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他马上就要下来了,您,您帮我开车到拐角他看不到的地方行吗?”易犹急急忙忙的付款给代驾,"谢谢您。"
代驾看着到账金额,"不客气,下次有这活你还找我,我愿意干。"
"成,您快点走吧,他马上就要下来了。"
代驾开车拐到角落,隐在草丛后面看不到车身。
易犹坐到健身器材上,深呼口气,把脑袋靠在上面,装作醉酒晕乎的模样。
"易犹?"董决下来的很快,只来得及套上件长款羽绒服,额头起了层薄薄的汗,拿着手机到处找她,"易犹?你在哪呢?易…"
"在这!"易犹突然紧张起来,心脏噗通快跳几下,大着舌头喊他,"董决,我在这!"
董决收起手机,快步走过去,张口就骂,"这么晚了,去谈生意?秘书呢?没送你回家,就把你一个放在这,这么晚了,有坏人怎么办?你喝醉了打不过他们怎么办?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董决…"易犹撇下嘴,抬起头,懵懂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在姣好月光的映衬下,漂亮的在闪光,双颊酡红,像是过年墙上贴的年画娃娃,软乎乎的可爱,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声音含含糊糊的,朝他张开胳膊,"别骂我…"
董决深刻的意识到,易犹这是在向他示弱,他向来招架不住,低下身,张开怀抱,掐着她的腰,拖住她的腿根抱起来,易犹攀着他的肩膀,顺势紧环住他的脖颈,姿势亲密又暧昧。
易犹脑袋里莫名闪过几段画面,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她把下巴搭到董决肩膀上,和他撒娇,"我只是想你了。"
和他控诉,
"你都不跟我见面。"
"你不想我吗?"
"还是你讨厌我吗?"
"可是为什么…"易犹说着说着,自己先委屈下来,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一朝醒来失去记忆,所有人都在骗她,她又能怎么办,"我反省,我总跟你乱发脾气,我…还总是跟你吵架,但是我们不是结婚了吗?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我们还没离婚,我是你的老婆,我们…你不能不理我,对我冷暴力…"
"你没有错,更不需要改。"董决轻声叹了口气,拍着她的背安抚,抱着她慢慢上楼梯,"你很好,无论你做什么都很好。"
易犹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否则听到这话后怎么会那么想哭,她直起身,抬手抚住董决的脸,和他对视,企图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你撒谎,混蛋。"
董决颠了下她,"我不喜欢撒谎,很危险,要抱好我。"
"哦。"易犹乖乖抱紧他,贴到他身上,和他细数自己这段时间有多么的辛苦,"为了收购你,我花了半年时间,从夏天到冬天,现在都快过年了,好不容易把公司搞到手,你还对我不理不睬,我这半年…额…睡的挺香的,但是我很努力好不好,你别不理我,但是你不能为此有负罪感,我是为了你,我不是为了你,不对不对…"
说着说着,她自己糊涂起来,酒精迟缓的麻痹了她思考的速度。
"就当是为了我。"董决扶着她的脑袋,"别乱动,掉下去了我可不管。"
"你必须管,我是你老婆。"易犹一巴掌打在他后背,力气不小,却也只像是拍了一巴掌厚厚的城墙,只能得到回响,"嘶…好硬。"
"管你。"董决没有否认她,单手拖起她的腿根,另一只手从口袋掏出钥匙开门,"我开门。"
易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个大大的,得逞的笑,
她成功的潜入的董决的家
原来和董决拉进关系这么简单,装装醉酒,装装可怜求求他就行,白费她拐那么大一圈,不仅折腾了大半年浪费时间,还什么好处也捞不到。
董决拉上门,抱着她轻轻放到沙发上,"下来。"
易犹偏不,双腿一缠,胳膊一勾,拽着他一块倒了下来,鼻尖撞到了鼻尖,唇齿间能感受到彼此的热气。
董决立马拉开距离,拧起眉头,看起来不太高兴,"松开我,下来。"
"但你也很辛苦。"易犹却丝毫不惧怕他,弯起眼睛,笑得可爱又无辜,"抱我上来很累的。"
"我再说一遍,松…"
易犹还没等他说完就松开了他,董决身子不稳,差点摔倒,"呼…外套,挂起来。"
"好。"易犹蹬掉鞋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脱掉外套递给他。
董决边挂外套边叮嘱,"外套太薄了,下次穿厚点,还有,这么晚了别总是出去喝酒,一是对身边不好,二是很危险,如果是必要情况一定要有人跟着,还有,不要轻易去陌生男人的家里。"
"你不是陌生男人啊。"易犹就听进去了最后一句话。
"别打岔。"
"我说的是实话。"
"算了…"董决似乎是觉得跟她说不通道理,给她拿了拖鞋放到脚边,“新的,还会穿拖鞋吗?”
“废话,当然会…能穿了。”易犹想起她在扮演嘴角,到嘴角的话亦然转了个头,同董决讨好的笑,“嘿嘿…”
堂堂易市总裁,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
董决没过多关注她的情绪,转身进了里面,等了半晌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把毛巾泡到里面湿水,抬眼用余光看了她下,"我给你擦身体。"
"?"易犹刚还在为撩到董决而沾沾自喜,现在一听到他要给自己擦身子一下弹了起来,躲进沙发里头,"脱,脱衣服的那种吗?"
"难道穿着衣服擦?"
"那,我,我自己来吧。"
"你喝醉了。"
"自理能力还是有的,我…"
董决放下手里的毛巾,看着她慌乱的模样,似乎是觉得很有意思,"我可以闭上眼睛。"
"不,不要,我,我自己来。"易犹眼睛乱瞟,话都说不利索。
果然跟景语说的一样,董决现在是想跟她亲密接触,想占她便宜,董决…
是喜欢她,对她有意思。
她似乎是在瞬间想明了一切的缘由。
董决应该是对五年前的事感到愧疚,觉得对不起她,他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所以一直躲着她,不肯见她,看到她主动来找他也只能拒绝,其实心里很想她。
她用她为数不多的情根,忽视了一切不合理因素,给董决编造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悲惨形象。
董决深深的喜欢着她,但是由于地位差距和当年的事,所以一直在逃避远离。
想着想着,易犹脸上就浮现出可以称作是猥琐的表情。
董决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拽过凳子坐到她对面,撑着胳膊看着她,“易犹。"
"嗯?"
"没喝醉的话就别装了,很假。”
“是吗?”易犹眨眨眼,丝毫不慌,想通了原因后所有就都开明了,既然董决喜欢她,把误会说开了不就行了,没必要因此闹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漂亮的眸子透着亮,易犹狡黠的笑,朝他挑眉,“那…你今天跟踪我算怎么回事?”
"?"董决压不住眼里的欣赏和悸动,“呵…我知道,你会发现。”
“切…那么明显。”易犹撇撇嘴,“你跟踪技术很差劲唉。”
从她进入会馆的时候,她就已经察觉到身后的董决了,特地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出来时还差点发现他,跟他撞上视线,立刻别开脸当看不到。
于是叫代驾慢悠悠的开,等着董决发现她是朝他家的方向开去时将俩人反超过去提前回家。
“那你刚刚被吵醒是不是也是装的?”
“嗯,我有经验,要比你像。”
“我这是天赋点不在这个上面。”
易犹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没喝太醉。"
董决无奈的摇摇头,"你喝醉了根本没办法说这么多话,说的话也基本不会存在逻辑,你只会想着脱衣服睡觉,能认出我是谁已经是你最大的极限了。"
"真的这么假?"
“嗯。”
“那好吧…”易犹发现了自己的一处致命缺点,朝他伸出手,"那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不好。”董决摇摇头,“既然谎言被拆穿了,你也该离开了。”
易犹瞪大眼睛,没想到他这么无情,“都那么晚了,你放一个刚喝了酒的,那么脆弱的女孩子回家,你放心吗?不会觉得不道德吗?”
“所以你觉得凌晨一点来打扰我睡觉很道德?”
“额…你不是没睡觉吗?那我跟你道歉。”
“客房。”董决抬手指着拐角处的房间,“明天一早离开。”
易犹在这种时候机敏了起来,踏上拖鞋,贱兮兮的和他笑,“你不会是想到了我要来,特地给我铺的床吧!”
“再说一句废话。”董决瞟她眼,“门随时给你敞开着。”
“意思是我随时都可以来吗?”
“意思是,你随时都会被我赶出去。”
易犹:“……”
她安静了,好歹睡在一个房子里也算好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董决也算变相接纳她了。
易犹心态极其良好,擦洗完身体,换下董决给她的睡衣,倒在床上,看了眼工作消息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