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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诺曼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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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年6月5日

7时整。阴,海面微雾,海况4到5级。不利于登陆。”

阿尔伯特刚刚巡察过海岸,在作战日志上写下这些内容,然后登上指挥部外的一处楼顶,用望远镜继续观察。

在这条漫长的大西洋防线上,布署着伦德施泰特麾下的90多万陆军,外加SS武装党卫军,还有空军地面部队,共计约180万人。

在一些关键位置,隆美尔元帅——不顾伦帅的反对——在近海岸的岸边和滩涂设下各种尖锐的木障、地|雷、铁丝网。

“但这些仍然不够,要在登陆第一时间实施阻拦,”隆美尔说,“而不是按伦德施泰特元帅的想法,诱敌深|入再跟他们装甲作战,那样就太迟了!”

在这一点上,阿尔伯特认同隆美尔元帅的判断,于是他经常被派到海岸的前线来巡察工事情况。

阿尔伯特放下望远镜,坐下来休息。楼顶上原本两个哨兵正互相开玩笑,他们不怕阿尔伯特,因为他从来不摆军官架子。

“你昨天夜里梦中在叫雷娜小姐。”一个士兵说。

“什么?”另一个大惊小怪地说,“我竟然没有叫我老婆吗?”

“醒醒,你没有老婆。”

两人大笑。

“喂,你梦到雷娜小姐在干什么?”

“不要乱说!你应该问,我们两个在干什么……”

阿尔伯特笑了笑,离他们远了点。但因为是下风,所以两个人的声音还是清楚地传了过来。

“闭嘴吧,施特恩上校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怎么了?上校没准自己也喜欢雷娜小姐,她的歌多好听啊。”

“不,上校有一张随身的小照,那是他心上人。——你信不信,现在就在他上衣口袋里。”

阿尔伯特的手下意识触了触上衣口袋,贝儿的照片确实就在那里,但他无需拿出来,想到她时,她的样子就出现在脑海里。

早上临醒时,他梦到了她。

在一面白墙上,她用红色笔写着“我爱你”。他上前拥住她,吻她。但她笑着挣开,继续在墙上画画。一条弯弯曲曲的线,她说:“画得不好,中间断开了。”梦就这样结束了。

奇怪的梦。当然,梦到她并不奇怪,他经常梦到。但这是第一次,她出现在前线,在仿佛是地图室的地方。那条曲线也难以理解。

如果贝儿在,她肯定会解梦,他想。但是这个想法没有持续太久,思维很快被拉回梦中她柔软的嘴唇上,对她的思念像更强烈的海浪一样涌过来,难以抑制,只想马上见到她。

“我到有点理解隆美尔元帅了。”阿尔伯特自语。今天隆美尔元帅不在,他返回德国去给妻子过生日,明天才会回来。

或者再给贝儿写封信,虽然昨天才把一封信寄回去?就这样!他准备下楼了。

“那是什么!”一个哨兵忽然指着天空。

阿尔伯特用望远镜去看,发现是一只信鸽。

“快打下来!法国人的信鸽!”另一个哨兵喊道。

“不行,我这把枪是缴获法国人的老式散弹,打远处不好用!”

砰砰两声,是下面的士兵有人发现了信鸽,已经开枪了。但是信鸽速度很快,飞得又高,没有击中。那灰白的小身影在空中灵巧地折了个方向,继续飞行。

“把枪给我!”阿尔伯特伸出手,把那法国枪拿了过来。

“可我这个——”

“太远了!叫狙击手来吧!”

砰的一声,烟雾散去,小灰点直线跌落,楼下有人向落点跑去。

阿尔伯特把枪递回去,哨兵还在目瞪口呆,旁边的伙伴替他接了过去。

“您是神枪手吗?”发呆的士兵梦游一样地说。

“运气好。”阿尔伯特说。

信鸽送来了,从它脚上的金属筒里取出一张小纸条,上面画了一只小乌龟,和几个奇怪的线段。

“是他们的密码,送去情报部解读。”阿尔伯特递给赫林,“我要回B集团军的总指挥部,让他们把结果传过去。”

赫林飞快地去了。

两个小时后,阿尔伯特在总指挥部收到了情报解读,说乌龟是表示广播,而线段则表示时间是下午3点半。

阿尔伯特马上将消息上报给参谋长施派德尔将军,后者正在屋里里焦虑地踱步,一份态势报告摊在桌上。

“刚好,我下午有点急事,”他说,“但又要赶在隆美尔元帅回来前把报告写好,元帅要带它去见元首。你帮我写情报汇总的部分。”

“您下午有什么事?”阿尔伯特问,“元帅不在,而且大部分指挥官今天上午全赶去雷恩参加地图演习,您必须在这里坐阵指挥。”

“我知道了!”施派德尔笑着抱怨,“我即使打瞌睡也不会离开这个指挥部,我只是下午有个会议,要见一个人。”

然后阿尔伯特给陆军情报部的卡纳里斯将军通电话:“敌人经常通过广播给法国的地下组织传递信息,务必一直监视BBC的法语广播。”

“这些,正是侦听部门的本职工作。”对方尽职而倨傲地回答。

6月5日,下午3点30分。

广播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句子,类似“红菜没有了,裙子要换一件”等等,接着,又有几句诗“秋风瑟瑟,令人忧伤”,在这段话过去以后,广播又如常教人们如何躲避空袭。

希望卡纳里斯他们听出了点什么,阿尔伯特想。

在陆军情报部,广播刚刚结束,卡纳里斯将军面前已经摆上了一份情报解读。它表明,登陆将会在明天、也就是今天午夜以后进行,地点是诺曼底。

“他们真的会在广播里公布这么重要的消息吗?”安迪亚询问,现在他在卡纳里斯将军这里作联络员。

“起码情报是这么说的,请帮我给舍伦堡旅队长发电报。”卡纳里斯说。原本他和舍伦堡是同行,回柏林时偶尔也会见面,两个人私下关系还算可以。但是现在,情况变得复杂了。

最近舍伦堡升任了旅队长兼警察少将,说是兼管着他的陆军情报部,然而每个重大问题,他都需要向舍伦堡汇报。

电报传至柏林。

“他们真的会在广播里用一首诗歌公布登陆消息?听起来有点儿戏。”舍伦堡在他的办公室里看着那份电报,有点怀疑。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雷德说,“最近发现一些反对元首的人在秘密联络,卡纳里斯是不是也参与了他们?”

舍伦堡不说话,他自己就和施陶芬的人接触过。二人没有直接见面,但他见过海尔多夫,把他们想与希拇莱合作的事浅谈过一回,也见过几次传信人菲利普·霍恩嘉特。

“不会,他的人品我很清楚。他不会故意用假情报让德国失败。”

雷德的目光变得深沉。“也说不一定。”他轻声说。

舍伦堡打了个寒战。

“如果是假情报,我们很容易被元首和希拇莱先生牵怒。”雷德小心道。

舍伦堡瞥了他一眼,雷德不再说话,知道这时说得太多,反而引起怀疑。

思考了好一会,舍伦堡把电报递给雷德:“回复,让他们把情报原文上报伦德施泰特元帅。”

雷德的叹了口气,他的“挑拨”没有起作用,在关键时刻,舍伦堡选择了相信卡纳里斯。

到电报室的路上,雷德的思维转了好多圈,如果是假情报,反而应该传出去,这样出了事,舍伦堡也会受牵连。他乐于见到。可如果是真的,那么德军接到警报,就会有所准备,登陆将不那么顺利。

幸运的是,这次舍伦堡不知是一时忘记了,还是格外信任他,直接让他回电,他也许可以冒险把信息改一下?

可是他发现电报室的负责人没有直接让他去找电报员,而是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什么时,他也打了个寒战。

电光火石间,雷德明白了,舍伦堡通过公办室的电话已经通知了电报室的负责人,对方知道要发送什么内容,而舍伦堡让他亲自来发电报,也无非是随手试探他的忠诚度。

“舍伦堡将军要求将情报原文转发给伦德施泰特元帅的指挥部。”雷德说,对方点了点头。

下午4点20分,隆美尔的指挥部。

阿尔伯特接到卡纳里斯通知,说广播中的情报表明,敌军将于午夜过后登陆,地点在诺曼底。

诺曼底?

这是他们并没有重点考虑的一个地点,那里驻扎着84军,是一个人员和装备都不算精良的部队。

如果敌人真的在那里登陆——

他跳了起来,猛然间想起了梦中西贝尔画的曲线,几乎就是海岸线的模样,而“曲线断开”的地方,就是诺曼底!

时间只剩下不到8个小时。

阿尔伯特奔向指挥部,找遍了作战指挥室、地图室、通讯科和周围的每个办公室,施派德尔竟然不在。

他马上给隆美尔元帅发电报。20分钟后电报回复:“上报伦德施泰特元帅。”

阿尔伯特马上坐车赶到伦德施泰特元帅的指挥部,虽然他们是亲戚,但没有命令,他也很少直接去找伦帅,总是通过总参谋长施派德尔的带领才会过去。今天,他单枪匹马闯了过来。

伦德施特泰元帅也不在。有一个警卫士兵说,看到施派德尔将军刚刚也来找元帅。

“我看他带了一个人,走到了那边,”士兵看到阿尔伯特满头大汗,也跟着害怕了,“有紧急情况吗?”

“是的!”

还没等阿尔伯特问清是哪个房间,士兵已经跑了过去,连敲了四五下门。过了一会,门打开了。

“我不是说,没有紧急情况不要——”施派德尔愣住了,“阿尔伯特?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有情况吗?”

刚把情报递出去,阿尔伯特也愣住了,屋子里除了施派德尔,还有另外两个人,元帅的副官萨维亚蒂,以及穿着随军牧|师服的科雷格。科雷格是中央集团军的参谋,正常情况下应该在东线,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更何况穿着牧|师的制服,脖子上带着紫色缎带,以及一个十字架。

而且,科雷格不应该联系他吗?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反抗组织的聚会,他都应该找他的。

“最近还好吗,阿尔伯特?”科雷格微笑道,“先进来。这次……是其他事,我就没找你。你们先看情报。”

事情紧急,阿尔伯特没有继续想前一个问题。

“他们总不至于在广播上通知登陆吧,”施派德尔把文件放在桌上,“还是通过一首什么诗歌?这听起来就像法国人在故弄玄虚。”

“不,这绝对是真的!”阿尔伯特说。

“为什么?”萨维亚蒂问。

“因为——”阿尔伯特噎住了,贝儿在梦里给他指出的也是诺曼底,这个梦和情报同一天发生,这就是证明。

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了三周前回柏林时的事。当时他只回去了两天,因为那是5月份,是两位元帅一致认为敌军最可能登陆的月份。所有人都在全副武装地待命,很难请假。

“盟军将要登陆法国了……”西贝尔说。

“我们不确定他们会在哪里,最可能的地点是加莱。”

“加莱登陆?”她迷惑地念着,“听起一点也不熟悉。”

“你当然不熟悉,”阿尔伯特找出地图,指着一个地点,“在这里,英法海峡之间最窄的地方。在这里登陆直线距离最短。”

她没有回答,目光仍然迷惑地在地图上寻找,最后,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喃喃地说着:“不应该是诺——”

砰的一声,烤箱炸了一下,把西贝尔的话打断了。阿尔伯特去检查,发现烤箱短路了。好在面包也马上就烤好了,西贝尔把面包拿去切片。

阿尔伯特听到她在厨房喃喃自语:“应该是诺……”但紧接着就“哎呀”一声,她转过来,左手食指血流如注。切面包切到手,这是极少发生的事。

西贝尔面色发白,呆立不动。

“怎么了?快冲洗一下,我给你包扎!”阿尔伯特责怪她,然后到抽屉里找酒精和纱布。

西贝尔望了望四周,来到客厅,小心地坐在沙发上:“我刚才说,登陆应该是——”

哗啦一声,一片尖锐的玻璃掉落在她面前的地板上,那是客厅吊灯上的一片彩色玻璃片松动了。

“今天真是怪,先是烤箱短路,然后你切到手,现在吊灯也老化,我得找人把这个地方全面检查一次。迷信的人会以为这家里来了捣乱的小精灵呢!”阿尔伯特拉过西贝尔的手,用酒精棉球给她擦了手指伤口。

西贝尔咬着嘴唇,关于登陆的话题,她没有再提。

到这时,情报就在眼前的时候,阿尔伯特才意识到,以她未来人的视角,登陆位置早已经写进“历史”,是她熟悉的记忆。然而她不被允许说出来,所以那天才会出现那么多“意外”。只是到了登陆发生的这一天,信息才允许通过,使他在梦到得到了警示。

所有这一切都在几秒钟内来到他的脑海,使他更加坚信消息是确实的。可是他要如何说服施派德尔将军?告诉他,因为贝儿是未来人,而且她在梦中告诉了他?告诉他一台烤箱短路不是偶然?

他不知道怎样才能把这番话说得像一个正常人。

“是西贝尔计算到了吗?”科雷格忽然问道。

“是的!”阿尔伯特马上点头,他怎么忘了,西贝尔会占星。只是不知道,施派德尔对占星又是怎么看的。

“西贝尔……西贝尔·埃德斯坦?”施派德尔回忆道。

“您认识我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我不认识,但我认识埃德斯坦小姐,”施派德尔说,“伦德施特泰元帅曾经强迫我去接受某种治疗,虽然挺舒服的吧,但我也不懂。当时就是埃德斯坦小姐给我|操作的。”

“就是她!”

“那一定真的,她也会占星,结果十分可靠!”科雷格说。他之所么也这么确定,是因为从去年到今年的刺杀唏特嘞的尝试,无一例外地又都失败了,而这个结果早就被她言中。

“占星我不懂,”萨维亚蒂说,“但她在的时候,元帅的身体调整得很好。现在他的心脏又有些不好,主要是因为劳累和生气……”

施派德尔的表情表明,他已经被说服了,但似乎还出于某个不可说的原因而犹豫着。他看了看科雷格和萨维亚蒂。

科雷格领会了什么,对阿尔伯特说:“你先出去,我再和施派德尔将军私下说几句话,他会相信西贝尔的。”

阿尔伯特出去了。

在屋子里,施派德尔、科雷格和萨维亚蒂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桌上那页文件,那承载着第三帝国命运的一页纸。

“我们……上报吧?”施派德尔问道。

另外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因为太过安静,他们开始听到门外的动静。阿尔伯特在询问伦德施特泰元帅去了哪里。有人回答说应该是去树林散步了。

“元帅不让人跟着,看起来很生气。”有人回答。

几个人又是一轮交换眼神,元帅生气原因,当然是因为今天下午5点左右,三人再一次试图说服伦帅加入反抗。严词拒绝后,元帅气呼呼地出去散步了。

急迫的敲门声。

“谁?”

“阿尔伯特·施特恩。”

“我们还在讨论。”施派德尔不悦地回答。

“如果不让我进去,我就在门外喊话!我不确定你们希望所有人听到。”

科雷格一凛,打开了门。

“又怎么了?”施派德尔盯着这个今天格外胆大包天的年轻人。

“我知道你们在这里犹豫什么了。”阿尔伯特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他,然后目光扫视每个人,科雷格没有说话,而萨维亚蒂躲开了他的目光。

“你们在犹豫,如果这则情报是真的,那么不上报给元帅,是不是就能显示出反抗组织对盟军的亲善,换取他们对反抗事业的支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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