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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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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日子特地选在朱父休息的那一天。

一大早趁着医院人少,朱妏妏领着朱父去附近的医院复诊。

在对方医生的劝诫之下,又做了肿瘤全套指标筛查。

那医生无可奈何地对着嘀咕不停的朱父解释:“朱先生,并不是肺癌治愈后就没有罹患其他并发症的可能了,你这年龄,预后越多一年就越要时刻检查注意。”

朱父还要举起手臂的肌肉来,展示自己有多健康强壮。朱妏妏在后笑看着也不阻拦。

等两人一道出了医院,朱妏妏攥着从药房领来的药盒子。全装进一只黑塑料袋。

看朱父还有些神色恹恹,朱妏妏不觉说:“只是预防检查而已,又没真的患了。爸,你别这么杞人忧天。”

朱父拧着眉头吐露心声:“我这几天不是又去寺庙抽签了么,总是没好签,也够吓人的。”

朱妏妏看着药盒里面附带的细细密密的说明书小字,把钥匙掏出来开车,嘴里还在安慰:“也不见得上上签的人就时来运转了。都是心理暗示。”

回程时,朱妏妏不忘朱母的叮嘱去待带了上好的熟牛肉回家。

朱父特别爱吃这个,在车上就馋了,但修身养性这几年磨炼了他的抗食意志。

朱父原先想提谈言民那家的肿瘤外科水准也是上乘,想晚上等谈言民来了顺便咨询。看看谈言民对于他这肺癌预后的选手再患其他恶性肿瘤,是否有另外看法。

这么一说,就让朱妏妏想起今天的行程又紧又满。

朱母为了节省下厨耗费的精力,和节约食材避免浪费,决定中午请蒋鹤贤吃饭,而晚上等谈家母子来了再细谈购房不迟。

朱父在房子购买一事上与朱母的看法达到高度的一致。

“本来就是奔着结婚去的,不提前说好房子怎么行。”朱父眉头紧锁,“我和你妈年轻的时候,这里的房子全是我娶她之前就买好的,没让女方家出一分钱。”

朱母在厨房里忙活,也不忘拎着把菜刀就跑出来,应和:“可不是么,现在打听打听,女方听男方没房子没车,哪个愿意让自家宝贝女儿去受苦。”

他们自觉还是好心考虑了谈母是单亲家庭的母亲,手头紧这一点,见她又是真欣赏朱妏妏这才主动提出一起承担。

可谈母现下那种在钱的事上,又扭捏个不停态度的惹人厌烦。

总想既做好人写个大数字,又明里暗里地示意让他们女方主动提出再承担差不多百分之十五左右。

朱妏妏一边扣着芹菜一边心想,自己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这些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就头疼。

朱母也头痛得很,不过是把人前没能发泄的都化作私底下的偷偷抱怨:“怎么这么精明,也是个女人,不替女人着想,净想着怎么给她儿子藏私房钱。”

朱妏妏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声,也没替谁说话,纯属发自肺腑之言:“我最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谈言民了。”

朱母手下小心使劲,轻轻地扭了一把她的小臂,咕嘟说:“这是什么话,民民我看着挺喜欢你的。”

朱妏妏过了会才说:“要是真像你和爸爸那样是父母介绍,先婚后爱就好了。就是因为他喜欢我,我不知道怎么做才不辜负他的心意。”

朱父不知何时晃荡了进来偷牛肉吃,擦着手还暗笑道:“我和你妈也没先婚后爱,就是先婚后婚。”

朱母啐他:“你到一边去。”

朱父叉腰又大笑了一回,才收起排遣朱母的语气。

他又张望着中午晚上一视同仁的满汉全席,捋着袖子很自觉地来搭下手说:“民民喜欢你,那就更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了,至少你不会吃亏,俗话说先动感情的人就输了嘛。”

朱妏妏将湿淋淋的手搭在一块鼓掌:“爸爸,你要是个女人绝对能把男人拿捏了。而且还是个坏女人。”

朱母忍不住替丈夫说话:“坏女人怎么不好了,至少不会亏着自己。你瞧你小姨,一天到晚哭哭啼啼,找了个渣男也不肯离婚,最后苦的都是自己啊。那坏男人倒什么事也没有,还越来越发达了,一点钱不给你小姨留。”

朱父说:“为什么一定要做坏男人或坏女人呢。”

朱母看着他,说:“相对而已。”又微笑,“我知道你肯定心里羡慕那些男的。”

朱父举手投降,哎呦两声就想撤。可左顾右盼发现自家女儿早就躲离了这是非之地。

朱妏妏擦干手去开门。当以为的快递员变成蒋鹤贤的脸。

她本来挂在嘴边的笑容也凝固了几秒钟。

她仍旧维持着那笑弯腰去拿拖鞋,先是抬头朝他点头轻轻招呼一声,扭头就找救兵把自己躲了起来:“蒋鹤贤来了。”

仿佛朱妏妏和蒋鹤贤二人独处时,从未因父母的事争吵。

在朱父朱母面前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以礼相待,默契地遗忘一切。

真像从未发生过嫌隙,更不曾亲密交流过的普通旧友。

朱父朱母纵使把她大学时那暧昧对象误认为是谈言民。

也不会想得到,那位他们防贼防盗尤其害怕女儿受到情伤的对象,就近在眼前。

这家蒋鹤贤早在近十年前的高中时代,就进进出出多回。

再熟稔不过地找了空余的沙发位置坐下。

朱妏妏也尽力掩饰谈过又分手的心虚,将这前任,视为父母心里还以为的那个普通朋友。

可不知怎么,就是宁愿舍弃她平日最喜欢的舒适位置,净捡了个离他最远的小沙发坐下。

也不愿靠近,再闻到他身上那股又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蒋鹤贤跟着她看了一会电视,来扫除尴尬。

他忽然问道:“家里有水么。”

厨房间,父母估摸是在说悄悄话。刚刚她想进去帮忙,都被两夫妻直接推到外边来看节目。

待意识到蒋鹤贤只能是在对她说话,朱妏妏颇像刚上了发条的机器小人。她行动表情无一不是很自然:“有的,我去拿来。”

她打卡冰箱的一刹,冷气迎面。

朱妏妏抚摸手上冻起的寒颤的同时回头,只见蒋鹤贤擦着她的目光,往旁边看了一看。

朱妏妏最终没拿那瓶一次都没开封过的酒精饮料。

仅是抽了一盒冰块放在杯子里,然后倒满半杯水,给他推放到玻璃茶几上。

蒋鹤贤将冰水放至唇边饮了一口。

或许是太沁人肺腑,他想起朱妏妏大学时候很少喝这种太凉的东西。

因为她经期会疼。

蒋鹤贤也没直接把这意思说出来,免得让她局促。

而是巧妙地换了个方向,蒋鹤贤询问:“你现在喝水都习惯加冰了么。”

朱妏妏和蒋鹤贤一样,说话都不看对方,只顾盯着电视。好似里头有宝贝东西一般。

她目不转睛地点头。

又怕厨房的人能听见似的,一个劲放低声线。听着就很有些悄语私话的意境。

她还拿了只抱枕窝在怀里,给自己定神:“我跟着我们办公室的小姐妹一起喝的,感觉习惯了就好了。”

蒋鹤贤了然地哦了一声,旋即看向她,目光澄澈,声音低哑:“你还真一点不怕难受了。”

朱妏妏才意识过来他是意有所指,也不觉瞟了他的脸一下。

这么一看,她发觉蒋鹤贤今天是用心打扮了一番过来的。

乍然之下完全看不出和十年前那一次有何不同。

她微怔,急忙低头掩饰慌乱吃了两片水果,彻底咽下去了才若无其事说:“因为人是会变的,喜欢的东西有可能不喜欢,向来不适应的也会变得适应。”

话到这里又断了。

朱妏妏说完,才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跟头强调这些,太无聊也根本于事无补。

不像是挑衅蒋鹤贤,更像是对自己的一再强调和洗脑。

朱妏妏还是先坐不住,起来去洗手间恶狠狠地洗了两把脸醒脑,用指甲掐着掌心肉警告自己:“别再提从前了。”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有勇气出门。

朱母一见她姗姗来迟,早就放好碗筷敲她上桌:“吃饭了,一直呆在里面做什么。”

朱妏妏拖着步子上桌落座。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

竟看见蒋鹤贤的手撩过冰箱里那瓶酒精饮料,想拿下喝。

结果看了她一眼,他最后又折返回去拿其他饮料了。

朱妏妏收回眼神,一径吃饭。接下去饭席中的一切谈话她只偶尔插嘴两句。

大多数还是朱母摆出了慈爱的表情,来问蒋鹤贤的近况。

朱妏妏今天虽然还没有那么从容淡定,但至少比过往每一次见面就要兵戎相见好得多了。

说明她渐渐迈上将蒋鹤贤与其他朋友一视同仁的脚步。

她宁可自己能用寻常态度,随意地对待蒋鹤贤。

也不想念念不忘地记挂着他们那些彼此重伤的事情,最后落个耿耿于怀的丑态百出。

朱母一面听说蒋鹤贤现在的工作是与朱妏妏差不多的岗位,一面瞄着自家丈夫和女儿,表示她之前的决策有多正确。

朱母并不是因他有个家底丰厚的大伯就想巴结。

顾忌对方有位实力不凡的亲戚,而不想因做人态度上有问题而落话柄,惹来对方那种非富即贵之人的惹事生非。

她听着蒋鹤贤的句句道来,不住点头,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浅笑:“进入社会了就好好适应社会成年人的生活,以前的起点是高是低都不重要。”

朱父心说有个深藏不露的大伯,连努力都不需要。每天坐着都能日进斗金。

可面上他也笑笑,照两口子之前约定好的模式帮衬说话:“是啊。现在和妏妏一个工作,也算是你的本事了。”

朱妏妏一听朱父话里藏着点阴阳怪气,本来不想多话,也被迫放下筷子把这话打岔过去:“爸爸,你前几天不是说遇见我们高中班主任了么。”

朱父一听恍然拍脑袋:“对对,那天忙着工作,忘了说你们老师还专门整理了一份你们那班的人的相册,爸爸把关于你的照片都拿回来了。”

朱母叫住他:“现在拿做什么,先吃饭,有的是时间。”

至此,那有关工作的事才轻飘飘揭了过去。

一顿饭还算吃得融洽。哪怕朱妏妏的父母与蒋鹤贤向来不算太亲近,也不算太疏远。

消除这八九年的隔阂还能有今天的和睦,朱母心里已经很满意。觉得自己在蒋老师的遗孙上也算做得不错了。

正是饭后洗碗沉默的当口。

机器嗡嗡地发出轻微的响动,几乎快把门铃声给掩盖了过去。

朱妏妏还在想,这时间点连快递员都来过来了,难不成是小区物业来催费。她去开了门。

望着左手一个大袋右手一个大袋的谈母,朱妏妏赶紧伸手帮忙去减轻负担:“谈阿姨,你这么早就来了。”

谈母笑眯眯地擦了额上的汗,脱着鞋往里头瞄了一圈,不见谈父谈母的踪影。

她悄声问:“你妈妈呢。”

朱妏妏转身去叫人,且回头解释:“他俩在楼上阳台呢。谈阿姨你先坐。”

谈母仍是笑:“在一块谈心呢吧。”打眼往里头一瞧,和蒋鹤贤对望了一眼当即愣在原地。

谈母心里琢磨这年轻俊雅的小伙子来历。

生怕这是朱家另外相亲的对象,一时间她脑子里转了好多古怪的想法和恶意的揣测。

甚至还有不忿和委屈。

谈母最后都化成僵硬的笑容,问向朱妏妏:“妏妏,民民今天恐怕要下了班才能过来,没事吧。”

朱妏妏当然知道蒋鹤贤也坐在那,静静等着自己给一个答复。

两方压力夹攻之下,她心平气和地点了个头,双手却暗暗地交握在了一块:“没事的,谈阿姨。我去把妈妈叫过来。”

话落,不等谈阿姨扯着她的胳膊私底下问她这蒋鹤贤的身份。

朱妏直接插在两人中央,互相介绍:“谈阿姨,这是蒋鹤贤,我以前的同学。今天来家里吃饭。”

她知道蒋鹤贤的眼神打刚刚谈阿姨进门说出第一句话,就黏在自己身上没离开过。她也知道,蒋鹤贤今天已经做足了表面功夫。

和她配合着不把家长们扯进他们二人的恩怨。

既然蒋鹤贤压下了一切,只笑脸以对朱父朱母。

那么相应的。那笑容背后的沉默的一切质疑,一切施加的压力。都要朱妏妏用文弱的身体一人承担。

朱妏妏也没看蒋鹤贤。

她望着谈阿姨手上那几袋子珍贵的茶叶礼装袋。

直到开口的一瞬间,朱妏妏才望着蒋鹤贤:“这是谈阿姨,谈言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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