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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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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光漫纱,檀香袅袅。榻上人阖眸,额间沁满细汗,青筋突起的手紧揪住锦被。

沈亦秋坐在榻边,用帕子仔细擦拭着他的薄汗。

“沈临眠!”缪柟大步流星地闯进内寝,见人昏迷不醒,皱起眉头,问:“这人还没醒?死了?”

沈亦秋目光不移,替人拢了拢被褥,“活着。”

“鬼上身了?在识海里跟鬼斗法呢?”缪柟走到塌边。

沈亦秋将凉透的茶水倒了,又续上热茶放在一边,不疾不徐道:“安闻序醒了吗?”

缪柟道:“醒了,一脸魂不守舍的。”

几天了,安喻从昏迷中醒来,经治疗后,身子确然好了许多,可相比往日,她常常望天出神,沉默寡言。

缪柟与他聊了几句便离去了。沈亦秋撑着脑袋,眼底浮青,垂着眸,寂然守在床边,一言不发。

不知多久,余籁鸣终于昏昏睁开了眸,微微偏了偏沉重的脑袋,意外瞧见雪色人影不断点头的模样,茫茫然眨了下眼。

未料,那人似乎真的太困了,托脸的手脱力一滑,本就没坐安稳的身子一歪,那整个脑袋就要磕到硬邦邦的床头,直接给余籁鸣猛地吓清醒了!

“哎!”幸好他该出手时就特快,风风火火地,一下将人扳正搂紧,人迷糊清醒了些,他用手盖住那乌发,心有余悸地揉了几下,“困吧?睡睡?”

沈亦秋知道他醒了,听着声有些哑,便含糊道:“刚醒来...难受吗?”

余籁鸣摇头,抬指蹭过他眼底青色,熟练地褪去他鞋袜外衣,将他放在自己枕边,“你几天没睡了?”

“三天。我撑不住了。”沈亦秋是贪睡的,这下窝在被褥里,好好看着他一番,见那面色正常,伸指按在独独干燥的唇上,轻道:“茶水在桌边,不烫的,喝罢。”

珠帘寂寂,茶雾霏霏。

眯了好一会儿,沈亦秋才回了些力,抬出头,“闲之,你突然晕后识海较为混乱,是误入幻境了吗?”

“嗯。是我一时不察。”余籁鸣吸了吸鼻子,“不过幻境里线索颇多,倒也不算坏事罢?”

沈亦秋闻言,默然半晌,弯眸含笑:“哦...见不着我,不算坏事一桩么?”

余籁鸣一顿,眸光微敛,又极快恢复正常:“何时这样不正经的?待我细想番,再与你们说。”

沈亦秋嗯声,见人的唇仍是干裂,眉头也一皱一皱的,便疑道:“方才没喝水?”抬手揉了揉他的太阳穴,“头疼得厉害吧?”

余籁鸣点头。沈亦秋起身拿了水,戳了戳不动的石头人,“起来,喝口再睡,不然喉咙难受。”

枕边人好像置若罔闻,盯了他好会儿,唇角噙笑,眼尾微弯,忽而调侃道:“喂我喝呗,好师弟。”

沈亦秋歪眉,料到他会整这出,便默默地猛扯他脸,力度之大,无情道:“你喝不喝?”

“哎?哎哎?!痛!喝!临眠,我喝!!!”余籁鸣撑身,立即接过一饮而尽,人收了手,才捂住脸上红肿,道:“临眠,你什么手劲,真的有点痛。”

沈亦秋见他这样,终于忍不住笑来:“谁叫你老犯病,还不爱吃药。”

正巧,刚一说完,外头就有人叫唤沈亦秋。

“沈临眠!给我滚出来!!!你他娘能不能别去炼丹室了?!人家长老找到我这来了啊!!”

“是缪柟?”余籁鸣往窗外看了眼,“怎么?你去炼丹了?”

沈亦秋自小天赋异禀,经常游走于九峰之间,对医术、剑术、符术等耳濡目染。

之后更是精通所有术法,但唯独不好的便是丹术,以前沈亦秋去过几次若丹峰,就被无情拉进黑名单。

当时掌管若丹峰的长老哭着去求他师尊,也就是前任掌门。

若丹峰长老在地上扒拉着师尊不让他走,泪流成河,哭丧道:“掌门!!!若丹峰原本六百多个炼丹炉,现在只剩三百八十个了啊!能不能...能不能放过我的峰啊!!!”

甩不掉这狗皮膏药的掌门:“....”

沈亦秋讪讪道:“嗯....很久....没炼了...”

“这次炸掉几个?”余籁鸣神色好奇,“你上次的记录是五百三十一个炼丹炉,这次破纪录了吗?”

随后,沈亦秋慢慢举起一根手指头,看着余籁鸣不说话。

“嗯?才一百多个?”余籁鸣喝了口茶。

没想到沈亦秋突然结巴道:“呃,是...是一千多个.....”

一千多个?!?!

“噗!”余籁鸣瞳孔地震,茶水更是直接喷了出来,湿了寝衣,神情却仍震惊,“卧槽...牛逼,你说,你你怎么做到的。”

沈亦秋悻悻道:“为了提升炼丹的成功率,所以....就一次性多炼了几个....”

我靠.....

余籁鸣真心道:“....临眠你真的有实力在身上。”

沈亦秋眨眼,脑子忽闪灵光,问他:“那我没受伤是不是更有实力?”

俗话说同一张床睡不出两种人。沈亦秋是喜欢陪着他一起闹的,初来乍到还算正人君子,现在已经和他算的上同类了...

再往大的说,六人里五个神经病,怎会让剩下那人鹤立鸡群?!不合理!不合理!

余籁鸣佩服他的开明,朝他举起大拇指:“那肯定,临眠,棒!”

“哼哼,我要不要现在出去跟缪柟去若丹峰一趟?”沈亦秋问道。

余籁鸣:“你要再不去,长老徒手把我俩擒了。”

沈亦秋走后,余籁鸣便接到一张传讯符。他才刚回来没多久,是祈沅来找自己这个甩手掌柜算账了吗?

祈沅,便是先前真玺大比上替他演讲的长老。

他揣着心思,直到听完传讯后,脸色瞬间黑沉,仿佛能滴出几滴浓墨来,旋即他抓起外袍披肩,直接划破虚空离开。

余籁鸣一入主殿,便穿过层层纱幔,跨槛进室。

祈沅焦急踱步着,看他来了,开门见山道:“言戚长老魂灯已灭与无衍长老仙体被盗,其监守仙体弟子也全被杀害。”

余籁鸣快步来,神色肃然:“何时发生的?将涉事弟子押下了吗?”

言戚长老早便遇害了,应在之前就收到消息才对。

祈沅长老知此事严重,不敢耽搁,“在掌门回来不久,近乎在同一时间,魂灯先灭,仙体后失,现下已将涉事弟子尽数押入审讯室。”

羽清冰棺皆置于充满禁制符咒的洞府内。外有弟子看守。这么多年了,哪有人敢打这仙体的注意?

可如今真叫贼人钻了空,把愈泉峰前峰主无衍长老的仙体盗走了。

余籁鸣一手摊开案上厚叠的文书,是刚呈上来的涉事弟子的基本信息,还有其事件线索。

他专注看着,沉沉道:“时间根本对不上,再去确认魂灯与仙体是否尚存。”

这定是羽清宗前所未有的侮辱,此番接连不断,到底是想干什么?

祈沅应是,当即离开。

余籁鸣眉头紧锁,指尖敲案,召了传讯符与人联系。

半刻后,六人聚在大案前,将城中事说出,其中,余籁鸣在话语间避开了余依雾与沈问的存在。他需要等待与确认,不是率先将模糊之事公之于众,从而打乱寻找真相的节奏。

缪禹玎谈起招阴咒,平静道:“看那架势,我更倾向于鬼尊。”

缪柟皱眉:“鬼尊?可他哪有闲心炼化这般多阴尸?”

她一屁股坐到堆满卷轴的桌上,“他与魔尊到底想干什么?竟抽干了洛亭予灵力。”

洛璃一脸困倦,抱怨道:“抽完就跑了,钱也不给,甚至还泼我血水.....”

此话道出,气氛瞬间陷入诡异的静默,他们都心知肚明,那血水十有八九是言戚的。

“魔尊应是要启用何种大阵,所需力量之多。”沈亦秋靠着扶手,道:“地脉被封,灵力干涸,导致阴气愈发严重,尚不知二人以何手段,将整座城抹杀于世间。”

地脉是丰厚灵气的来源,于修真界而言极为重要,同样在魔妖鬼三界中地脉里流出的便是魔气妖气鬼气等。

安喻:“我想,魔尊胆敢乱闯我界,定是行的惯例,他的身旁不止鬼尊,而这二人身后定有旁人,应与新娘和奏者有关。”

提及奏者,便是城中开头:引尸曲。此曲暗藏玄机,是城中诡事的根源。洛璃:“引尸曲....若没引,那么就是为招阴咒引尸增威,也可能是为让新娘维持形态或.....”

“将其杀死。”沈亦秋声线平淡,突然插嘴:“实际上引尸曲引的是阴尸体内的阴气,新娘体内若承载阴气过度便会吸引千万阴魂撕扯吞噬她。”

余籁鸣手一顿。

缪柟恍然大悟道:“对,我当时看到新娘时她早已奄奄一息了。”

缪禹玎道:“我们被拆散,分到不同空间里,那时的她未有事,甚至提醒我何处有问题。”

后来,新娘偷袭未遂便在地上等死,实在离奇,除非这新娘是寻死才刻意偷袭。

听着他们议论,余籁鸣一人在大案前,翻着一沓文件,默然许久。

在那里除二尊外,唯一的人只有沈问,那么他极可能是想杀死新娘的奏者。

念及此,他闭了下眼,后又陡然道:“无衍仙体被人盗走了。”

一语既出,众人皆惊,不可置信的目光纷纷落到余籁鸣身上。

余籁鸣将方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也说了已将此事压下,不可外泄。

最先震怒的缪柟,以往师尊不在她身边,都是无衍在耐心教她医术,也常送她稀世药材,毫不吝啬。所以,无衍长老算是她的第二个师尊。

沈亦秋脸色不好,道:“审讯之处可安排人了?”

余籁鸣看他所想:“事关内部,我暂且未安排。不过你想审也可以,让缪永尘陪着吧,他们正好负责检查。”

事态紧急,不可拖延。沈亦秋紧抿唇,应声后便与二人离开。安喻与洛璃回了剑霞峰,此时殿中只剩一人。

未过多久,祈沅终于来到殿内。

祈沅叹息:“果不其然,言戚魂灯也被盗了,只是那些监守弟子竟都一无所知!简直玩忽职守!”

祈沅长老是符霁峰的峰主,擅长符箓,一般羽清宗一些重要禁地的符术阵法都由他设下。

余籁鸣揉了揉眉心,“符阵估摸着也被动了手脚,他们才不知晓。”

“符阵早该有反应的,加上多重禁制结界,能闯进来,还能做到滴水不漏,祈沅,本座不知这六界有几人能做到。”

祈沅听出弦外之音:“言戚早就死了?”

余籁鸣拢着袖,将祈沅怀中卷宗接过:“言戚被残忍杀害,只留下令牌骨灰...和一颗眼珠。”

祈沅“唰”地一下脸色变得惨白,眼瞳一瞪,怒道:“怎会有此事?!言戚他境界之高,六界能斗得过他的只有少数!”

余籁鸣叹出浊气,未予回答。

冷光穿过槅窗,雕镂将其撕得稀碎,仿佛枯叶落在他衣边。

他淡声道:“本座想知道看守魂灯的主管长老是谁。”

祈沅回答:“是愈泉峰峰主辛明疾,明疾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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