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世家出身的又该怎么办呢?”
旁边的贵侍真的听去陷入了思索,未几他抬头说道,“那我们……何不与其协作?”
季贵君眼睛一挑知道他就是个趋炎附势之人,觉得已达到目的,余光瞥了一下别处故意略提高了声音问道:“你什么意思?”
那名贵侍伸过头去道:“宋将军极具谋略骁勇善战,又有从龙之功,世人皆道只知宋将军不知陛下,试问何人会甘心顺服?”
“陛下到底是我们的妻主你怎敢如此轻看于她?”略带讽意又暗含深意问道。
“我们都是男子,自然都爱雄才盖世之人,现在有多少男子对宋将军倾心,谁想和我们一样被家人送进宫来陪着陛下苦苦熬着,伺候陛下还不如赌一赌宋将军的怜爱,她又手握兵权到时候我们各劝家人与其和她作对不如一起合作,到时候江山平分你我也可立下大功继续享受荣华富贵。”那人不以为然道,说及此他想到宋安里的样子有些微赫,“况且……她那样貌可比陛下俊朗多了。”
一股怒气涌上了她的心头,甚至刚刚喝多了的酒也开始在她体内燃烧着,熊熊烈火在她的眼里闪烁,大声呵斥了过去,“大胆!”
亭内二人随即转头望去,瞧见是她急忙起身至她面前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你……你!”指着他们二人痛心疾首,瞧着不能得罪的季贵君,她转头一巴掌狠狠地向那无宠的贵侍扇去。
那贵侍瞬间被打的倒在地上耳晕目眩,又赶忙扶着头撑起在她面前跪好,“陛下!是臣侍胡言乱语!求陛下饶命!”
“陛下还是好好罚罚他吧,臣侍只是担忧陛下与他闲聊几句,谁知他竟然起了这种歪心,当真不可饶恕。”一声轻飘飘的声音在一侧传入。
贵侍猛地抬头看向一侧站立的季贵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未曾想刚刚还对他笑意颜开的男子会在一瞬间变得如此狠心弃他不顾。
回想刚刚季贵君的言语确实如他所说一般对她很是担忧,她对着那贵侍疾言厉色,“朕就是平日太纵容你们了,导致你们竟然敢对朕妄议!”
刚想抬手叫人把他拉下去,就发现自己刚刚来时屏退了所有人,如今自己孑然一身站在这里。
‘试问何人会甘心顺服?’
‘伺候陛下还不如赌一赌宋将军的怜爱……’
‘她手握兵权,到时候我们各劝家人与其作对还不如一起合作,到时候江山平分……’
不敢再回想下去那些令她气怒的话,她抬手指向季贵君身后的侍人,“你们俩!把他给我带下去,压给禁军,朕要他受千刀万剐凌迟之刑!”
侍人震惊抬眼望去,又询问季贵君的神色,季贵君一笑缓慢走向女皇,抬手抚着她帮助她恢复气愤的急促呼吸。
“陛下叫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去,我既然嫁给了陛下,那我的所有便也是陛下的所有。我会一直陪着陛下直到永远。”柔声说道,眼里暗藏波动似有势在必得的狠厉与得意。
‘我的所有便也是陛下的所有。’这句话似将万世功名镌刻于壁石上般经久不衰的印刻进了她的心里。
“人心涣散,陛下可不得不防着啊,古有杯酒释兵权一说,现今陛下也该为自己谋算了,与其一直依靠别人不如将权力都抓到自己的手里。”
抓到自己的手里……
被抚慰了心智,神态缓和,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紧紧按下,自此怀疑的种子就毫无所知的种在了她的脑海。
——
“自那之后……我便将信任都给予了季家,也对季贵君恩宠不断,那郑玉也恰好对我示好,为了报复她我将爱慕她的青梅竹马郑玉也纳入了后宫来满足我那胜于她的快感。”眼里闪过一丝懊悔,痛心自己的所作所为。
“日子越久,我制衡她的心思也越多,不知她是否察觉到了这一切,我到现在还记得,她来找我请辞时那决然的眼神,可我……为了削弱她的龙武军假意施恩,给许多兵士接来了亲人强在京城安了家,起初她们也不愿留下,还是安里不忍她们亲人分别劝慰的,如此便离不了京城去那遥远的雍州了,我也很高兴她少了许多会反叛的底气。”
魏黎眼里闪过一丝嘲讽,“母皇倒是好谋算呐。”
垂下头对自己也很是自责,“是我对不起她,辜负了她这个自小真心待我的好友……”此刻眼泪自她脸斜滑而下,滴在锦枕里晕开。
“您向来狠心,儿臣从小便知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魏黎继续讽道,“况且您也没有得到您想要的一切,反而世家们倒是大吃特吃。”
“我是个没用的……可我要说的是从没想过要她性命,我要的也只是她无权无势罢了。”女皇没有否认她说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当初既然不杀如今就更不会,是有人给您下了毒并且还做了这一切?”魏黎问着,眼神却不曾离开。
女皇点了下头,眼里满是希冀,“我只求你能信母皇一次。”
“若我真想杀她就不会等到今日了。”女皇泪眼望她,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至于你和你父亲,我也是不愿这样的。他是我唯一一个真心爱上过的男子,我娶他入这吃人的宫内已经是有了私心,我再不想看你们父女因为我的宠爱被人害去了性命!”
“故而我狠心对你们不闻不问,却对你外祖母他们的探望次次允许,实是不想让你们孤单寂寞。”
“爱过?您也说是爱过,不过凉薄之人罢了,还装什么深情。”魏黎眼睛也红了,不敢去相信这些,可祖母破例一次次可以入宫,她又逍遥自在没有管束金银不缺,这一切切都在明白的告诉她可能确实如她所说,“您可知父亲他等了您一日又一日,您为何不能来见见他!他在死前都还盼着您,叫我不要记恨于您!”
“我……”闭上眼眼泪汩汩流下满是自责,懊悔自己的懦弱无能,难忍内心的愧疚与自恨。
那时她被利益所蒙蔽,一心投在了如何保全自身皇权之上,确实忽略了他们父子许许多多。
“抱歉,眼下也算是我的报应,马上……我就可以见到你父亲再亲自去与他告罪了。”女皇睁眼似下了决心,另一手从层层的床褥下翻出了一个折叠紧密的手帕,上面满是血痕。
“这是我趁他们不备含下了吐出的血偷写的诏书,里面有我的贴身盘凤玉佩可号令皇家暗卫,以及对宋家含冤的赦免,还有……还有我崩逝后传位给你的旨意!你收好,印玺在那郑玉的手里,若要稳妥将来取到印玺盖上便都成了……眼下你势力微薄别轻易莽撞,魏黎,帮母皇守护住这魏氏江山,就当我作为你母皇唯一求你的了。”将手帕死死的按在她手里,眼球迸裂般盯着她交代着。
“我为何要接下这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安排我?”魏黎甩手想退开,可她那虚弱的身体也不知为何有那么大的力道竟死死的按着她的手动弹不得。
“是母皇对不起你,可魏氏江山乃是祖宗打下的千年基业万万不可断在我的手里,郑玉心思深重夺取皇权必是个祸害,而我的日子不多了,请你一定要答应母皇……”泪珠流下,她终脱力倒在了床上粗粗的喘着气,眼神却不曾离开她。
“说到底你还是自私罢了。”
喃喃说完这句后魏黎一直没有回应她。
正当女皇想再说些什么时。
“陛下。”
从外传来一声冷冽关切的声音,惊的二人向门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