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周斯礼打着手电筒走上来的那一刻，对上了两双目光。

一坐，一站。

“他……”

陈立冬嗯嗯点头：“我绑的。几点了？”

周斯礼看了眼手表，光线比较暗淡：“还有5分钟，12点。”

“今天快过去了，在这儿等还是带回局里？”陈立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总感觉有点子平静。”

“来都来了，要不把你生日蛋糕吃了？”陈立冬看向地上这小小的蛋糕，还没拆开，怪可惜的，“能吃吗？”

他们自说自话，刘一建傻愣愣的还从没忧郁的情绪中清醒过来，闷闷地点头：“吃吧。”

他给自己买的。

“真好，”陈立冬半蹲着拆包装，看上去是一个四寸的水果奶油蛋糕，上面的芒果和草莓都铺满了，“好多水果，不便宜吧。”

周斯礼正给他打灯，闻言笑了笑：“还算是托刘同学的光了。”

陈立冬接过话茬：“谢谢刘同学。”

刘一建：“……”

虚伪！

那把捆着我的绳子解开。

不过，他们俩谁也没主动解开刘一建背后的绳子。

陈立冬咔擦将蛋糕切成三份，两个用小纸盘装着，一个就用蛋糕底托装着。

“诺，吃吧。”

陈立冬将小纸盘装着的给周斯礼，自己也端着小纸盘的蛋糕，拿了根叉子，吃之前问了嘴：“没毒吧？”

刘一建的抑郁情绪这下子消散的无影无踪。

恨不得当场厥过去。

“没有，我准备自己吃的。”

〖等等。〗

“等等！”

早在系统开口的一瞬间，陈立冬就一把将周斯礼手上的蛋糕打翻。

“有毒？”周斯礼问。

“有毒？”陈立冬在心里问。

刘一建诧异瞪眼：“有毒？”

系统迟疑了一秒：〖也不是，但大肠杆菌和金黄色葡萄球菌严重超标。〗

〖吃了可能腹泻腹痛、食物中毒。〗

“哦，”陈立冬反应过来，解释了一句，“没有，但是不卫生，细菌超标。”

“就是，可惜了。”

他看着地上那盘黏糊糊的蛋糕，叹了口气，“饿了。”

“那下山吧。”周斯礼将地上的蛋糕都丢到透明蛋糕盒子里，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垃圾，将没开封的罐装可乐塞到刘一建的校服口袋里，然后一手提着透明盒子，一手将刘一建拉起来，抓着他的衣领往前走，“立冬，你打灯。”

“咻——”

天边有烟花陡然炸开，五彩斑斓的，照亮了一小片天。

陈立冬看向那片天，呼出一口气，跟上前面人的脚步。

“她应该不会动手了。”

她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在知道有人盯着自己的时候，肯定不会做多余的动作。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反正他们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定她的罪。

一直走到山下，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

山下大垃圾桶处，周斯礼将废弃蛋糕丢了进去，“走吧，去局里一趟。”

“青城市局的人，已经传唤越容了。”

“有证据吗？”

陈立冬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刘一建，“他是唯一一个幸运儿。”

“有一点，但不够。”

刘一建摇摇头：“越容老师，对我很好，她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平时也没有对我有不好的态度。”

明明他们害死了她的弟弟和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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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我似乎没有犯法？”

被传唤进局里的越容，也还是那副面带笑意的模样，“这个点传唤，真的有点打扰我的生活。”

“有人指控你涉嫌教唆学生自杀，张一豪，赵强，孙健康等人，你还有印象吗？”

越容神色未变：“赵强和孙健康是我以前的学生，我肯定有印象。张一豪我也认识，他是我弟弟的小时玩伴，不过很多年没见面了。”

越容目光直视面前警察的双眼：“教唆自杀，罪名是不是太大了？你们有证据吗？”

青城市局的警察深呼吸：“你是不是有个ID，叫【能量守恒】？”

“对。”越容不否认，“我很喜欢在一些论坛以及物理爱好群聊里面，跟大家分享物理知识。况且，我是一名物理老师。”

“在21年、22年期间，你曾多次在群聊里面，对一个ID叫【套子里的人】的学生，聊虫洞、时空转换、重生之类的话题，并多次提起霍金的时空论，认为人可以抵达到过去甚至未来？”

“当然。”越容轻轻耸肩，“我想每位科学家，都应该对时空穿梭非常着迷。这些未解之谜，不就需要我们新一代的人去破解探索么？”

“在你们聊完后，这个ID，也就是张一豪，他在成年当日自杀了。”

越容显得有些遗憾：“那真是太遗憾了，毕竟我们还没探索出人到底能不能穿越时空。”

警察被她这番态度气到，拍桌子：“你还不说实话吗？那赵强，孙健康呢？你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放一家人的合照，曾多次在闲聊时提起自己有一个物理很优异的弟弟，又提起他因为多年前的人为意外，丧失生命……”

越容笑容变冷，勾起的嘴角抿直：“这难道不是事实吗，人民警察？如果你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聊这些回忆，那想必我不是很愿意听。”

“希望你能把证据甩在我的面前，而不是靠这些……哦，臆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你选错职业了。”

“你可以去当一名……小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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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选修过法学和心理学，你们说的这些，可能对她一点用都没有。”

陈立冬也没有更好的想法，不过如果他是越容，他唯一的遗憾……

嘶。

“斯礼警官，能不能让我进去跟她聊聊？”

周斯礼点点头，跟其他同事提了提，很快，审讯室里只剩越容，以及陈立冬。

陈立冬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自己桌前的系统上，小声说：“你觉得我骗她，能不能骗到？”

系统舔舔小手：〖不知道，反正也没有更好的方法。〗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越容目光也落在陈立冬目光凝视处，“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

被两双目光注视着的系统突然抖了抖，飞速飞到陈立冬的脑袋上，抓着他的头发：

〖吓死统了！〗

陈立冬看向对方，嘴角上扬，突然露出一个小小的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越容身子微微前倾，有些兴趣：“噢，你能看见？”

“或许吧。”陈立冬眨眨眼，“不然，我是怎么在第一次见你时，就有些害怕你的。”

“就是祂们告诉我的。”

越容托腮：“我可以看吗？多少钱一次？”

监控室的警察：“……诶，你们不管管吗？”

墙上粘贴的“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横幅，还贴着在呢！

周斯礼摆手：“没事，他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