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llyn的脑袋乱成一团。

她知道自己在乎Joyce，知道自己会因为Joyce和别人走近而不开心，也知道自己很喜欢和Joyce在一起的感觉……

可是，这种“喜欢”是朋友之间的，还是——

是Joyce说的那种喜欢？

Kellyn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和Joyce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是最重要的存在……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Joyce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如果是喜欢的话……该怎么办？

——

第二天，Kellyn带着一整夜没睡好的黑眼圈，走进了教室。

Joyce已经坐在座位上了，见她进来，微微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没睡好吗？”

Kellyn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敢看她的眼睛，含糊地“嗯”了一声。

Joyce眯了眯眼，没再多问，只是拉开书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递给她：“喝点东西，醒醒神。”

Kellyn怔了一下，抬头看她：“你什么时候买的？”

Joyce随口道：“早上。”

Kellyn的手指轻轻握住牛奶，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

Joyce对她，真的很好。

比所有人都要好。

她以前觉得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她咬了咬唇，低头戳着吸管，心里有点乱。

Joyce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微微眯起眼，语气懒散：“怎么了？”

Kellyn抿了抿唇，半天才低声道：“Joyce……”

Joyce偏头看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Kellyn深吸了一口气，小声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Joyce微微一愣，随即唇角缓缓扬起：“你想知道？”

Kellyn点了点头，指尖轻轻抓着书角，耳朵微微泛红。

Joyce低笑了一声，撑着下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开口：“很久了。”

Kellyn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Joyce顿了顿，语气带着点慵懒：“大概是你每次被数学题难住，皱着眉咬笔的时候。”

Kellyn：“……”

Joyce又笑了一下，继续道：“或者是你吃甜食的时候，总是眯着眼睛，一脸幸福的样子。”

Kellyn的脸更红了。

Joyce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微微柔和：“但最让我确定的，是那次你生病发烧的时候。”

Kellyn愣住了：“生病？”

Joyce点点头：“高一那次，你烧得迷迷糊糊，嘴里一直在喊我的名字。”

Kellyn瞪大眼睛：“我……我有吗？”

Joyce懒懒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点宠溺：“有。”

她顿了顿，缓缓靠近Kellyn，声音低哑：“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一直都需要我，那该有多好？”

Kellyn的呼吸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脸，彻底红透了。

Joyce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低声笑道：“笨蛋。”

Kellyn心跳得飞快，连耳朵尖都泛着粉色。

她觉得自己快要招架不住了。

Joyce……真的很会让人心跳加速。

——

整整一天，Kellyn都在走神。

她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Joyce刚刚说的那些话，心里乱得不行。

她……真的要认真考虑Joyce的感情了吗？

可是，如果她发现自己也是喜欢Joyce的呢？

那她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她们，都是女生啊。

Kellyn的手指轻轻攥紧，心里有些不安。

如果她们在一起了，别人会怎么看她们？

家人会同意吗？朋友会接受吗？

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

她不想失去Joyce，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问题。

Joyce的感情已经很确定了，可她……还不够勇敢。

——

晚上，Kellyn回到家，抱着枕头，整个人埋进被子里。

她真的……好烦恼。

可是不管她怎么想，她的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往Joyce的方向靠近。

Joyce……真的对她那么特别吗？

还是说，其实她自己，也早就习惯了Joyce的好，习惯了Joyce的偏爱，习惯了Joyce一直都在她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是不是，也已经喜欢上Joyce了？

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Kellyn的心跳乱得不行。

她突然有点害怕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