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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碎无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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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队员苦笑,“是啊,也真是不嫌累。”

“我们下去看看。”

——

“哥们,你何苦呢,都跟你说了,张禄安墓的开挖是经过了安全局和文化局共同批准的,你现在这种行为都不用往大了说——就是实打实地在妨碍公务。”

一个年级较小的探查队队员蹲在地上无奈地劝说道,两只手也不闲着,把脚边的沙土笼成几个形状差不多的小堆。

“那你们拿逮捕令来。”趴在棺材上的人头也不抬地应付,声音很是沙哑。

“想要逮捕令?”季识青跳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话,“用不用我现在给你开一个?”

那人抬眼看了看有些不识好歹的季识青,轻嗤一声,“法盲,逮捕令需要公安机关侦查之后确定符合逮捕条件,然后制作提请批准逮捕书之后移送检察院,经检察院审查后才能批准逮捕,你现在能做到哪一项?”

“既然你这么懂这些章程制度,那异常事态调查队你听过吗?”季识青也不恼,笑容和煦地看着他。

趴在棺木上的人头抬起来一些,侧过来直勾勾地盯着季识青敲。

“不如你猜猜看,我有没有这个权限?”季识青没有朝着那人走过去,反而是不再看他,伸出手扶了祁悯一把,将他带下来。

“你真是特别……”那人话还没说完,一眼便看到了祁悯,顿时结巴连连:“临,临亲王?你是临亲王吧!我见过你!”

“说什么疯话呢?”季识青向刚才蹲在一旁堆沙堆的队员调侃:“他最近一直这样吗?”

那小队员倒也有意思,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

“孟队说他是历史痴,而且是疯到彻底的那种。”

季识青像是蛮赞同孟队的话,含笑点了点头。

季识青:“拜托你去找你们孟队,告诉他一会儿带些你们的队员来准备开棺。”

那怪人只顾盯着祁悯看,完全没有在意季识青说了些什么。

把小队员支开,季识青敛起神色,“祁顾问自幼便在国外生活,不久前刚回国,我可不记得你有过处境记录,装疯卖傻不挑个可信些的?”

“不是!我见过,我见过的,我见过画像!”

怪人连一直护着的棺木都不顾,径直朝祁悯扑过来。

季识青及时拽住他衣服领子,把他扯远了些。

季识青知道面前这人不简单,刻意套话,一副不耐的样子,“胡言乱语,临亲王哪来的画像流传?”

“是我的家传秘宝,哪儿可能公之于众?你放开我!”那人拼了命地挣扎。

季识青的手丝毫不松动,依旧用那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他。

“我是梁有鹤的后人!”见季识青实在“不懂事儿”,怪人咬了咬牙,破罐子破摔般地说道。

这话一出,季识青下意识地转向祁悯,担心他乍一听到这个情绪不对。

但自打下了车一直为了避免露馅而缄口不言的祁悯,此时只是一副困惑的表情,不解地张口:“那是谁?”

见那怪人哑了火的样子,祁悯向季识青问道:

“抱歉,我刚从国外回来,那位梁……先生是谁?临亲王又是谁?”

季识青一时间不知道感叹早教片拯救世界,还是惊讶于祁悯只听了一遍“先生”这个词现在的意思,就能活学活用这一点。

此刻他第一反应是觉得,祁悯这演技,只给异常事态调查队当顾问都有些可惜,要是去演戏,郁离算是不用再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那人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直呼文盲。

“简直荒谬!”他叫到。

“我记得报告里说,你是叫梁玉林?”季识青打断那人的哭嚎。“你说你家传家密宝是临亲王的画像?”

听到这儿,梁玉林腰背都挺直了不少,“补充一下,这可是现如今唯一的一幅。”

季识青刚松开抓着梁玉林的手,他便摸着下巴绕着祁悯走了几圈。

他穿着已经看不太出原本颜色的,皱皱巴巴的衬衫,趿拉着磨损严重的运动鞋,脸上也脏兮兮的,鼻梁上架着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被沙尘糊了一层,镜架也有些歪歪扭扭,头发并不算长,但也能看出来很久没有修剪,胡乱地打着结。

这副尊容配合着他那老学究一般的动作,着实有些滑稽。

祁悯也不躲,任由他没有一丝边界感地看着。

“啧,不像。”过了好一阵,梁玉林才终于得出结论。

“你又有什么高见?”季识青的语气不太友善。

“一点都不像临亲王,算我看走眼了,只是长得有些像而已。”

梁玉林摇头晃脑,又一头扎到棺木上,“刚才我还以为临亲王见不得张禄安墓穴被如此对待,终于显灵把你们这些僭越的凡夫俗子都……”

说到这儿,他把头重重磕在棺木上,“算了,临亲王仁善,不会和你们这些人一般计较。”

祁悯走上前,俯身把梁玉林扒拉到面朝上,温声问道:

“你刚刚说我是临亲王,这没过一会儿又只说是看走眼,连解释都不肯丢一句,哪有这般道理?”

祁悯看着他的眼睛,“你不如说说,我哪儿不像是临亲王?”

梁玉林撇撇嘴,嘟囔:“你太热烈,也太张扬,临亲王才不是这样的,他是天下顶顶温润谦和的人。”

“我刚刚不过同你说了两句话,你如何就判断出我是何等人物?”

“我看人是一等一的准,不信就算了。”梁玉林赌气般转过身。

“季队,我们的人都在上面呢,能下去了吗?”上面传来孟队中气十足的喊声。

季识青:“可以了。”

“等会儿,我可从来没同意过!”

“梁玉林,你家里那幅临亲王的画我很感兴趣。才听说你家生意最近不大好做,所以我刚才已经找人联系了你父亲,那幅画我会买下来。”

季识青漫不经心地说着,可这番话被梁玉林听到耳朵里的效果不亚于五雷轰顶。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似乎你和家里的关系不大融洽?你父亲和我的人说,原本是想要把画卖给一个境外私人藏馆,要是那样,你恐怕以后一眼都见不到。”季识青神色怡然,丝毫看不出来是在威胁人。

慢悠悠地继续说道:“我觉得,如果在孟队下来之前,你能从棺木上爬起来,我会考虑让你偶尔能来我这里看一眼这幅画。”

梁玉林瞪圆了眼睛,还来不及多加思考,便听到近在咫尺的孟队招呼队友的声音,瞬间慌乱地爬了起来。

季识青十分满意。

世间居然真的有祁悯在古代的画像,这对他们两个来说是实打实的意外事件,原本季识青就也不能任由画像流传在外,这样说不准哪天会出现什么意外事故导致祁悯身份暴露。

正巧现在还能用这幅画像威胁梁玉林,季识青乐见其成。

孟队虽说看着膀大三粗,长得多多少少有些贴合黑恶势力给人的刻板印象,但实际上是个擅长“细嗅蔷薇”的角色。

以他为首的探查队队员已经装备了建立毫米级数字模型的三维激光扫描仪。

此时孟队正拿着便携式X荧光光谱仪,再度无损确认棺木状态。

这种事情并不是季识青的专长,他也不会去指手画脚干涉探查队的工作。

这可就苦了梁玉林,还要再被这阎王折磨一阵。

“梁玉林,柏城科技大学古历史学……研十一在读?”季识青气定神闲地看着老齐那边传过来的梁玉林相关资料,看到这条不由得抬头观察了一下梁玉林,笑道:

“你还怪有毅力的,不错不错。 ”

梁玉林涨红了脸,不吭声。

“你的具体研究方向是什么?”

“大周。”梁玉林看起来十分不愿意和他们这两个“文盲”交流,不情不愿地回答道,顺带着自以为隐蔽地瞄了祁悯一眼,又嘟囔着补充到:

“研究重点是临亲王相关。”

“因为你先祖曾经是临亲王的老师?”

梁玉林听了这话,被触及心事,叫嚷道:“先祖梁有鹤那是清流中的清流,功垂千古,青史留名的人物,谁知道到了最近这几代沾了满身铜臭味,先祖的基业被毁的差不多了不说,现在连祖宗得意门生的画像都保不住!”

季识青只当听不懂梁玉林的含沙射影,“听你的意思,你是想要重振门楣?”

“那是自然,所以我当初才力排众议没有选金融。”梁玉林不自觉地挺起胸膛。

“那你算是任重而道远了。”季识青一乐,“我看你上学期学的周实录和衰亡史都挂了,这还有个古籍版本鉴定课,重修都没过?”

“……”梁玉林又一次被戳中痛处,把自己往角落里塞了塞。

祁悯:“衰亡史?”

“这门课我曾经旁听过。”季识青说道,“虽说不是大周的衰亡史,但我想这些都是有共通点的。”

祁悯在乎些什么再好猜不过,他不会过度在意那个腐朽的王朝,但是那个破烂不堪的王朝背后的土地,生灵,都是始终被他安排在自己生死之前。

虽然季识青已经简明扼要地同他说了一些他的身后事,可这种情感又怎么会轻易抹除。

“我一会儿找人买这本书来,晚上有空闲就读给你听。”季识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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