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完全没有心虚的自觉,只有被打断的不爽,“看看你这一年锻炼得怎么样。”
刘晚把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推了回去,“感受过了就可以把手放回去了。”
何如努力做着对抗,“别啊,还没仔细感受呢,没品出来。”
刘晚使了劲,把她的手放回她的腿上,“别动,好好看电影。”
何如当然不会死心,接下来的20分钟里,她无数次小心翼翼地往刘晚的大腿挪,却无数次地被挡了回来,最后,刘晚干脆紧紧握住了她的右手,让她不能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何如心里重重地“切”了一声,赌气似地靠回座位,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
电影里女主角往一间闹鬼的医院里走去,推开门,走廊内的灯光一闪一闪,急诊室里传来诡异的声音,女主角强忍惊疑缓缓走上二楼,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很轻的喘息。
她一回头,一个血肉模糊、爬满蛆虫的脸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啊!”何如和女主角一起惊叫了出来,这个视觉冲击力,即使有心理准备,依然让她觉得有点恶心。
惊吓中她突然感觉右手被握住的力道紧了一些,刘晚突然侧过来,抚住她的头,让她被迫与他对视。
黑暗中他闪动着光芒的眼神越来越近,他俯身吻了上来。
这是他们时隔1年零12天的再一次接吻。
刘晚的心脏毫无规律地在胸腔里乱撞着,呼吸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他只能用力汲取着对方口腔中的味道,贪婪地接收眼前人鼻尖喷吐出的热气。
有她的抹茶味,有他的巧克力味,真好。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何如已经彻底忘记了刚才那个血腥的画面,刘晚才喘着粗气松开她。
何如的气息也有点不匀,不过她更在意的是,时隔一年,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了。
拒绝她进一步的接触,却又猝不及防地、如此热烈地吻她。
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这是不是就表示他默许她对他的进一步接触了。
想到这里,何如好像被打了一支兴奋剂一样,右手毫无阻拦地往刘晚的大腿内侧滑去。
她摸到了灼热而坚实的突起,心猛地一跳,很多熟悉的感觉顺着那个火热的温度传回了她的身体。
她情不自禁地抓了一下。
“嘶。”刘晚捉住了她的手,把它拉离那个危险的区域,开口的声音有点哑,“别乱动,安分一点。”
何如当然不会听他的,可手腕却被抓得更紧,她挣扎着说:“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摸过。”
刘晚的声音都有些无奈了,“不要在这里,电影快结束了,冷静一下。”
何如挣扎得手都酸了,只好无奈地收了力气,和刘晚把电影看完。
影厅的灯光亮了起来,何如转过身瞟了一眼,“好......了吗?”
刘晚有点僵直地坐着,“再看一分钟吧。”
两人默默看了一分钟的字幕,刘晚拉起她的手,“好了,走吧。”
“......”
他们走向电影院外,商场的光线很亮,何如眯起眼睛四周看了看,“晚饭吃什么?”
“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何如选了一家酸菜鱼店,两人点了一份双人套餐,何如掏出手机回复文超的消息。
文超一小时前给她回复:是啊,擅自拐了你的小汪美女,你不会介意吧。
何如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当然介意,明天我也去,眼睛盯牢你,休想干什么坏事。
文超很快回复:小如姐,我什么人品你还不知道吗?别把我想成坏人了啊。
何如冷笑一声,回道:管你是什么人,接近我们家小汪,就得先过我这关。
刘晚看何如打字打得专注,淡淡地问了一句:“谁啊?”
何如头也不抬,“和文超聊天呢。”
刘晚轻轻皱了皱眉,“和他聊什么?”
何如说:“哦,明天他和我朋友去逛市集,我也一起去。”
“我能一起吗?”
何如终于抬头瞟了他一眼,“......你?你不是明天晚上又要去江州出差了吗?”
“明天下午我应该还有点空。”
何如有些迟疑,“算了吧,这样怪赶的,再说了,我们三个人逛集,你在那儿算怎么回事啊。”
刘晚觉得有些呼吸不畅,过了一会儿才低低说了一句:“没事,听你的。”
酸菜鱼上来了,白花花的肉从清汤里冒出来,服务员示意他们往后避避,然后一大勺沸着热油的鲜红的辣椒顺势浇下,在沸腾腾的汤中跳跃,格外诱人。
何如胃口大开,美滋滋地拍了照片,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她吃东西的时候特别专注,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了吃这一件事,她全神贯注地感受鲜嫩的鱼肉席卷味蕾的快感,幸福和满足的感觉浓烈地往心里钻。
吃了差不多有七八分饱,何如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这顿我请哦,欠你一顿饭呢,今天正好兑现了。”
“嗯。”刘晚低低的应了一句,听起来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
“?”何如不知道他又是怎么了,于是牵起了话头,“等下吃完饭忙吗?要不要......”
“不了,我回去还要工作。”
何如又有种被噎住的感觉,好心情消了大半,“你周末还有这么多工作要忙吗?明天再做不行吗?”
刘晚沉沉地抬起头扫了她一眼,“不行,必须今晚。”
何如皱了皱眉,“刘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刘晚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我们回去吧。”
何如看了看他,起身去付了款,走到店门口,刘晚已经叫好了车,“给你叫了车,今天先不送你了,我们再联系。”
何如还想说什么,但看刘晚依旧兴致不高的样子,于是打消了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好吧,那你好好工作,我们再约。”
刘晚看着何如上了车,才沉默地往地下停车场走。
耳边时不时传来轮胎碾过地面的声音,刘晚觉得这声音一下一下碾在了他的心上。
他叹了口气,灰色宾利从地下驶出,隐入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