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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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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玦飞快跑过去,江尧的身影逐渐清晰。

只见他背朝着洞口,上半身赤裸着跪在地上不停地喘气,手臂上一条红印,而下半身却湿透了,一头猞猁趴在他的腿上,时不时抬起脑袋看他一眼。

“哥,你怎么弄成这样?六宝!你也没事!”

她的一颗心终于摔回了肚子里,惊讶得小跑上前,却发现他不仅是身上冰火两重天,连发尾都有被燎焦的痕迹。

肖屏跟着进来,先是被满顶的夜明珠震撼得眼珠子都瞪了出来,又突然脚步一刹,指着那片波光粼粼的大湖“啊”了一声,吸引的江玦抬起头,也惊得大叫:

“这,这是什么鬼啊!”

“咳咳、咳、别过去!”

江尧总算回过神来,抬手将他们拦下,却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艰难地支起身体,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眼围着他打转的猞猁,才把那件已经半干的毛衣套上,嘶哑着喉咙道:

“先出去再说。”

三人一猫沿着来路飞速离开了这诡异的地下世界。

“啧,这里可真够黑的。”

回到那个棺材下的墓室,江玦一脚踩到一片滑腻腻的植被。

她把那些乱七八糟妨碍视线的枝条都砍了下来,打着手电摸了半天,从落下的口子那扯出几条弹力绳,绳子那一端链接这棺材外的某处,冲他们晃了晃:

“还好我留了心,不然得费多大劲。”

江尧借着手电光,把铳捡了回来背上。

肖屏身形最小,他先撅着腚一呲溜就窜上去了,接着是江玦,她爬了一半后,冲着江尧道:

“哥,把六宝递给我,我给他甩上去!”

猞猁在似乎对着墓室还心有余悸,一直紧紧地贴在江尧腿边,尾巴也夹着,一副十分可怜的模样。

江玦撑着两壁,等着他哥的动作,然而不知怎么,江尧却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把头埋在自己腿上的猞猁,没有任何动作。

“你楞什么呢?”

她的手臂都没劲了,见江尧还在那磨蹭,忍不住开口催道。

这一回,江尧才如同被她喊回神智,弯下腰将那大猫抱起,后者贴着他爪子缩得紧紧的,似乎害怕这种高度,在他胸口小声的哼唧了几声。

“诶!真肥,少吃点吧你!”

江玦一把薅住它的后颈皮,将其用力一甩,等了许久的肖屏稳稳当当接住,然后江尧也跟着爬了上来。

收回捆在镇墓兽上面的弹力绳,三人飞快地从原路返回,约莫一个半小时后,终于离开了这座古怪的大墓。

没想到他们在里面消磨了近乎大半天的时光,外面的天光已经暗了下去,天空上不断有纷纷扬扬的雪花洒下来,与墓里相比外面的世界几乎称得上是冰雪大牢。

“哥,给,赶紧穿着我的棉袄,你毛衣都还没干不行!我里面穿了好几件呢。”

江珏飞快脱下自己穿热的棉袄,给他披上,肖屏也点点头,将自己围巾摘下来给他暖手。

江尧立马要推脱,结果被江珏臭骂了一顿,才缩手缩脚地穿上她的小棉袄。

“咱们快点跑,外婆一定等急了!”

果然,回到家,江老太见他们这幅惨状吓得险些昏倒在门槛上。

又是骂又是抹眼泪,连忙拿来在灶上捂了很久的热水给他们擦手擦脸,连猞猁的爪子都没有放过。

绕是这样,她的心还是没有放下的时候。

因为江尧吃过晚饭就病倒了。

自打回家后,他们就在猛灌热水热烫,但是用处不大,当天夜里江尧就发起了烧,鼻子堵得死死的,浑身滚烫,还迷迷糊糊说着胡言乱语。

原本江珏想问他独自一个人在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机会。

“成人一次一包,每日一次。”

她对着光,仔细地看着那冲泡药背面密密麻麻像是蚂蚁乱爬的注意事项,又举起另外一盒胶囊嘀咕道:

“镇痛...解热,是这个,外婆别找啦!”

江老太佝偻着背翻着柜子,闻言把药箱合上,端来杯热水,担心道:

“阿珏,你也喝一杯感冒药预防嘛......别被传染了。”

江珏把药片剥出来,放在掌心,端起温水对她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哪有感冒药预防的,而且哥这种发烧是受凉,怎么会传染的嘛......”

说着她冲一旁的肖屏道:“帮个忙,把我哥扶起来一下,怕呛着了。”

肖屏点点头,扶着江尧的肩头,后者烧得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眼,却没有力气,只能靠在他的身上。

可是苦了肖屏这不到一米七的个子,被一身薄肌,个头又高的江尧压得是龇牙咧嘴,用尽全力。

“行了,只要能咽下去药就行。”

江珏轻车熟路地给他喂了水,把水碗放下,又给他换了头顶上的湿毛巾。

肖屏见她做得十分娴熟,好奇道:

“没想到你还挺会照顾你哥的。”

江珏闻言一哼,扶着江老太上了炕,自己也躺进被窝里,冲着江尧抬了抬下巴:

“他呀,小时候老发烧,还有一会差点烧傻了,把我都吓哭了,天天说胡话,吓得我真想一铁锹拍他脑门上。”

“是吗?”

肖屏有些惊讶:“真看不出来,他个儿这么高,身体又结实。”

“可能是烧多了毒都去干净了,你也可以多烧烧试试......”

江珏盖好被子,看了眼江尧睡得还算平稳,就拧了一个给他半夜的换毛巾的闹钟放在头前面,做完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嗐,我就不指望了,得去接骨头才行。”

肖屏对自己身高略发忧愁的感慨随即盖上被子。

“你们年轻人健康快乐就是最好的嘛,没必要长多么多么高是不,只要健康都是漂漂亮亮的。”

黑暗中,江老太宽慰的声音传来,肖屏咧了下嘴,道“嗯呢,阿婆你说得对。”

屋外风雪愈大,炕烧得热热的,或许是这样的环境给人的安全感实在太强,又或是经历了一天的惊魂精神过于紧绷,一松下来疲劳就席卷而来。

很快,连闲话都没说几句,众人就进入了梦乡。

江尧脚下压着两个灌开水的热水袋,手上还抱着一个,睡在炕上脸红红的,眼睫垂下来,偶尔颤动一下,并不安稳。

不知何时,猞猁悄默声地跳上了床,这回没有压在他身上,而是在炕上走了半天,最后挤在江尧和肖屏的缝隙间趴了下来,将脑袋轻轻搭在他的肚子上,眼珠子黑溜溜地盯着他的下巴,耳朵时不时动一下。

夜越发深,屋外风雪呼啸,趴着的猞猁也渐渐地进入梦乡,毛毛的脑袋不知不觉拱到了江尧的怀里。

“它……死了…不是…”

江尧不知怎么又做起了噩梦,大猫听见他的动静醒了过来,抬起头就看见无法克制的痛苦脸色和持续的梦呓。

毛发厚实的脑袋蹭过因发烧而烫得惊人的皮肤,又把脑袋贴着他的脸呼噜呼噜,它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去安慰眼前的人,然而他依旧是紧紧皱着眉头,极为不安的模样。

猞猁不知道原因,蹲在他脑袋边,歪着脑袋。

不知何时,炕沿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一个男人的身影,飘渺无比如云像雾。

猞猁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那长发男人。

只见后者伸出手指按在那个即将鸣响的小闹钟上,闹钟发出“咔”的细微动静便没了声音。

接着,他轻轻将手掌按在躺着的人额头上,不消多时,那原本纠缠着江尧的梦魇如同被驱赶走了一般,他在梦里都无法放开的眉头缓缓松卸,脸色渐渐好转,最终再次沉沉睡去。

黑衣男人低垂着头看着他的睡脸,长发落到江尧身侧如流水一般堆叠。

【对不起。】

室内仿佛有一道喟叹转瞬即逝,猞猁的耳尖轻轻颤了颤,看着那古怪的人重新直起身转向自己。

猞猁有些不适应动了动脑袋,江尧的手掌一直都是温暖而干燥的,而这个人的手心却比落在鼻头的雪花还要冷。

这道影子揉了揉它的头顶,接着将食指竖起到嘴边跟它比了个手势,它看不懂,便一爪挥了上去,然而那道人影却忽的消失了。

猞猁一个激灵,左右看了看,耳朵毛跟着飘动,感觉似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它在炕上来回走来走去,并没有发现家里有哪里不一样,于是又走到江尧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烫烫的了,靠在上面既温暖又舒服,特别适合打盹。

猞猁便把脑袋拱到他的下巴处,张嘴打了个哈欠,舔了舔嘴,再次进入了梦乡。

落雪敲窗,被窝温暖,江珏一觉好眠,第二天,她幽幽转醒,意识仍漂浮在暖气里回味充分休息带来的懒怠余韵时,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掀开被窝。

“卧槽!我睡死了!”

她一把抓起枕边闹钟,只见那指针稳稳当当指向九点。

“卧槽卧槽卧槽,完全没听见!江尧你不会烧傻了吧!”

她把闹钟一扔,穿着个睡衣就蹦蹬蹦蹬的跑到炕那头,没想到,他哥竟然还好好地闭着眼睡着,并且脸也不红了,人也不抖了,一摸额头,竟然不烫了!

除了被睡得四仰八叉的猞猁压得有点喘不过气,几乎是一副好全了的模样。

“欸?就吃了一次药就退了?”

江珏跪在炕上,有些震惊,这时比她起得早点的肖屏顶着一头鸡窝,踩在门槛上边刷牙边满嘴沫道:

“小哥他烧好像早退了,我六点多起来上厕所就发现他好多了。”

说完,他咕噜咕噜漱口,走到后门把牙膏水往地上一吐,便哗啦哗啦地涮牙刷,边感慨:

“果然年轻就是好啊,这免疫系统也太强了......”

两人正聊着,瘸着腿的五宝不知何时也醒了过来,一步一挪的凑到了江尧身边。

昨天一整天没见,江尧回来又没抱它,它又爱娇,便像个土豆一样在他脸上嗅来嗅去,又舔舔他的手。

没想到那原本睡得正好的猞猁,忽然醒来,一个翻身,就站在江尧的肚子上,恶霸风范重现,五宝一粘过来,它就一巴掌,打得五宝是节节败退,屡败屡战。

“欸!六宝你又欺负它!”

江珏回头一看,就看到猞猁仗着身体胖壮,一爪子抵着六宝的头,站在高处趾高气昂,那比它足足小两圈的黄狗,只能被它按着脑袋双爪腾空使劲扑腾,跟空气斗智斗勇。

“你怎么这样呢六宝?”

她努力劝架,却按不住作威作福的猞猁,拉不开烂泥扶不上墙的五宝。

正在缠斗之际,一只骨节均匀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揪住猞猁的后颈皮,另一只手提着哼哼唧唧的小黄狗,倦怠的青年声音响起:

“吵死了...你们在搞什么鬼......”

“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烧死了呢!”

江珏面带喜色一边冒出诅咒的话,被江尧当放屁一样忽略了。

他缓缓地坐起身,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边擦着生理眼泪,然后呆滞了片刻,才转过头道

“肚子好饿,有饭吃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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