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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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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温近几年不太稳定,以往最多飘些雪花,气温素来柔和的京南市,今年难得降下大雪,街上银装素裹。

走过不熟悉的小区楼下,费诺侧头望向路边,一时拿不准自己昨晚栽哪儿了。

出社会十几二十年,好久没出这么大的丑过。

一路自我安慰,做好心理建设到家的时候,已经正午了,从学校回来的两个孩子在厨房忙活饭菜。

费诺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关门后停在玄关处,没敢进去。

当初房子特意买在学校附近,就是为了让孩子走读,好吃上家里的热饭热菜。但自从一年前和前妻离婚,他忙于事业,不常回家,还是亏待了他们,只能让孩子们每天放学后,自己卡着时间弄吃的。

费诺刚离婚那阵请过保姆,不过一个月不到,某个晚上刚回家就得知儿子让保姆走了。

至于原因,儿子没主动说,他也不好问,他们关系一直紧张。

从厨房端着菜边吃边走出来的费茹瞧见门口的费诺,眉心皱了瞬:“爸,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夜没回来?”

费诺回神,脱了鞋上前:“去你方叔叔那儿喝了点,喝多了就在他那儿睡下了。”

费茹呶呶嘴:“一天到晚在外面喝酒,家都不知道回了。”

后出来的费铭对上费诺,眉尾挑了下,用筷子敲费茹的脑袋:“你管他呢。”

“生活费照发就是了。”

费茹摸着脑袋不乐意:“哥!”她不再看费诺,旁若无人地回击费铭,跟他打闹。

费诺自觉尴尬,留下句我去洗澡,就躲房间里去了。

高中生即便走读,午休时间也跟住宿生一样,算上途中的路程,其实比住宿生还要紧张些。

费诺在房间没等一会儿,就听见他们吃完饭,收拾东西返校的声音。

外人看来可能觉得本末倒置,倒反天罡,总之费诺在他们离开后,不安的情绪一下就没了,还好没再吵起来。

昨天跑出去喝酒,是他不对,费诺自我反省,但若不是费铭非要找事同他吵一架,他也不会不理智地丢下一桌子菜和两个高中生跑出门。

那些好酒好菜本来是用来招待前妻的,昨天刚好是定好的来看孩子的时间。他们家因为这件事,少见地和谐,费铭也给了他不少好脸色看。

结果中午等了三四个小时,午饭要变晚饭,前妻才打电话跟他说目前所在的科考队更改行程,不在国内停留了,准备直飞非洲。

费诺来不及劝她吃顿饭再走,她那边就挂了电话要上飞机。

出来把话转告给费铭和费茹,后果可想而知。

费茹一口饭没吃,扭头进了房间把门上锁,费铭年纪大些,知道生气不委屈自己,坐饭桌边端起碗。

他没招呼费诺,吃得很快,骂人也快,冷哧一声。

“现在好了,因为你当初的蠢事,妈连我们两个都不想见了。”

费诺撂了筷子:“你说清楚,我什么蠢事?”

费铭压根不惧他:“你自己心里清楚。”

离婚一年多,至今两个孩子都认为费诺和前妻宁素离婚,是因为他在外面乱搞,抛弃了宁素。

费铭只信他翻到的那几张费诺和前女友们的照片,不听他解释。

但事实偏偏是费诺和宁素因爱结合后,忠于家庭,体贴妻子,是宁素再度接到从纽约打来的导师电话,一心重拾地质环境研究,抛弃了他们!

“我清楚什么清楚!?”费诺猛拍了下桌子,站起身。

起得太快,撞倒身后的木质靠背椅,他大声吼道:“明明是——”

费铭此时已经囫囵吞完了饭,没听见他后半句话,不紧不慢地放下碗筷,撩起眼皮看他:“怎么?你还要动手打我?”

费诺一下愣怔,僵在原地。

这话不轻不重地飘进卧室,被一直暗中关注俩人争吵的费茹接住,不做他想,她打开房门冲出来,一本厚重的牛津词典毫不犹豫地脱手甩费诺脸上。

她又哭又喊:“你敢打我哥哥,我跟你拼命!”

牛津词典嗵地落地。

被砸懵的费诺也委屈。这俩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挨过他的打,她怎么就笃定了他会对费铭动手?

费铭见费茹哭了,顿时懒得跟他废话,起身抱住费茹安抚,擦过头顶落在费诺身上的眼神,仿若窗外刺骨的大雪。

雪花刹那锋利,在他身上划出一道接一道的血痕。

新旧交错,重重叠叠。

在统一战线的兄妹俩敌对下,费诺就像一个贸然闯入这个家的外人,一个需要被赶走的入侵者。

他慌不择路地逃了。

也幸好逃走了。

不然,要他怎么告诉两个孩子,宁素离开是去追逐她的梦想。

青春期的孩子可学不会体谅,以费铭和费茹激进的性子,他们不免乱想成,你们的出生葬送你们深爱的母亲的梦想,接着一边愧疚一边心生怨怼。

宁素爱他的时候,也是心甘情愿进入婚姻的。买戒指、置办婚礼的钱,他们各出一半,连求婚这种事,都各自来了一次。

好事骤然止在宁素怀孕,不得不辞职待家;又在宁素父母回国,帮着带了一段时间的孩子那会儿好转;最后在宁素父母飞回澳洲那刻突转直下,降至冰点。

宁素提出离婚,费诺没法不同意。

说到底,宁素当初愿意结婚,何尝不是因为她的那份爱里,掺杂了些许对他的同情。

费诺双亲离世,是宁素陪着他走了出来,也是宁素在怀孕后,毅然决然地辞职照顾他们的小家。

不止是费铭和费茹,更多的,是他改变了宁素的人生轨迹,拖垮了她。

至少在她为自己活的时候,他得保护好她留在孩子们心中的形象。

费诺在房间里洗过澡出门,把两个孩子上学前放进洗碗机洗好的碗筷拿出来,擦拭摆好。

放置时不经意间瞥到橱柜里的茶杯,思及昨晚,他收拾好情绪,转而考虑买哪类礼品答谢林娜一家。

京南市天气诡谲,正午暖和,不像下大雪的时候。早晚却又出奇的冷,夸张地说,几乎赶得上冬季的漠河。

他昨晚喝大了,记忆中方承述舍命陪君子,也喝得不省人事,没人拦他,他开不了车,找不到代驾,就打算走回家。

没料到意识半梦半醒,走错方向,到了家的另一边。

要不是昨晚那家人,他真有可能冻死在路边。留下费铭和费茹,兜兜转转,还是会给事业正处上升期的前妻添麻烦。

去酒馆取车的路上,接到老友方承述打来的电话。

“喂,费诺,你在家吧?”

费诺拿出车钥匙,在酒馆外的停车场找车:“不在。”

“在就好……啊?不在!?”那边好像受到惊吓,从床上摔了下去,咚的一声。

有个女声骂他:“方承述!你抽什么疯!”

费诺把手机拿远了点儿,按下车钥匙,听见停在角落的车嘀嗒一响。

走过去拉开车门,再去听手机里的声音,方承述正伏低做小地哄人。

“错了,错了,我出去打电话,姑奶奶你躺回去重睡……”

费诺不禁哂笑:“女朋友骂你了?”

“滚蛋!”方承述搓了把脸,“你不在家在哪儿?昨晚喝大了,到底宿哪儿了?”

费诺坐上车,没提昨晚的事:“回家了,只是现在出来找车。”

方承述听罢,在电话那头大骂他:“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害得我以为我差点害死自己兄弟!”

“没那么夸张,倒是你……”费诺转动方向盘,“昨晚挨不少骂吧?”

方承述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手拢在嘴边,悄声对电话讲:“何止,凌晨把我带回家,五个大嘴巴子给我干得酒都快醒了。”

车停在红灯前。

“人这是关心你……都这样了,还不结婚?”

方承述挠了挠头发:“得了,我们不想领结婚证,你又不是不知道。”

“到底是她不想,还是你不想?”

“别管,公司见。”

途经商场,费诺倏然叫住他:“诶,先别挂——”

方承述:“怎么?”

“你平常给女朋友送礼,一般买什么?”

几十分钟后,从商场出来,费诺手里多了个肩颈按摩仪。

随手放到副驾上,费诺看着按摩仪,手指不停敲打方向盘,不知道方承述的建议到底对不对。

离婚一年多,他正式接触过的女性太少,多是他们外贸公司里的业务员。没猜错的话,昨天救他一命的那位女士,年龄应该跟他差不多大,咨询公司里那帮小年轻不大合适,送礼容易轻浮。

按照往常送客户的方式,又太客套官方,到底是救命之恩。

只好咨询方承述,他女朋友年龄也差不多。

结果“老夫老妻”之间送礼居然那么实惠,已经从华而不实的装饰品,进化为提高生活质量的务实品了。

费诺空窗一年多,买完按摩仪都耐不住发小绿泡问方承述,最近生活是不是少点儿激情。

惹方承述气半晌,发来六十秒国骂。

不过按摩仪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止是她,她家两个孩子,低头读书久了,颈椎不舒服也能用。

相反另一边,林娜不知道费诺买谢礼的事,在蛋糕店送走上一个客户,忙完一拍脑门,拿出手机给独自在家的林时月打视频电话。

林时月接通的背景显示京南大学的校门,她稍稍放心:“那个男的走了吧?”

林时月点头:“走了。”

“那就好。”

“不过,”林时月回忆早上男人郑重其事地点头致谢,如实说,“他说改天会正式登门道谢。”

林娜顿觉头疼:“别吧……”

林时月在镜头里笑道:“晚了,妈妈,这是你捡人回来前就该想好的事。”

挂了电话,林娜才重新烦起来。

跟沈陈东离婚后,她好久没同社会上的男人有过频繁接触了。倒不是害怕社恐之类的原因,她就是有点儿厌烦。

烦前夫那一类不负责任的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长相不差,穿得不错,不可能没有结婚成家。年纪又同她一般,半夜喝多了,家里一通慰问电话都没有,难免不惹她多想。

就算不顾家庭的事,是她误会了。

但这么冷的雪天还喝多了,半夜在外面闲逛昏倒路边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林娜不喜欢同这样的男人周旋。

尤其这一年来,抵不过朋友的好意,大大小小地被安排了几次相亲,见过太多奇葩的男人,她更后悔起昨晚的决定。

林娜中午空闲,在蛋糕店里给自己做了个小蛋糕,用果酱在上面写下“水逆退散”,煞有介事地插蜡烛祈愿。

“信女愿念佛一天,希望那男的只是嘴上说说,别来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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