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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玉碎无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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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识青心里惦记着祁悯,异常事态调查队的那群祸害他最清楚不过,把祁悯单独留下来和这群奇葩相处,已经算得上是羊入虎口的代名词了。

想到这儿,季识青流浪了很久的良心似乎乐颠颠地蹦跶回了主人的身体里,一向混不吝地季大魔王居然对祁悯有了些愧疚之情——毕竟刚信誓旦旦地和郁离保证过,把小木头保护在安全的地带,结果没过两个小时,他就带着人上蹿下跳来了个突然到不可理喻的夜奔,现在更是把人留在一群神经病手上。

季识青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堵人墙,充斥耳边的是不知道哪位仁人志士激动的怪叫。

季识青“……?”

“老大,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到动静,人墙“轰”地散开,露出了原本被围在正中间的祁悯。

祁悯正坐在季识青的办公椅上,怀里抱着一大堆零食,正有些无措地看着季识青。

“最后一个问题。”姜河举起手。

“……问。”

“祁顾问是哪国留学回来的?”姜河的问题也代表着绝大多数人心中的疑问,“咋能有这副文邹邹的样子,太有意思了。”

“哈哈哈哈刚才老齐开玩笑说祁顾问像是从大雍学成归来的。”另一个同事拍着桌子乐道。

季识青看了一眼正悠哉悠哉给祁悯泡茶的老齐,不由得心里感叹,这人不愧是刑侦组升上来的,直觉未免也忒准,若不是大雍绵延五百余年,在整个历史长河中都属于最具代表性的朝代,提到古代自然而然便会先想到它,恐怕老齐都能直接猜出正确答案。

“祁顾问家里早期移民出国,所以他中文是跟着武侠小说学的。”季识青胡编乱造,“我已经给祁顾问找了正规的语言培训机构了,你们别拿人家找乐子。”

“老大,你这可太冤枉人了。”姜河动作夸张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他们人很好,没有拿我逗趣儿。”祁悯费力地从怀里那座零食山上抽出一袋小面包,小心翼翼捅到季识青眼前,“这个是卫兄给我的,我可以吃吗?”

在周围群众饱含着“你怎么不给孩子吃饭”思想感情的谴责目光中,季识青给祁悯拆开包装袋,并且取走了干燥剂包,“现在能吃了。”

祁悯丝毫没记恨季识青的大缺大德,把那小面包掰了一半递给季识青,示意两人分着吃。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了。”季识青娴熟地无视了同事们怨念的眼神,“这段时间出行注意安全。聂局说会从其他组选一些人来保护大家,到时候记得多配合人家工作。”

坦白讲,异常事态调查队平日的工作其实并不繁重,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些成员无一例外都是从各行各业抽调来的精英。平日里大家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等到安全局出现什么棘手的事情才会临时把这些人集结起来。

老齐是根正苗红的警察,曾经任东边某重要城市的刑侦支队队长。

卫荣原先是职业赛车手,AFL连续五届的锦标赛冠军,前两年因为腰队负荷太大,被家人薅着耳朵退役,现在表面上老老实实经营者赛车俱乐队,其实平日里贼心不死,还是会偶尔开着玩玩

——今天追他们车的那位算是选错了人,卫荣溜他像是在逗小孩,被卫荣找了个机会反逼到死路,最后被姜河拎着脖领,拽到了局里交给相关负责人审问,目前还没吐出话来。

姜河,长着一副纯真无邪的娃娃脸,身形乍一看看起来也是瘦弱那一茬,但初中还没读完便被继父卖到地下打黑拳,结结实实地打了几年,结果打成了头牌。

那个地下组织被季识青带人端了之后,老齐父爱泛滥,完全忽略了这个娃娃脸其实和季识青同岁的事实,不忍心这浓眉大眼的祖国的花朵就这样成了祖国的文盲,押着姜河在家老老实实地读书,这孩子也争气,在去年成功步入老齐的“后尘”,考入了警察学校,目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个大学生。

“老大你放心,我最近不住宿舍,去卫荣和老齐家轮流住,连带着他俩我都给保护好!”姜河信誓旦旦地跟季识青保证。

老齐被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地叫唤:

“好孩子!我们小河真是好孩子!”

卫荣嫌弃地把姜河推开一点。

“随你们。”

这点小事季识青不会干预。

“尚哥,你挑几个人,明天跟着探查组去小龙山。”季识青点名的尚思是异常事态调查队的副队长,也是首都大学考古学副教授。

小龙山便是古时候的康南,如果在那里能够发现张禄安真正的墓穴,那祁悯刚才的说法便得到了印证。

“老齐,你和卫荣、姜河,配合审讯组那边盯着点今天抓到的那两个人,我倒要看看,重刑犯是怎么‘复活’的。”

“我和祁顾问明天会去濂菖看看,其他人留在巍州待命。”

“是!”

季识青又安排了几项工作,该嘱咐的话说完便让他们结伴回去休息了。

“我们也回家?”见祁悯还坐在办公椅上,咬着夹心饼干,季识青恶劣之心顿起,朝着祁悯伸手,“给我一块。”

祁悯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先是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夹心的,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经过短暂的纠结,捧着袋子研究了一阵,最终拿出最后一块草莓夹心口味的。

季识青十分不讲理地抢过袋子,把饼干倒了出来。

这个牌子的饼干季识青有印象,饼干也就是硬币大小,是尚教授平日里用来辅助戒烟的,他经常在想抽烟的时候就嚼一块饼干来转移注意力,并且十分乐此不疲地向其他同事安利,已经频繁到了季识青不得不怀疑尚教授是不是收了代言费,这才百折不挠地向同事们推销。

季识青也被迫吃过一块,什么口味的他没注意,反正入口就是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季识青并不喜欢,由此开始觉得尚教授接下的还是个黑心广告。

季识青看了看花哨的外包装,一共是四个口味,每种口味有五块。

数了数剩下的饼干数量,季识青能推算得出来。

祁悯先是每种口味雨露均沾地吃了一块,草莓味应该是格外得他青睐,眼下只剩下他刚才递给季识青那一块了。

巧克力味应该是他最讨厌的,因为自打尝试过那一小块之后,他便再也没碰过——其他口味怎么说也是又吃了一两块的。

季识青手欠揉了揉祁悯的头,“还怪大方的。”

“红色的好吃,黑色的有些苦。”祁悯皱着眉,似乎在回忆那块巧克力夹心饼干的味道,“你吃红色的。”

季识青看着祁悯透着光亮的眼睛,一时间觉得,祁悯只是这样看着他,似乎比尚教授乐此不疲地在他身边推销效果要好得多。

季识青吃下那块草莓夹心的饼干,开始思考之前自己到底是吃了什么口味的——反正不会是草莓味,毕竟这块的味道蛮不错。

“折腾了半天,差点都忘了最开始是要和你出来吃宵夜的。”季识青自己都觉得自己话题转换过于生硬,但也只能当作没事人一样继续下去。

“你的同僚们都很是热情,给我了许些吃食。”祁悯大概是真的很开心,眉眼生动,“倒也并不觉得饿。”

永平三年,临亲王悯卒,时年二十岁,是以万民恸哭,举国齐哀。

季识青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史料中的这段文字,他很难把史书中那个冰冷文字编就而成的临亲王和自己眼前这个抱着零食朝自己温和地笑着的祁悯联系起来。

以至于他有意识地忽视了,临亲王身死时只有二十岁。

季识青回想了一下自己五年前在干什么,那时候他祖父还活蹦乱跳,季家大权牢牢掌握在这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手里,季识青没心没肺地当着他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第一的那位还是他如假包换的亲哥。

上午和顾羲和打场篮球,能就“郁离当裁判到底吹没吹黑哨”这个话题开展辩论赛,一直辩论到晚上,围观的白醒都直呼他们神经病。

周末放着老爷子给准备的所谓“CAPM与期权定价的数学推导”、“数字驱动的决策科学”、

“小世界网络与无标度网络的数学模型”等等诸如此类一大堆课程不学,翻窗户溜出去,开着车去海边吹风,不过技艺不精,往往遗憾落败,被他哥拎回家。

一年之后,老爷子意外去世。

季识青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平常和蔼可亲的叔叔婶婶竟然颇有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信念,各个都惦记着季氏这个庞然大物。

股权纷争都是暗地里小模小样的操作,对他们两个来说好解决。

有些头疼的是季家这群人武德充沛,他和他哥从家走到车库这段路,都能遇到两波暗杀。

就在这个时候,当时还是聂处的聂局长找到了他,向他释放出想要把他吸纳进异常事态调查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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