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传出已成轰隆之声,宛如闷雷,隐约可闻众魔嘶鸣......
土地女神坤境不知何时已返回,目睹完这一切,她纳闷不已,“她是水魔,何来这纵土之术?”
檀殷为她解答:“莫忘了这是在水边,泥土较为湿润。故而那并非纵土之术,而是她精准地控制了泥土中的水分,以此操纵泥土活埋众魔。但据我对她的了解,即使她是最强的水魔,也未听闻她有如此可怕的纵水之力......”
“不止如此。”凌清道,“彼时她已重伤在身,何来那红色的法力束缚水魔魂灵,之后那速度惊人的疗愈之术也是......水系法术绝不会呈现红色的形态,她的力量源自何处?而且......我们打到现在,都已疲惫不堪,她何故能够不休不止,精力源源不断?”
“且为何,她原本的法力对水魔魂灵皆无用,那红色的力量却能接触到没有实体的魂灵?魂魄本无根,但归于三界之内,三界之内……”檀殷心中冒出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猜想,“难道……”
“不妙!”沐风在踪奁前失声道。
萤闻之不解:“有何不妙?她不是赢了魔族一方吗?”
“她暴露了一件最该保密的事:混元石不在他处,而在她体内!”沐风皱眉道,“这下神魔两界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制服她,就等于拥有混元石。他们会不择手段!”
萤思忖着,心中已忐忑:“我在她身边这么久,这不像她会犯的错误。”
“这不是错误。是她无可奈何。那时她身负重伤,无力将过于强大的混元石之力伪装成水系法术的形态,但又不得不借助混元石克敌求生。”
萤恍然,隐约的担忧从心海深处浮出水面,直觉今日乌缇娜就要在她眼前堙灭。她抬头急切问道:“他们要做什么?抓住她开膛破肚吗?!”
沐风摇头,缓缓叹道:“那还是比较好的情况。从她今日对混元石操纵自如的情况来看,恐怕混元石已经化为流态,融入她全身经脉。若要取出,只怕痛苦远非我们所能想象......”
维络醒来时,乌缇娜已飞落她跟前。她直起上身,却被她当胸一脚,狠狠踩回地上,直碾得肋骨尽碎。
乌缇娜看着她蠕动呻/吟,像看着一具死尸。她一俯身,批过她十个耳光。每一掌都灌注十成法力,高举重落,一掌更比一掌迅疾狠厉。十个巴掌过后,维络在她冰封三尺的锐利目光下,再做不出任何表情,双颊皮肉皆尽,白骨历历在目。她两颗眼球已被掴出,仅以丝丝筋肉系在眼眶内。乌缇娜左手按住她的脑门,右手托起这两颗血淋淋的眼球,攥于掌心,生生往外拽。
“呀啊——!!!!!”维络爆发出惨烈的呼叫,只觉整个脑子都要被乌缇娜拽出。她早被之前那一脚踩散了法力,只能双手拼命打着乌缇娜的手,却是蚍蜉撼树。
突然,她闻得一声湿濡的断裂声——乌缇娜的手臂似弹簧般弹起,紧握的双拳中,血流如注,来自两颗眼珠子。
维络再发不出声音,唯余苟延残喘。乌缇娜抓起她黑色的衣领,靠近她挂着半截筋肉的眼眶,并指勾起银白的光,欲从她的眼眶探入脑中,索取她被诬陷,被折磨至今的真相。
她法力尚未施出,即感觉脚下异动,一只漆黑的手破土而出,一把攥住她的足踝!
战况又起,她举□□向那只手。此时她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一副手骨。
就在这副手骨被宁波□□中、散架的同时同刻,乌缇娜突感后腰被割裂的剧痛,转身舞枪劈去,一具手持大刀的森森白骨被她拦腰劈成两半,落地散架。
她捂住后腰的伤口,血已将整条腰带濡湿。
远处,坤境正盘坐在太极法阵中聚精会神,法阵中还坐有两人,正是冥府的黑白无常。三人盘坐成一个等边三角。
檀殷上前抱拳道:“老夫代神界感谢二位鬼神倾力襄助!”
“无妨。”黑无常笑道:“我等既为鬼神,自然归属神族。今日之事,不过本职。且乌缇娜曾与我等有过一战,此行正好一报昔日之辱!”
白无常道:“今日我三人所施“影障之术”,乃冥界秘术,至今无人能破,定能败之!”
维络不知何时已撑着最后一口气遁逃。而乌缇娜脚下又有一具黑色的骷髅鬼兵破土而出,挥刀向她劈去。她空手接白刃,将鬼刀轻轻一托,反刺进骷髅鬼兵的颈椎。但和之前一样,她动手的同时同刻,身后白色的骷髅兵又劈下一刀,砍在她后背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血痕,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腰。
乌缇娜转身杀了白色的骷髅兵,终于看出这一术法的本质。两具骷髅,黑为影子,白为实体。黑者声东,待她反击的同时,白者击西。只要她分身无术、没有三头六臂,就绝躲不过任何一次攻击。
此刻她只觉后背两处创口的剧痛远超预料,痛得她直不起身。更要命的是,她头昏脑胀,目之所及渐渐模糊。这个术法似有夺人意识之效。
她再度按住腹部,被坤境看在眼里,“她的疗愈之术太过厉害!绝不能让她有时间施法自愈!”黑白无常得令,三人变换手印,加大了施法力度。
混元石的力量尚未催动,地上已如雨后春笋般破出一具又一具骷髅鬼兵!方圆三丈之内,密密麻麻,似蜂拥巢穴,向着乌缇娜包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