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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各方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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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能不能……留下来?”犹豫了一会儿,白敏行说出了真心话。

刘郁离闭上眼眸,很久没有回答。

梁山伯左顾右看,嘴唇几次张合,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知遇之恩,最是难报。他们三人是晋国派来的细作,却受秦帝如此礼遇,心中有愧。

更没想到的是白敏行居然起了留在秦国的心思。这岂不是叛变吗?

偏偏三人中无论是刘郁离还是白敏行,都不会听他的,纵是想说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白敏行跪在地上,因羞愧垂下的头,随着刘郁离的长久沉默,慢慢抬起,期待的目光,隐隐透着卑微的渴求。

明明前几日,他还在义正词严的痛骂摇摆不定的朱序是叛徒,如今秦皇的封赏一下来,他就忍不住成了叛徒,一时间羞愧到极致,无地自容。

抬起的头,在泪水即将溢出眼眶时,猛然低下,不敢去看房中其余人的目光。

顿了顿,低声说道:“秦国国力远胜晋国,单以军队论,十倍于晋军。”

“若秦晋终有一战,晋国必亡。朱序不愿背叛秦皇向我们透露内情,凭借我们三人,短期内能有什么作为?”

窥到白敏行苍白中带着点点红涨的脸,梁山伯那句“这不是我们叛变的理由。”含在嘴里,说不住、咽不下。

看了一眼梁山伯,又觑了一眼闭着眼睛,靠在座椅后背上的刘郁离,白敏行继续说道:“这一战,晋国拿什么赢?”

像是于绝望中寻到一丝希望,眼中的挣扎尽数化为坚定。

“身为晋人,与其战败后沦为奴隶,不如现在顺水推舟,当秦国的将军。这样哪怕晋国输了,我们还能保全自家。”

顿了顿,咬了咬牙,白敏行直言不讳道:“若是,再能立下功劳,陛下绝不会亏待我们的。”

“要是在晋国,哪怕我们为国战死,能得到的也不过是几两抚恤金,而我们的家人能不能拿到都是一回事。”

倏忽间,刘郁离睁开眼眸,清溪般的目光,洒向白敏行,“你想说服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从没想过的问题让白敏行心中的千言万语顿时化为云烟,跪着的身体莫名一软,挺直的脊背忽然弯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白敏行脸上浮现一抹发狠的决然,“我只想当将军,秦国的,晋国的,不重要!”

梁山伯错愕下,抬眸看向对方,“可我们是晋人啊!”

“晋人?在晋国能当人的只有士族,而不是我们。”白敏行虚软的背部,蓦然直起,强烈的愤慨从心底喷涌而出。

“文韬武略,我白敏行比马文才差吗?”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我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出身注定了一切。”

“自陶公(陶侃)后,五十多年,寒门再也没有出过一位大将军。明明每次打仗,冲在最前面、死得最多的就是寒门与贫民。”

“而我们的尸骨,堆成了士族的青云路。”

提起此事,白敏行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他不够努力吗?

书院中,他是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那个,纵是放假、休息,未尝有一日懈怠,可是努力有用吗?

九品中正考核中,名列上品的永远不会是他。

“陶公后人陶元亮(陶渊明,字元亮)才名满天下,又有祖上荫庇,也只是县衙小吏。”

同样名满天下,刘郁离的是浮名,而陶渊明的却是实打实的才名。

陶渊明虽然出仕了,但只是一个低到没有品级的县衙小吏。

与之相反的是王谢两族,随便一个族人出仕,都不止这个起点。

努力看不到希望固然让人失望、沮丧,但更让人麻木、绝望的是那些你望尘莫及之人的一败涂地。

那些比你优秀千百倍的人都无法在晋国实现自己的理想抱负,而他白敏行又算什么东西?

提及此事,梁山伯亦是一声叹息,顿了顿说道:“陶公子还年轻,我相信以后肯定能遇到赏识他的伯乐。”

对此,白敏行有自己的观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我踩着全族人的肩膀,仍摸不到士族的脚后跟。唯一的本事就是这身箭术,如今秦帝许以高官厚禄,我就是死了。这些赏赐也能让全族人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了。”

扭头看向刘郁离,讥讽的笑自白敏行嘴角扬起,“我不是你,我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条命,谁出得价高,我就卖给谁。”

他是寒门,五品的折冲将军在晋国是他奋斗一生的终点。

明黄的圣旨、金灿灿的元宝、五颜六色的绫罗绸缎。

这个官职,这份家底,白家很快就能改换门庭,自此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寒门。

重回士族是永嘉白氏的阖族梦想,当初全族四十六个孩子中,只有二十个识文断字,他又因箭术出众,成了举族供养的麒麟子。

读书的十两黄金,也是族人一点一滴凑出来的。再不出一个官吏,白家就要从寒门跌落到流民了。

到时候,刘郁离所编的那些卖身为奴的故事,就不再是故事,而是现实了。

如果他不能恢复白家往日荣光,九死亦难瞑目。

白敏行的身份、家境,梁山伯或多或少知道一些。白敏行心中那些无法言说的酸楚,他也能有所体谅,但一切不该是这样。

切掉良心、抛弃仁义,白敏行不该走这样的路,可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条正大光明的阳关道。

于是扭头看向刘郁离,三人中他向来是最足智多谋的那个,“郁离,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敏行忽然朝着刘郁离砰砰磕头,这一刻,她忽然想起了上一个也是这样跪在她脚边的王平。

白敏行的背叛、王平的忠诚都是自愿的吗?

就在此时,白敏行涕泪涟涟,哀求道:“求求你,不要拆穿我,给我留条活路行吗?”

“我见利忘义,我卑鄙无耻,我........”白敏行恨不得将所有恶毒卑劣的词都用在自己身上,泪水好似洪水决堤,“你们骂我、打我都行,只要别拆穿我就好。”

他不能是晋国的内应,要不然如今得到的一切都会被收回,还会引来杀身之祸,灭门之灾。

梁山伯看着这样的白敏行,五味杂陈,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徒留一声叹息,“哎!”

白敏行抬头仰望着刘郁离,满含期待,静静等待着她的判决。

刘郁离将人从地上搀起,问道:“白兄可听过一句话,不要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中。”

“秦国、晋国,为什么我们非要二选一?”

此话一出,梁山伯睁大了眼睛,上下两片嘴唇张开着,像是发生了故障,迟迟不能闭合。

“两头下注?”愕然一闪而过,白敏行完全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操作,见刘郁离点头,眼中迸发出强烈的光彩。

刘郁离将呆愣的白敏行按到一旁的座椅上,标准笑容画在脸上,“江山又不是我们的,姓苻还是姓司马,有那么重要吗?”

无君无父。刘郁离的放肆与狂妄令白敏行隐约间有些颤抖,但很快,他已没时间思考。

刘郁离的声音在他脑中一遍遍响起,“我们的家人、朋友,难道不比那皇位之上的人更重要吗?”

白敏行无意识点点头,刘郁离眼中一片赤诚,“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战乱将至,我们人小力想着保全自己一家,又有什么错?”

对于此话,白敏行连连点头,“没错。我们不为自己考虑,也得想想家人。我可以死,但他们不能。”

当他为了前程跟随刘郁离投军的那一刻,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他最大的念头就是死得值一点,不要辜负了族人多年的栽培与期盼。

刘郁离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顿了顿继续说道:“白兄之前的念头,我也有过。想过好日子,人之本能,无可厚非。”

这句话,刘郁离说得情真意切。

论无耻,她比白敏行过分多了。为了出人头地,伪造身份,乱认祖宗,堪称欺世盗名,叛祖离宗。

苻坚的厚待让她有过一瞬的心动,给谁打工不是干活?

最重要的就是选个有良心的好上司,这一点上,苻坚远胜过姓司马的千百倍。

但刘郁离想起一件事,秦、晋之间必有一战,苻坚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劝谏放弃灭晋的计划。

然而,此战秦国必败,历史的车轮,她改变不了。

与此同时,苻坚的人生与秦国的国运已经进入倒计时状态。

现在是382年9月,距离淝水之战不足一年,385年10月,苻坚身死。

苻坚一死,偌大的秦国迅速崩溃,他的那群潜龙手下一个个都要飞龙在天了。之后的十年时间里,北方的土地从统一走向持续不断地分裂,战火永不熄灭。

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她们这些刚投奔秦国的人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其中隐情不足为外人道。刘郁离只要扯出别的幌子,“白兄,李伯护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我们是谢丞相的人,若是叛变,那我们留在晋国的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也正是白敏行的担忧,他追随刘郁离从军,两人并无明显的上下级之分,为什么还要跪求刘郁离,不就是想让她保守秘密吗?

“既然不能叛变,那我们就要两头下注。”刘郁离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秦国的情报,我们还是不能放弃,要不然晋国一定会察觉。”

白敏行略作思考,不得不承认刘郁离所言甚是,之前是他考虑不周,被突如其来的封赏冲昏了头脑。

“那我们要怎么做?”

刘郁离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只提供一些无足轻重的情报给晋国,这样既不会坏秦国的大事,也不至于让晋国那边起疑。”

“再退一步讲,即使晋国起疑,我们还能将事情全盘推到朱序身上。”

此时此刻,白敏行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周槐愿意主动臣服刘郁离,甚至心甘情愿追随此人投军。

论眼光谋略,他还是不如周槐。

“我听你的。”

“听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三人是一条船上的人。”说到此处,刘郁离分别看了梁山伯、白敏行二人一眼,严肃问道:“如果有人擅自行动,那这条船还能平安上岸吗?”

见二人沉思了一会儿,眼中再次流露出信任的光彩,刘郁离心底不觉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依旧保持着推心置腹的坦诚模样。

“所以,有什么事,我们三人最好协商一致再行动。”

忍了又忍,白敏行朝着刘郁离问道:“万一,我们意见不一致怎么办?”

说此话时,目光有意无意掠过梁山伯。

刘郁离与他目的一致,都想着谋一个富贵前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但梁山伯不一样,他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一肚子忠贞仁义。

刘郁离扭头看向梁山伯,熟练地开始道德绑架,“山伯,我们三人是同窗,在我们没有危害晋国时,你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去死吧?”

刘郁离的问话很是狡猾,若是没有一个“不危害晋国”的前提条件,梁山伯肯定无法容忍这种背叛。

但多了这个条件,善良、心软如梁山伯又怎能说出拒绝的话,纠结犹豫了很久,最终说道:“如果你们想要做什么不利于晋国的事,我一定会阻止并拆穿你们的身份。”

刘郁离扭头看向白敏行,见他微微颔首,便知他答应了这个条件。

至此,一场团队间的分崩离析被刘郁离强行按下,同时让梁山伯与白敏行之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而她则成为连接两人的桥梁。

“你说什么?”慕容垂听完姚苌的禀报,手中的茶杯险些跌落。

对面的姚苌重复了一遍自己都觉得不可以思议的话,“刘筠三人进宫后,陛下解除了阳平公的一切职位,还大肆封赏了他们。”

“不可能!”慕容垂放下手中茶杯,拒绝相信这个天方夜谭。

“真的。”姚苌都快把头点断了,“据宫里传来的消息,阳平公一开始还骂刘筠是妖道,也不知怎么回事,刘筠为苻融算了一卦后,两人竟然握手言和了。”

“而且,苻融还因为之前的冒犯之举,向刘筠道歉。”姚苌一副“这个世界疯了”的表情,麻木吐露着更多的消息。

“陛下的封赏下来后,不少大臣认为三人寸功未建,便厚待如此,不合礼制,纷纷要向陛下上书谏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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