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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见天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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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玉清十五岁拜入天一门紫鹤真人座下,从十五岁到二十岁这几年,在天一门中认真修炼,终于成功筑基,对她来说,二十岁生辰这天重要的不是生辰,而是初入筑基期的她,有资格进入剑冢选一把剑作为自己的本命剑了。

“我剑呢?”

宋玉郎回答她,“在百年前与魔族的一场大战中遗失了。我们这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替你寻回剑。”

壶玉清忧愁的叹了一口气,身为一个剑修,空有一身丰沛灵力,却没有自己的本命剑在身边,和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对上另一个孔武有力的大汉,他手上拿着斧子,你手上拿着绣花针这样的情况,有何区别。

毫无用武之地。

壶玉清看着被她扶进屋里,嘴里不停的说着“报应,报应来了,都是报应”的年轻妇人,十分头痛,求助如今身体年龄虽然比她小,见识却比失忆的她多的宋玉郎,“有什么办法让她恢复神智吗?”

这年轻妇人一看,就是吓丢了魂,她能看出来,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二十岁的壶玉清还没拿到本命剑,所以没能下山历练,对生出的妖异事只在书上看过只言片语,实际处理经验一片空白。

宋玉郎抬手,一缕紫色的灵力从指尖弹出,点入那年轻妇人眉心,年轻妇人脸上惊慌的神情一顿,往前扑倒在桌子上。

“等睡醒了,心安定下来,魂就回来了。”

壶玉清走上前歪头看着年轻妇人,泪痕未干,脸上浮起浅浅的笑意,仿佛在做什么美梦。

——梦中不记前尘事,只忆过往欢愉。

壶玉清回头,“你是幻术师?”

幻术师可布幻境,也可织梦。

修真界条条大道通仙路,剑修、法修、医修、器修是主流,自然也有修其他道的,有修厨道的,修无情道的,修音修的……像宋玉郎这种修幻术的,虽然小众,但也不是没有。

宋玉郎点点头,“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壶玉清对上宋玉郎的眼睛,那双凤目里萦绕着一层浅浅的紫光,流动着,引人探寻。

壶玉清脑海中的想法瞬时被抛到别处,不由自主的向他一步步走近。

看出她的不对劲,宋玉郎眨眨眼,将那层紫光隐下去。

壶玉清这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宋玉郎,两个人鼻尖相贴,靠得如此之近。

壶玉清蹭蹭蹭往后退几步,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

宋玉郎说,“你被我魇住了。”

看壶玉清不解,宋玉郎给她解释,“我施幻术的时候,灵力外泄,心性不定的人看到我眼睛容易被魇住,做事从心而为。”

八百岁的壶玉清不会被魇住,但二十岁的壶玉清会。

宋玉郎看着她,神色感慨,“你还小,以后习惯就好了。”

还小·八百岁·壶玉清点点头,十分赞同。

身体虽然八百岁了,但我心理年龄才二十,心性不定怎么了!

一声鸡叫响起,屋外的昏暗被晨光吞噬,朝阳浅浅冒出一个头,与西方天际留恋未去的弯月相对。

“天亮了。”

伴随着这一声鸡叫,这座在夜晚死气沉沉的城活了过来。

得益于而今身体的高境界,壶玉清不去细听,也能感受到这座城的“人气”起来了。

摊贩的叫卖声、鸡鸭成群的叽叽嘎嘎叫、妇人骂小孩的声音……纷乱嘈杂的声音飘荡在城市上空,带着双鹿城“活”了过来。

看了眼屋内还在熟睡的年轻妇人,再看一眼院子里坐着动也不动的白瓷偶人丈夫,壶玉清拉开这户人家的院门,打算出去打探情况。

正对上对面那户打开院门的人,透过打开的门看,对面的院子中也坐着一个白瓷偶人,察觉到壶玉清的视线,缓缓的拉起一个大大的笑,对面的白瓷偶人比这户人家的更加没有生气,眼睛里已经没有眼白,被大片的眼黑占据,像白瓷黑黢黢的孔洞,这个人已经趋近一尊真正的白瓷,抬手的动作都是一顿一顿的,似乎身体关节已经僵硬。

壶玉清倒吸一口凉气,反倒是对面那副人家的妇人神色如常,或者说麻木。

“你们是谁。”

“来帮你们的。”

“来帮我们?”妇人重复了一句,咧开嘴笑了起来,像极了昨夜壶玉清看到的那个白瓷偶人的笑,“哈哈哈哈哈哈,帮?真是笑话,报应,都是报应,没有人能帮我们的。”

宋玉郎看她神色癫狂,抬手,紫色的灵力如雾般轻漫过去,将她包围,妇人心中深藏已久的一丝温暖回忆被勾起,神色渐渐平静了下来。

目光悲哀,摇着头,“两位是修仙者吧?”

“是啊。”

妇人叹着气,“两位仙长回去吧,我们落到如今地步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没人能帮我们,仙长请回去吧!”

壶玉清看她固执,什么也不肯说。

软话问不出来话,打算来点硬手段。

身后的院子里,年轻妇人醒来,跑出屋子喊他们,“仙长!求两位仙长救救我们!”

对面那妇人嗤笑她,“颜叶子,你还妄想有人能把他们救回来?别想了,天神已经把他们的魂灵收走了,他们不会回来了。”

妇人脸上又浮起癫狂,癫狂又悲哀,“报应!都是我们不敬天神的报应!”

门关上,继续与那白瓷偶人丈夫呆在一起。

壶玉清转身看身后的人,这个叫颜叶子的人被吓跑的魂已经回来了,眼中盈着一汪泪水。

“你来和我们说说,你们这里,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颜叶子看了眼不知何时坐回堂屋里的丈夫,脚步瑟缩着往后退了两步,“两位仙长可愿移步,小妇人愿为两位仙长细说。”

明明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颜叶子却恐惧着这个地方,想要逃开。

壶玉清两人应好。

颜叶子拿来两把锁,把堂屋的门锁上,她的丈夫,像个偶人一样,目光空洞洞的望着她,对自己被关在昏暗的屋子里没有任何反应。

颜叶子深吸一口气,带着壶玉清两人出了院门,又把院门给锁上。

壶玉清看她的恐惧神色,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

颜叶子家出门走两步就是城里最热闹的街,颜叶子指着繁闹的街道,问壶玉清,“仙长可有看出什么。”

壶玉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打量着眼前这条热闹的街。

他们站在一家布料铺子前,这家布料铺子的老板很有想法,门前竖着一根高杆,顶端有一尾束在一起的彩色轻纱在随风而舞,阳光透过铺展开来的彩色薄纱时,打下一片各色光影织成的美丽斑斓。

在这彩色幻梦的下头,有小孩子手举着风车,嘴里还应声“呼呼呼”的叫着从他们的身旁而过。

再往前去,便是一个卖杂物的小摊,女摊主站在摊子后吆喝,小小的摊子上摆着各色的玩具,陶响球,磨喝乐,鸠车,布老虎……在小摊的边缘,是一个个拿麻绳在杆子上固定好的彩色风车。

有妇人带着小孩站在摊子前挑选,最终买下一个小风车。

小孩嘴上吹着气,风车旋动,从壶玉清身边经过,壶玉清视线追着他走的方向往身后看。

发现了问题,这条街上最多的,就是女子,孩子,而身强力壮本该作为家中劳动力出现的男子,却寥寥无几。

“你们这座城的男子,都去哪里了?”

颜叶子凄惨一笑,眼神哀切,“如仙长所见,我们这座城的男子大多都变成……变成你昨夜所见的模样了。”

“仙长,你说……他们那样的还算是人吗?”

壶玉清不确定,目光移向宋玉郎,他说,“……或许算。”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答案,颜叶子早有预料,也不失望。

缓缓的说起前尘。

从哪儿说起呢,就从颜叶子对门邻居口中的“天神”说起吧。

颜叶子口吻带着怀念,“一开始,天神对我们是有求必应的。”

城东有个破庙,里面只有一尊长久没人供奉,老旧斑驳掉漆的神像,听说有一个女子父母俱亡,家中叔伯侵占她的家产,并在冬天把她赶了出去,快要冻死的时候,对着神像虔诚跪拜,“神明在上,请给信女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信女愿意付出所有,奉给神明。”

听说没过几天,侵占她家产的叔伯皆死于非命,而大家都以为风雪天无处可去应该死在外面的女子回来了,把被侵占的家产拿了回来。

一开始,大家骂她,说她不仁不义,咒死了自己的叔伯。

但很快,有走投无路的人得知了她的故事之后,也去拜那神像,神像有求必应。

实现了她的愿望。

越来越多的人去拜,有的愿望实现了,有的没实现。

渐渐的,大家发现,拜了神像愿望实现了的多为女子,男子的愿望甚少被神像实现。

一问,实现了愿望的男子在跪拜神像时都说出了最开始那女子的话,“……将所有的都献给神明。”

有人说,有得到就有付出,神明帮你实现了愿望,必然要从你身上拿走什么东西。

众人听了这话,犹疑着,静静等候那些说要将所有献给神明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等啊等,等到最开始许愿的女子高寿,等到她寿终就寝,什么也没发生。

众人不再犹疑,拜神时,说,“……我愿将我所拥有的一切献给神明。”

颜叶子回忆到这里,咽了咽口水,有些惊恐的说,“怪事,就是从这里开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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