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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重生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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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9月1日,霍格沃茨城堡。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阿洛第几次叹气了,惹得长桌上的同学都看了过来,但她还是望着旁边闷头吃晚餐的男人,止不住的叹息。

“怎么了?”海伦放下叉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生病呀,怎么今天一直叹气呢?丹尼跟我说你在火车上也是这样,我在级长包厢都快担心死了,还以为你病了。”

“我宁愿我是生病了,”阿洛百无聊赖的戳了戳盘子里的小羊排,“我真不知道麻瓜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说真的海伦,你应该跟丹尼去麻瓜界待一阵子,可以看到他们的治疗方法…”

“没错,他们叫做医生,”丹尼兴高采烈的说,“我真高兴你愿意了解麻瓜,不得不说,巫师们有些东西太落后了,甚至有些人校袍里面都不穿裤子——”

“医生?”海伦不可思议的尖叫道,差点打翻了盘子,“那些把人切开的疯子麻瓜?不,我要做治疗师!”

“我相信你会成为很棒的治疗师,”阿洛连忙安抚道,又对她眨了眨眼,“但有时候,了解麻瓜的生活对你来说也是必要的,对不对?毕竟以后的环境和身边的人…”

海伦看懂了这个眼神,逐渐冷静下来,她没好气的瞥了丹尼一眼,小声嘀咕道,“以后?谁知道有没有以后?”

“要不试试迷情剂?”阿洛出了个馊主意。

“咳咳!”一旁偷听他们对话的巴蒂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他被鸡腿噎住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阿洛不甘心的瞪了他片刻,认命的帮他拍了拍后背,又把桌子上的南瓜汁挪到他手边。

“我才不会用那种东西,这是我最后的倔强!”海伦激烈的说。

“什么?”丹尼大吃一惊,“对谁用迷情剂?你看上谁了?”

“不关你事!”海伦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了。

丹尼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但他调整的很快,开始就之前的话题问询阿洛,“怎么突然想了解麻瓜的医学了?”

“还不是这个暑假,”阿洛幽怨的说,“某人跟我去麻瓜界旅行,路过一家医院,看到人家的宣传标语是结扎手术唔唔…”

巴蒂心虚的捂住了她的嘴,又对着丹尼强装镇定的说道,“我对麻瓜的东西很有兴趣,你也知道,傲罗有时候要隐藏在麻瓜人群里,所以我随便问问罢了。”

“结扎手术…”丹尼喃喃的说,“据说对女生伤害蛮大的,但是我记得还有男性结扎,但是不知道有没有投入临床…”

阿洛立刻扒掉丈夫的手,信誓旦旦的说,“当然没有啦,所以某人可以放弃那些小心思了,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居然打算剥夺我唔唔…”

阿洛狠狠的咬了巴蒂那只又一次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咬得他闷哼一声,最后他只能用水果冰淇淋堵住了她的嘴。

“我记住了,会咬回来。”巴蒂凑近了她,低声说着,目光又扫视一圈她的胸口,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等着。”阿洛傲娇的扬着头,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但是晚饭后,六楼的级长浴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求饶声。

“啊!我错了!错了错了!”

“你没错,我看你好得很,你的嘴还会说话,可怕的很。”

回到休息室后,阿洛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壁炉前的扶手椅上烤火,巴蒂厚着脸皮凑上来,却被她推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生气了?”巴蒂不死心的抓住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尖嗅闻。

好甜的青苹果味,他又开始心猿意马了…

“我很高兴看到你振作起来,但是,”阿洛扶着额头轻轻呻吟,“你也说过克劳奇很看重家族传承,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去做那种手术,卡斯珀可能会疯掉。”

“相比逆子做出来的事,我觉得父亲还是疯掉比较好。”巴蒂语气平静的说。

卡斯珀:……确定这是让我最骄傲的儿子能说出来的话吗?

阿洛:……啊?原来坑爹居然是克劳奇的祖传基因!

等巴蒂又一次试图挤进她的扶手椅中时,阿洛没有拒绝,而是爬到了他身上,两人面对面脸贴脸的凝视着彼此,她一向知道怎么拿捏自己的丈夫,于是双臂缠住他的脖子,摇着他的身体不停撒娇。

“不要嘛!我想再体验一次养孩子的乐趣。”

“哪怕结局可能不好?”

“那我就承认我们能力有限。”

巴蒂陷入沉思时,阿洛已经烤干了头发,夜深了,休息室也变得很昏暗了,她想催促丈夫回去睡觉,毕竟七年级的功课更忙了,多了炼金术,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觉得被炉火映照的少年很英俊。

巴蒂·克劳奇,她的丈夫,平时总是把头发打理的整整齐齐,穿着一丝不苟的校袍,完美的半温莎结领带,浆白色衬衫,但他此刻沉默的时候,那白得发光的衬衫和没有戴领带而敞开的领口,看起来十分禁欲性感,而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喜欢看到一个严肃正经的人,脸上布满了各种不太符合常规的表情:欲望、隐忍、气急败坏。

她胸中那头沉睡的野兽突然抬起了头,满怀希望的嗅着空气。

巴蒂已经快被她说服了,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让他重新信任自己,相信她再也不会离他而去,只是儿子还会不会走上邪路,她实在不能保证。

她不肯承认自己的儿子是个天生坏种,因为她永远记得,在丈夫忙于工作时,儿子和她相依为命,母子之间永远温情脉脉,小巴蒂在她腿上、在她怀里甚至背上撒娇长大,对她来说,他是个让她最骄傲的儿子,无论父子之间的关系有多紧张,只要有她在,小巴蒂永远都愿意在自己面前保持乖孩子的样子——虽然那大概率是演戏。

巴蒂总说她很坏,既爱演戏又不在乎规则和秩序,但为什么她和这个世界上最刻板守序的人生下了一个邪恶的孩子呢?难道巴蒂的基因就没有一点儿点儿贡献吗?

巴蒂:……贡献了一双眼睛,还有魔法天赋!

阿洛的目光又落在桌子上那本《至毒魔法》的序言上,死亡后她隐隐约约在儿子那里听到过关于魂器的事,为了了解这到底是怎样一种邪恶的黑魔法,她翻遍了禁书区,甚至看了最可怕的书,硬着头皮看完了那些如何熬制最恐怖的魔药和邪恶的黑魔法咒语的书籍,但遗憾的是,她只在这本书里发现了一些端倪——“关于魂器这一最邪恶的黑魔法发明,在此不加论述,亦不予指导”。

那干吗要提啊?她恼火的合上书,但它发出幽灵般的哀号。

“闭嘴!”阿洛发现丈夫被打断了沉思,没好气的敲了敲它,然后愤怒的把它塞进了小包里。

“你对黑魔法突然有了兴趣,但我从未见过你练习什么咒语。”巴蒂提起黑魔法时微微皱了皱眉,但他上辈子也熟练的使用非法咒语,所以没有管束妻子这件事。

巴蒂:吃我夺魂咒!小子!

“只是想帮帮你,”阿洛抚了抚他的眉毛,等那里舒展之后才柔声细气的说,“我在找黑魔头不死的秘密,早点结束战争,你也早点改革魔法界,不是吗?”

“要是那么容易就知道他的秘密,那他便不是让魔法界闻风丧胆的黑魔头了,”巴蒂握住了那只放在他脸上的手,解释道,“其实更重要的一点是,我们都知道他失去肉身之后,逃到了阿尔巴尼亚,邓布利多已经告诉了我们他的猜测,但是当时阿尔巴尼亚处于战争时期,他们的魔法部完全乱套了,无法联合他们扫荡森林,所以英国魔法部不好插手。”

“所以我想早点解决掉他,不然,真的要他肆虐十一年之后让一个婴儿去对抗他吗?”阿洛安抚道,“而且我们的儿子是毕业后才成为食死徒的,早点处理完这个问题,恐怕他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听说黑魔头很会蛊惑人心。”

巴蒂冷哼一声,并不完全认同她的话,但就算是为了魔法界和麻瓜界那些普通人和循规蹈矩的巫师,他也不得不承认妻子是对的。

“我会弄清楚的,”阿洛说,“上辈子我没能帮上什么忙,但是这辈子…我不能置身事外,无论是为了你,还是儿子,巴蒂,明天我会去找邓布利多谈谈,你都说黑魔头在我们二年级时来了霍格沃茨,我觉得呢,也许邓布利多现在就知道一些信息,并且他在这里任教的时间很长,也许…”

“你不等毕业了吗?”

“不,我只是先去试探一下,如果邓布利多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毕业那时我们跟他摊牌,到时候他一定会保举你,”说到这里,阿洛又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不让卡斯珀帮你呢?福吉当初进魔法部,福吉家族也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克劳奇不会那么做的,卡斯珀是卡斯珀,我是我,我可以凭我的能力得到想要的,”巴蒂说,“虽然我不知道福吉下台后的事,但可想而知,福吉家族一定败落了,他的儿子也会被牵连。”

“最重要的一点是,邓布利多是个亲麻瓜派,他对权利没有兴趣,他只是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参与审判,并非像部长一样拥有极大的权利,”巴蒂一针见血的说,“他不热衷于权利,我就永远不会和他切割,实际上邓布利多的决策都是有用的,他的目光也很长远,并且因为击败了格林德沃,他拥有巨大的威望,与他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听你的吧,”阿洛往前一扑,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你没能成为部长,让福吉小人得逞,是我最懊悔的事,所以我想帮你,但是答应我,别再那么武断了,我知道特殊时期特殊手段,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调查一下,不要再有冤案。”

“我尽量,”巴蒂揉揉眉心,语气也有些烦躁,“实际上有些人也不是全然无辜,而且就算历任部长和司长也不能保证在他们的任期上没有冤假错案发生。”

“你答应就好。”阿洛心满意足的说。

此刻巴蒂很平静,抱着她可以让他思考许多事情,甚至让他在脑海中回忆那些对话,虽然这往往不会激发答案,更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更不要说是如此复杂混沌的问题,但他必须给自己的手找点事做。

他现在能做的事情就是思索,深入内心,忽略其他一切,用平静和谐的方式思考,也许这一切并不是无法挽回——就像健忘症和失语症一样,也是一种治愈的形式,身体在拯救心灵,无比温柔的麻痹它,一个接一个的抹去糟糕的未来。

就像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医生一样,帮腿受伤流血的孩子把玻璃一片一片的取出来,用一块折叠的纱布不时轻柔的擦拭,用镊子灵巧的取出,轻轻放在塑料托盘里,试图不弄出响声吓到小男孩,画面像飘在瘀青上的羽毛,思绪像溃疡上流淌的碘酒。

他想象着未来没有黑魔头和那些扰人的事,只有让他兴致勃勃的魔法部改革工作,然后下了班,她在等他,每个晚上他们一起度过。

他望着她,把银色的头发缠在手指上,他的生活在她踏进他家里的那一刻从头开始,他生活中的一切似乎在那个房间里开始和雪、巴士、他们独特的暗语、圣诞节联系起来,他想要弄清楚为什么这么多个夜晚,他都想和她待在一起,明明十三年的分离让他已经麻木,甚至陷入幻觉,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还是忍不住猛扑上去。

他更想弄清楚,为什么人生中最好的事情有时候会进两步退三步,他把她的头抬起来一看,意识到一切的源头都在这里:欲望、快乐、陪伴、悲伤、痛苦、疲惫和无能为力。

“嘿嘿!”

巴蒂只听到一阵狡诈的、不怀好意的笑声,让他绷紧了神经,却根本无法提高警惕,于是云里雾里的,他又可耻的屈服了。

再自然不过的屈服了。

第二天中午,阿洛没课,她看了看其他人的课程表,交叉对比,发现邓布利多有一个小时的空闲,立刻背上自己的小包,里面装着那本禁书区的《至毒魔法》,来到了城堡三楼的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

她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

“你好,邓布利多教授。”门自动打开了,阿洛走了进去,开始打量这个她第一次拜访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宽敞、美丽的圆形房间,充满了各种滑稽的小声音,一张细腿的桌子上,放着许多千奇百怪的银器,旋转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房间里还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脚是爪子形的,邓布利多正坐在那里,而门口有一架高高的镀金栖枝,上面站着一只老态龙钟的鸟,活像是一只被拔光了一□□毛的火鸡。

阿洛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盯着它,那鸟也用愁苦的目光望着她,同时发出了一种窒息般的声音,似乎病得很重,它的眼睛毫无神采,而且就在她进门的这会儿工夫,又有几片羽毛从它尾巴上掉了下来。

“请坐吧,斯拉格霍恩,”邓布利多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关心的问,“福克斯吓到你了?”

“噢没有,”阿洛连忙坐下,“我只是担心它,毕竟它现在太老了。”

但是邓布利多露出了微笑。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说,“它模样可怕已经有好多天了,我一直叫它快点行动。”

他看到阿洛脸上的表情,不禁轻轻的笑了。

“福克斯是一只凤凰,凤凰到了将死的时候,就会自焚,然后从灰烬里再生。”

阿洛点点头,不再关注福克斯,而是从包里掏出那本《至毒魔法》,翻开序言那一页,摆在邓布利多面前。

“邓布利多教授,我今天来,是有一个问题想跟您请教。”

邓布利多犀利的目光落在那本书上,但他不动声色,仍然亲切的问,“是什么问题呢?”

“我想问您知不知道,魂器是什么。”阿洛试探着说。

邓布利多脸上的神色凝重起来,目光越过桌子居高临下的端详着她,桌子上他那十分修长的手指的指尖碰在一起。

阿洛紧张等待着,她知道这种十分邪恶的黑魔法一定会让邓布利多反感,但除了邓布利多,她想不到还有谁能如此博学。

“当然知道,因为是我收起了禁书区那些介绍魂器的书,”邓布利多观察了她片刻,神情放松了些,“你怎么会想知道魂器的事?据我所知,霍拉斯并不是黑巫师。”

“我想知道魂器如何制作,并且…”阿洛踌躇了片刻,问道,“如果有多个魂器,会不会对一个人产生影响,还想知道如何销毁魂器。”

邓布利多犀利的蓝眼睛越过镜片打量她,阿洛只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她仍然盯着邓布利多。

“我这里的确有一些关于魂器介绍的书,但是因为太过危险,恐怕不能给你,”邓布利多的面色又凝重起来,“我更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会突然向我问起魂器,我记得,露芙金教授曾经告诉我,你对黑魔法以及黑魔法防御术都没什么兴趣,甚至O.W.Ls成绩也没有达到来到我提高班的标准,并且我认为,如果你想了解与黑魔法有关的问题,应该去询问你的父亲才对。”

“我的父亲?”阿洛敏锐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急忙问道,“我父亲很了解黑魔法?”

“当然,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邓布利多说,“我想他会认为,斯莱特林对这些事情有些好奇是正常的,因为有才能的巫师总会被魔法的另一面所吸引,尤其是底蕴深厚的纯血家族,他们的家族内部都有古代黑魔法流传至今。”

“我想我明白了,”阿洛站了起来,把那本书又塞回包里,“我会去找我父亲谈谈。”

正当阿洛转身时,福克斯突然哀鸣一声,全身突然着起火来。

她惊恐的后退一步,撞到了椅子上,焦急的回头看邓布利多,但邓布利多没什么反应,与此同时,福克斯已经变成了一只火球,它又惨叫一声,接着便消失了,只剩下地板上一堆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灰烬。

“你再看着它。”邓布利多对阿洛说。

阿洛一低头,正好看见一只小小的、全身皱巴巴的小雏鸟从灰烬中探出脑袋,它的相貌和老鸟一般丑陋。

“真遗憾,你不得不在涅槃日见到它,”邓布利多说,“它大部分时间是非常漂亮的,全身都是令人稀奇的红色和金色羽毛,凤凰真是十分奇特迷人的生命,它们能携带极为沉重的东西,它们的眼泪具有疗伤的作用,而且它们还是特别忠诚的宠物。”

阿洛在福克斯自焚引起的惊恐中,又跟邓布利多浅蓝色的、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对视了。

“我必须问问你,斯拉格霍恩,”他温和的说,“你有没有事情愿意告诉我,任何事情。”

阿洛迟疑的盯着他,嘴唇抖动几下,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情必须和巴蒂一起做,因为她只知道信息,相当于预言家的角色,而邓布利多是她预想中的军师和指挥官,甚至一个堡垒,巴蒂则是执行者和改革者,领导他的傲罗冲锋陷阵,他们缺一不可,她又想起了黑魔头那次来到城堡,他说是应聘,但并没有获得任何职位,也许邓布利多已经开始警惕了。

“没有,”阿洛轻声说,“暂时没有,教授。”

邓布利多点点头,阿洛对他告别,出门之前,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还会再来的,教授。”

午饭时,阿洛心不在焉的戳着盘子里的鸡肉馅饼,目光一直往教师席上瞟。

“怎么了?”巴蒂注意到她一直盯着自己的泰山大人,若有所思,“跟邓布利多沟通失败了?”

“也不算失败,甜心,”阿洛仍然盯着老父亲,浑然不觉这句sweetie给丈夫造成了多大的冲击,“我想知道,你那么讨厌黑魔法,却爱上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女儿,你后悔吗?怕不怕斯拉格霍恩是黑巫师家族?”

“我知道霍拉斯不是,你也不是,何况我们结婚时,斯莱特林是比较正常的。”巴蒂面色有些僵硬,毕竟她只管他们的儿子叫甜心,他拿不准妻子是不是把他当成了儿子一样溺爱,但他觉得有些欣喜。

这就是那个小兔崽子的快乐吗?!

“看来我得去骚扰一下爸爸了,”阿洛看到霍拉斯吃完了饭,挺着大肚子准备去办公室休息一会,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站起身,把小包甩在肩上,“休息室见,宝贝,等我好消息。”

霍拉斯:你不要过来啊!!!

巴蒂被她一口一个甜心和宝贝弄得有点脸红,他瞄了瞄长桌,见两个损友发出了“哦哦”的怪声,掩饰好自己的表情,低头继续吃饭。

霍拉斯刚想进入办公室,就发现女儿已经追了上来,明显是在礼堂时就开始尾随自己,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什么事?”他打开门,看着像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一样飞快钻进房间的女儿,诧异的问,“我下午还有课呢。”

“但是我要跟爸爸谈谈,问点事。”

阿洛毫不客气的霸占了父亲那张舒适的带翼扶手椅,脱了鞋子,脚搁在天鹅绒大坐垫上,一手拿着那本书,另一只手在旁边菠萝蜜饯的盒子里挑拣着。

霍拉斯只好无奈的坐在她旁边,等他看清那本书时,神情一僵。

“问吧,宝贝,问完…”

“问完我也不走!”阿洛理直气壮的喊道。

霍拉斯的神经都高度集中了,他觉得今天女儿的问题一定很重要,恐怕不能善了…

“问吧,”他讪讪的说,“回答完我就去上课…”

“我在书上看到一个黑魔法,不大理解,”阿洛在霍拉斯惊恐的目光中说道,“我想知道,爸爸,魂器是什么?”

斯拉格霍恩僵住了,他的圆脸似乎凹陷下去,他舔舔嘴唇,沙哑的说,“我记得,这不是黑魔法防御课的课题,你也并没有去提高班…”

“我问你知不知道魂器!”阿洛尖叫道,“别想瞒着我,邓布利多说你知道!”

“邓布利多让你来的?”霍拉斯低声问,他的语气完全变了,充满了震惊和恐惧,他在胸前的口袋里摸了一会儿,抽出一条手巾擦了擦冒汗的额头。

“对,而且我还想知道,神…黑…”阿洛思考了一瞬,想到这两个称谓还没出现,于是无所畏惧的喊出大名,“你跟邓布利多任教的时间没差多少年,伏地魔是不是你的学生?”

“当然,”霍拉斯一边哆哆嗦嗦的轻声说,一边擦拭自己苍白的面孔,“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巫师,但是我对魂器一无所知,真的,我一无所知。”

他用力重复着后面几个音节。

“二年级时,伏地魔来霍格沃茨应聘的那天,我遇到他了,”阿洛在父亲愈加不安的表情中慢吞吞的说道,“我还记得,那天你躲在办公室里,爸爸,你在害怕。”

“你害怕什么呢?”阿洛自言自语的说,“他是你的学生,应该来看看你才对,但是你不想看到他,你怕他会来找你,甚至表现出熟稔的态度。”

“你绝对知道他的秘密,快告诉我魂器的事!”棋王谨慎严密的推理在这一刻终于合上了所有逻辑,一丝不漏,于是阿洛一锤定音,紧紧的盯着汗如雨下的父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伏地魔有魂器,你要是不告诉我有几个,今天别想离开办公室。”

“我不知道…”霍拉斯打了个哆嗦,目光躲躲闪闪的往门口的方向瞟,但是阿洛抬起了魔杖,门咔哒一声锁上了。

“跟我还撒谎,我是你的女儿,你的女儿!”阿洛哼了一声,看到他办公桌上母亲的照片时,眼珠子突然一转,抓过那个相框哭了起来。

“妈妈呀,爸爸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甚至我被那个人欺负了,爸爸还要替他瞒着,”阿洛夸张的嚎叫着,又挤出几滴不要钱的眼泪,把它们均匀的涂在脸上,务必让自己看起来可怜极了,然后摆好角度,梨花带雨的看着霍拉斯,“妈妈,你把我带走吧!爸爸对我一点也不好,等我死了,咱们两个就出发,不等他来了…”

霍拉斯的脸一下子煞白,“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那个暑假我哭了,因为我见到了妈妈,她说她在等你,那么年轻,但你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哼,伏地魔当时欺负了我,说了很过分的话,他还丑到我了!丑得我哭了好几天,你是我的爸爸都不帮我报仇,等我再梦到妈妈…休想让我在妈妈面前给你说好话!”

霍拉斯听到她不停的嘤嘤嘤,被她哭得脑瓜仁儿疼,又听到她提起了早逝的妻子,并且妻子还在等自己,这一刻,对妻子的爱和对女儿的心疼战胜了他的恐惧,他手忙脚乱的擦掉了女儿的眼泪。

他叹了口气,解释道,“魂器是指藏有一个人的部分灵魂的物体,邪恶…非常邪恶,伏地魔的确有魂器,但我并不确定他有几个,他只是提了一句——”

阿洛的哭声一顿,她捂住脸,透过指缝偷看父亲,问道,“藏有部分灵魂的物体?不确定?他提了什么?哎呀爸爸,你就快说吧!”

“就是说,把灵魂分裂开,”霍拉斯没想到女儿是在演戏假哭,恐惧的说,“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个物体中,这样,即使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有魂器的人也死不了,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留在世间,未受损害,但是,当然,以这种形式存在…”

霍拉斯的脸皱了起来,“…很少有人想那样,少而又少,死去还痛快些。”

“怎么分裂灵魂呢?”阿洛又问。

“但是我们都知道,灵魂应该保持完整无缺,分裂它是一种违逆,是反自然的,”霍拉斯举起胖手按在嘴唇上,不安的说,“通过邪恶的行为——最邪恶的行为,通过谋杀,杀人会使灵魂分裂,想要制造魂器的巫师则利用这种破坏,把分裂出的灵魂碎片封存。”

阿洛被他的话吓得毛骨悚然,只觉得魂器的确是最邪恶的黑魔法,谋杀——多么可怕!

但她艰难的蠕动着嘴唇,继续套话,“所以伏地魔有几个魂器?它们都是什么?”

“这我可不知道,”霍拉斯声音微弱的说,“他问我一个魂器够不够用,灵魂是不是只能分裂一次,他说:多分几片是不是更好,能让他更强大,然后他说——”

他猛地哆嗦了一下,继续说道,“他说:七是最有魔力的数字,不是吗?所以我猜他打算做七个魂器。”

“我的老天爷啊,阿洛!”霍拉斯恐惧的叫道,“七个!想杀一个人还不够邪恶吗?而且无论如何,分裂灵魂已经够邪恶了,更何况是分成七片…”

但阿洛已经镇定下来了,经历了战争时代,她很清楚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杀人如麻,别说七个,恐怕再乘一百倍都不止。

“我当时很不安,因为没有一本书上说过分裂七片灵魂会有什么后果,但他的确太邪恶了,我后悔以前从没看清他,并教给了他魂器的知识,”霍拉斯说,“当然,他当初承诺这只是假设,只是学术性的…但他骗了我,他现在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你也看见了,他以前很英俊…非常英俊,可那次回来,他把你丑哭了…”

“是的,爸爸,我了解了。”阿洛想到她漂亮的儿媳妇,和遗传了黑魔头年轻时长相的孙子,不得不承认黑魔头的确英俊,他把强大的天赋和俊美的外观留给了克劳奇家族,并给她的后代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可以放过我了,是不是?”霍拉斯不断擦拭着脑门上亮晶晶的汗,脸色仍然惨白一片,“别到处乱说,不然邓布利多会对我有意见的,霍格沃茨禁止谈论这些,何况我的名声…”

“爸爸,你的信息很有用,也不用担心名声的问题,因为你会是英雄!”

“英雄?”霍拉斯喃喃的说。

“正视自己的错误很勇敢,并且,除了你,没人知道他的灵魂有几片,”阿洛的手抵在父亲胸口上,帮他顺气,“谢谢你爸爸,何况,禁书区就有关于魂器的书,邓布利多告诉我,是他收走了那些书,伏地魔来问你,我猜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他只是想知道分成七片的后果罢了,但是你也不知道这个答案,不是吗?”

霍拉斯转念一想也是,谁会没事跟一位教授提起魂器呢?一定是事先就知道怎么回事,他愧疚了好多年,以为自己就是促成伏地魔用谋杀制作魂器的人,罪恶感与恐惧让他日夜煎熬。

听了女儿的话,他日渐加深的罪恶感终于消散了,吐出一口浊气,面色也恢复如常。

“谢谢你啦,爸爸!”阿洛又拍了拍父亲的大肚子,崇拜的看着他,甜言蜜语的说,“我真没想到你的学识和邓布利多不相上下,还以为你只有魔药出色呢!”

“那我怎么会做斯莱特林的院长呢?”霍拉斯放下心结,只觉得轻松了许多,也有心情和女儿打趣了,“怎么突然想了解伏地魔?应该不仅仅是丑到你了吧?”

“当然,”阿洛颔首,告诉他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伏地魔私底下招兵买马,拉拢了一批人手和半人类生物,他的异常被巴蒂发现了,而且不仅如此,他还跟大部分纯血二十八圣族有勾结。”

“这是肯定的,”霍拉斯叹息一声,“伏地魔读书的时候,他们就有一个小团体,里面包括莱斯特兰奇、埃弗里、穆尔塞伯等等…即使离开了霍格沃茨,他们也追随着他。”

“巴蒂怀疑,他们现在的异动是准备推翻魔法部,统治整个魔法界,”阿洛摇了摇头,可惜的说,“他拉拢了一些纯血家族,至于用什么手段,我想你也明白,这跟斯莱特林的风气脱不了干系,但是现在没有几个真正的纯血家族了,爸爸,如果他真的发动战争,我们这样的完全纯血统就会溅洒鲜血,甚至失去所有的继承人。”

“也包括斯拉格霍恩和克劳奇?”

“没错,爸爸,”阿洛干脆的点了点头,“你是他的教授,你很重要,巴蒂以后会去魔法部,他本身有能力,还有你和卡斯珀暗中帮助,所以他会成为伏地魔的眼中钉,更何况我还会跟他结婚,我们的孩子,他身上的资源…你想象一下,克劳奇…斯拉格霍恩…布莱克…奥利凡德…如果他打我孩子的主意…他有多会蛊惑人心,你很清楚吧?不然你怎么会告诉他魂器的事呢?”

霍拉斯想象了一下,简直就是个大写的悲剧!他又开始流汗了,手也抖个不停,“你确定?他准备发动战争?”

“这几年不会,”阿洛安抚的说,“现在他还需要人手,所以在游说那些可能会被他吸引而心甘情愿依附他的人,还有纯血家族那些指望他争取利益的人,所以我只是想预防这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旦他做了什么,我们要把他扼杀掉。”

“怎、怎么扼杀?”

“既然他分裂了灵魂,那他一定犯下了谋杀的重罪,”阿洛的表情十分冰冷,看得霍拉斯一阵心惊胆战,仿佛第一次清清楚楚的认识了自己的女儿那般,“他的归宿应该是阿兹卡班,摄魂怪之吻。”

在霍拉斯惊恐的目光中,她冷冷的说,“他不是有魂器吗?多吻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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