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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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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怕田同辉吗?”屠画锦梗直脖子发出振聋发聩一问。

李逸霖朝窗外吩咐:“把瓦金叫来。”

屠画锦急忙阻止:“求大人开恩,我说就是了。”

今晚屠画锦心思忡忡另一原因是她发现李逸霖与田同辉之间并不像想象中那般水火不容,两人维系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江南巡抚的位置历来是文臣派的自留地,只因一连几任平乱不利才破天荒让李逸霖坐上这个位置。

李逸霖初战告捷接住了宝座,如今他整军谢战,文臣派的气焰又悄悄上来了。

李逸霖虽然傲却也不是傻子,绝不会在厉兵秣马的时候冒然招惹田同辉。若自己身份暴露,他是否为了大局牺牲自己这颗棋子为未可知。

屠画锦望着他森冷如渊的眸子,戏瘾上身落下晶莹的泪滴:“田同辉是江南第一大贪官,在民间骂臭了头可谁也动不了他。奴婢从小听他一桩桩一件件坏事长大,却也是第一次见到真人,难免心里犯怵。若大人嫌弃奴婢礼数不周,奴婢这就认罪,但是大人真要为了这个贪官惩罚奴婢吗?”

屠画锦的嘤嘤泣泪我见犹怜,但李逸霖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满意她的回答。

屠画锦见他无动于衷又撒起娇来,猛凑到面前,鼻尖的白纱与他鼻尖相抵,欲摩未摩,泫缠绵哀婉:“话说大人既然怀疑奴婢,却给一再给机会解释,大人其实心里也舍不得奴婢嘛。”

李逸霖偏过头,冷冷道:“不要以为有点本事就能为所欲为。”

“那大人为何不敢直视奴婢呢。”屠画锦迎上李逸霖的墨瞳轻笑。

她甚至有些庆幸今晚被迫蒙上一层面纱,单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更易勾人。

“奴婢一直以为大人面冷心冷,仔细想来一路大人对屡次宽宥奴婢的冒犯。所以斗胆问问,大人全是看在瓦金夫人面子,心里不曾有半分私心吗。”

“你越来越放肆。”

屠画锦嗤笑一声,习惯了李逸霖冷若冰霜,这句警告并不起任何威胁。

她隔着面纱环绕李逸霖缓缓吐息。目光从李逸霖清晰流畅的下颌流连至轮廓分明的喉结,又慢慢对上李逸霖乌黑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

车厢里剑拔弩张的对峙悄然变得暧昧轻悄。

有了这层薄纱,屠画锦邪性玩乐的胆子悄然滋长,她看了眼李逸霖紧闭的嘴唇:“奴婢是有些放肆,这不都是大人纵容的么。”

她装势要亲上去,忽然李逸霖迎面顶上来,英俊的五官顿时在屠画锦眼前放大,一股带有侵略性的男性荷尔蒙迎面扑来,吓得屠画锦慌忙后撤——若她稍晚撤一步,两人便隔着白纱吻上。

那一瞬间,屠画锦真切感受到眼前是个活生生高大威猛的男人,不是平日不沾尘俗高高在上的神君。

“就这点本事也敢乱撩。”李逸霖睨着嚣张不再的屠画锦。

屠画锦脸颊潮红,方才两人近得能数清他睫毛,若李逸霖真想做点什么,她就是拼劲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

她轻轻拍下衣摆轻笑道:“原谅大人喜欢这样的,奴婢记住了。”

屠画锦调整好呼吸再度靠近,李逸霖眼里一道寒光射来不允许她前进半分:“敕造御用织女竟是这般自轻自贱之辈。”

屠画锦捂紧白纱,李逸霖这句话不偏不倚正刺中她心脏。

她从小跟着师傅长大,无论怎么伪装,织女一身勤劳正直的傲气时不时撑起她弯下的膝盖。

江南百姓人家中,织女是少数能体面挣钱养活自己的女子。她们凭借自己积累赫赫财富,不屑困于内宅跟妻妾们争三瓜两枣,因而骨子里自带清高傲气。

御贡龙袍织匠更是地位超然,出入官府内廷,只有皇亲国戚才配她们伺候。因而大多数官造织匠像她师傅、梁秀英那般眼高于顶、严肃庄重才是常态。

若非家仇,屠画锦也不想对着李逸霖献媚讨好,而是腰杆挺直随先辈们做个受人敬仰的织造官。

但她不计一切代价要报仇,自然也舍弃了宝贵的尊严。

她笑意盎然道:“大人又在说笑了,伺候您是奴婢的福气,哪能算轻贱。”

李逸霖用看穿一切的眼神淡淡觑她:“你难道不想像梁秀英那样?”

屠画锦心口又扣上一记重击。

晚宴上,田同辉一副虚怀若谷的伪君子样,布政使司的排场风头更多落在梁秀英身上。她所到之处人人敬畏,连风头正盛抗倭女英雄瓦金夫人也要避让三分。

这不仅仅因为她是田同辉的心腹,更因为她是执掌着当世最华丽精美的衣物织造厂——锦署。

世人无论身份高低都离不开衣食住行,而锦署出产的衣物代表着当今衣饰之巅,其精美奢侈震惊寰宇,无数番邦洋人慕名重洋而来,只为求得一绢半匹。

屠画锦说不心动是假的,她没有放松警惕,绕圈子道:“人家是天宫织女在人间的化身,奴婢只是个无名小卒,哪敢跟她相提并论。”

“南织染局的头领这般没志气?”

“大人,您是说……”屠画锦突然脑子清醒。

李逸霖的眼神并不否认。

她眼睛顿时一亮,坐直了身子,双手扶额叩拜,声音颤抖:“多谢大人知遇之恩!”

她是南局所官了!

李逸霖对自己起了疑心,仍然如约让她当上了南局所官。

一夜之间,屠画锦心情抛上抛下跌宕起伏。

虽然李逸霖这人脾气古怪阴晴不定,最终答应她的总算没食言,屠画锦心情畅快沸腾。

揪心许久的事终于落实,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白身奴婢,半只脚踏入官大人行列。她身子微微颤抖,各种感激之言从嘴里迸出,滔滔不绝。

李逸霖懒于听她恭维,立指静声:“别高兴太早,能否坐稳这个位置看你自己的本事。下月有御贡遴选,你知道该怎么做?”

屠画锦神情严肃,吞了一口口水。

朝廷规定每年年中定期举行全国官造厂的遴选比赛。锦署技艺远超同行,开朝两百年间几乎包揽了历届评选头名,独享皇织造皇室衣料的美差,剩下的官造厂们只配瓜分边角料,负责织造一些不值钱的布匹。

这不仅是丝织同仁一年一度的比拼,更是李逸霖对她的考验,是一场真刀真枪的硬仗。

屠画锦陷入沉思。

李逸霖挑眉:“有异议?”

屠画锦半晌不语,末了抬头露出坚定的微笑:“下官这就着手准备,请大人静候佳音。”

——

上任后屠画锦不记得自己怎么正式接管了南局,只记得那几日忙得像陀螺,连日旋转于各府衙之间,拜见各路大人,熟悉手下人员,接管局中资产,签阅各类奏报。

走完流程后,屠画锦立即率领全局迎战评比。

她内心七上八下,想要在江南丝界站稳脚跟,必须拿得出“为皇帝陛下织过衣”的招牌。

大盛境内,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莫不以穿过龙袍师傅亲手织造衣料为荣,哪怕花千万倍价格也在所不惜。所以锦署布匹常年供不应求,赚下金山银山。

其实屠画锦一上任便去找费明礼商讨过丝绸买卖事宜,想把南局的丝绸卖到洋和尚的老家去。

费明礼委婉地告诉她,他们老家的和尚头只穿大盛皇家御用绸缎,意思是南局的丝绸不在教会考虑之中。

绕来绕去,南局若不在此番评选中夺魁获得龙袍官造的美名,以后内外生意都做不开。

若师傅在倒可以一些大品类中夺魁,自己也能拿下一些小品类的头名,但南局现在的实力去撼动锦署的霸主位置简直痴人说梦。不出意外,锦署依旧以总分第一的成绩蝉联榜首。

屠画锦勒令自己不准多想,闭关谢客全力织造参赛布匹。

南局上下对新来的大人也恭顺服从,全力配合屠画锦备战遴选,一切有条不紊进行中。

这日大早,南局平静被打破,梁秀英跟前的胡管家忽然气势汹汹吵上门,当着众人的面教训她不懂规矩,纵容手下抢锦署客人。

屠画锦一头雾水,本就时间紧迫又遇上意外,本着遴选优先忍住怒气一通赔罪。

胡管家临走前斜了屠画锦一眼:“屠大人,咱们盘织时以上下走线随心所欲,做生意不能这样。做生意像应该像经线,条条平行各不相交。若哪条经线不自量力爬到别个的位置,一匹布就毁了,这条经线留着也是祸害不是。”

屠画锦假装恭顺:“是是是。我这就回去弄清楚,给府上一个交代。”

南局众人看到自家大人在锦署管家面前骂的狗血淋头不敢回嘴,心底各自腹诽。

待胡管家离开,屠画锦脸色铁青,一声令下提来始作俑者——南局织女薛姿衡。

人带上来时,屠画锦眼前一亮,南局竟然有这样的美人。

薛姿衡年满十九,长的高挑匀称,蛾眉凤眼,妩媚与英气并存,颇像戏台上反串的风流小生。薛姿衡眉宇间一股耿介之气,一看便知此人气性不小。

薛姿衡头撇向一边,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旁边人捏了一把汗。

屠画锦本就不悦她拖累甄选,见她态度恶劣,对美人的怜惜又降下几分,耐着性子盘问前因后果。

原来锦署一位尊贵至极的客人叶夫人近期要给母亲庆寿。

老夫人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什么都不缺,唯独对一块绝迹许久的布料念念不忘。叶夫人先找到锦署,锦署一口回绝,于是私下又找到薛姿衡。不知怎么走漏风声,才有了胡管家找上门,骂南局卑劣下作。

“什么布料锦署织不了,要劳你大驾。”屠画锦轻哼。

薛姿衡有些不服气:“当年江南第一锦庄四时祥的招牌——金竹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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