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李荷灯将门拍到支云章脸上后就进屋睡觉,第二天出门时又看见他蹲在门旁,破烂的衣衫配着这幅缺了手臂的样子惹得人人侧目。李荷灯目若无人,一点也不管支云章会不会死在自己屋外。
直到两日之后,李荷灯踢了一脚仍在坐在门口的支云章:“你要死就跑远点,别死在我门前,晦气。”
谁知道支云章经她踢了这么一脚,竟然直挺挺倒下去了。
李荷灯蹲下身探了探他微弱的呼吸,想着自己这次绝对一点也不能心软,就这样一路提溜着支云章到了护城河边,随意往草丛一扔,拍拍手回去了。
支云章的命简直比石头还要硬,又过了两天,李荷灯看着攀上她墙头、手臂完好的支云章,心中说不上是气愤还是无奈。
支云章从墙上跳下来,不知道从哪搞了身干净衣服,眼泪简直要把院子给淹了:“你居然真的不要我了……我被你扔到河边时有个妖怪想要我的命,我撑着一口气好歹算是没死成。”
李荷灯盯着他缠满符咒的右手臂:“然后你就把他的手臂给砍了?还扒了他的衣服?”
支云章向前几步想要靠近她:“不然我怎么翻过这墙来见你。”
要不还是算了吧,李荷灯眼看着支云章一步步向着自己走来,心里却有着一丝莫名的平静。
她从跟支云章相处的这些年里算是想明白了,对于这么个胡搅难缠的人,要么原谅他,要么杀死他,再没有第三种可能性。可她却一直迟迟不愿考虑后一种做法,直到每次支云章像只落了水的小狗一样重新抱住自己。
“我想你了。”支云章把脸埋在她颈窝,唇角勾起大功告成的笑意来,丝毫不避讳地让李荷灯看了个满眼。
可总得有些防范措施。
当天下午,李荷灯就用长长的铁索禁锢住支云章的行动,让他只能呆在宅子里不得外出。
“我知道这困不住你,”李荷灯说:“但是你要是偷偷解开这铁索我肯定能看出来,到时候你就等死吧。”
支云章只是撇了撇嘴,问了句:“你天天这么忙,你不在时我饿死了怎么办?”
“我去给你找个厨子来做饭。”
“不能跟在你身边,我想你了怎么办?”
“那就忍着。”
“好吧。”支云章点点头:“好吧……都听你的,别再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