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还有四分钟你就死是吗?”沈攸蕴怒气上头,威胁道,“再不让我走信不信我跟你动手?”
管家却莫名其妙地抓住了他悬在空中的手握在掌心问他:“还冻手吗?”
沈攸蕴:“……”
沈攸蕴也懵了一时间哑口无言。
夏云也很不知所措。
夏云:裴赆不是跟阿强搞暧昧呢吗?我还以为他喜欢阿强那种肌肉男那个路子呢,没想到好这口啊。
沈攸蕴脑子慢了半拍然后说:“还……还行。”
他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管家这么一弄他彻底不会了。
他张口半天说不出话来,和管家对视了很久然后又重复了一遍:“还、还行。”
时间已经默默流逝了三分钟,他就和管家在门口,一只手握紧拳头,另一只手被管家握紧。
僵持了这么久,不只管家一人脸红心跳,夏云也脸红心跳。
有点心梗的前兆了。
夏云猛地咳嗽了几声控制自己不能高血压,不然自己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明天就被这个管家给霸占了。
就现在这个暧昧的气氛使夏云姐非常地气愤。
夏云很害怕自己下一秒高血压进医院以后还来得及没抢救,沈攸蕴就下令直接枪毙她,给自己踹下台后让管家战山为王,自己直接退出历史的舞台了,从此后裴家就没有少夫人了,就连管家都没有啦,只有少爷和男主人。
夏云越想越不明白。
妈的,老娘打一辈子仗最后连对手都没整明白。
我说他怎么对我不感兴趣呢,就以他的这个取向,估计我变成西施他也不带看我一眼的。
夏云骂完,就听见机车的轰鸣声远远地从别墅外传来,估计是裴赆的私人医生蒋白济赶到了,再看那两人还保持原来的位置和神态。
死南通,大夫都来了居然还在不知羞耻地搞南通!
“你松开……”沈攸蕴刚想硬气起来骂他一句,又猝不及防和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低下头加了个“吧。”
他看管家没反应,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松开吧。”
这一切夏云在夏云眼里就是打情骂俏,在她眼里看来就是一脸娇羞的裴赆对管家说:“人都来了,你快点松开我,死鬼~”
“裴少,干嘛呢?”蒋白济下了摩托吹着口哨站到了门口探头看见里面的人于是招呼道,“嫂子也在呢。”
夏云:妈的,都叫上嫂子了是吧,这点事都不背人了。
蒋白济得不到回应又喊了一声:“嫂子你坐着干嘛呢?”
夏云才明白他喊的是自己连忙整理仪表道:“啊,我在呢。”
蒋白济得到回应才继续往别墅里走,看见管家堵在门口手里牵着自己好兄弟裴赆的手僵持不动。
“这……”蒋白济尴尬地搓手,“我来早了吧,这样吧,你俩先整,整完我进。”
沈攸蕴:“……”
管家这时才松开他,给蒋白济让出了一条路。
他被蒋白济扯进客厅时喊道:“唉唉唉,等等我不看病!”
我要看慕容婉彤。
这时系统愤怒地跳出来提醒他:“死穷鬼,用不着你了,她的妈都让女配角骂飞了,你也不露头,男二已经赶到了给你截胡了!”
沈攸蕴没忍住出声问:“救完了?用不着我了?”
“裴赆,你说什么?”反手搂着他脖子带着他向前走的蒋白济问。
“啊,没什么。”
他就模模糊糊地想着慕容婉彤的事半推半就地走到楼梯口,见管家没有跟上来,沈攸蕴觉得奇怪于是停下脚步望向他:“你什么不过来?”
“我?”管家和他对视的那一刻也愣了一下。
“你让他过来干什么?”蒋白济不解,随后揽过他的肩和他一起上楼,“他又帮不上什么忙,干嘛叫他?”
沈攸蕴听这话时一皱眉:“他不挺好的吗……”
上楼以后蒋白济摆正他的脸看了又看,最后缓缓问出一句:“你这次失忆很严重吗?”
“你知道我失忆了?”
“废话,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的身体健康状况我永远是第一个知道的,你现在怎么连这都不清楚?”
“就是哥们……有没有可能我失忆了?”
蒋白济此刻才有点发觉事情的严重性:“那你还记得我吗?”
“你谁啊?”
“蒋白济。”
“蒋白济谁啊?”
蒋白济一叹气:“你这是没救了。”
沈攸蕴觉得莫名其妙时就听蒋白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这次那个狗杂碎给我打电话说你失忆严重呢,我还以为是他见不得你好咒你呢……没想到这狗杂碎说的是真的……”
沈攸蕴大概推理出了这个杂碎是谁,但同时有点不解地问:“你为什么叫他狗杂碎啊?还有你是怎么判断我失忆严重的?”
“通过今天你没叫他狗杂碎我就可以推断出你失忆严重。”
“啊?”
蒋白济突然很认真看着他说:“裴赆你今天和他走的很近吗?”
沈攸蕴实话实说:“没有啊。”
“手都握上了装尼玛不熟啊?”
沈攸蕴:“……”
“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沈攸蕴试图解释,但被蒋白济驳回:“我不听这个,你只要记得不管什么时候……”
蒋白济用力捏紧他的肩:“别和他走太近,他不是什么好人。”
此刻的夏云刚温好一杯水哼着歌端上楼想递给沈攸蕴暖胃,但看见这一幕直接转身跑下了楼。
妈的,死南通,怎么连蒋白济都是我的对手啊!真服了,裴赆你是真不挑食啊。
她下楼时刚好和管家擦肩而过,管家很有礼貌喊了她一声:“夏小姐。”
夏云之前还觉得这个管家文质彬彬器宇不凡,现在看见他就觉得他是和自己抢男人的小白脸,所以她干脆没给管家好脸,无视他后直接跑下了楼。
管家没太在意转身迈了几步台阶上了二楼。
蒋白济此时正在和沈攸蕴争辩沈攸蕴到底有没有胃病这件事。
“我没有胃病。”
“你有。”
“没有。”
“有。”
“没有。”
“有。”
管家进去后两人还在争执不休,沈攸蕴扯着管家说:“我真没胃病。”
管家点了点头:“那我把他叫走?”
沈攸蕴刚想点头,谁料下一秒腹部开始剧烈疼痛,感觉是胃部急剧收缩然后张裂的疼痛,一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被撕裂后渗出了几滴血,他不自知地冒冷汗。
“疼。”他立刻抓紧管家的衬衣,“别让他走,我疼。”
他疼到深处时眼尾泛着红,像是服软撒娇,但莫名还带着一点倔强。
“裴赆,躺好,我给你找药!”
沈攸蕴张嘴失声说不出话,他只能干巴巴地望向管家。
与此同时心领神会替他回应了:“麻烦你了,蒋医生。”
他背靠着管家,渗出的冷汗浸湿了衬衫,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十指相扣。
管家侧着身坐在床上,而他几乎是坐在管家身上的。
他温热的体温一丝一丝蔓延到自己身上,渐渐温暖了手掌,热度不断渗透似乎融入了掌心的纹理中。
他身上真的很暖。
沈攸蕴迷迷糊糊地想,他有点像个火炉。
真的有点像。
宽大的手掌上有着一层薄茧,他疼迷糊了的时候不轻不重捏了一下他的指尖,手感一点也不好,指腹很硬。
“没事的,”他轻声安慰道,“你要是疼的话可以喊出来。”
声音有点沙哑。
他好像也很害怕,害怕他家少爷会受伤。
沈攸蕴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他认为自己是挺听劝的一个人,但蒋白济的话他偏不信。
似乎潜意识里就告诉他可以依赖这个人的。
权威医生蒋白济忙前忙后没注意到他们的异常。
温水灌了三大杯,胃药吃了一大堆,病情勉强得以缓解。
“胃痉挛,胃炎,胃溃疡……”蒋白济罗列出他身上的所有胃病,“你得病得的挺全乎,所有胃病哥们你全沾一遍,也是挺牛逼。”
他说着又往沈攸蕴嘴里塞了一个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小药丸:“快吃。”
沈攸蕴顺着温水吞了药,蒋白济还在叮嘱管家注意事件:“让他忌口辛辣,油腻的东西,还有酒也别喝了。”
蒋白济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他敲了敲罐子说道:“这个药早上空腹吃一天吃一次,一次三粒,那个药一天吃三次,必须饭后吃……”
沈攸蕴听着蒋白济老妈子的叮嘱同时也在听系统的谩骂:“沈攸蕴!你的任务你根本就没完成!你现在还好意思躺着!”
沈攸蕴:别骂了,我胃痛。
“装你妈呢,你不可能胃疼,”系统骂道,“你又没有胃病,你疼个屁啊。”
他也有点委屈了:我哪知道啊。
沈攸蕴支着脸,不太高兴地看着面前蒋白济的大脸。
又不自然地松开了原本握紧管家的手。
蒋白济像是灵光乍现突然竖着食指前后晃动了几下:“裴赆,我知道了,你失忆的症状我有办法治好了。”
他思考片刻后说:“我想到了,你等我明天来找你,你一定要等着我,相信我我一定治好你。”
他说着飞奔下了二楼,沈攸蕴示意管家送客,但管家还没走出第二步,就听见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随着轰鸣声的渐远,蒋白济也消失不见了身影。
管家下了床也没有再上来的意思了,他给沈攸蕴倒了杯牛奶:“好些了吗?少爷。”
“好多了。”沈攸蕴接过牛奶,一饮而尽。
“少爷,需要……”
沈攸蕴突然打断他:“其实你可以不用叫我少爷的。”
沈攸蕴没由来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可以叫我裴赆,你天天把少爷挂在嘴边,我听着难受。”沈攸蕴躺在床上悠闲地看着挂着几万块钱吊灯的天花板。
“不能直接……”他说着停顿了很久,“叫您的名字的。”
“谁规定的?”沈攸蕴不解,“我又不是皇上有什么不能直呼其名的?”
“老爷定的规矩。”
沈攸蕴翻了个身点点头:“原来是你老爷、我老子定的规矩,那确实不能打破。”
两人又沉默了很久,管家以为沈攸蕴有些生气了,刚想道歉时就听沈攸蕴开口:“那你以后就叫我沈攸蕴吧。”
“不行的,少爷。”
“沈攸蕴怎么了?”沈攸蕴坐起来说,“沈攸蕴又不是我的名字,这个称呼是我们之间的昵称!这样可以了吧,你也没有叫我的名字,你叫的是沈攸蕴。”
管家犹豫了片刻后答应了下来:“好的,少爷。”
“叫攸蕴。”
“好的,攸蕴少爷。”
沈攸蕴牵着他手臂将他拽近自己:“看着我的口型模仿我说话——好的,攸蕴。”
他特地拉长尾音想让管家学会,但他一张嘴还是熟悉的那句:“好的,少爷。”
“不愿意和你说了。”沈攸蕴一头栽倒在床上,趴着打滚。
“哎,”沈攸蕴又想到了什么起身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啊?”
他只知道他的身份是管家,周围人也叫他管家,却没人喊过他的名字。
管家思考片刻后说:“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
这个作者是真图省事啊,像这种重要的配角居然连名字都不给一个。
医生都有名字叫蒋白济!
沈攸蕴立刻找到系统抗议。
系统却说:“他只是在你的人生中很重要,漫画是按照女主视角画的,他在漫画里只出场过不几次,要什么名字。”
沈攸蕴还没来得及和系统对持,就听管家开口道:“其实以前有人给我起过名字的。”
“什么名字啊?”
管家却沉默良久后卖了个关子:“明早告诉你。”
沈攸蕴得不到回应,翻身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