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乔烨可以进到西郊十四号，黎玉锦和王强激动得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抓人。
胡耀稳住他们两个，仍旧不紧不慢地说：“能这么轻易地就答应，说明他们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也许会有意外，乔先生确定要帮我们这个忙吗？”
“当然，我答应了我弟弟，一定会把他的朋友救出来。”
“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只要能把我们的人带进去，其它的事不用管。如果有危险，你可以采取一切有效手段保护自己的安全，不要有负担。”
“好。”
“王强，你带一个人，以乔先生保镖的身份和他进去。小锦，你和技术部门立刻过去，安排好人手，等到王强找到证据或者郑棋开口就进去找人。记住，不能轻举妄动。”
“知道。”黎玉锦冲了出去。
王强和另一位警员穿上特制的黑色西装，戴上安装有警方专用软件的大墨镜，两个人都身材魁梧、表情严肃，很符合扮演的保镖身份。
乔烨对阿法九说：“你尽快赶回救助中心，关闭所有门窗，通知继华的安保部，在我回来之前，不要接待任何人。”
“我想再去和郑棋聊聊，希望不用你出面。”
“聊完马上走。”
“我不能回救助中心，我要去医院，等着为那些被救出来的Omega做手术。”
“好吧，但是不要落单。”
“不要担心我，你一定要小心。”
“不会有事的。”
三人离开后，胡耀通知正在询问的两位警官出来休息，阿法九进入了询问室。
“小九？”郑棋没想到会看到他，第一反应是拽平了自己西装上的皱褶，“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们让你来的？”
“你是真的关心Omega，才在救助中心当免费律师的，是吗？”
郑棋气急败坏地说：“当然了，是不是那些警察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了？小九，你知道我的那些客户，他们都有钱有势，我要是不小心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连命都没了。”
阿法九点头：“我明白，但是……你就真的一点都不能说吗？哪怕是一点提示也好，也许警察可以从别的地方找到证据，既能把小祸救出来，也不会连累到你。”
“小九，你听我的，不要去掺合伤害案的事，那些受伤的Omega，不值得你对他们那么好。”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郑棋顿了一下，四处看了看，确定监控设备都关了，才开口：“为Omega争取应得的权益，你的想法没有错。你是一个很好的医生，在医院里治病救人，在救助中心里帮助那些想要依靠自己改变命运的Omega，这些就足够了。不要妄图做救世主，不要想能帮助所有人，有些人不值得。”
阿法九不是第一次听到郑琪说出类似的话，不打算和他争辩，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值不值得，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我知道有受害人醒了，警察已经找他们问过话。如果受害人肯开口，警察还用得着费这么大劲来问我吗？那些人就是不值得的，他们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自己受到伤害了，只会想着自己有多惨，让他们挺身而出，他们就退缩了。这些人死不足惜，你没必要在他们身上下功夫。为他们得罪了有钱人，他们不但不会感激，还有可能倒打一耙。”
“那些受伤的Omega，是主动进到畅爽KTV，出卖自己的？”
“当然，要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那个KTV有三个老板，都很谨慎，如果随便什么人都能进，他们也干不到现在。”
阿法九想起在救助中心短暂停留过的小智、拿着一叠钱来收买人心的白毛，以及跟着白毛走了的阿亮和Omega们。
“KTV的老板们挑选合适的Omega，用花言巧语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能赚大钱，实际上则是被虐待。”
郑棋笑着摇头：“小九，你还是太天真了。不需要花言巧语，只要拿出大把的钞票，Omega就会趋之若鹜。你以为他们没有赚到钱吗？客户们都大方得很，要不是时间久了，客户觉得腻，想玩点花样，老板们没有经验，处理得不及时，你以为警察会知道？你猜最近怎么没有再发现受害者了？”
“老板们有了经验，受害者没有了被送到医院的机会。”
“你知道就好……小九，我都是为你好，你……”
“你早就知道，在Alpha互殴的案子发生之前，你就知道这个地方，对不对？被你送来的那四个不愿意去医院的孕夫……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抱歉，我当时不知道你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如果我知道……”
“如果你知道，根本就不会把他们送过来，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掉，是不是？”
阿法九的语调平静，听不出喜怒，可是郑棋了解他，知道他是动怒了。
“你别生气，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他们那些人，死不足惜，真的，他们不值得你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去救。我每次看着你那么累的救他们，他们却连感激都没有，甚至还会嫌吃的不好、住宿条件差、没有按摩浴缸……我都替你感到不值，我心疼你，他们不配得到你的照顾。”
“谢谢你为我着想，我承认，自私自利、不知感恩的人很多，我也会被像小智那样的人气到，但这不是不救他们的理由。没有人是不配活着的，也没有人有资格去评判谁该活谁该死。如果他们触犯了法律，我会尽我所能的救活他们，让他们得到法律的制裁，而不是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流血而死。我知道我的想法你可能理解不了，就像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一样，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理解。至于你的人身安全，你完全可以放心，因为警方已经找到进去的办法，总有人是不害怕的。”
“谁？是不是乔烨？他当然不怕了，他和联邦高层合作，他背后有人给他撑腰……小九，乔烨不是你想的那么好……”
阿法九不再理会他，站起来走出询问室，和胡耀打过招呼后赶回医院，为有可能出现的危急情况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