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阴暗的洞穴中,沿着长长的通道传出不间断的呻吟与逐渐淡出的脚步声。
自上次在木叶与三代目一战被封印双手后,这具身体的“转生”时限也即将到达极限。现在的大蛇丸正在等待使用佐助的身体进行下一次“转生”。
当他沉浸在即将获得宇智波身体的愉悦中,一只雷光利剑伴随着鸟鸣直接刺穿了大蛇丸抵挡的手臂。
“大蛇丸,我已不是那个弱小的雏鸟,所以已经没有必要把我的身体给你了。”咒印瞬间爬满佐助的侧脸。“说什么想要知道这世界的真理,真是无聊自私的理由。一直把别人当玩具玩弄着,真令人作呕!”
并没有耗费多长时间,大蛇丸不敌咒印状态二的佐助,以大白蛇姿态被斩得七零八落。
“哼……哼哈哈哈哈哈,果然还是写轮眼更胜一筹啊。”在面对写轮眼力量的绝对压制与即将走向灭亡的情势下,大蛇丸却并不焦躁反而越来越亢奋。“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宇智波的小雏鸟。柱间细胞·乙型,还有那个孩子,真是如同神的杰作一般……”
佐助停下迈出的脚步,看着一片狼藉中被斩得七零八落的大白蛇,眉头紧皱。
此刻的晚霞如血红一般,染红了天空中所有的云朵,空气中若有若无弥漫着一丝诡异与不安的气息。
“有些过去的事情,是到了该告诉您的时候了。”红色的光芒透过火影办公室的窗口将室内也染得通红。地陆大师站在纲手身侧,面向栴单手立掌致意。
木叶43年冬大名府——
一声凄厉地尖叫划破了静谧的黑夜。
空气中随风飘来的浓重血腥味不禁让地陆一行更加警觉了起来。
那个地方……是某位夫人的寝殿,至少对于护卫来说如无特殊状况一般也都是不会轻易闯入的。但很明显,现在似乎并不是遵守日常礼节的时候。
他们差点被滑倒在寝殿入口处的侍从绊倒,满目都是散落在各处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血肉的物体。粗略估计这样大的出血量,搞不好是三个人以上。
一位红发女子,怀中抱着襁褓正愣愣出神。那双不同于人类的兽耳和托在地面上唐衣下摆露出的数条尾巴,一时间让守护忍们进退维谷。
“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这些人都是谁?”守护忍为首一人正在迅速判断目前的状况并发出提问。
“为什么要这样对这孩子……我们的孩子……文彦……为什么……”她喃喃自语着,旁若无人。
回答她的只有静夜中簌簌飘散的白雪。
忽然间,她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破手臂,血液漂浮在空中形成了繁复的图案,额头抵住襁褓中的婴孩,喃喃念着祝词。
这样的光景没有持续多久,伴随着逐渐暗淡的光芒,女子身上的尾巴与耳朵以及尖利的指甲也都消失不见。没有丝毫动静的襁褓伴随着微弱的哭泣声逐渐有了生气,而女子则在不甘和悲切中闭上了一直紧盯着襁褓的双眼。
鉴于大名府内一直流传着诅咒之子的传言,以及内礼司与激进派等各势力采取的行动,怀抱着婴孩的女性守护忍不由得生出些怜悯。火之寺出身的地陆除了“我佛慈悲”,在这境况下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宽慰同僚。
他们简短商量了一番便向大名复命,出于对木叶的信任,他们向大名谏言,在获得大名首肯之后悄悄将这襁褓中的婴孩送往木叶。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么突然,在某个未知的长夜。
“在下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已如实相告。经过后期的彻查,那夜的惨剧至少有三方势力参与。”地陆顿了顿望向一时间似乎有些大脑过载的栴。“所有的线索最后都指向了木叶的‘根’。”
“你是说团藏!他和大名府的内礼司勾结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纲手忽然间沉不住气大喝出声来。
“殿下的母亲是涡之国人,是世代镇守杀生石的宫司一脉。相传杀生石为九尾天狐怨念所化,能让接近它的人癫狂而亡,很矛盾的是杀生石也能让死去的人复活。与尾兽不同,那不仅仅是查克拉的化身,而是更为古老神秘的力量。在殿下出生这天起便从一直供奉着的漩涡一族祠堂消失了,这也是内礼司认为这是一种诅咒的由来。那夜我所见到的夫人,正是能够以一己之力将杀生石所寄宿的九尾天狐凭依附身,并且获得其强大力量且不会受到怨气侵蚀的人。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何等可怕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说,团藏盯上的是旋涡一族的人?”纲手看了一眼依旧沉默不语的栴,似乎所有的疑惑伴随着栴的入局,全都串连了起来。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通晓万事,洞悉阴阳。听你们分析的这样艰难,不如让妾身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吧。」一只迷你小九尾忽然间从栴的身体里窜出来,让栴有些猝不及防。栴正想将它捞回来,结果扑了个空。
「我不会从开天辟地说起的,你放心吧。毕竟这可是和你息息相关的事情哦。」栴甚至觉得小玉正在对着她挤眉弄眼。
「怀璧其罪的涡之国以及漩涡一族族人,以其强大的生命力和封印秘术而闻名于世。菘(すずな)是涡之国极其特殊的负责神职传承的巫女一脉。涡之国宫司世代以镇守杀生石以己任,也因此在乱世成为了守护涡之国最后一道防线。至于杀生石的来历,你们人间众说纷纭,就结论来说,只需要记住它是九尾天狐怨气所化,同时继承了强大的力量的存在。只有拥有强大灵力的宫司才能够通过神乐与所供奉的杀生石同调凭依而不受怨念影响,这一点你们倒是知道的很清楚嘛。」
玉藻前小小的身形在沙盘上踱着歩,在火之国木叶附近留下了一串漂亮的梅花脚印。
「第一次忍界大战后,木叶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将尾兽被分配给各国。每个拥有尾兽的国家和忍村都在研究如何发挥尾兽的力量,木叶也不例外。一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开始动了歪心思,盯上了可以作为人柱力的上好材料漩涡一族。柱间离世后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二代目千手扉间不敌金角银角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牺牲。彼时整个木叶的力量除了老一辈与柱间一路走来的漩涡水户,便是临危受命的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以及同期的团藏与顾问等一众人了。这段过往你们木叶也是经历过有记录的,此次大战后大伤元气的木叶自身难保,无暇顾及远方的盟友涡之国涡潮村。至此,为了避免被他国掳走被迫成为人柱力,涡之国漩涡一族选择隐姓埋名四处逃散。」
「在玖辛奈,也就是旋涡水户后继者的人柱力被送往木叶之时,涡之国已人才凋敝,隐有大厦将倾之相。冥冥之中似乎有人能够感知到他国对他们的虎视眈眈,一部分人选择逃离,而留下的人疲于顽抗,最终涡之国没能抵挡住他国的轮番镇压掳掠。菘作为涡之国当时的宫司,通过同调杀生石,让整个涡之国形成了一个普通人无法靠近的灵场,所以现在涡之国已经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方。」
「因缘际会之下,菘最终去了火之国大名府。内礼司是当时负责府中的礼仪执行机构,同时负责监督和纠正工作,一度成为内宫中的“秘密警察”,权势滔天。他们串通激进派与木叶的‘根’组织合作,妄图通过仪式和预言,掌握这个从涡之国而来的宫司以及她的血脉为火之国所用。并许诺团藏一旦事成便将新生的婴孩交给‘根’培养。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但是结果嘛……歪打正着栴还是被送来了木叶。原本我也是想趁此机会彻底摆脱封印的束缚,只可惜造化弄人。菘也是个可怜人,拥有强大的灵力却不能左右自己的人生,被权利的斗争裹挟丧命,若不是为了将你从黄泉彼岸给拉回来,她也不会和常世之主做交易。」
似乎是知道自己会被稳稳接住,玉藻前直接向着栴的方向轻盈一跃。
「虽然孤儿院的院长并不愿让如此小的孩子走上成为‘根’的道路,但彼时的药师宇乃野是根的成员,团藏的部下。在经历一番挣扎后,她将栴交给了团藏。至于后期团藏将还是婴孩的栴交给大蛇丸,进行柱间细胞融合实验……这便是你们木叶忍村对待曾经的盟友漩涡一族的方式呢。不过旋涡一族的特殊体质确实是成功让柱间细胞完美融合,你们派去监视大蛇丸的人多少也传回了一些有用的信息。这也是你们多年来并未认真处理大蛇丸的原因吧,如果不是这个蠢丫头一时灵光闪现,可能你们的三代目现下已经去见初代目了。」
「如何?这样的故事结局可还满意?」玉藻前收回望向栴的目光,环视着面前的五代目火影、地陆、站在窗边没有现身的自来也以及躲在暗处的火影直属暗部。
“从小说作者的角度来讲,真的是个跌宕起伏的故事呢,又获得了很棒的素材了。”自来也不再贪恋窗外的风景,直接翻身跳了下来。木屐碰撞地面,发出哒哒声响。“只是不知,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接下来要如何选择呢?”
众人的视线回到怀抱着小九尾的栴身上,但似乎也并不会急着等待答复,只是静静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栴,多了些怜悯的意味。
“既然晓组织和大蛇丸那边都有了动静,我们便不能坐视不管了。”自来也走到了纲手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就让我先打头阵去探一探晓的底细吧,我们需要他们的情报,越多越好。”
纲手猛地一回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嘴唇只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而我是那个正合适的人选。”一向自由懒散的自来也,偶尔也会展现出自己靠谱的一面。“小姑娘,成为故事主人公不是因为你是某个人的孩子,也不拘于什么身份,自己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所谓‘诅咒之子’不过也是别人加之在你身上的桎梏而已,至于它会不会成为你的枷锁,由你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