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能帮帮我吗?”
谢长则蓦地上了一层坐在脚边的木阶上,抬眼看她的目光里带着乞求。
祁钰闪躲移开目光,谁能告诉她怎么帮啊,他幼时自杀的母亲,对了,翻案。
她记得先皇因国舅之祸杀了太子,今皇补位,入主东宫,谢长则又曾说他父母举案齐眉年少情深,莫非
“皇后难道是因外戚干政才!”
“我知道”谢长则语气淡淡,倏忽抱着祁钰的腰,靠在她的小腹上。
哦买噶,这太荒谬了,但莫名又合理是怎么回事,不对不对,这太荒唐了,可不至于自杀,凡事她会想得深一点,今皇是鬼修,莫非与此事有关?皇帝要灭口?那岂不是更亲近的谢长则更有危险,他如今是太子,还有谢允宜。
猛然想起今日汤泉沐浴时貌似看到谢长则的肩膀上有一黑纹,莫名熟悉,且与谢允宜肩膀上的如出一辙,谢允宜爱穿轻薄的裙纱,黑纹在纱后若隐若现。
“谢允宜府上有一血池你知道否?”
“知道”谢长则仍抱着她,语气懒懒。
祁钰却觉惊涛骇浪,他知道,那他岂不是,
“血池是为什么作用?”祁钰压下汹涌的巨怒。
“法师用人尸镇妖”
“人尸?是生前镇还是死后镇?”
“放心,不会是活人,我亲眼目睹”谢长则揽紧了些。
“那又是镇何妖?”
“鄃山妖人”
祁钰心跳猛然一震,鄃?山!平白多了两行泪下来。
以人镇人,皆是他奴。
谢长则感觉到祁钰在发抖,他仰头望着她,与他猜想的没错,那张陈旧得完全看不清样貌的画像,被他修复了一下,他的画术了得。
祁钰睁眼。
“你母愚昧顽固,迂腐懦弱,你若整日自哀自戚,沉陷往憎,由情绪支配,那余生必毫无意义,行尸走肉,成傀儡躯,虽生犹死”
她的话里始终都带着一个死字,死好像对她来讲那么得不值一提,谢长则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烂透了,其实还有更烂的人生,这个人冷静到令人咋舌,这个人理智到仿若虚无。
“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该过好自己的余生,不要被往恨所左右”
“那你呢?”这么个飘摇欲坠的王朝,以她深不可测的能力易如反掌,可她没有,她也说不会,虽说那有欺骗的成分,可事实是她就是没有造反,她只是…只是让很多人过得更好罢了。
“我?”她的恨,源于纵容者蠢不自知的自愚自乐,源于恶无下限的人皮魔鬼,源于荀景口中的善恶颠倒的崩溃世界,源于慧智者自我催眠的沉沦地狱。
“我的恨,不是一杀就能了之的,杀反而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