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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的心意(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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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约是被季席青半诱骗半胁迫着签下的,至少那个时候季席青有些心虚,看着齐清雾气朦胧的湿润双眼——喂,酒可不是他灌的,是齐清自己要喝的,他还没有怪罪齐清在跟自己进行严肃对谈前居然把自己搞得大醉呢,这是对他的怠慢!

齐清酒品很好,醉和不醉乍一眼看不出来,甚至连头脑都变得比清醒时候更灵光了。叫他不准跟xxx接触,他会说是你的错;季席青说少倒打一耙,他说我已经按照你引导的方向走,你置身事外,为什么还不满意。不是,之前不是死咬着嘴唇不开口吗,这时候怎么还学会胡说八道了?

季席青才发现齐清的反常,看着齐清黑白分明的无辜面孔,他又开始升起那股恶意,想要引诱每一个纯净的人下坠。

齐清失去自控才会开始说心里话,像泄洪一样倒出来,问什么说什么。平时是闷葫芦,原来想这么多,还怪伶牙俐齿。

他问齐清为什么喜欢自己,齐清摇头,还傻笑,但笑得很甜。

季席青恼羞成怒,指着他鼻子:“不准喜欢我!”

齐清眨了眨眼,继续傻笑:“不可以。”

有病吧!

经历过安昭衍一遭,季席青很清楚感情必须要和工作分开,把感情带到工作当中,最后就会惨淡收场。况且,如果拿安昭衍和齐清做对比,安昭衍的内核稳定程度是60,会随他轻易的挑逗而辗转反侧,那么齐清就是看起来95,但也可以是5,他的脑子不是正常构造,不知道怎么想的,季席青怕他万劫不复。到时候他不就是把人推下深渊的罪魁祸首?

从来没有回应过,就已经是这副癫样,流浪小狗要是先以为有了家后又被抛弃,那不是更可怜了?毕竟他又不会喜欢齐清。

山谷升腾起的恶意,被为数不多的道德压制了回去。季席青凶神恶煞掏出两份合约,推到齐清面前,齐清要去拿,又被季席青按在椅子上:“坐好。”

齐清抿了抿嘴,像乖巧的小学生。

季席青也吞了口口水,他在思索到底要怎样才能让齐清心甘情愿签到自己手上,但同时又不要欠下太多情感债。

他尝试和颜悦色,嘴巴却干干的:“喜欢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关心,你自己负责处理好你的情绪,大家刚好就好。但是你既然已经选择了参加节目,那就要走完流程,凯悦的意向你心知肚明,我这边也可以向你抛出橄榄枝……”

“我不要。”

这时候齐清已经拿到了合约,看清楚封面那几个大字,蓦地把合约一扔,手掌撑着会议桌边缘后撤半步,像是要跟季席青保持安全距离,双眼既惊恐又提防得看着季席青。

……不是,这又是什么情况?

季席青也不惯着人,冷了脸跟齐清对峙,齐清最终软化,但眼神还是在责备季席青,他摇着头:“我不要。”

季席青皱眉:“你若是铁了心要跟xxx,我没意见。”说是没意见,他的语气也冷到了冰点,显然是有很大的意见,并且看起来会从中作梗。

他给齐清拟的条款对齐清很大利好,足以显现他的诚意,他自认为这场合作对齐清没有任何坏处,也问心无愧。可这个小崽子甚至只是看了封面就说拒绝。

这不就是在拒绝他本人么!

他季席青什么时候被人拒绝过!

季席青烦躁不安,齐清的神情是他此前从未见过,给人一种原来齐清也会把受伤摆在脸上的惊讶。季席青不曾想,原来酒精还有让人性情大变的作用。

事后季席青问齐清,为什么故意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来见他。齐清坦诚没有和他谈判的决心,感觉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那还是喝醉了再来吧,也许我醉了的样子你会不那么讨厌。季席青一时无话。

季席青问:“为什么?”

“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你依仗的是什么?”

季席青眯眼:“你在指什么?”

“我很难过。”

“与我无关。”

“是你在欺负我。”

“住嘴。”

齐清此刻觉得心痛,他很委屈,他好像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过去的他一直在心痛,只是那个时候毫无知觉,现在却觉得居然那么痛。钝感的他一旦品尝到疼痛的滋味,就更想深挖下去,抓住眼前这个人给自己的痛感,越深刻,越能镌刻在心。

他在想,我是不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不想要我,随便地把我塞给别人,我去了,你还要在我的背后呼喊我的名字,你知道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竖起耳朵,好像刻意要在别人面前炫耀我的忠诚,哪怕你不要我了,我也是你驯养的一条好狗。

事实既定如此,可是我会心痛。是你刺痛我。

季席青伸出手,在齐清脸上揩过,“别哭了。”他皱着眉,因为拇指上来自外人的湿热触感而毛骨悚然,他洁癖严重,浑身都不自在。

季席青觉得事情走向超乎意料,他不理解,这回又要怪他了吗?不是,他有做什么吗?他不就走了个流程给人递了份邀约吗?!!!其他人也没这样啊!

我没有错!

果然是感情误事。

齐清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黄铜色五角硬币,数字朝外,面对季席青:“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那天你的选择是什么了吗?”

季席青瞳孔收缩,克制自己回避的心理,强迫自己直视这枚硬币,就好像是在直面自己那晚的心意,他咬牙:“你不知进退。”

齐清眉眼弯弯。

这个时候才有了要缓和的迹象,齐清捡起在另一张椅子上的琵琶,缓缓说:“给我唱首歌吧。”

“什么?”

“给我唱首歌,就当是小狗听话的奖励。”

“……”

季席青不会唱歌,也没在公开平台唱过歌。他大白嗓,而且唱起歌来显得智力不足。

齐清让他唱的是早年他写的一首单曲,收录在一个美国女solo的mini专,那张专辑反响一般,这首歌他却有点喜欢。不过时过境迁,也逐渐被他遗忘,这回提起来,他都有些想不起词。

幸亏是首民谣,没有太大难度。

齐清用琵琶伴奏,季席青才想起来,原来这首歌当时出的demo就是琵琶独奏。

人一旦做起自己不擅长的事就是捉襟见肘,季席青被搞得有些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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