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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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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帅帐内,近卫昂首站在阶下,高举邸报诵读。李逸霖凝神倾听,屠画锦见缝插针量身。

李逸霖身姿笔挺,端严若神,像一尊清冷禁欲的玉佛。

屠画锦量过的身子数以万计,第一次见这么优越出众的身材,腰腿修长,肩颈比例万里无一。

她面对李逸霖,屏住呼吸,拉直软尺轻轻贴到他的胳膊上,男子精壮紧实的肌肉线条在锦袍下清晰凸显。

量着量着,忽感高大的身躯渐渐紧绷,屠画锦偷偷抬头,只见李逸霖眉头微蹙,散发着幽幽冷意。

偏巧要胸围了,需得请对方抬起胳膊。见他脸色不好,屠画锦手停了下来,凝神观察周围。

宽敞庄严的帐内静的只听见近卫诵读。

“报,元月中州冰灾,仓廪尽毁,命江南道着即准备二十万石粮食北上驰援。”

“报,庆王大寿,着江南道加进新春贡品一份赏赐庆王,荣恩宗亲。”

“报,黄河决堤祸连三县,命江南道抽调十万库银送往灾县,安抚百姓民生,不得有误。”

……

一条条听下来,全是找李逸霖要银子要物。敢请内阁把江南金矿,凡要用钱的地方,全国各地、事无大小全丢过来,谁都知道,江南正打着倭寇,一分余钱都没有。

李逸霖虽然面色沉重,尚未有明显反应,直到听到:

“报,鞑靼腊月初再犯河套,烧杀抢掠,三边将领死伤惨重,江南今年加税三分,弥补损伤。”

他瞬间挺身。

李逸霖见她停了下来,冷不丁问:“量完了?”

“还差您的胸腰。”屠画锦如实作答。

李逸霖皱眉。

屠画锦答:“启禀大人,这是奴婢特意为您定制的衣裳。奴婢见大人日理万机,因此在一色服的剪裁上融了些洋人的设计,穿上更为灵活便捷,就算抬胳膊也能省七分力。”

“你给我做衣裳?”李逸霖眯眼,打量了一番:“府里没老师傅了吗。”

“大人请放心,奴婢进府时经过考核的。就像大人年纪轻轻当上封疆大吏,奴婢也可以破格进入巡抚府,这就叫有其主必有其仆嘛。”屠画锦莞尔一笑,自信满满对答。

“奴婢官匠世家出身。奴婢十四岁入锦署,位列甲等织匠,享大内津贴,曾跟师傅织过皇上、太后娘娘的龙袍凤褂,恳请大人赐予奴婢机会证明自己。”

李逸霖瞥了一眼她的手指,指腹厚茧,确实是长年勤练的才有痕迹。

“大人,不如趁现在把胸腰都量了?”屠画锦小心试探。

李逸霖望了一眼满桌行令,不咸不淡道:“锦署织匠突出者能入仕为官。你不留在锦署,来巡抚府做什么?”

“……”

众所周知,士农工商是古来传统,屠画锦祖上历经几朝都是官造织匠,位列倒数第二等。屠画锦的娘亲趁着丝绸热下海经商,虽然赚了不少钱,转瞬化为乌有。

因此凡大盛匠户都渴望向上爬,摆脱劣等出身。

当今锦署织造所官梁秀英就是底层升上来的织女,朝廷亲封的为九品司造,专门负责大盛皇家御用锦缎织造供应,还是田同辉的耳目心腹,在江南举足轻重。

屠画锦迅速找到说辞:“大人说笑了,这种美事怎么会轮到奴婢头上。”

她含笑半嗔,眨眨长如蝶翼的羽睫,轻叹一口气:“奴婢身份低微,既无人脉又无钱财,锦署里可是有一万织工,就算上面扔一筐金瓜子,我也不见得能抢到,不如出来找个清闲的差事,平平安安度日。”

说着冲他咧嘴一笑:“况且大人为民除害刚正不阿的美名传遍了江南,大家都夸您是青天在世,能在您手下当差是奴婢的荣幸。”

李逸霖俯视跪在脚下的婢女:“冒着遇害的风险来东山,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没进取心的人。”

屠画锦眨了眨眼,抬首笑靥如花。

“大人您现在是奴婢唯一的主人,照顾好您就是奴婢最大的事。大人上任以来,还未做一件新衣,奴婢应该主动替大人分担,只要您身体康健,奴婢便心满意足了。”

屠画锦甜言蜜语张口就来,跪在地上也撒娇连连,眸光流转好似春水初融,一身硬粗糙戎衣反衬之下,既俊且媚。

“起来吧。”李逸霖,让屠画锦继续量身,又抬眼示意近卫,帐篷内又响起铿锵有力的诵读声。

屠画锦装作惊诧娇羞的模样。

“烦请大人抬一下胳膊。”

屠画锦别开脸,浮现出狡黠的微笑。她缓缓靠近,将软尺从李逸霖腋下穿过,绕着饱满紧致的胸脯绕了一圈。

此刻两人相距不足一拳,李逸霖身上淡淡的馥郁熏香袭来,男性疏冷的呼吸清晰可闻。

屠画锦手指压着软尺在故意在他胸口滑动、游移,正当她伸出轻轻想戳胸口时,被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扣住,李逸霖低喝:“放肆。”

屠画锦反而大胆靠过去,少女幽兰的气息轻轻扫过他的脖子,泛起若有似无的酥痒。

她笑语嫣然:“大人勿扰,奴婢正在量您的上身。奴婢做衣服,尺寸越精准,剪裁越服帖。请把奴婢当成一个郎中,郎中眼中不分男女老幼,所有病患都是一本书。奴婢眼里也是一样,奴婢眼中所有主顾只有高矮胖瘦之别,一心只装每个人身躯的细微不同,以便做最合适的衣裳。”

说罢光洁纤巧的食指勾了勾李逸霖交叠的衣领,弹到他的优美立体的锁骨,娇声赞道:“难得的衣服架子,随便怎么做都好看。”

冷若冰霜的男人短暂一滞。

屠画锦笑着抽出手:“大人,奴婢继续咯。”

她若无其事地围上腰围,看到腰间金光闪闪的鱼符停了一下。

这是赫赫有名的巡抚令牌,有它便能统领江南百官,连田同辉见了也要下跪。

“你是田同辉的人?”李逸霖冷笑,简单几个字像一把简短的匕首直插她的心脏。

他从小到大的衣着,别说是衣裳,就是条汗巾子,至少也是四十年的手艺,他是不相信这个丫头片子是正经的裁缝师傅。

这个婢女大胆奸滑,巧舌如簧,他一直按兵不动,等待她露出破绽,当看到她瞬间放大的瞳孔的,李逸霖勾唇浅笑。

屠画锦哑笑,今生还会被打为田同辉的同伙。

她拢了拢鬓角的垂发,温柔笑道:“大人说笑了,奴婢一介平民,以前在署里连梁大人的影子都很少见到,更别提田大人了。奴婢只是锦署再平凡不过一织女,哪有靠山。”

李逸霖轻描淡写:“有些事劝你老实交代,若我自己查出来,就不是现在这么回事了。”

屠画锦撒娇求饶道:“奴婢真的与田大人毫无瓜葛,望大人明察。凡事都讲个证据,大人无端怀疑奴婢,说出去奴婢以后还怎么做人。”

说罢掩袖哭泣起来。

李逸霖心生厌恶,挥手叫人把她带下去。

屠画锦使出全身力气扑到李逸霖腿上,红着眼圈说:“大人要赶走奴婢,奴婢毫无怨尤,只求大人去查个清楚明白,若顶着一顶细作的帽子,奴婢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哭得梨花带雨,满堂小兵望之不忍。

李逸霖蹙眉抽出长腿;“来人,把她关起来,好好查查她的来历。”

屠画锦在心中破口大骂,李逸霖从始至终没正眼看她一眼,他本人多疑,凡事与田同辉沾边的都倍加警惕,居然直接把老娘投进牢里。

——

屠画锦去军营一趟,居然被押送看管,小詹急的上蹿下跳:“我说不要去东山吧姐,那地邪门,不听我的后悔了吧。”

屠画锦笑着安慰他:“怕什么,姐姐没做亏心事,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大人查明真相自然会把我放出来。”

府里许多人为她抱屈,毕竟江南所有官邸的织女裁缝都出自锦署,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巡抚大人忒严苛了。

屠画锦作为匠人,哪怕坐监也得日夜不停劳作。她被关在自己房里,日日不停织布。

李逸霖下令外界不许与她交流,屠画锦只能忍住怒气,努力织锦等待上面审查结果。小詹和其他下人不敢明着看她,只能趁送饭的时候给她带点好吃的。

这天,屠画锦拿饭听到门外看守在热聊什么。

“你听说了没,现在军营里只有不足三万人,等月底倭寇来了怎么办。”

“赶的好,这群混蛋平时吃喝嫖赌什么都干,就是干不赢倭寇,不如回牢里待着去。”

“你懂什么?人家再烂也是兵,强盗来了多个人总能多抵御一阵,真不知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我跟你们说,我在布政使司当差的表姐说,布政使弹劾李大人的奏疏一封接一封,都被上面压着,就等开春这一仗,若李大人输了,可能要滚蛋了。”

屠画锦倾耳仔细听,心中七上八下。

自己是去军营见过的,满营地痞流氓,总数不足三万人,倭寇那边十万常备军,就算李逸霖天生下凡,一个月内还能把一群朽木练成以一敌百的战神不成。

况且这个人软硬不吃难以接近,对自己也算不上多信任。

若此战一败,朝廷收回他的帅印,还能倚仗他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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