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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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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他送的手链

2017年立春,风和日丽的一天,凌遥来到港大,正式开启自己的交换生涯。

港大距离妈妈住的半山别墅不远,她家里有菲佣姐姐,也有很早就为李家做事的保姆阿姨,李家的两个儿子又住在别处,凌遥便直接住在妈妈家。

港大老师授课基本上都是英文,凌遥起初听起来挺费劲儿,但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商学院的课程在她看来至少不像理工科那么难,学进去后,逐渐收获不一样的学习、思维、表达方式。

学习日渐良好,生活上也没有闲着,她的妈妈给她安排了一些别的课程。

凌思思并不知晓女儿过来除了为学习,还有为了逃避感情,她只觉得宝贝女儿长得漂亮,光埋头苦学也不行,还得学会社交,学会如何与富人圈子里的人打交道。

她的女儿前十八年在丝毫不在意外表的广市生活并长大,拖鞋短裤,是大家的基本配置,即便去了京城,她亦穿着随意,不施粉黛。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是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优势与长处在哪儿,如何可以更吸引人。

那次去游学,凌思思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特地让她换上裙子才去聚会。因此当下里,凌女士给女儿安排lady课程,开始一点一滴地改造女儿,从头发到着装,从言行到举止,还有各种插花、珠宝鉴赏……她都请了专业人士,从细节上处处指导。

凌遥只觉累得慌,时不时跟妈妈闹矛盾。

母女俩本就不对付,凌遥揣测她的目的更像是教自己钓男人,别墅里时常有争吵声。

吵着吵着,时间滑到了6月初。此时港大的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他们先放一个月的暑假,7、8月会有一个小学期,一般是跟着导师进行一些实践活动。

凌遥的生日在6月11日,今年十九岁,正好逢星期天,凌女士打算为女儿在文华东方酒店举办一个隆重的生日会。借着这个机会,把训练了几个月的女儿正式推到富人圈子里。

凌遥不大乐意,为这又跟妈妈吵了一架。

她明确表示:“我不喜欢这样大操大办地过生日,我前面十几个生日,在家里吃碗秀姨做的长寿面就好了,也过得挺开心,况且生日派对,邀请的都是你的朋友,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邀请。”

凌思思道:“你不是说你在港大熟悉的朋友不多么,且要么回内地,要么出国了,或者把你高中的朋友请过来也可以。外婆也会过来给你庆祝生日,还不够吗?”

凌遥直白说:“不是够不够的问题,而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日派对,目的性太强了。”

凌思思非常无语:“你别犯傻,这是个好机会,让这个圈子里的人知道你的存在,将来总有你的好处。”

凌遥叛逆心起,回道:“可我不需要这些好处。”

凌思思恨铁不成钢,耐着性子劝:“你才多大点,现在不需要,那是因为有我们照顾着你,以后你就知道人脉资源多有用了,万一有同龄的男生,你也可以跟他们认识认识,保持联络,这有什么不好?你将来想过美好生活,只要埋头看书就能成了?”

“宴会厅我已经订下,”凌女士不容争辩,“还有,下午带你去挑礼服,生日会现场你要表演钢琴演奏,这几天你把曲子练熟。”

凌遥的反抗没有什么用,外婆也同意举办,届时不光外婆、秀姨会来,舅舅一家也会参加。

外公去世之后,凌家体会过什么是人走茶凉,舅舅的公司出事时,要不是李uncle出手相助,也许他们现在还背负巨额债务,也许凌遥和外婆都只能住在逼仄狭窄的城中村。

作为凌家后辈,凌遥也有责任和义务,为巩固他们的圈子,尽自己的一份力。

……

生日会现场布置得十分梦幻,落地窗外,可以观赏中环著名的摩天轮以及维港夜色。

凌遥再不情愿,也面带微笑和大家交际,并上台弹奏钢琴曲。

只是,在她看不见的视野里,有个面目俊朗的男人长身玉立,出现在门口,一双丹凤眼微微凝起,深深望向台上的人。她一身红裙,大波浪的乌发披肩,手臂白皙纤细,坐在一架钢琴前,优雅地弹奏出肖邦的曲子。

宴会桌前的宾客十分安静,有人拿手机拍照、录像,有人侧耳聆听,有人在欣赏她的美貌。

唯有他站在门外,垂垂眼眸,没有进去。

负责接待的服务生问:“先生,请问有请帖吗?”

男人手拿一个蓝色绒布小盒子,操着一口京腔对他说:“麻烦帮我转交给今天的寿星凌小姐,祝她生日快乐。”

服务生接过小礼盒:“好的,请问先生贵姓?”

男人唇角轻扯:“不重要。”

他说完,转身离去。

对她而言,他确实不重要。

她一声不吭就去了港大做交换生,而去做交换生,通常要提前几个月申请,中间有那么多时间,也有那么几次机会见面,她竟然只字不提。

他重要吗?

不重要。

如果不是看到凌女士在朋友圈大张旗鼓地给女儿筹备生日派对,也许他不会过来。

男人黯然的身影离开酒店,在灯光璀璨里步行至兰桂坊,随意进了一家酒吧。

吧台前,有个女人靠近,问询他是否一个人,需不需要人陪?

男人冷眼扫去,虽然对方庸脂俗粉了一些,但眼妆画得有几分像狐狸眼,男人扯起唇,风流一般对服务员说:“今晚这位小姐的酒,我买单。”

女人欣喜地道谢,试图更贴近一些。

男人声音凉凉:“我只有一个要求。”

女人:“什么?”

男人:“离我远点儿。”

女人:“……”

袁征打他电话,赶过来时,他已经喝了不少酒。

“我说沈大公子,你怎么在酒店撇下我就走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一个人喝闷酒。”袁征说道,“你刚刚去哪了?”

沈青黎只说:“喝完酒,送我回酒店。”

袁征皱了眉,打趣:“你也太规矩了吧,不是你说要跟我来浪的么,这里多少妞,洋妞也有,你怎么不浪?”

沈青黎不耐道:“没看上。”

“嗐,长什么样有什么打紧,关了灯都一样。”袁征忽然发笑,“要是有个跟小侄女长一样的,估计你就看上了吧。”

提及她,沈青黎脸一沉,起身道:“走了,明天回京。”

“不是吧大少爷,明天就回京,你不是说多玩几天么,你出来一趟可不容易,今天把东西拍到手,明天就走?不找她啊?”

“……”

*

夜已深,半山某别墅灯火通明。

收到的生日礼物悉数堆放在凌遥的房间,凌女士拿着礼物清单在清点,最后看着登记的最后一项礼物,是一个蓝色丝绒小盒子,名字写着“不重要”,她不禁奇怪:“这是谁送的?怎么写着不重要?”

她拆开小盒子,而后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条手链,若干颗红宝石镶嵌在碎钻中,凌思思瞪大双眼:“这是无烧鸽血红宝石啊!”

凌遥抬头。

前段时间上过珠宝课,凌遥知道这个名字,虽然比不上钻石,但也很贵,谁会送她这么贵重的手链,她只是凌女士与前夫生的孩子,与李家半分关系也没有。

凌思思却想起了什么,搁下盒子和手链,离开了。

凌遥不解,喊道:“妈妈,你去哪儿?”

她没说话,不一会儿,凌思思拿了一个类似于商品目录的小册子过来,对比一番,惊叹道:“果然,是今天拍卖会上拍卖的这条。”

凌遥看了一眼册子,今天的这场珠宝拍卖会比较隆重,许久前就在宣传预热,这条无烧鸽血红宝石手链估价在50万港币到80万港币之间,成交价不详。

凌思思有些坐不住,问女儿:“你想想看,谁会去拍卖会上拍珠宝送你?那些来参加生日会的宾客,根本都不认识你,不可能会这么大方,他甚至没有留名字。”

凌遥的脑海一闪而过某个人,但又觉得不可能。她已经几个月没跟他联系了,他对她一定很失望,怎么可能会送这么贵的礼物。

凌思思则拿着手机打电话问询酒店。

最后得知是一个说普通话的英俊男士送的,他没进宴会。

凌遥没有说话,默默戴上了这条手链。

凌思思打量一番:“跟你这条红裙很搭,手腕白净,戴上很漂亮。”

凌遥低声开口:“是沈叔叔送的。”

“沈青黎?”凌思思看着女儿,“你怎么知道?”

凌遥声音很淡:“之前动了个手术,我住在沈叔叔家调养身体,我的手链搭扣坏了,他说送我条新的。”

那是一条银饰手链,几百块买的,掉落在客厅,第二天早上被容姨捡到。

当时她急着去上学,坐在车里才重新戴,结果一直戴不上。

她颇为郁闷,沈青黎开车,漫声说:“这有什么可叹气,下次叔叔送你条新的。”

她拒绝:“不用,这条手链也不值钱,只是戴了许久,有感情了。”

“那么叔叔送你条值钱的。”

现在,那个男人一送便送了条这么值钱的。

没有人像他,对她这么大方又体贴,温柔又包容。

而她,当初离开时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

她没有心思拆礼物,换下礼服去冲凉。

睡觉前,看到袁征的朋友圈,知道他们去了兰桂坊,沈叔叔好像喝了不少,被袁征形容“喝得烂醉如泥的某个人”。

翌日,凌遥起得很晚,照镜子时发现自己一脸憔悴相,便化了个淡妆,下楼吃早餐。

凌思思告诉女儿:“我联系了青黎,手链是他送的,他说祝你生日快乐,昨晚还有事,就没有进去给你庆生。他今天就要飞回去。”

凌遥平淡哦了一声。

思来想去,终于拿起手机,找到他的微信,发了条信息:【手链贵重又漂亮,谢谢沈叔叔。】

很快,他回复:【不用客气,你喜欢就好。】

而往上翻聊天记录,上一次联系是在今年2月,她发了条“港大,我来了”的朋友圈,他找她问询。

沈青黎:【?怎么去港大了?】

凌遥:【过来交换一年,感受一下不一样的氛围。】

沈青黎:【太突然了,怎么没说一声?】

凌遥:【本来要说的,一时就忘了。】

沈青黎:【这也能忘?】

凌遥无言以对。

此后,再无联系。

凌遥叹了口气,咬了口菲佣姐姐做的小煎饼,她不告而别,不再联系,他却记得当初的承诺,特地过来拍下手链送她。

他连脸都没露。

一定,是表达他的失望吧。

可是……

艰难咽下煎饼,听见妈妈说:“虽然很意外,但是以沈家的财力,几十万的手链,送了也就送了,不算夸张。”

凌遥做不到那么云淡风轻,想着来年有钱了再回送他一份礼物。

上午,外婆、秀姨和舅舅一家从下榻的酒店过来,凌遥打算次日随他们一起回广市小住两周,到时再返港,跟着导师参加一些项目。

晚上正收拾行李,凌女士走进来说道:“宝贝,看来沈青黎是顺便拍下的手链。”

“顺便?”她看向妈妈。

“我去打听了一圈,他们说昨天的拍卖会,有个人拍下一颗估价几千万的艳彩粉钻和一条鸽血红宝石手链。对比一下,几十万的手链是不是就像赠品一样?”

凌遥:“那也赠得太多了吧。”

凌思思道:“我猜那颗粉钻,是他用来做求婚戒指的,年初就听闻他们家已经在安排婚事了,女方跟他家旗鼓相当。”

凌遥的心脏一缩,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捏住了一般,生生作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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