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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到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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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似乎格外清醒,黑夜冰冷刺骨,流动的雨水转圈的弧度像是成了急救车顶灯,无数白亮的灯照亮眼睛裂成万千个太阳。

有电流窜进了身体伴随着生命线波动起伏。

记忆像是被掀开的旧胶片般掉落,数着呼吸,试图眨眼,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耳边一遍又一遍传来金医生的声音:“继续。”

意识慢慢涣散,白光再度乍现,无影灯突然开始频闪,像是老式放映机卡住了胶片,当电流刺穿颅骨时,记忆在脑回沟渠里风疯长成发光的菌丝,又很快消亡。

那些不太连续的记忆切片在强光中悬浮。

“魏许,接受这个手术疗程会有部分遗忘的后遗症。”

“金医生,她现在怎么样了?”

现实的声音割破记忆网膜,在模糊的意识中睁开眼,什么都看不清。

这应该是迄今为止,这是生过最严重的一场感冒。

挣扎着醒来,全身发热的感觉已经褪去,想抬起手臂,发现手背已经被输液管缠绕,试图发出声音,喉咙的撕裂感也随之而来,察觉到她的动静,有道女声提醒她:“你现在还不宜多说话,烧已经退了。”

魏许眨着眼睛,不解现在的场景。

站在她面前的人还穿着酒店人员的工作服,面对她的反应,微笑着解释:“李先生有事出去了一趟,让我照看一下。”

魏许微微失神。

床头柜上有刚换好的水,她撑着起来,拿过水杯喝了几口,喉咙间的胀痛感得到缓解,缓了一会,重新开口:“我睡了多久?”

声音暗沉皲裂,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是她往日的声音。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

窗帘被慢慢全部拉开,强光一下都涌入眼球,魏许下意识的闭眼。

仅一夜之间,天气就已雨转晴。

盐水还剩半袋没挂完,静静等它挂完,魏许洗漱后走出卧室,酒店工作反复确认魏许行动方便后才离开。

视线扫过桌上的药,魏许一愣,又问:“李望知什么时候回来?”

中餐已经送了上来,一碗清淡的素面配了个荷包蛋,魏许的胃口不是特别好,动了几筷,草草吃几口放下筷子。

几分钟之后,门感应磁卡的动静让魏许转身看向客厅,李望知刷着房卡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打包袋。

说曹操,曹操就到。

魏许一眼就认出是程记粥铺的商标,见他走到餐桌旁边,拉着手让自己坐下休息。

再见到他,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不舍,魏许素着一张脸问他:“你的事情办完了?”

声音很轻,聊胜于无。

李望知边回答她,边拆开打包袋把粥给她,看见餐桌上的荷包蛋被咬掉了一小口,几乎算是纹丝未动。

他低身向前,把勺子递给她,带了点诱哄:“再吃一点。”

综合粥烧的很香,是大灶锅里煮出的味道,魏许吃了快将近半碗粥,她吃得很慢,李望知一直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吃。

对他的视线,温梁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金医生是不是来过了?”

李望知并不准备瞒她,跟她解释:“你昨天的情况不太好,金医生来看过我才放心点。”

“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是不是做过MECT治疗?”

昨天守了她一个晚上,见她这么问,估计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只是记忆还没有加深,语气里都有些不确定。

李望知很少主动告诉她事情,但魏许一概问的问题都会诚实回答:“之前做过。”

她的记忆会随着每一次MECT治疗程度逐步消退弱化,如果强行让她记起一些事情,效果只会适得其反。

得到确定答案后,魏许自己也发现了。目前似乎只有通过对某件的事情的触达或者反感才会慢慢完整一些模糊的记忆,一旦刺激源过于猛烈,她根本遭受不住情绪的反噬。

身体甚至会出现躯干化。

扯开这个话题,她问:“你吃过了吗?”

“来的路上吃过了。”

看着她吃完,李望知从医药袋里拿出配好的药,告诉她一日的用量,以及错开的时间,并且再次叮嘱:“尽量少说话。”

魏许正想说好,被李望知一个眼神堵在喉咙里,改成了点头,知道她想问什么,注意着情绪起伏慢慢告诉她:“晚上还会有医生来给你挂点滴,你的急性喉炎还没有完全好。”

魏许微微一愣,拿出手机,打着字问他:金医生还来吗?

他看了一眼,回答:“她今天早上就回去了,让你多注意休息,药按量吃。”

听得出弦外之音,佯装一只乖巧的兔子,眼睛一直看着李望知,像是想要追寻一些蛛丝马迹,淡淡的笑了一下。

李望知神色如常的看着她,又跟她交代:“你的鞋帮你放在鞋柜上了。”

低眼看,魏许发现昨天换的拖鞋此刻还穿在自己脚上,半包式的拖鞋散发着可爱的泡泡,耳廓微微一红,点开空白的备忘录继续打字:多谢。

李望知淡淡的睨了她一眼:“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魏许被他这句话说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往沙发上坐。

她的皮肤很敏感,脚后跟磨脚的地方还泛着红,李望知去拿了医药箱的碘伏,想帮她消炎。

酒精味刚刚散发,魏许就有些皱眉,见旁边的人作势要阻止的模样,李望知递过镊子,有几分警告:“你自己来?”

没等她回答,涂完伤口后,想送她回房间继续休息。

魏许有些赖在沙发上不肯走,李望知坐在一旁观察她的状态比昨晚好了很多才放下心来,随手开了电视解闷。

他低头看着手机,好像在处理什么事情。凑近了看,才发现是昨天在学校展出的一些话。

魏许下意识的凑近放大,发丝蹭过手掌,李望知轻吸一口气,尔后,看间她在手机的备忘录里打字:你也感兴趣?

正想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图,李望知就已经按下了锁屏键,不再给她看,魏许悻悻作罢。

陪着她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视,魏许在李望知的监督下吃完药后回房间休息,李望知拿着房卡离开,叮嘱她:“我在隔壁,有需要可以发信息。”

魏许脸上的表情略有惊讶,她刚刚还想问他这几天住在哪里,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手机落在了床头柜上,她点开一条新闻,看见了此次画展的十大佳作的新闻稿,再翻下去看见了一幅意料之外的画,再往下看,是李望知自己转发的公益基金正式启动的消息。

他往日的朋友圈内容都特别少,寥寥无几。

成立公益基金的事前前后后忙了两个月,这两天又一直没合眼,李望知的眼眶有些发胀,回到隔壁,桌上的合作计划书又换了几份新的。

翻开最上面的一份文件,草草看了几页,想到昨日冯坤提起的答谢宴,拨了个电话给秦关:“该见面了。”

秦关把知道的时间告诉了他,李望知淡淡的嗯了一声,电话里的人打趣他:“终于舍得来了?”

“把林政树也叫上。”

“对了,魏许怎么样了?”

“还行。”

挂了电话,李望知又提前联系了医生,让她今天稍微早点来帮忙看护。

下午四点,那位医生踩着点准时来到酒店,怕影响她休息,李望知提前在微信上问了魏许开门。

门铃声响起,魏许从沙发上起身急急忙忙去开门,迎面第一眼就差点撞上李望知,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眼神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底漫上淡薄的笑意。

身后跟着他的是面生的医生。

两人一并走到沙发上,魏许十分配合她的检查,除了喉咙依旧无法发出正常声音,别的都显示没太大问题。

女医生收了手中的仪器放进医药箱,给她建议:“如果想消炎快一点,可以挂盐水,自然恢复的话需要三五天。”

手背上已经贴着两个绷带了,魏许想快一点好,咽下痛感,出声:“挂盐水好了。”

女医生看了李望知一眼,换了只手给她手涂消毒水。

“全部挂完大概要多久?”站在一旁的李望知出声,魏许把头撇到一边,不看针孔。

“正常速度两个小时左右。”

调整好挂滴速度,她收了医药箱,交代忌口的事情,特别提醒她:“我了解过你有病史,安眠药和感冒药错开24小时后再吃。”

魏许窘迫,轻眨了下眼,偷偷看了李望知一眼,他的注意力集中在盐水挂袋上,转回眼,小声对医生说:“知道了。”

见女医生整理好医药箱准备离开,魏许推着输液架想起身送她,被李望知按下了肩膀。

魏许有点坐立难安,手扶着输液架,见他走回来,眼底有淡淡的一层黑眼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你休息过了吗?”

“不用担心我。”

“我晚点要出去一趟,晚饭你自己记得吃。”

魏许看着他的眼睛,心没由来得一颤,眼里闪过忪怔,笑着说:“会的。”

李望知就势帮她推着输架液往沙发那边走,想到她声音不便开口,告诉她晚饭的菜式,又交代:”晚餐酒店人员会送来。”

拿过椅子上的外套,准备出门,她的眼神一直追到门口,他边走边说:“还是早上的工作人员,面熟。”

说完,门就被关上了,魏许的心也跟着一起严密的碰了一下。

眼下的窗外暮色渐晚,已经染上一片水墨蓝的沉调,李望知开出了酒店,直抵目的地。

此刻,京澜酒店的十一层内觥筹交错。

笑意与酒杯频频相撞,擦出一片和乐融融的大好光景,数位名画家在内,坐而与人侃侃相谈。

李望知穿得随意,一身简单白衬衫与黑裤出现在众人眼前,一来便坐入了主桌之中,冯坤招呼得极为周到,周围交谈的声音因他的到来就此中断,他们的眼神打量着这位来的人。

冯坤见状立马介绍:“李望知,北市的最近新成立的基金会会长。”

李望知简单点点头,不怒自威,抿了一口茶,眸色沉静,淡淡的说:“不必在意我,你们继续。”

冯坤与陆曾之互看一眼,相继延续话题,他们刚刚在聊的是展出画作的收藏价值以及当下市场的画作需求与供价。

李望知一直静静地听他们谈论,不发表意见,直到林政树听到有人提到前几年的校展讨论,突然多看了陆曾之几眼。

“你是前几年卖出《燃烧》画作的策展人?”

被看向的陆曾之神色如常,林政树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惊讶,就连坐在他旁边的秦关表情也如出一辙,更有人看向陆曾之的眼神多了几分讳莫如深。

在座的人问:“这幅画现在在谁手里?一直都没有机会看看。”

陆曾之淡淡一笑,看向问他的人:“已经卖出去了。”

他说的极度官方,没有破绽可言。

“你们别说,当时的拍卖价好像是我印象当中金额最大的一次?”

“有什么独特之处吗?”

“人体肖像,虚高?”

有人开着玩笑轻笑了几声。

李望知手中把玩着茶杯,瞥了林政树一眼,话题又重新回到画价上。

冯坤左右逢源,拿着酒杯碰了碰李望知的茶杯,笑着说:”李先生,还是要恭喜你公益基金成立。”

李望知手指点了点桌面,以茶代酒回敬:“多谢。”

于此,顺势与他聊起合作的事情,陆曾之留意到这边的谈论方向,主动问起:”我听说李先生在画展上看上了一幅无名氏的画。”

李望知眼睛一转,看向他,呈现出极大的兴趣。

陆曾之见状继续往下说:“我认识那幅画的作者,可以转手卖给你。”

他眼里有按捺不住的野心,似乎是觉得眼前人也是深谙门道之人。

李望知目光沉沉回答:“引荐即可。”

“那我到时候联系你?”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李望知收了目光,客气道:“那就麻烦陆策展了。”

两人相顾再无言,只是沉默的坐着,旁边有人偶尔夹口菜,又是酒杯相碰的声音,陆曾之有一股隐隐的不耐,觉得眼前的人眼熟。

秦关看着李望知,嘴角翘起,一脸看好戏的模样。

李望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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