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听到玄关的动静,白崔的声音从厨房传出。
“嗯,今天下班这么早?”许寻烛换好鞋走近,目视白崔给菜装好盘放到台上,抬手勾他的脖颈仰头亲他。
如今的他在林文珠公司担任总设计师,长开的眉眼平添几分的成熟气质,穿搭依旧时尚,不规则咖啡色内衬配同色阔腿裤,外边套一件薄款茶色风衣,很好的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白崔顺从低头,沿着腰带将手探进他敞开的外套,扣住他的腰肢,这里依旧敏感,许寻烛颤了一下,没躲,亲了一会白崔才松开他:“今天公司里的事务不多,昨天你不是说想吃鱼吗,我就早点回来做。”
许寻烛进门就闻到了香味,瞄了眼桌上,一道清蒸鲈鱼,一道酸汤鱼片,还冒着腾腾热气,色香味俱全。
不过,许寻烛洗完手擦干坐到位置上:“我记得我昨天说的是水煮鱼?”
许寻烛不甚喜欢甜口,除此之外,更偏向酸和辣,昨晚睡前,突然就馋起水煮鱼那麻辣滑嫩的一口,原是说让阿姨做的,没想白崔抢了阿姨的活,还私自改动了菜谱。
那年高考成绩出来后,俩人分数刚好可以上同一所学校,于是,那年的津市大学迎来了两个风云人物,信息学院一个,设计学院一个。
广大单身人士原以为机会来了,结果刚开学不到一个星期就传出两位帅哥新生的恋爱关系,登时一堆人捶胸顿足,控诉两院院草私相授受、内部消化。
当事人双方没有任何表示,一如既往的学习、约会,成为津市大学校园里亮眼的一道风景线。
如此算算,从高中到大学,从学校到工作,他们相伴相知已有快十年了。
白崔进厨房拿出干净碗筷,笑眯眯解释道:“明天是周末,还是吃清淡点好,过几天我再给你做辣的。”
许寻烛接筷子的手一滞,了然又微怒地瞪了白崔一眼,自顾自装了碗汤喝。
大二那年假期,许寻烛带白崔回家,想让林文珠多熟悉熟悉白崔的脸,好为以后他们坦白铺垫。
林文珠对白崔很有好感,说到底,许寻烛的颜控也是遗传,林文珠身为设计师,本身对美的追求就高,前夫别的不行,年轻是那张脸还是过得去的,不然继承两人优点的许寻烛也不会生的那么好。
见到干干净净清朗俊秀的白崔,起始好感度就不低,等一起吃了顿饭,更是喜欢这个接的上话说话好听的男生了。
如此温水煮青蛙,一次意外发现两人牵着手,真相坦白在眼前,林文珠竟然也没多大生气,按她的话来讲——
“你俩在一块蛮养眼的嘞,什么?问我为什么接受这么快,那你还没接手公司不知道,设计部那堆个人就没几个直的,他们搞办公室恋情都被我发现了,只要不影响工作我不也没多计较吗。
“而且在家,你对他的态度和对卫璋延弛他们的都不一样,还以为是你长大了交友态度变了,没想到……哎!带他周末回来吃饭啊,反正家离学校那么近。”
白崔也没想到事情解决的那么容易,瞧许寻烛唉声叹气的,低头问他:“怎么了?”
许寻烛拧眉:“我都不知道我妈接受度那么大,不然我们早点说,也就不用你来我卧室还遮遮掩掩的了。”
白崔笑着举了举他们十指相扣的手:“现在也不晚,以后我们就是过了明路的。”
“嗯。”许寻烛眉头松开,也透出一股愉悦。
亲亲密密一会,话题拐向房子的话题,最后一拍即合决定搬出去住。
房子是白崔买的,许寻烛知道他在创业,提出自己出钱,被白崔拒绝了。
四年多时间足够白崔积累资金,创业只是借口,给他的银行卡上的钱一个正当来路的借口。
确定白崔不缺钱后,许寻烛边感慨自己男朋友能力之强,边在白崔的建议下看他们房子的装修。
许寻烛主修服装服饰设计,看了几套模版都不甚满意,跑去蹭了几节环境设计的专业课,自己打磨出一套粗糙的方案,把它交给专业设计师精修加工,这才定下。
搬进新房的第一个周末,忍耐已久的白崔开始准备工作,理论知识了解透彻,背着许寻烛买全计生用品,做了一顿清淡的晚餐,为此还接收到许寻烛略微哀怨的目光。
前两天他有些上火,医生说让他注意饮食,他已经连续戒辣好几顿了,今天症状好了不少,许寻烛还以为自己能吃上一顿重口的菜。
许寻烛知道白崔是在替他着想,而且白崔确实把清淡的菜也做的很美味,简单吐槽两句,还是乖乖把白崔夹给他的菜吃完。
饭后,白崔坐在沙发上剪指甲,剪完一个用指腹按按,还是不满,再次剪去短短一茬又磨了磨,才去动下一个。
许寻烛端个电脑,坐地摊上贴着白崔的腿刷网课,见他剪完了,就扭身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他的手生得好看,莹莹润润的十根手指修长,显露着浅浅的筋骨,白皙细腻,唯有右手中指处触覆了层写字的薄茧。
白崔见他姿势别扭,提着人坐到自己腿上,头上戴着的耳机线扯动,连着的电脑往桌外挪了一下,白崔伸手给许寻烛摘了,开了外放,重新抱着人拿起剪子。
帮许寻烛剪白崔就剪的不深,留了细细一条白色的线,许寻烛靠在白崔怀里享受着贴心服务,从他的角度,暖色的光印的他的脸愈发温柔,眸子低垂被睫毛遮去一半,轻握着他指头的手欣长瓷白,许寻烛瞬间听不进电脑里老师讲的课,一心只有自家男友的美貌了。
剪好,白崔放下剪刀,吻了吻许寻烛的指尖,笑道:“该回神了。”
接触到柔软的手指猛然一抖,微热的温度仿若从指尖蔓延,顺着神经系统一直传到了脸上。
许寻烛张了张口,还没组织好语言,就被白崔含住唇瓣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吻及其缠绵,时而轻咬,时而舔砥,许寻烛有些燥热,微眯着眼,模糊感受到刚刚给他剪指甲的双手探进自己的衣摆,一手顺着脊骨向上,一手往下停在尾骨处摩挲。
空气里,暧昧横生。
不一样,今天的这个吻和以往不一样,许寻烛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侧头想要躲避,手搭在白崔的肩头却用不出力道。
离了唇,白崔也不恼,好脾气地亲着许寻烛的侧脸、下巴、脖颈,用示弱的、百分百让许寻烛心软的声音撒娇:“寻烛,寻烛——”
一声接着一声,一吻接着一吻,许寻烛没招了,他的腿隐隐发软,手指颤抖、手心滚烫的捂住白崔的嘴,小声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别亲了……先洗澡。”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下了白崔的腿,逃近浴室关上了门。
听到反锁的声音,白崔笑了下,得到承诺的他反而不急了,慢条斯理地去客卧打理好自己,然后在衣柜里拿了换的衣服敲门:“寻烛,你好像没拿睡衣,虽然我是不介意你光着——”
门打开,一条还淋着水珠的胳膊伸出抓走了白崔手上的衣物,又刷的缩了回去。
许寻烛早就洗好了,躲在里边做思想建设。
其实他早早就了解过,毕竟都年轻气盛,谁没坐过几场春意盎然的梦呢?高中分别的那段时间里,许寻烛做的梦,十个有两三个是白崔,关于白崔的梦,十个里又有两三个是拥抱、亲吻、甚至擦枪走火的。
一天半夜醒来,许寻烛洗了个澡没再睡着,翻着手机学习,越看脸越白,最后安慰自己还没到那个时候呢,别太过担心。
但现在真到那一步了,许寻烛想。
我爱崔哥,我爱崔哥,我爱崔哥,这般给自己洗脑,许寻烛打开浴室门。
看到白崔坐在床边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放到柜子上后,门又嗖地合上了。
不是,他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许寻烛泪流满面。
白崔发现动静,难得展示出强硬的一面,扭开门把人抱了出来。
白崔刚伸手,许寻烛大喊:“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
就见白崔伸手拿准备好的吹风机,将插头通上电,闻言和许寻烛对视一眼,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饥渴。”
“明明就有。”许寻烛嘀咕,含泪珍惜最后的处男时间。
再见了,哦,不对,再也不见了。
以往会让许寻烛万分沉溺的吹头时间都变得难耐起来。
“好了。”白崔关掉吹风机,放好,回头,许寻烛躲进了被窝。
他笑着走到另一边关灯,留了一盏昏黄小夜灯,上床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
“放轻松些。”他一个一个纽扣的解,手下的身躯依旧僵硬,无奈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放过许寻烛的,只能在事前多下功夫将木头变作软软的汤圆。
他垂头,细细吻上。
……
事实证明,不是每一个人的初次都是痛苦的,许寻烛以自己亲身经历证明,如果不舒服,除了自己的身体原因外,其他都是一号的错。
一次过后,许寻烛倒是不排斥了,只是依旧畏手畏脚,不怕痛了,怕自己爽过头。
所以直到现在,许寻烛其他方面都成长不少,情事上却依旧有几分抹不下面子,比不过处处想要尝试新事务的白崔。
白崔知道他是同意了,耐下心来,吃饭,收拾碗筷,抱着许寻烛一块看了部电影,看完后各自洗澡,白崔洗的快,先出来给手机调了静音,帮许寻烛吹干头发,才含住他的唇,细细啜吻,趁着他情意迷乱拿出准备好的小东西,又是一夜不知天地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