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江添望醒时，窗外还是黑的，秋分过后，夜渐长昼渐短，等过了冬至，更是昼短夜长，天也一点点冷下来，日出也一点点变迟。

也许到了那时可以在家和苏以阳一起看日出？

江添望被自己逗笑了，轻轻起了身，苏以阳还在睡，他尽量小心不吵醒他。

苏以阳藏在被窝里，江添望一起来，掀开被子，苏以阳的背便部分裸露出来，背上隐隐可见一些欢愉过后残留的痕迹，白里透红。

江添望默默移开了眼，心下羞涩不已。太久没见，思念成疾，两人昨天便放肆了下，现在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睡得正香的苏以阳因为后背暴露在空气下，有些微凉，意识迷糊间蜷了蜷，把自己团进了被子里，到最后只留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外面。

这一幕让江添望回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

在爱上苏以阳前，江添望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男人，苏以阳也是这样。

那天其实是他们在一起一周年，也是他们同居第二个月，苏以阳是个浪漫的人，总会在一些时候执着于仪式感。

所以江添望只能老老实实按照苏以阳的要求，穿上了衣柜里那件苏以阳给他买的黑衬衫，带上了黑丝边无镜片眼镜，从蛋糕店取回提前订的13寸蛋糕。

等他回来，迎接他的是布置好的烛光晚餐。

也许是氛围太暧昧，两个人都无心吃晚餐，江添望只记得自己吃了个半饱，他看见苏以阳平时爱吃的小酥肉也没动几块，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们都在紧张。

无需多言，也心照不宣。

之后苏以阳去洗澡了，他还被迫坐在床上，被要求穿在身上的黑衬衫突然变得勒脖子，他把领口解开了，还是解不了那点无法言喻的燥热。

总得做点什么，就这么干等着心根本静不下来。

然后他默默打开了手机，默默点开搜索框，默默开始了学习。

结果心更躁动了，脸上发热，江添望猜自己脸色绝对爆红了。

等苏以阳出来，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看到苏以阳睡衣下光滑的小腿。

江添望：“……”

然后，一只小腿压到了他两腿中央的床上，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到在了床上。与此同时，为防止苏以阳跌倒，他也扶住了眼前那截细腰。

然后，江添望被迫注视他，看见了他身上那件款式宽松的高中校服，以及校服下什么也没穿下半身。

也听清了他柔软嘴唇发出的声音，他说：“吻我。”

情浓时，江添望想让出主动权，最后也确实让出了主动权，只是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你来。”苏以阳抱着他喘息。

“你来吧，我不想你疼。”江添望摸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轻声说。

苏以阳笑了一下，起身说我来就我来。

然后，在江添望没反应过来时，按着他的胸膛坐了下去。

江添望：“！”

江添望才发现，苏以阳洗澡时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爱你，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苏以阳顿了一下说，这种时候就不要谦让了好吧，他说，我喜欢你穿着黑色衬衫的模样，特别帅，特别是现在这样更帅。

他喘着气说，我喜欢你这样。

也是在他说完下一秒，攻守逆转，江添望穿着那件黑衬衫撑在他上面，说：“以阳同学，你不乖，先斩后奏是不对的。”

之后？

之后的事很难说出来，总之从床上到卫生间，再到客厅厨房，最后在回到床上时，已是黎明。

买的那个蛋糕，苏以阳吃了一块，江添望吃了不少，苏以阳沾着锁骨的奶油抹江添望嘴角时，江添望简直觉得自己完了。

第一次，两个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小青年，难免过火了些。

第二天江添望起来收拾的时候全程都是红着脸的，他默默把那件黑衬衫和校服衫丢进洗衣机，又在晾干后悄悄把那件校服衫藏进了衣柜最深处。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脸红，江添望拍了怕脸，笑着出房门去做早餐了。

被窝里的苏以阳睡得正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