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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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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画锦立即叫张嬷嬷换衣服,朝外伸头大喊:“我在这儿。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小詹闯进来见人就拉:“还换什么?大人叫您现在就去,别换了,赶紧走吧。”

他看清屠画锦,猛然吓得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围着转了一圈:“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张嬷嬷拆着头饰笑道:“你姐哪天不漂亮。”

小詹咧嘴笑:“哎对对对,哪天不漂亮。”又见屠画锦浑身宝贝束手束脚的样子急得喉咙冒火:“祖宗您快点,府里大小老爷都等着您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喊我过去?”屠画锦脑海里立刻冒出各级官员穿戴整齐跪满一地的场景。她虽还没当上所官,比她大的官都跪了,她这小虾米没不跪的道理。

小詹恨不得架起她就跑:“巡抚大人点名找你。您就别问了快走吧。”

——

屠画锦跪地伏首,心里把小詹骂了个遍:“见过诸位大人,奴婢姗姗来迟,望大人恕罪。”

后花园凉亭,没有预想中满地官吏噤若寒蝉跪倒一地的场景,只有李逸霖与他新招的两个幕僚闲聊品茗,周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方才李逸霖随口叫屠画锦过来,下面立刻派人去找。

小詹听到是李大人命令,喝到嘴的半口茶都没来得及咽下就出了门。上次他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板子,这次生怕迟了半刻又挨一顿,还没听清楚里头什么命令就把屠画锦拽了回来。

屠画锦微微叹气,看着三人皆穿家居素服,倒显得她一身过于招摇了。不过倒可以趁机试试众人反应,屠画锦抬头微微一笑。

李逸霖远远坐在凉亭正位交谈,没注意到她。

他旁边的青衫男子倒抢先起身,抖抖飘逸大袖,笑容和煦地扶起屠画锦:“姑娘快请起,你我同为臣僚,何必自轻‘奴婢’。”

青衫男子是新入府的赵参军,年逾二十四,在江南颇有才名,长得端正俊秀文质彬彬,与屠画锦对视时,眼神微恫。

他见屠画锦眉目如画,两绺额发搭在眉尾尽显来时慌乱,姿态楚楚可人。赵参军顿觉眼前一亮,不由侧身摆袖做出个请的姿势。

屠画锦看在眼里,她低头抿嘴一笑,余光睨了一眼尊贵的巡抚大人。

李逸霖神情淡漠,看不出平身的意思。他不发话,屠画锦不敢擅自起身。

另一位赭衫男子朗朗大笑:“你就起来吧,大人刚刚斗茶输了我们。今日由我们放纵一回,任我们号令。”

赭衫男子是李逸霖新纳的另一名策士孙参军,写的一手好文章策论,年纪与另外二人相仿,长得却更硬朗舒阔。

屠画锦瞄了一眼李逸霖,看样子是真的,拜谢道:“谢二位大人恩典,谢李大人恩典。”

屠画锦上座后与李逸霖对面而坐,感觉到对方散发出微微寒气,略微有些不自在,却说不出为何,好在这时孙参军开口畅谈得以转移视线。

孙参军夸道:“屠姑娘纪轻轻出将织染局,未来史书上定有你的一笔。”

屠画锦谦虚笑道:“大人谬赞了,我还没当上呢,实在愧不敢当。若有一点值得说道的话,便是小女命好遇上了李大人,才有这次报效朝廷的机会。”

孙参军见惯了温婉含蓄的女子,见到屠画锦这样积极进取的人赞赏有加:“听说是姑娘自己讨的这差,冲这份勇气就知道姑娘并非等闲之辈,未来定有一番作为。”

“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江南百姓谁不称赞李大人英明神武,争着抢着为大人办事。小女祖上积德才能为李大人效命呢。”屠画锦始终不忘恭维李逸霖。

几句话交谈使她内心十分欢喜,两位参军都客气友善,日后在巡抚府当差必定顺当许多。

她也清楚两位大人都对她印象不差,一部分原因得归功于张嬷嬷这套装束。屠画锦从小跟着师傅织衣料,再清楚不过“人靠衣裳马靠鞍”的道理。

她笑道:“小女定倍加努力,不负大人期望。以后大家同侪共事为李大人效力,小女若有笨拙错漏之处,烦请两位大人多多提点包涵。”

赵参军笑着接过话,“正是,我们同为巡抚大人臣属何必分你我,以后大家同心协力一齐为大人立下功劳。”

“请。”三人以茶代酒举杯一笑。

屠画锦笑着一饮而尽,心想张嬷嬷这身战袍果然厉害,介时穿这身赴宴应该不会出错。

赵参军望着屠画锦笑道:“既然饮了这杯茶,敢问姑娘芳龄几何,我还不知该以兄妹相称还是姐弟论处。”

屠画锦莞尔一笑:“是小女之误。小女是癸巳年……”

“你们都下去。”李逸霖突然开口对两位参军道,三人循声望去,才发现他始终未说一句。

“大人……”赵参军不明所以,刚才聊得正酣,好好的怎突然令人退下。

李逸霖不语,修长的手指绕着紫砂茶杯缘转了一圈。

孙参军见大人发话,同赵参军一同退下,凉亭里只剩屠画锦与李逸霖二人。

屠画锦沉浸在方才欢快的气氛中,突然想起什么,笑着问:“对了,敢问大人召唤奴婢所为何事。”

人前她可以与其他人并称臣下,但人后,她清楚自己在李逸霖面前始终是个奴婢。

李逸霖不带任何情绪,只是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眼:“你这是去拜年?”

屠画锦知晓,作为他的奴婢,这身的确太扎眼了。

李逸霖内宅不用婢女,一些怀揣小心思的侍女便卯足了精神在打扮上下功夫,浓妆艳抹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喷的香粉隔一道院墙都能刺得人打喷嚏。

于是李逸霖下令,府里丫头一律不许涂脂抹粉。若在街上看到哪户人家的丫头素面朝天逛街,一定是巡抚府的没错了。

屠画锦不敢违抗李逸霖的命令,但此刻她有理直气壮,亮出甜的流蜜的笑容:“随大人去见世面,可不得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大人,奴婢到时候穿这身没给您丢份吧。”

她特意站起来走到旁边的灌木丛屈膝行礼,身后绿意成荫,蝴蝶绕枝,衬着她一身蓝裙颜色越发鲜亮活泼,娇俏可人。

她满心欢喜地望向李逸霖。

李逸霖放下茶杯:“这是官府晚宴,不是聚会郊游,回去换身官袍。”

“大人,您不懂,这是江南的规矩。”屠画锦笑呵呵解释,“您看这儿各家官造厂嬷嬷出行哪个不是一身珠翠华服。我们织女自身就是一道招牌,自己穿不出一身璀璨耀眼的料子,谁会订您的货。”

屠画锦这句话倒不假,江南官府内有少量女官,大多以男装官袍示人。

唯有一类除外,便是织造厂的主管大人。

她们手下掌管的锦庄不计其数,每一次亮相都是展示自家珍品的契机,于是不遗余力打扮。锦署梁秀英凡亮相必通身织金孔雀羽妆花缎,在人群中金光闪闪,派头堪比诰命夫人出行。

“大盛律规定,五品以上官员才能用金。”李逸霖捻茶杯抵到唇边,嘴角微微一翘,“自己数数身上缝了多少根金线,够杀几回头。”

屠画锦脖颈突然一凉,觉得李逸霖简直故意找茬。

太祖规定过各级服舆不得僭越否则以谋逆论处不假,但这都过了两百年,早就世殊事异了。如今平民百姓有点钱都想穿金戴银,官府管不过来也懒得管了。

她娇嗔着上前一步,斟满李逸霖的茶杯:“大人,您这话说的奴婢还怎么做生意。如今买布主顾可不都是些商贾百姓。若严格按照祖制,这布怕是卖不出去咯。”

李逸霖道:“叫你换件官袍与卖布有什么干系。”

屠画锦见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噎住无语。

她就不明白了,自己打扮光鲜亮丽也是给李逸霖张脸,怎么就挑三拣四的。

不是你叫我好好打扮的吗,真打扮你又不乐意了。

外人不知丝绸是多跟红顶白的行当,没身昂贵的行头别人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方才两位大人反应让她坚信,第一次亮相不穿宝蓝银蝶袄穿灰头土脸的官袍,简直自砸招牌。

屠画锦想李逸霖毕竟是她顶头上司,忍了下来。

“可是奴婢就喜欢这身衣裳。”她乖巧地蹲到李逸霖腿边,小猫似地拉动他的衣角,仰头轻轻眨动无辜的大眼睛:“大人,您真觉得奴婢这身不好吗?”

李逸霖微怔,眼睛看向一边。

“大人您说呀,您是嫌奴婢这身太过张扬,心里藏了别的原因。奴婢就算换,也要换个明明白白。”屠画锦紧追不舍,边撒娇边瞄准李逸霖的双膝,这招对极怕与女子接触的他简直百试百灵。

她决心做好这份差事,便会拼尽全力去做。李逸霖不懂业内规矩逼她换衣服,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起来说话。”李逸霖低喝,耳垂有些泛红。

屠画锦娇笑靠上去:“您不说,我不起——”

“大人,您怎么带那个丫鬟去赴宴。”曹彬突然风风火火闯进后花园老远喊道,两人立刻推开,屠画锦立即拍拍手掌站起来,气氛有些尴尬。

位高权重的人就是这样,身边时时有人找,一刻不得闲。

曹彬是为数不多无需通传直面李逸霖的人,他大步走来,看到精心打扮的屠画锦,睁大眼睛:“你怎么在这?”又转头看看李逸霖,痛心疾首指着她:“大人!”

屠画锦想怎么半路还杀出个程咬金。这小子对自己一直警惕有加,可别是来捣乱的。

她装作若无其事,笑意盈盈转向李逸霖拽回话题:“对了,大人召唤奴婢所谓何事。”

李逸霖没说什么,摆手叫屠画锦下去。

屠画锦忐忑起来,经过曹彬身边,觉得身上有两道寒光射来刺得头皮发麻。

溜了溜了,如今只要能让她顺利赴宴,别说穿官袍了,就算穿棉袍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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