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怕火，一点点火星就能让它们化为灰烬。

赫西尔一直觉得蝙蝠侠不用火烧了毒藤女的植物，是担心一不小心就把整个城市给烧了，哪怕燃烧的范围不大，也难免误伤无辜。

不过赫西尔没有这个顾虑，她的火鸟很听话，火焰也很听话，魔法在这个时候格外好用。

但她目前没打算烧了毒藤女。

火鸟只是她的威慑手段。

不过这也得分情况，如果对方执意要跟他们死磕到底，那她也只能含着眼泪烧光她能召唤的所有植物。

赫西尔可以保证，她绝对会多掉几滴眼泪，以表达自己悲戚的心情。

当然，如果苏在这，也一定会大呼这是鳄鱼的眼泪。

即便如此，这也都是后话了。

“您考虑的如何？”炼金术师依旧是满面笑容，但不知为何总能从上面看出几分嘲讽和蔑视——尽管她本人可能没有这个想法，“希望您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毒藤女抬头看看在天空中盘旋的火鸟，然后目光阴冷地盯着赫西尔：“绿色总会获胜的，无论何时都一样，你或许可以焚烧我，但是你不可能焚烧掉这世界上所有的草木。”

“正常来讲也没有这个必要，”赫西尔完全不怕她，“我只需要焚烧掉你就可以了。”

红发的女人又冷冷地盯了她一会儿，最终明智地投降了。

赫西尔不是蝙蝠家族的人，她很有可能不遵守蝙蝠侠的不杀原则，毒藤女是极端环境保护主义者，但她不是傻子，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贸然进攻。

夜翼立即上前把人制服，然后做好防护措施，他刚做完准备通知GCPD，就看见赫西尔一脸凝重地看着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现在就已经倒地不起的丧尸大军。

“你刚对他们做了什么？”夜翼好奇地问道。

“做了我第一次见你想做但是没做的事情，”赫西尔平淡地回答道，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我用火鸟手镯的灼痛效果尝试了一下，目前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即便在中了神经毒素之后依旧保留了感官知觉。”

十分钟的灼痛效果，在第三分钟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疼得晕过去了。

所以对于普通人，一到三分钟就足以缴械他们，赫西尔摸摸下巴，看来下次再遇到歹徒，她可以直接用灼痛让对方倒地后离开。

快速，高效，还不杀人。

简直完美。

既然如此，那么对于超英和超反呢？

赫西尔非常想试验一下。

不过就目前而言，应该是没有素材的。

夜翼只看见对方不怀好意的目光扫过自己，然后又惋惜地叹了一口气，仿佛她错过了多大的宝藏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夜翼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所以他及时地扯开了话题。

“我跟红罗宾说过了，他会向这一片用无人机播撒解毒剂，我们可以离开了。”夜翼在制服毒藤女之后就跟红罗宾通过话了，对方速度很快，最多五分钟无人机就能赶到。

“嗯哼，听上去不错。”赫西尔不置可否，她之前在蝙蝠洞见过红罗宾，对方那探究的目光能比蝙蝠侠稍微收敛一点，但也收敛不到哪儿去，同样的让她如坐针毡。

但是赫西尔对解毒剂的成分有些好奇，她有点想知道是如何调配的，如果用炼金术师的办法，是否可以做到与之不同但拥有同样效果的东西？

“我可以要一份解毒剂吗？”赫西尔这话说得诚恳得不能再诚恳了，“我保证，只是为了研究，而且不是害人的那种。”

“我想您知道我的回答，小姐？”夜翼笑着反问。

意思就是不信，不给。

“好吧好吧，我知道的，”赫西尔不甚优雅地翻个白眼，“切，小气鬼。”

在这方面她总是格外的幼稚。

得不到解毒剂，赫西尔只能哼哼着瞥了一眼蓝色电子屏。

【目前解救人数：27人】

……

“居然一下就有二十个人，赫西尔这是做了什么啊？”苏快速穿梭于逃命的人群之中，刚刚的爆炸炸毁了好几家店铺，苏在心里为他们默默点蜡，希望他们都能得到来自韦恩集团的补偿。

自己能逃的人不需要苏去救，碰见在路上摔倒的或者是受伤的，苏就跑上去把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再继续前进。

不过哥谭市民的求生经验确实值得赞叹，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居然只碰见七个人是需要帮忙的，剩下的人自己都能逃跑。

苏在心里为他们掬了一把辛酸泪，这得是遇见了多少事才能练出这样利索的腿脚和如此丰富的经验。

他们甚至可以预判爆炸地点！

苏顿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学习，真是道阻且长。

“哈！你是谁，一只白色小鸟吗？”尖锐的女高音狂笑着在苏的身后炸开，几乎是瞬间，苏全身上下都感觉到了危险，她一个驴打滚躲开了棒球棍。

是小丑女。

等下，她刚刚说什么？白色的小鸟？

“等等，姐妹，我可跟那群蝙蝠没关系！”虽然她也挺想扯上关系的，说真的，哪有粉丝不想跟自己的偶像站在一起，但是实话实说，目前他们之间唯一的关系，大概也就是“Batman is watching you”的关系，苏可不敢把自己就这么轻易地归到蝙蝠家族里。

“所以，你是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普通人，跑出来维护正义吗？”哈莉明显地不信，说来也是，正常人一般也不干这事。

“我也是有苦衷的，ok？”苏只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说不定我就有一个家暴的爸，会哭的妈，残疾的哥哥和破碎的她，哦，对不起，别问她是谁，我说顺嘴了。”

因为这话实在是过于莫名其妙，苏觉得哈莉应该已经不能理解她了。

外国人玩“抽象”这种东西吗？

应该不吧。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疯子，哈莉显然更抽象一些。

“哦，天啊，你真是个可怜的小宝贝！”化着明艳浓妆的漂亮女人冲过来搂住她，然后开始不停地亲她的脸颊，这动作实在是过于匪夷所思，苏都忘记反抗了，“你一定受了很多苦，跟我去见布丁吧，我们会让一切好起来的。”

然后我就会受更多的苦，谢谢，生活的苦够多了，不需要两个疯子再给我添一把火。

“好吧，虽然这不太好，毕竟你刚刚还心疼我来着，我不应该这么对你，”苏一个过肩摔把哈莉甩了出去，“但如果你考虑乖乖回去的话我就下手轻一点。”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莉躺在地上大笑，然后动作奇怪地站了起来，“你还说你不是蝙蝠！你还说你不是蝙蝠！”

“我确实不是啊！”苏翻个白眼，虽然在面具之下这个动作也看不见，“你没看见吗？我甚至没有斗篷啊！”

“夜翼也没有！”哈莉高高跳起，一棍子挥过来。

“他以前有啊！他只是现在不穿而已！”苏闪身躲过棍子，手掌上翻，巨大的地刺瞬间横在两人中间。

“可你们都戴着面具！”哈莉躲过地刺，又找到了新的论点。

“戴面具的人多了，绿箭侠也戴啊！”苏控制住土块，让其如雨点般向哈莉袭去，“我宣布你的论点不成立！”

“嘿！我还有话要说！”哈莉被土块打得无法还手，正准备跳出攻击范围就被苏抓住机会，先是一个扫腿把她撂倒，然后趁机打开地缝，在哈莉掉进去之后，再控制地缝慢慢合上，但没有完全缝合，中间留的空隙刚好把哈莉卡在里面。

上次她用这招对付章鱼博士，这次她用这招对付哈莉，地缝虽然简单粗暴，但是相当好用。

“这不公平！”哈莉挣扎了两下，没成功，只能愤恨地抬头看着苏。

“哦，小女孩，没什么不公平的，人生就是这样的，”苏怜爱地摸摸哈莉的头，抬头一看周围没什么人，开始考虑能不能把哈莉一个人留在这，“妈妈马上要出远门了，你一个人在家能照顾好自己吗？”

哈莉瞪大了眼睛。

蝙蝠侠都不会管杀不管埋，哦不，等等，他不杀人。

好吧，蝙蝠侠都不会只打人不送医院。

她居然想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

“哦，你不能这么对我，妈妈！”哈莉开始哭了，她哭得很动情很伤心，仿佛真的是一个被妈妈抛弃的小女孩，“我很乖的，我会听话的，别这样对待我，求你了！”

苏蹲坐下来跟她平视，“你确定你会听话吗？”

哈莉泪眼汪汪地看着她。

“好吧，我也不忍心这么对你，毕竟我是个善良的人，”苏摁住耳麦，对着哈莉温柔一笑，“我亲爱的宝贝贤者，那位翘臀先生还在你旁边吗？”

“他在，等下，”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应该是去跟夜翼说话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赫西尔再开口的时候带上了几分笑意，“他表示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并且询问你是否需要提供帮助？”

“当然，服务员，给我一杯水，”苏想都不想就开始胡扯，在赫西尔重重咳嗽一声后才收敛了，“我把哈莉抓住了，但这周围没人，而我不知道GCPD过来要多长时间，她现在这个情况……我也不确定人能在土地待多久，如果让他们说一声，警察先生们应该能过来的快一些。”

那边又安静了，应该是赫西尔去跟夜翼说了，苏等了一会儿，耳麦里才又传来声音：“报上地址？”

苏看了下周围，报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址，然后强调了一些标志性建筑。

赫西尔那边这次没让她等，很快就回复了：“马上会有人过去。”

“那么，我把她留在这？”苏看了眼无聊到打哈欠的哈莉。

“你最好等到援兵。”赫西尔给出建议。

“好吧，”苏摁掉耳麦，蹲下来看着哈莉，“来吧，咱们俩的辩论还没结束呢。”

哈莉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