“啊……啊。”调酒师已经把调制好的酒在托盘上摆好，徐杳一边点头，一边对着电话回应。
“啊小月，我这边要继续上班了，你要是今天睡得晚，我们下班联系好吗？”
“要是睡得早，我们明天中午联系好不好？”徐杳耐心问。
即使再不情愿，秦月枝也知道赚钱和上班，对于他来说很重要：“行吧。”
挂断电话，秦月枝继续擦着水乳护肤品，看着镜子，她真的很想对徐杳坦白。
坦白她家其实很有钱，和她在一起她可以养着徐杳的。
为什么非要喜欢男人呢。
想到这儿，秦月枝心里就一阵别扭。
不过没关系，男人喜欢男人，别人她秦月枝管不了那么多，她可以认为很正常，甚至表示尊重支持——但是放在徐杳身上，这就是病，是需要治疗的坏毛病。
喜欢的东西当然要不择手段地去得到。
所以，她会为他治好的，谁让自己这么喜欢他呢？
就当是那一个月的照顾收留之后的回报吧。虽然不知道徐杳究竟喜欢男人什么，但那些男人能给他的，她秦月枝也能给。
手段不光彩又能怎么样，反正徐杳不会发现，这样徐杳也不会恨她，她可以瞒很久很久。
想到这里，秦月枝才松开了紧皱的眉毛，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卓苍竹这家伙，也不知道光靠那副皮囊能不能勾得住徐杳。
能勾的住更好，她不介意在挂着名分期间，多多的给他一点好处，行一点方便。反正婚约不过是口头上的话，迟早要取消。
好处可是实实在在的，各取所需。
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现在她姑且可以做到，对于自家哥哥给他行的那一些方便事表示视而不见，对于那些明里暗里各家提供的好处她也可以暂时不去计较。
但要是这个没用的家伙没本事的话，她可就要闹了。
爷爷那儿行不通，但她还有哥哥，秦月珩不会不管自己的，大不了到时候就接受哥哥偷摸给她的提议出国。
她可以把徐杳也带过去，然后带上秦一，靠着哥哥给的钱，想必也不会过得太差。
国内纵然好，可单单是江城这么大个地方，竟然没有一个真正能够让她安心的容身之所。
秦家的大产其实不在江城，而是在沪海。
秦家老爷子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好，年轻的时候就是在江城读的书，在校园里邂逅的初恋结婚生子，所以对这儿总归有些不同情愫。
后来秦老太太逝世后，秦老爷子就更对江城念念不忘，每年都要来上几回小住，置办了些房产，一年的半数日子都要在这儿过。
去年一场病后，索性就待在江城不走了，秦父留在沪海，秦母陪着老爷子在江城照顾。而他哥则打理在江城的小司事务，两地跑的频率不算高，但也不低。
一月两回到三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