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这些饮料里,哪个包装最吸引眼球?”她轻轻扯了扯身上的外套,随口一问。
“想喝都放进来。”霍枭目光淡淡扫了一眼架子上的饮料,没什么情绪地开口。
“这么多,你确定你拿得动?”池漫轻蹩眉,反正她不信,全都放进去的话,恐怕连购物车都装不下。
更何况,她带回家后,小小的冰箱也难以容纳这些饮料的“入侵”。
“……”
“拿你最喜欢喝的荔枝汁,其它的明天我再给你买。”霍枭说。
“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喝荔枝汁?”池漫诧异道。
她确实很喜欢喝荔枝汁,但那是高中的记忆了,现在她口味变了,没那么喜欢了。
“走了。”霍枭没回答,从架子上拿了几瓶饮料和一提啤酒放进购物车里。
在结账的长队中,池漫隐约捕捉到了一些夸赞霍枭的细碎的声音。
“你快看那个帅哥,感觉他好宠老婆啊,连外套都亲自给老婆披上,购物车也一直是他推着。”
“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而且他们的颜值也太高了吧,简直像从电影里走出来的明星。”
“去门口等我。”轮到池漫他们结账时,霍枭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池漫也很乖地走到门口,目光被墙上的海绵宝宝感应器吸引,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那个可爱的卡通形象。
正当她转身想看看霍枭是否完成结账时,就看到他将两个小黑盒揣进了裤子口袋。
她的心中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凝视着霍枭一步步向她走来。
“你……口袋里装了什么?”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意。
霍枭看她吃惊地表情,他就猜到她看到自己拿了那两个小黑盒,嗤笑一声,不疾不徐地开口:
“池漫小姐,迫不及待了?”
“?……?”她什么时候迫不及待了?
她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池漫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冷淡的声音响起:
“枭爷,我对您没欲望。”
“……”霍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黑得和锅底一样。
被一个女人说自己对他没欲望,这不是对他男性魅力的极大质疑吗,而且也挺让人挂不住面的。
池漫偷偷瞄了一眼霍枭那张阴郁冰冷的脸,庆幸自己及时澄清了误会,她才不要和他□□呢,她怕疼。
她从购物袋中拿出一瓶荔枝汁,轻轻拧开瓶盖,径直向前走去。
一路上,霍枭的脸色始终阴郁冰冷,下颌线条紧紧绷着。
池漫毫不在意他,继续享受着荔枝汁带来的丝丝甘甜。
到门口时,池漫停下了脚步,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了站在一旁的霍枭。
目光清凉地落在了他的手上,“给我吧。”
霍枭凝视了她一会儿,才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她。
池漫接过购物袋,说了声“谢谢”,温柔不失礼貌。
随后刷指纹开门走了进去。
楼道里的霍枭在门口站了一分钟,才刷指纹进了自己的家,那声“谢谢”出自池漫,真TM的难听。
谁家小两口有事没事的就说谢谢。
将购物袋里的物品一一整理好后,池漫慵懒地趴在了床上,准备回复消息。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来自沈淮的消息进入视野。
[明天我生日,请了几个同事吃饭,池医生赏个脸?]
池漫抿了抿唇,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有人请吃饭,她向来是乐意的。
[好,地址在哪里?]
这条消息发过去,手机屏幕上又突兀的冒出一条,是一个黑色头像发来的。
池漫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
[开门,有东西忘给你了。]
[真的。]
怕她不相信,又发来一张照片。
池漫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刚刚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盒奶糖,还以为自己漏买了,没想到在霍枭那里。
一股想要揍他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她没有开灯,而是借助手机手电筒的微光,穿上拖鞋下床去开门。
门缓缓打开,楼道的灯光瞬间涌入房间。
池漫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门外男人的身形。
霍枭全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上半身的肌肉纹理紧实,人鱼线性感可见,残余的水珠顺着他冷白色的胸膛缓缓滑落,为他平添了几分禁欲迷人的气质。
楼道灯光偏暖,晕染在他冷白色的皮肤上,更添了一抹勾人心魂的清辉。
突然,手机再次突兀地响了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沈淮发来的消息。
池漫没管,望向门外的男人,“给我吧。”
说完,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了他垂在两侧的手上。
看清他手里的东西,她呼吸猛地一顿,下意识地想要将门合上,结果被门外的男人拦住,他顺势走进来,重重地将门合上,将她一步步逼到墙角。
“池漫小姐,东西都没拿到,就急着关门?”他嘲讽一笑。
没开灯的缘故,屋内一片漆黑,池漫的视线在黑暗中摸索,只能隐约感知到他的存在。
她下意识地推搡了他一把,压住心底的紧张,强作镇定:
“不要了,送你了。”
她怎么拿?他手里拿的是她的奶糖吗?她又不瞎,他手里的那两个小黑盒,她又不是不知道是什么。
她转身就要逃,往卧室的方向踉跄几步,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跃,回复沈淮的消息。
[好,我知道了,会准时到的。]
黑灯瞎火,手机屏幕上的页面,霍枭看得一清二楚。
他舌尖狠狠地抵了下腮帮子,心底暗骂了一声。
他人就在这里,近到咫尺,她竟然还和其他男人聊天,可真有她的。
池漫回复完消息,想用脚轻轻带上卧室的门,结果门再次被霍枭拦下,他顺势走进来,随手将门合上。
她转身,迎上他低沉嘶哑的质问:
“这么晚了,和谁聊天呢?”
“……”她想和谁聊就和谁聊,他管不着。
池漫没回答,幽幽地看着他,微微蹩起眉头:
“霍枭,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兴师问罪?”
她都要准备睡觉了,要不是为了她的那盒奶糖,她才不会轻易去给他开门。
霍枭没应声,而是一步一步地逼近她,在池漫还没反应过来时,有力的手臂环绕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气息下。
“池漫小姐,夫妻义务该履行了吧。”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拇指微微扣紧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三年了,他又忍受了整整三年的煎熬与等待,现在,他不想在忍了,一刻也不想。
池漫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结果发现自己被他牢牢地钳制。
她被迫与他目光相接时,那双黑沉沉的眼眸中,有她无法读懂的复杂情绪,可能是欲望或是隐忍,亦或是克制,反正不是爱意,是爱意的话,她也不信。
她心知肚明,该来的终究会来,即使时隔三年,她依然无法逃避。
窗外,雨声滂沱,伴随着轰鸣的雷声,窗帘紧闭,但依然能感受到闪电的猖獗。
猛然间,一阵布料撕裂的声响刺破了室内的沉闷,池漫的眼睫轻轻一颤,瞳孔瞬间紧缩。
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的睡衣被他那双有力的手粗暴地撕扯开来。
卧室内的空调温度本就被调到十度,身上的睡衣被他一撕,再加上她没穿那块小破布。
两片雪白、透着淡淡粉色的肌肤,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霍枭的黑眸中欲、望渐浓,他的手指,
游离上去,感受着细腻,的触感。
就一个字,软。
感受到一股火焰的气息萦绕在周身的那一刻,池漫不自觉地微微一颤,一阵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
她自己本就敏感异常,
轻轻,一碰,身体就软,
绵绵地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的双手被他死死钳住,根本无法挣扎。
她抬腿就要踢他,结果两人陷入无尽的深潭。
倒下去的那一刻,池漫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
她压住心中的慌乱和紧张,镇定自若地开口:
“我睡衣刚买的。”
“我赔。”他淡然吐出两个字。
“……我就要这件。”池漫咬了咬唇。
“……那好,我明天给你缝。”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话音刚落,低头,
埋、进去。
触电般的感觉一阵接一阵传来,
池漫的头发散乱地铺满了床铺上。
她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
在他抬头之际,挣扎着说:
“霍枭,你不是一直讨厌我吗,怎么也能吃得下去?”
颤抖和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清晰。
这句话既是对霍枭的嘲讽,也是对自己的无奈与讽刺。
“看来池漫小姐今晚力气很多。”
霍枭并不恼,反而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惩罚她的不听话。
三年前,他就渴望这样做了,但那时她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现在,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身体在他的触碰下不断颤抖着。
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望,那股原始的冲动也即将爆发,底下的那片火焰也蠢蠢欲动。
黑暗中,两人的目光悄然交汇,池漫耳畔隐约传来包装袋被轻轻撕裂的声响。
她的心跳猛地提速,脱口而出的咒骂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霍枭,你TM的混蛋!”
她都快被他气死了。
低软的喘息中夹杂着愤懑的责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身体也软的没有,
一点力气,声音轻的像是在调、情。
卧室阳台上,那盆凌霄花被池漫养的很好,葱郁浓绿的叶片间生长出的喇叭状花朵点缀其间。
自上而下看去,粉红色花瓣,娇嫩欲滴,色泽艳丽。
霍枭低低地笑了声,磁性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危险,也带着几分自嘲与宠溺。
“嗯,我是混蛋,
但也只是你一个人的混蛋。”
万物生息,都遵循自然规律,凌霄花默默生长,在不起眼的角落自由盛放。
一层薄薄的屏障,
默默舒展上去,为盛夏更添一抹炽热。
“宝宝,荔枝味的,你喜欢的……。”
凌霄花有强大的攀爬能力,主要得力于它的气生根。
在遇到墙壁,树干等物体的时候,它能牢牢抓住。
池漫就是高墙堆堆叠叠最热烈的一抹红。
火光渐灼,烈燃腾腾,寸寸烧遍,炙噬焚尽。
一旦烈焰烧身,火苗簇簇,火舌舔舐,心跳一发不可收拾的加速,整个人灼热难耐,恐惧感笼罩全身。
凌霄花喜欢水分,但不耐水涝,呜咽声湿润且低弱。
“不可……,你不许……。”
凌霄花进入冬季以后,枝条会自然枯萎死掉,进入休眠状态,但气温一回升,它又可以恢复生命。
对于池漫来说,她从Las Estrella回来后,就已经把所有的后果都想了个遍。
她是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但当熊熊大火四处乱窜,跃动的火苗真正逼近自己时,她还是害怕了。
窗外细微的雨依旧拍打着檐角,细碎呜咽声是那样微弱,又是那样连续不断。
阳台上的那盆凌霄花虽然枝桠疯长,但也萌发了新花苞。
它需要池漫用心去呵护,而他用近乎呢喃的温柔抚慰。
“宝贝儿。”
“放松点儿。”
夜色下,凌霄花的两片花瓣独立于枝条,指腹轻轻蹭了下发红的眼角。
挥舞着寥寥爪牙的热焰,淋漓地诡谲地热雾,悄然间攫取着湿乎乎的氧气。
黑暗中,凌霄花的幼瓣在风中飘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