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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Chapter 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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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玲悦感觉自己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自己很自由,她爱极了这种自由。

身体飘浮在海面上,头顶是快速游动的小鱼,呼吸间咸湿的海水也让她觉得很美好。

阳光透过海水洒在身上,潮湿的温暖包裹着冰凉的身体,很舒服,也很安全。

她醒来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只有监护仪发出滴滴滴的声响。

周谨言去了电视台,陈飞也不再。

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儿正在唱歌,走廊偶尔有护士推着药车经过。

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腿上包裹着厚厚一层纱布,疼痛的感觉缓慢传达到大脑。

肩膀上的伤口轻轻被撕开,细细密密的鲜红渗出来,她嗅到了熟悉的铁锈味。

徐玲悦凝血功能不太好,再加上身体虚弱,这两天昏昏沉沉的,没有进食,伤口被扯开很正常。

她躺在那里,没有管伤口,这种痛无法唤醒她此时迟钝的大脑。

原来,重新活过来是这种感觉啊!

那种被逼到死角,只能预判自己死亡的感觉仿佛就在上一秒。

她不怕死,真的不怕。

但是,她害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

凭什么那些人可以对她的生命如此蔑视?难道只是因为他们拥有一双能视物的眼睛吗?

答案她无法找寻。

她知道,能看见的世界,叫做主流社会。

但是,那又如何呢?

她还是要活着。

摸索着从病床上起身,沿着床边去找呼叫铃。

很快,并房门被小护士推开:

“徐女士,您醒啦。”

徐玲悦想张嘴问对方要水喝,一说话,发现嗓子沙哑的不像话,根本无法发出声音来。

“您是不是想喝水?”

见徐玲悦点头,护士倒了一小杯温水递到她手里:

“您先喝一点,别喝太多。”

干裂的嘴唇遇到温水传来刺痛,她感觉整个口腔里都充斥着血腥味。

身上的痛好像现在才逐渐苏醒,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我身上的伤严重吗?”

“多处软组织错位,腿和肩膀有比较大的伤口,您要好好修养。”

“嗯。”

护士拿来一根营养针说:“明天您正常进食,今天就简单吃一些流食吧,今天还是根前两天一样,给您挂营养针。”

“前几天?”

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看来自己昏睡了这么长时间。

“我睡了多久?”

“两天,三天不到。”

“这几天都是谁在医院照顾我的?”

“嗯,是两位先生,陈先生和周先生。”

徐玲悦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浊气:

“那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护士迟疑着说:

“陈先生好像留了字条。但是太忙了,我还没来得及看。”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纸,纸张窸窸窣窣被展开:

“您好,我去法院办点事,徐小姐如果醒了需要护工的话就正常安排,周先生傍晚的时候会去医院。”

小护士如实念了出来,末了,她问徐玲悦:

“需要护工吗?我们确实有时候会比较忙。”

徐玲悦迟疑半晌,最终点点头,这种时候没必要逞强。

护工很快就过来带着徐玲悦去了一趟卫生间,不下床不知道,原来她的腿伤的这么严重,几乎无法行走。

还好护工阿姨是个有力气的女人,把身量修长的徐玲悦抱起显得非常轻松。

上完厕所,护工阿姨简单给她擦洗了一下身体。

有很多地方纱布未拆,还有的地方动作幅度一大就会有血渗出来,这么严重,护工只敢简简单单把手脚和脸擦一擦。

徐玲悦感觉自己像一块暗板上的猪肉,被阿姨翻来覆去,而自己根本没有利器变幻任何姿势。

这种感觉简直太神奇了,是自己之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人生。

之前,她只是眼睛看不见,但自己的行动力不受限制,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以随意地蹦蹦跳跳,也可以去完成某些极限运动。

而现在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

行动力受限,浑身上下的骨头像被车轮碾过,动作非常缓慢,双腿血液不畅通,裹着纱布的地方痛到麻木。

……

傍晚的时候,周谨言来了。

他脚步声很轻,但还是被徐玲悦给听了出来。

“周谨言。”

他还没说话,徐玲悦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

周谨言看见徐玲悦坐在床上,苍白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长发一半散在肩头,一半落在胸前,衬的面色更加透明,仿佛马上就会消失。

记忆中,他见过很多徐玲悦的样子。

温柔的,有力量的,动情的,娇憨的……

可是都没有现在这样,脆弱,安静。

就像一张纸,一阵风过来就能刮走。

不过,他确实如陈飞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没有保护好她。

这几天他跟着陈飞一起处理谢雨桐谢雨欣姐妹俩的事情,法院警察局两头跑。

电视台那边领导颇有微词,扬言要给他停职。

这份工作是姐姐周糖在世时给他留的最后退路,但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继续留下。

对于台里发生这么严重的刑事案件,领导们一致认为要掩盖消息。

综艺节目很快停播,毕竟这种事情藏不住,女嘉宾之前口碑就两极分化,现在居然又上了社会新闻。

即使大家都知道,这次女嘉宾的身份是受害者,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了杜绝一切麻烦,这档综艺节目只能停播,趁着热度还没有大范围扩散,趁着这些素人嘉宾都查无此人。

现在叫停,是最优的解决方案。

但是陈飞知道,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案件继续深入调查,有很多线索被挖了出来。

原来给胖子徐玲悦完整行程表的人是电视台里的一个实习生,她正好给这档综艺节目做一些后台工作,打打下手。

实习生大学刚刚毕业,是梨木枝的忠实粉丝,有的人情感过于丰富就会变得极端。

三年前商场踩踏事件其实对梨木枝有一定的影响,但不大。

梨木枝本人的做法也相当体面,但就是有那么一群粉丝觉得自家哥哥是受害者!

这些事情都是陈飞去调查的,但是有些细节需要周谨言出庭。

看到恶人绳之以法固然心里痛快,但徐玲悦瘦的伤、那样的痛苦,又有谁来弥补?

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徐玲悦就听出了里面细微的差别。

“周谨言。”

复杂的情感如鲠在喉,她还不知道应该如何准确表达,只好又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嗯,是我。”

“你……”

三年前的熟悉感扑面而来,即使是几个简简单单的字,却比之前淡漠的表达多了很多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徐玲悦有时候也很惊讶于自己的感知力,为什么就能这么精准的猜到一切真相呢?

“你全都想起来了?”

她声音发紧,周谨言也不遑多让。

两个人仿佛都很紧张,也仿佛都很别扭。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突然想起拜伦的那句诗歌:

“若我会遇到你,事隔经年,我将如何与你招呼?以沉默,以眼泪”。

……

最终,徐玲悦什么也没说,无力感扑面而来,她慢慢地躺了回去。

周谨言想说些什么,后来发现说什么都是多余,他喉结动了动,最终只是走到床边替她掖紧滑落的被角。指尖擦过徐玲悦腕间的纱布时,他听见她倒抽一口冷气,动作僵在原地。

“对不起。”他突然说,声音很低。

徐玲悦突然摸索着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他想逃。

“告诉我,凶手是谁。”

“是……”

他欲言又止,手上持续传来对方掌心的温度,这感觉太神奇了,他大脑几乎宕机,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徐玲悦又问了一遍:

“是谁?”

周谨言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说:

“有好几个人,主谋是胖子和谢雨桐,推你进天井的人是谢雨桐的妹妹谢雨欣,把你的行程卖给胖子的人,是台里的实习生,她是梨木枝的粉丝。”

“原来如此……”

“对不起。”

周谨言又说了一遍。

“别道歉。”

她感觉血液在飞速流动,绷带下的伤口又渗出温热的血,“告诉我,谢雨桐她们 ... 被判了多久?”

病房陷入沉默,唯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周谨言抽出手,从包里掏出叠好的报纸。

头版头条是综艺停播的新闻,配图里徐玲悦站在节目录制现场,嘴角还挂着得体的笑。

虽然电视台想极力压制消息,但是整个南城可不止这么一家媒体,总有人比你下手快,而新闻传播的速度也比你想象中更加迅速。

“故意伤人罪,三年以上。”他顿了顿,把报纸折到社会版,“实习生今天才翻供,她说有人收买她泄露你的行踪,给了一万块,多次审讯才松口,告诉警察那个收买她的人是胖子。”

徐玲悦指尖摩挲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突然轻笑出声。

笑声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突兀,惊得窗外不知名的鸟儿扑棱棱飞走:

“所以不止是粉丝疯狂,还有人想让我永远闭嘴?”

周谨言无言,只是从对方手里把报纸抽了回来。

“周谨言,真好,我希望你永远活在能看见的世界里。”

她突然开口,这话让对方猝不及防。

恍惚间,周谨言想起那条新闻上的视频,徐玲悦双手染血,穿过人群,拿着麦克风站上舞台,像个女战士一样。

三年前,她披荆斩棘,伤痕累累的站在聚光灯底下,她真勇敢,所以越发衬的他软弱。

“你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挺累的,我也休息一会儿。”

她突然疲惫地说。

太多事情压在身上,一旦松懈下来,整个人仿佛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听到对方吓得逐客令,周谨言变得紧张:

“徐玲悦,我想起来了……”

他抓住对方的手腕,语气像个孩子。

“我知道。”

她答的淡淡的。

死里逃生过后,这些仿佛都变得不重要了。

她不想追问周谨言恢复记忆的诱因,也不想听对方心里的复杂情感。

她感觉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

周谨言看着对方闭上眼睛,不想再继续说话。

无力感突然充斥在四肢百还,他想起了姐姐,想起了在国外的那段岁月,想起针头扎进血管里的冰凉触感,想起铺天盖地的炮火声。

难道说,自己要被丢弃了吗?准确的说,是又一次被丢弃吗?

这一切的一切,没人能给他答案。

人们都在自己的岁月里刻舟求剑。

周谨言逃不出那片带着血色的破败战场。

但徐玲悦早已想方设法拼命的追着光奔跑,黑暗从来就困不住她,什么都困不住她。

那些想折断她翅膀的人已经被送进了监狱,这一切都挺好的,多好啊!

可是,周谨言感觉他的女孩,好像真的要离他而去了。

就算他想起了一切,就算他弥补了这三年的空缺时光。

那徐玲悦呢,谁来替她着想?

这三年的思念,这三年的辗转反侧,这三年的孤独……

他欠她的从来不是感情,而是她给他的勇气,走出黑暗的勇气。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声音干涩,徐玲悦淡淡的应了一声。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让陈飞今天也先别来了,我一个人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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