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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小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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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画锦自回来后立即派人去薛姿衡老家打听叶夫人的身份。

薛姿衡与叶夫人是同乡,两人并不相识。有天熟人找上门说县里有个姑娘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豪门太太,这姑娘颇有孝心,为了母亲心心念念不忘一块的老料,四处派人重金寻找。

薛姿衡见熟人还算可靠便答应了下来,谁知引发后续无尽麻烦。

想到庄子不堪入目的画面,这回薛姿衡说什么也不愿再去。

屠画锦不由分说把她拽走,叶夫人身份还没查出来,带上老乡薛姿衡总归好说话一些。

屠画锦安慰道:“这次见面在越王山的寺庙里,光天化日菩萨面前,总不能把你怎样吧。”

薛姿衡找不到说辞,不情不愿出了门。

越王山是丹陵首要琅嬛福地,一片山区修了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寺庙,常年香火鼎盛钟鸣绕山余音不绝。有些达官显贵在里头修建家庙,专为自家祈福供养。

二人爬了半程的山,进了主峰绿林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庙。

小庙庭院有七八个粗壮胖头和尚倚着柱子聊天,见人来了才装样子扫扫庭院。

屠画锦路过感到背后有道贪婪的视线扫过浑身不舒服,来不及细究缘由,进入了一间禅房。

房门打开,屠画锦下巴惊得掉在地上。

叶夫人正在与梁秀英喝茶。

坐在客座上的梁秀英警惕地睨过来,目光犀利冷淡,瞪得屠画锦脸色发白,咬住下唇才勉强不叫出声。

屠画锦心脏快跳出胸膛,迈着沉重的步伐带薛姿衡行礼:“小的给夫人请安。”

叶夫人懒洋洋地卧在罗汉塌上,招手令二人坐下,语气刻薄轻佻:“哟,人来了。正好梁大人你给我解释解释金竹凤凰那是怎么回事。你说这图案太老织起来麻烦要二十两,怎么两个小姑娘不到三两银子就做出来了。你说说,我是不是大小衣料都让你全包,你就这么对老主顾……”

“她们是谁?”梁秀英打断叶夫人抱怨,幽深地目光锁定二人。

梁秀英强大的压迫感使薛姿衡紧张地躲在屠画锦身后。

屠画锦对上梁秀英的暗黑的目光,感觉全身被吸了进去,手心涔涔出汗。时空仿佛静住,只听见心脏砰砰跳动。

完了,今天还穿着女装,躲不过去了。

梁秀英盯着自己一眨不眨,屠画锦甚至希望对方大发雷霆或者干脆将她拿下,好过现在窒息般的折磨。

“喂,怎么说话呢。”叶夫人不满被人晾在一边,从罗汉塌上坐直身子提高音调,“你们锦署的门槛比老天爷都高,我高攀不起,只能找别人了。南局这两姑娘就不错,织的干净又……”

“南局?”二字像点中梁秀英的死穴,转过头低声警告道,“你不知南局管事现在是巡抚的人吗?”

屠画锦松一口气,看来梁秀英没发现什么。

梁秀英今日打扮低调只身前来,看样子应是私下密会。

可叶夫人与梁秀英冷眼相对的样子也不像密友,大概是故意请自己来当炮头打击梁秀英的气焰。

梁秀英眼白微翻,用哄孩子的语气道:“近期忙着御贡师傅们实在走不开。这些小丫头学个三分像样子就敢出来骗人了,你别信她们,毕竟便宜没好货。”

叶夫人语气得意:“一件衣服而已,我又不是冤大头,当然哪家便宜买哪家。”

屠画锦见机凑上去添一把火,谄笑道:“对啊对啊,南局的衣服物美价廉,夫人真是精明能干,会持家掌宅。只要您说要什么布料,小的就是拼尽全局的人力也要给您送过来。”

叶夫人被屠画锦捧的很是满足,嘴角上扬轻哼一声,仿佛在对梁秀英说,瞧瞧人家,瞧瞧你。

梁秀英懒得理这个碍眼的丫头,暗骂叶夫人蠢物,做做安抚的样子:“咱们做生意做的不是账面上的数字,而是多年来的情谊。您要什么我们哪次不是把最好的留给您,现在改买他家,不是断送了两位老爷多年来打下的交情。”

“做生意不看账面难道看阳春面?”叶夫人一下子火气冒上头,指着屠画锦鼻子道:“说,你家做一匹蓝地牡丹莲花纹织金妆花缎多久多少钱?”

屠画锦灵机一动,笑道:“不要钱,夫人肯赏光就是小的的福气。小的生意不多,库房里各种缎子应有尽有,不用等个把月,夫人想要什么小的这就去拿。”

梁秀英低沉喝止,制止她进一步闹大:“褚甜儿,咱们两家相互扶持才到今天。你只不过是刚进门的姨娘,老爷的事劝你不要插手。”

这话激发了叶夫人积蓄已久的怒火,她从身后翻出一堆棕色封皮的账本,啪啪打着封面,不管不顾骂道:“真不要脸!你卖给我们的佛郎机比洋人还贵怎么回事?还有上个月的大米,你明知道海禁饿的岛上哭爹喊娘,竟然敢给我们送打了雨的臭米说是皇粮。现在我们落难了没本事了,你就想一脚踹开我们,这么对待帮你们发家的兄弟们?告诉你,朝天开的官衙不止你们一家,打不了一拍两散不干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豪门大户的当家主母说什么疯话,不要丢你家老爷的脸。”梁秀英眼珠气得要瞪出来,一掌恨不得扇叶夫人脸上,猛然转头目光狠戾地盯上屠画锦。

屠画锦薛姿衡吓得紧紧相抓,原来叶夫人是倭寇头头林闯的爱妾褚甜儿,她们掉进贼窝了!

屠画锦甚至不用转头,就知道薛姿衡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

“你、你……你们不会说出去吧?”褚甜儿脸颊燥红问,她上岸后怕身份泄露只用聋哑仆人,早习惯了有话直说,平时嚣张惯了,闯了大祸后反而没了主意。

“这两人留不得!”梁秀英狠声骂醒褚甜儿,只想晃掉她脑子里的水,“他们是李逸霖的人,你竟然求她们?”

屠画锦见横竖都是一死,跑到罗汉塌边抱住褚甜儿大腿喊道:“夫人,小的刚为您母亲织了金竹凤凰,看在老夫人的面上饶了小的吧。咱们历朝历代都不杀工匠,您真要杀小的折老夫人的寿吗?”

薛姿衡吓得跟在后面磕头,泪水喷涌而出:“是啊,小的保证不说出去。”

褚甜儿虽然是倭寇爱妾并没杀过人,平时只顾吃吃喝喝,望着两个小织女磕头求饶涕泪横流,真逼她杀人一时下不去手。

“你犯什么蠢?他们是李逸霖的人,你放她们回去,转头李逸霖就顺藤摸瓜把你们都抓了。”梁秀英暴怒,高呼外人:“来人,拿下她们!”

门外的和尚听到吩咐蹬蹬闯进来,他们露出倭寇的本来面目,个个凶神恶煞,屠画锦二人打了个冷颤。

她扑到罗汉塌上抱住褚甜儿脱口疾呼:“夫人,您千万别杀我。巡抚大人近日想着招安,您要杀了我致使巡抚大人误以为你们无意招安坏了大事如何是好。小的死不足惜,耽误您的前程不值得哇。”

薛姿衡疑惑什么时候传出过招安,屠画锦转过头来对她疯狂眨眼,她接住眼神连忙点头附和:“是啊,城里都在传李大人准备了不少金银财宝招安。您把我们留下,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加官晋爵?”褚甜儿本就厌倦打打杀杀的草寇生活,听到这四个字,狂躁的心间突然拂过一缕和煦的春风,陷入纠结。

梁秀英耐性到了极限,目眦大喝:“你信她胡诌?李逸霖恨不得将你们赶尽杀绝怎么会招安。两个小丫头片子为了活命什么谎都敢编。统统拖出去砍了。”

假和尚粗野地拽住二人发髻往外拖,屠画锦痛的头皮快撕下来,危机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喊道:“夫人,他们才是对你满口谎言的人。谁卖你高价佛郎机,送搜米,想想你们以往做的生意,谁知道他们背后吞了多少钱!”

此话一语点醒梦中人,褚甜儿叫住假和尚:“慢着!留下她们。”脸上清白交接,慌得完全不知该信哪边。

“你难道想留下这个祸害?”梁秀英厉声质问,面容逐渐扭曲,嘴角慢慢浮上阴冷的笑容,“既然我苦劝无果,只好把你们一同送走了。”

“你要做什么?”屠画锦、褚甜儿、薛姿衡齐声惊呼。

梁秀英坐在宾客的木椅上,悠然地仿佛坐上皇座:“反正荒郊野外,死一个与死三个又有什么区别。”

褚甜儿不可置信:“你敢动我,你不怕我家老爷找你算帐吗?”

“你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梁秀英笑着拍拍手,门外冲进来大批杀手挥刀砍向假和尚,双方陷入激烈交战,房内瞬间到处打砸砍杀混乱不堪。

屠画锦趁连忙抓起早已吓傻的薛姿衡就跑,手滑扑了个空反而撸下她腕上银镯。屠画锦啧一声把镯子塞她手里,连拉带拽猫腰护着她的脑袋往外逃。

“想往哪里逃?”梁秀英意指一个杀手追上去结果她们。

屠画锦抱头尖叫:“夫人救命啊,你看她想杀人灭口,她怕一旦你们接受招安什么油水都捞不到了。”

这话又在褚甜儿心头横插一刀,她命令手下假和尚救出屠画锦二人,一群人匆匆逃离小庙。

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屠画锦和薛姿衡口里塞布身子捆得严严实实面对而坐。薛姿衡望着屠画锦仇恨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烧死。

她们被倭寇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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