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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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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巴掌落在臀上时——

脑海中竟下意识闪过费理钟的脸。

她想,她完蛋了。

-

蝉鸣声喑哑地撕扯着夏日的炎热。

午后的阳光倾洒在柏油跑道上,照得路面一片澄澈,体育馆的玻璃窗里倒映出室内虚晃的人影,头顶的白炽灯照在水面,波光乍现,刺目的令人晕眩。

空调冷风在近乎凝滞的热浪中扫过。

吹起少女额前的刘海,以及蓝色的裙摆。

舒漾手指一旋,啪的将汽水瓶盖拧开。

瓶口几乎瞬间升腾起一股细碎泡沫,而后迅速在空气中融化。

滋滋作响的气泡灌入喉咙,让闷热的胸腔得到短暂舒缓。

微酸的汽水刺激着味蕾,喉咙被气泡挤压着,大脑传来一阵发麻的酥爽,舒漾忍不住舔了舔唇,乜眼扫向前方的邱琪。

邱琪正费力地挤着快空瓶的防晒霜,将厚厚的一坨乳白往大腿上抹。

弯腰间,余光扫至旁边的舒漾,动作一顿,默默将手中的遮瑕膏递过去:“舒漾,你又挨训了?”

舒漾没回答,只是晃着手中的遮瑕膏问:“防水吗?”

“防,我试过,几小时都不脱妆。”

舒漾笑笑:“谢谢。”

邱琪有些愣怔。

少女笑起来时,纤细的睫毛扑闪出一双狡黠的眸子,微红的眼尾又荡漾出几分轻佻,有股说不出的灵动。

舒漾无疑是漂亮的。

巴掌大的脸蛋混着昏暗的光线,显得十分白嫩。

浅蓝色的吊带泳衣将少女的身形勾勒得饱满紧致,弯腰时能清晰地看见优雅的天鹅颈,以及那对精致的蝴蝶骨。

如果忽略掉那两条修长的腿上一道道鞭痕的话。

痕迹倒不重,像轻描淡写的水墨画,深浅不一。

但如果仔细瞧的话,还能从她胳膊上看见类似的痕印。

每次上游泳课时,邱琪总能看见舒漾身上多出来几道淤痕,有的是新添上去的,有的结了痂,暗红色丑陋地盘虬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明显。

大多数时候,这些痕迹都被掩盖在裙摆下,无人知晓。

只有在体育馆的更衣间,才能窥探一二。

听说费家的家风很严,稍有差错便会受到严厉惩罚。

起初邱琪还不信,直到看见舒漾身上的伤痕,才意识到是真的。

同情心使她的视线多停留了几秒。

不过短短数秒后,在舒漾朝她递来视线前,邱琪匆匆扭头,忽视那些过于明显的红痕,专注在自己掌心的防晒霜上。

邱琪不是个爱打听别人隐私的人。

舒漾不愿意多说,她自然也不多问。

那时她只有一个想法。

原来富家小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舒漾捏着汽水瓶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

咚的一声响,余音在寂静的更衣室里回荡。

“邱琪,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请个假。”

-

舒漾前段时间确实挨了一顿打。

当梅媞气急败坏用烟头烫她,骂她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种时,她也反手给了梅媞一耳掴子。

两人迅速扭打在一起,地毯上的细线缠住脚踝,装饰花瓶被撞倒在地,哗啦啦,砸了一地碎玻璃渣子。

场面很凌乱。

连平时经常劝和的阿姨们,都愣在了原地。

梅媞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耳朵,锋利的指甲刺破了耳廓,流了点血。

她不停地扇她,一边扇一边骂,舒漾半边脸都被打肿了,咬着牙使劲扯她头发,疼得梅媞龇牙咧嘴骂她贱人。

不过舒漾也没完全占据下风。

十八岁的少女已经出落得高挑,梅媞没法完全压制住她,只能用尖锐的眸子盯着她,露出讥讽的笑容:“跟你妈一个德性,都是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我哪能跟你比呢,梅阿姨。”舒漾翘起嘴角,舌尖微卷,将唇角的血迹舔舐干净,眼神轻佻,“昨晚你叫.床的声音都快把屋顶掀翻了,那位叔叔还夸你水好多呢。”

梅媞顿时脸色一红。

她恶狠狠瞪着她,扬起的手铆足了劲:“小小年纪满嘴骚话,也不害臊!”

舒漾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她的束缚,从地上爬起来。

梅媞被推倒在沙发旁,手臂磕在折角处,疼得她尖叫,而舒漾趁机跑向玄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一门之隔,世界清净。

舒漾剧烈的心跳逐渐缓和。

她从口袋里掏出镶了裂痕的镜子,看着镜中头发凌乱的自己,用指尖碰了碰还在流血的嘴角,忍不住啧了声。

还好她只是脸肿了,没真的破相。

要破相了,她还怎么去勾引那个老男人。

舒漾想起那张斯文的脸就犯恶心。

谁能想到,那个戴着眼镜一本正经,看起来温和可亲的大学教授,背地里其实是个玩得极花的老变态呢。

只是老变态最近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撩骚。

他请求舒漾把她穿过的袜子内裤送给他,还提出想包养她。

舒漾冷笑。

老变态想得还挺美。

她让他滚。

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老变态兴奋地让她多骂几句,他爱听。

以前她还能尊称他一声“宋教授”。

现在骂他一句变态都脏了自己嘴。

同样,她也觉得梅媞恶心。

在费长河去世没几天,她就迅速勾搭上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并悄悄将对方带回家过夜。

每个晚上,舒漾都在隔壁黏腻琐碎的叫.床声中度过。

那些男人看梅媞的廉价眼神,像春天发情的公狗,黏腻肮脏。

像沼泽里的黑泥,散发恶臭。

恶心感袭来时,舒漾迅速将小镜子合上,摸索着口袋,掏出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香烟,用打火机点燃后,猛地吸了一口。

当烟草呛人的气味扑进胸腔时,舒漾心底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

尤其是看见梅媞震惊嫌恶羞愤的表情,比川剧变脸还好看。

事情曝光时,梅媞用恶心的表情盯着她。

却被舒漾一句“当年你不也这样吗”激得直接站起了身。

梅媞恼羞成怒用脚踹她,用烟头烫她,用手撕她脸。

舒漾却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些想笑。

梅媞最见不得她这种表情。

于是下手更重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费贺章耳朵里。

费贺章听说母女俩又打架后,怒不可遏,当即驱车赶到市区。

费贺章显然气得不轻,两只眼睛在舒漾和梅媞身上来回瞪,最后扬手给了她一耳光。

那一巴掌很用力,打得梅媞偏过头去,登时脸就肿了。

梅媞慌了,哭哭啼啼抱着他的腿求饶:“爸……”

费贺章踹开她的手:“滚,收拾东西给我滚出去!”

梅媞就这样被踢出费家大门,她们住的那幢小别墅也被费家没收。

费贺章让舒漾收拾东西搬到费家老宅去住,看她的眼神却满是冷漠。

他不喜欢梅媞,也不喜欢舒漾。

只是碍于她年纪小,父母又双亡,这才不得不将她领回去。

费贺章多好面子的人啊,梅媞那个外人尚且可以不管,但舒漾是他孙女,他不能容忍任何人做出有损自家名声的事。

于是当晚,他让舒漾站在庭院里,挨了足足一百鞭子。

费贺章亲自动的手,每一鞭都用了狠劲,啪啪抽在舒漾身上,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一大片。

少女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这种力道。

当即就被打红了眼,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吭声,眼泪啪嗒啪嗒掉。

全家人都在围观,却无人敢上前劝阻。

谁不知道费贺章的脾气,他想做的事没人能劝得动,更没人敢忤逆他,除了某人。

只是那个人此时远在国外,鞭长莫及。

舒漾挨完鞭子后就开始发烧。

她躺床上昏迷了一天一夜,直到半夜才辗转苏醒。

睁眼看见旁边的阿姨正满脸心疼地给她擦药,默默叹气,她却盯着手上还未痊愈的伤痕,幽幽吐出一句:“你说他怎么还不回来看我。”

没人能回答。

这个令费家所有人闻之色变的名字,连费贺章都要忌惮三分的人,在三年前的雪天不辞而别。

三年来,他都没联系过她。

就好像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即使舒漾高烧到四十度,她盯着玻璃窗,目光仿佛要在上面戳个洞出来。

他也没有出现。

舒漾恨死他了。

恨得咬牙切齿,恨得心里念着他的名字骂他。

却偏偏在某个梦境里,她闻到熟悉的栀子花香,扑进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时,她又哭着醒来,低声呢喃:“小叔……”

后来舒漾退烧了。

她又恢复正常,依旧我行我素。

她并没有因为搬回费家老宅而有所收敛。

相反,她甚至经常犯事惹费贺章生气。

费贺章每次看见她都皱起眉头,觉得她一副没规矩的样子,很令人恼火。

鞭子也没少抽,只是她死性不改。

比起和梅媞住在那间小别墅,舒漾还是更喜欢住在这里。

因为这里她实在太过熟悉。

熟悉到她即使闭着眼都知道哪间房是谁在住,上下楼梯共有几格台阶,墙上挂着几幅画,走廊尽头那间房子里又是怎样的布局摆设。

那间她看过无数次的房间,自他走后就改成了杂物间,里面的东西也被一并烧毁。

只有一盆栀子花还留着。

舒漾将它搬到了自己阳台,精心呵护。

有时候,她嫌这盆花太香,香到每次闻着那股气味,她都会被迫勾起回忆,然后加深她对费理钟的恨意。恨到极点时,她气冲冲将那盆花搬回去,气消了又再搬回来。

舒漾有时真觉得自己挺没骨气的。

就是贱。

-

那个老变态被校方辞退了。

舒漾得知这消息时,没什么表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费贺章的手笔。

他当然不是为了舒漾。

而是为了他那个比天大的面子。

费家人一生要活得体面。

这信条,简直快刻入他的DNA里。

不过在费贺章勒令她删掉所有人的联系方式之前,舒漾成功从老变态手里拿到一串号码。

那是老变态以前在国外留学时住宅的电话。

听说他曾经有幸在国外和费理钟当过邻居,费理钟就住在他家对面。

两人都就读于附近的某所名校,老变态比他大几届,只和他打过几次照面,并不熟,毕业后更是彻底失联。

但不管怎样,舒漾都想试试。

于是她拨通了那个号码。

在等待的时候,她异常紧张,捏着电话的手指微微颤抖。

却毫不意外地听见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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