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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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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寇越来越猖獗,屠画锦所需的几种蚕丝断货,跑遍城里都买不到,只得告假去乡下农家进购。

去乡下收丝来回得一天,屠画锦打包好干粮,交代好阿花,第二天天不亮出了门。没了小詹的马车,她花钱雇了一辆车只开到城门,为了省银子,自己走着去乡下。

走到晌午她累的双脚发麻,倚着山坡上百年老银杏坐下,山下是广阔的桑田,桑田尽头白墙青瓦村屋鳞次栉比,依偎在青山脚下。

下了山坡,穿过桑田村落近在咫尺,她索性拿出饼子充饥,休息下腿脚。

屠画锦心怀怨恨,自己被李逸霖绑上了贼船,抗倭两个月毫无进展、民怨沸腾,长此以往,肯定又让田同辉逃脱生天。

她越嚼越觉得嘴里的饼子没有滋味。

忽然,两个黢黑瘦小的男人横穿碧绿的桑田,身上着弯刀棒槌劈枝,左摇晃右晃打开桑枝向村落走去。

屠画锦放下饼子凑近观察。

她常年为人量身,看准男人个头不足五尺,皮肤黝黑,身着藏青短袍不似中原打扮,脚踩草鞋,衣服破破烂烂,一看就是穷乡僻壤来的。

最可怕的是,他们长的都凶神恶煞,颧骨高耸嘴角下垂,眼神带杀气。尤其是背上三寸长的大刀,光天化日下闪着森寒的银光。大盛严格限制民间用兵,哪个良家没事背把刀在身上?

屠画锦眼睛陡然睁大。

身材矮小、凶神恶煞、公然挎刀。

这不是遇上了倭寇是啥?

倭寇一般只在沿海地区侵扰,闹得最猖狂时也只敢绕着丹陵抢掠,因为水匪头子终究对朝廷有几分忌惮。

若这都有倭寇了,那丹陵沦陷岂不是须臾之间。

传闻沿海村落满是一面面的骨灰坛子堆成的墙,都是由来不及掩埋草草烧掉的尸首。她简直不敢想万一丹陵陷落,将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屠画锦吓得倒抽一口气,顾不上腿酸拔腿跑到附近县衙报官。

县官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大白天的哪来的倭寇,不得妖言惑众。来人,拖出去。”众衙役窃窃笑话。

屠画锦跪在地上疾呼:“大人,我亲眼所见两个可疑男子闯进村落,您作为一方父母官应该派人亲自去查探追缉,以免酿成大祸。”

县官不听,命人把她轰出去,恰在此时一群村民来报官,有人自称家中大米被两个异邦男子抢走。

两个强盗进了一户农家说着叽里哇啦的说着番话,村民们听不懂,吓得四散躲藏等人走了才敢出来。

屠画锦对了口供,确认是她在山坡上见的两个人无误。

这下县官慌了,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被上面发现他辖内有倭寇,这顶乌纱帽肯定保不住了。

屠画锦见他六神无主,站出来道:“大人,我在山坡上看清了倭寇的行迹,他们两人衣衫褴褛,应该经过一番辛苦跋涉疲惫虚弱,抢的口粮也不过两天消耗,我们只要多带人马将其剿灭,便可在上级发现之前解决祸端。我自愿为差爷带路,只求大人……”

县官方才还对屠画锦不屑一顾,此刻像抓住救命稻草,恳求道:“你要什么尽管说。”

屠画锦微微一笑:“只求大人按朝廷杀寇的赏银赐予小女。”

朝廷悬赏一个人头一两银子,两个倭寇便是二两银子,她冒着生命危险带人去找倭寇,当然不能白白出力,除非有半个月的俸银。

屠画锦想若有大量倭寇入侵,丹陵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所以断定他们是流窜至此的游兵,只要带足人马完全不足为惧。

好精明的丫头,县衙心有不甘也只能咬牙答应。

于是屠画锦跟着四十多个捕快整装出发,穿过桑田进入山林。山林绿植密布,石洞遍地,一群人走得气喘吁吁,终于发现了倭寇的行迹。

捕头看到山中有炊火,叫人爬进地底一个石洞下面蹲住。

屠画锦伸出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漫山遍野的黑色藏青帐篷,密密麻麻的倭寇在帐篷前生火做饭,估摸人数至少有五千。

她寒毛立起来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五千倭寇便可攻下沿海一座城,所到之处如蝗虫过境。这群强盗守在江南最富庶繁华的首府边上,不敢想象该是何等惨绝人寰。

她内心愤恨更加一层,李逸霖你到底是哪吹出来的战神,贼都偷到眼皮底下了。

捕头决定先回去禀告上级,全体同意,于是绑好草垫悄悄爬走,唯恐惊动倭寇。

屠画锦只觉背后盘踞着一只猛虎,说不定什么时候咬上来。她

不敢回头紧跟捕头快速前行,一路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好在众人脚力迅速,再走片刻就能安全出山了。

眼看就要出山,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两个又抢食归来的黑衣倭寇,双方大惊失色。

捕头心如死灰,深吐一口气,高声喊:“兄弟们,杀了他们冲出去。”双方在山林中厮杀,树叶漱漱落下。

屠画锦机敏躲到一块大石头后,双手紧紧抓着岩石,浑身颤抖,心脏跳得快蹦出来。

她这才近距离看到倭寇,对方虽然个子矮小但战力凶悍,出招勇猛狠辣,两人对打四十个官差不落下风。

屠画锦心中暗暗给官差鼓劲,眼神落到倭寇的衣料上,越看越熟悉,顿时转过身,捂住耳朵努力回想。

未几,山林深处倭寇赶来将他们的团团包围,敌人手中武器不一、流星锤、狼牙棒、长枪、双刀,像狼群围猎,列阵整齐有素,嘴里念念有词诡异至极,一步步把他们成小圈。

屠画锦一下看清楚对方的服饰纹样,捕快们却吓破了胆,哐当一声丢掉长刀,跪地求饶:“大爷饶了我们了吧,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是真心要冒犯。”

敌人们听不懂,目露凶光步步紧逼。

屠画锦恨铁不成钢一把拽起捕头:“快起来!你是江南的官兵,哪有一点军士气节,难怪倭寇狂了十年。”

捕头哭得涕泗横流:“都死到临头了哪还管气节不气节。”

屠画锦气到无语,一步站到捕头之前,冲敌人挥臂打手势,双手高举直指青天,敌人将信将疑对望了一下,心存疑惑,并未停止逼近。

“姑娘,你干啥?”捕头疑惑的问。

屠画锦低声呵斥:“别吵,咱们能不能活看这一下了。”

见敌人并不相信,屠画锦又打各种收视,先是蹲下又站起,原地来回跑、突然又扯出个笑脸,最后突然手刀抹自己的脖子,把捕头看得一头雾水。

捕头哭丧着脸:“姑娘,你到底干啥,还是跪下求个全尸吧。”

屠画锦盯着前方,挥动不停:“我刚刚打手语‘我要见你们头人’。”

捕头燃起了希望:“你还会手语?”

屠画锦冷静回:“不会,乱打的。”

捕头看着像猴子一样的屠画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敌军嘀嘀咕咕一阵,刹时停止进攻,把他们带回营寨。捕快绝望地回望一眼山口,就差那么一点儿,好歹命先留着,半死不活地叹了一口气。

一行人被人五花大绑,在狼牙、长枪夹击下进入营寨,见到了敌军首领——一个身长八尺的盔甲老妇。

大家眼珠都快惊呆了,统领这样一支彪兵的头领居然是个六旬老妇。

屠画锦曾以为师傅是她见过最高的女人,师傅把她接出牢狱时已经年近七十,身高六尺在人群中鹤立鸡群,这个女头领个头跟李逸霖差不了多少,高壮结实,孔武有力。

她天庭饱满,银丝矍铄,瑞凤眼悬胆鼻,气势威严,操着一口西南腔官话:“你要见我?”

屠画锦不慌不忙跪下:“民女是巡抚府织女,见过将军。”

老妇气动风雷一声大喝:“把他们都绑起来!”

——

屠画锦跟捕快们一起绑在帐篷旁边的树上,身边守卫张着弓箭来回巡逻。

捕快们无精打采,只求速死免去折磨,唯一屠画锦低头一言不发。

夜色越来越黑,一个小兵操着不熟悉的汉话吼道:“你们,都出来。”

等屠画锦再次入帐,夜晚篝火酒宴中,她看到了李逸霖。

屠画锦晃了一下眼神,再一睁,还是李逸霖没错,周围随从云集坐满帐篷,举杯共饮,长史曹斌也在,“倭寇”围着帐中篝火边唱边跳。

李逸霖跟女将军并肩坐于高位,推杯相敬,笑声朗朗。

屠画锦自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笑,英俊的侧颜在篝火映衬下越发清俊柔和,不似平时高高在上的勋贵能臣,只是个青春朝气的少年。李逸霖一向鼻孔朝天,对这位老妇人却很是尊敬。

女将军跟他耳语一阵,手下把屠画锦他们推上来,李逸霖转头,立刻恢复清冷威严的模样,视线落在屠画锦身上,微微蹙眉:“怎么又是你?”

屠画锦发丝纷乱,秋水明眸被篝火照的晶莹剔透,干笑两声:“好巧啊,大人。”

女将军侧身问:“大人,这人不是奸细?”

李逸霖淡淡道:“是我府里的丫头。”

他记得这个丫头,很不安分,总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没想到自己的暗中安排也能被她撞上。

李逸霖捻起一只酒杯,慢慢转着圈:“你怎么会在这?”

屠画锦汇报了原委,结尾不忘自夸:“奴婢一心保家卫国,自告奋勇带兵追倭,这才遇上了大人。”

李逸霖并不看她:“这位是乔州全氏土司的瓦金将军,还不见过将军。”

“奴婢见过将军。”屠画锦笑容如花瓣绽放,郑重对老妇行礼。

瓦金严厉的面庞化为温暖春风:“自己人不必多礼。小姑娘,你怎么想到见我。我的兵不通汉话,你找到我,可算捡回了一条命。”

屠画锦自信笑道:“因为奴婢认出了你们身上穿的是西南壮锦,奴婢织的妆花是在汲取各族织艺精华上发展而来,其中也包括壮锦。传闻壮族喜好穿黑,奴婢瞧清了有横式二方连续、斜式二方连续等壮锦经典纹样,所以大胆猜测不是倭寇,而是西南土官卫兵。”

“你还会织妆花。”瓦金笑道,“我们那儿的女人也天天织布。”

“是,奴婢盼有幸能为将军织锦。”屠画锦觉得这位夫人很是亲切,笑颜眉目清朗。

“先送她回府,我跟将军还有要事要谈。”李逸霖漠然打断。

屠画锦应声告退,不过却并不沮丧,因为她心里有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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