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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得未曾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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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未曾有(13)

周六上午,陈句句正在门口系鞋带。

李芬叫住她:“句句,今天我们去爷爷家里一趟。”

陈句句怔了怔:“去爷爷家,有什么事吗?”

“去看看你姑姑。你姑姑有点事。”李芬收拾早饭的碗筷,又见陈句句是停在玄关,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你要出去吗?”

“没。”陈句句站起身回答,先去姑姑那也行,下午去徐日旸那应该也来得及。

李芬收拾好饭桌,再等上爸爸陈叙换好衣服,一家人开车出去。

陈叙坐在主驾驶位。

李芬副驾驶位。

陈句句在车后座,眼见车开过了徐日旸的别墅,她扭过头:“姑姑有什么事?”

“还是你姑姑那个前男友。”李芬回答,“你姑姑那个前男友考上了公务员,现在在朋友圈里相亲。”

“相亲?他不是后来又找了一个女朋友吗?”

“考上公务员就把人家给踹了。”李芬说,“男的也真是精明。考上公务员就以为自己是人上人,不仅看不上前前女友,前女友也看不上。现在在朋友圈说生活稳定准备结婚相亲,只要求对方是老师或者公务员,其他职业一律不考虑。”

“诶,别扫射全体男人啊。”陈叙插嘴。

“就去年那次考研。”李芬带着微微的叹息,“本来笔试挺好的,面试不知道怎么就挂了。”

“这就是纯心态问题。”陈叙盯着车窗,“她自尊心高,之前就逼着自己非要比过那个男的,结果自己反而压力大了。”

“是啊。结果男的考上了,你姑姑没考上。最近这几个月,好不容易心情好点了,结果那个男的又在朋友圈发个这个消息。你爷爷奶奶怕你姑姑心里不舒服,就说让我们过去吃顿饭,开导开导她。”

一行人到了爷爷奶奶家里。

姑姑一直没出来,都是李芬和陈叙在跟爷爷奶奶说话,闲聊一些别的,快到中午的时候,陈句句姑姑陈静才走出来。

陈句句也好久没看到她了。在家里她穿了件长袖带图案的白T恤,浅蓝牛仔裤,还有一双棉质拖鞋。

长发大概还是及肩的位置。

人瘦了很多,颧骨都突出了出来,面色苍白头发也显得干枯毛躁,一件简单的普通白T恤都显得宽松,黑镜框都显得大一圈。

更像她爸爸陈叙了。

她也不怎么说话,一直低头吃东西。时不时扶扶眼镜。

跟之前陈句句还在这里住时,跟男朋友发语音吵架判若两人。

饭桌上,李芬和陈叙压根不敢提考研或者前女友的事,杂七杂八提一些过去的事。

吃完饭,陈静放下碗筷进房间。

李芬说:“你是她哥哥,进去说说啊。”

陈叙向来也不是很会说话的人:“我爸妈说都没用,我说有什么用?”

“那我们来干什么?”

陈句句起身:“我去吧。”

陈句句敲敲,推门进去——门是没有锁的。

“姑姑。”

陈静抬头看她:“句句啊。”她没开房间灯,只开了盏台灯,台灯照得她脸色柔而微黄。

陈句句环顾一圈,房间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就是铺着桌布的书桌前书更多了,围绕着笔记本电脑放了三四摞书籍,书籍里还夹着各色不一的便签,都有密密麻麻的字。

“你快要高考了吧?”

“嗯。”

陈静拍拍凳子让她坐下:“准备得还充分吗?”

“还行。”

“加油,好好考。”陈静顿了顿又说,“不过就算高考完也不算结束,之前我高考完考上了一个好大学以为就一片光明了,谁知道后面还有得考。”

陈句句坐下,她知道的,高考不是人生的毕业。

相反,可能是个开始。

就算以前不知道,看到姑姑陈静也知道了。

只不过,人只能是眼前一关,先用尽全力过这一关再说,不能想太久远。

陈静又说:“你爸爸妈妈让你来劝我的吧。我没事。我要是有事都不会把那男的发朋友圈的事告诉爸爸妈妈了,我就是恶心这种人,你知道吗?纯恶心。”

“姑姑,你不用恶心他。恶心没用。”

“我知道。我要比他过得更好,让他后悔是吧?”

“也不是。”陈句句想了想说,“我觉得这种人不会后悔的,只会还想来占点好处。这就像在盲人面前跳舞,没有意义。”

这句话吸引住了陈静,陈静等着陈句句继续说下去。

“网上有句话特别适合你对他说,真的,特别适合你。”

“什么?”

“感谢不娶之恩。”

陈静没来由笑了:“确实。”

“是真的。你要快乐。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先发现总比以后发现好。”陈句句双手撑在椅子上,也放松了一点,“而且你不用在意他,甚至,都不用证明自己过得比他好。”

她虽然人生经验不算丰富,但学习经验蛮丰富,她一看这环境就知道姑姑把自己逼得很紧。

姑姑成绩好自尊心一直蛮高的,肯定是憋着一口气在较劲,强迫自己必须努力。

爷爷奶奶也宠爱她,不让她做任何家务,她每天待在家里时间久了,昼夜颠倒的,很容易就会产生焦虑情绪,偶尔有一天没复习好又会陷入自责,自责后又容易自虐。

学习不能给自己设那么大压力,容易一会儿亢奋一会儿焦虑,不如每天固定复习几个小时,之后就去放松,反而效率更高。

找到自己最舒服的节奏才是最好的学习方式。

“姑姑。你是为自己考研。选一个喜欢的专业,慢慢地学,然后呢,有机会的话,再找一个新的男朋友,就好好享受自己研究生生涯。不要去在意任何人了。”

陈静听到这噗嗤笑了:“还找男朋友,我都觉得没好男人了。”但她又看向陈句句,手里惯性夹着的笔点点桌面,沉吟了几秒,“你说得对。我是为自己学的。不是为了证明他错了。他错了对我也没什么意义。”

“嗯。”陈句句用力点头,就是这样。

俩人相视一笑。陈静用力握了握陈句句手腕。

与此同时,徐日旸上周就收到了陶瓷店的短信提醒,提醒他上次跟陈句句做的陶艺已经烧好了,有时间过来拿。

这周他闲来无事,被短信催烦了,一大早从店里领了回来。

回来一路上都在看这东西,做得时候真怪丑的,奇形怪状,但一烤完刷上了釉面,浑身雪白,光滑透顶,又很好看。

半路上,司机见他盯久了,问:“诶,这是不是什么高端艺术品?抽象艺术?”

徐日旸乐了:抽象艺术?得,得拍照给陈句句说,这瓶子,不说是花瓶,人家以为是抽象艺术。你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杰作。

徐日旸笑着笑着,嘴角渐渐落下来,用指腹蹭了蹭瓶身腹部下方还有两个人的红色的名字,这是他当时特地让店员加上的:

徐日旸,陈句句,恋爱一周年快乐。

啧,一周没见了。

网约车到了住处,徐日旸打开车门下来。

算了,要不给她打个电话。

门口处站着一对中年夫妻似的人物,像是在等他似的,一见他来视线就抓着不放,直勾勾的。

徐日旸毕竟一个人住,升起警惕心,眉头一皱:“你们是谁?”

“你是徐日旸吧。”这里面的中年妇女说,“我们是楚杨的爸爸妈妈。”

徐日旸一听楚杨心里就不痛快,直接借过他们去开门。

本来楚杨爸妈也只是想搞清楚这件事,没想到徐日旸态度冷漠,楚杨妈妈立刻就激动了:“我现在才从别人那知道,原来我儿子的腿是你踢断的。你究竟跟他有什么矛盾,非要趁这个时间踢断他的腿?!”

“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你们的儿子?”

楚杨妈妈更加激动了,她扎着矮马尾,面黄肌瘦的,皮肤粗糙,显然是多年劳作的妇女。

楚杨爸爸则高高瘦瘦,显得比较斯文,一直拦住自己妻子:“慢点说,慢点说。”

“不是,你这个小孩怎么这样子啊,你知道现在高三多重要吗?你知道搞得他现在去不了学校了吗?落下多少功课?”

徐日旸没说话。

楚杨妈妈激动得无法遏制:“你知道高三上学期多重要吗?我们楚杨辛辛苦苦就是为了高考,他拼命地学拼命的学,你现在害得他考试都没办法参加。你这是彻底毁了他的前途!”

本来耽误了楚杨两个月,徐日旸也算理亏:“我不是赔钱了么。”顿了顿才想起,楚杨把钱转回来了,他问,“说吧,你们要怎么赔。”

“这不是钱的问题。”楚杨妈妈说得痛心疾首,“这是时间,时间!你跟我们家楚杨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早不晚,偏偏趁这个时候!你就算害人也不能这样害的。”

徐日旸转头,他最烦别人道德压力,把楚杨前途全赖他身上:“首先,你们家楚杨前途没这么好毁,腿断了不是手断了,他拄着拐杖都可以去学校;其次,高考虽然重要,但不至于完全影响一辈子。他要是厉害,怎么着都会有出路。”

楚杨妈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这人,怎么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说完她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楚杨爸爸连忙劝她:“别生气,别生气。听人说,他是句句男朋友。”

“句句男朋友?”楚杨妈妈怔了怔。

“是,句句天天照顾我们楚杨,还给楚杨送书。看在她面子上,算了。”楚杨爸爸长相温和,显然不想起冲突。

徐日旸听到这句话,瞳孔骤缩,拎着装瓷器袋子的手倏然紧攥起来:

所以陈句句跟自己冷战的这段时间,居然还去找了楚杨?

徐日旸什么都没说,扭头进屋,砰一声甩上了门。

下午三点半,陈句句从爷爷奶奶家里吃完饭回来,让她爸爸陈叙把她放在路边,走到徐日旸别墅前,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没有反应。

再按叮咚叮咚,仍旧没有反应。

徐日旸去哪了,不在家的样子?陈句句掏出手机给徐日旸打电话,没人接。

她又发微信:你在哪,我在你家门口。

没回复。

陈句句继续打他电话。

咚咚咚咚,徐日旸正在喧闹酒吧里,大厅里劲爆地放着时下流行音乐,却没有丝毫字眼进入到他耳朵里。

昏暗变换灯光洒在他黑T恤肩膀上。徐日旸坐在沙发上,他盯着陈句句来电,她已经打四个电话了。

有好几个瞬间,徐日旸的拇指都悬停在上面,想要接通。

可他始终没接通。

这次,他必须等到陈句句先求饶,先妥协,先做出保证。

许德和贺一鸣莫名其妙被徐日旸打电话临时叫出来酒吧玩。

可徐日旸也不像来玩的样子,一直坐在沙发上动也不动,也不吭声,只盯着手机。

脸色沉静如暴雨后的天空——虽然看起来挺平静但之前一定有过大动作。

“徐哥怎么了?”许德问身侧的贺一鸣。

“还能怎么着,跟女朋友吵架呗。”贺一鸣无聊,吃酒吧里提供的开心果。

“还没和好呢。”许德吃惊,据他所知,徐日旸跟他女朋友关系很好,从没吵过架,这次一吵就是一个多星期,这期间徐日旸简直就没有过好脸色,幸亏他们比赛项目做完了,许德放松了心情,蹭蹭贺一鸣肩膀,好奇,“具体什么事吵的架?”

“就之前周心文跟徐日旸表白,不是被拒了吗?后来楚杨就撩徐哥女朋友,徐哥就打他了。再后来周心文去找楚杨顺便跟徐哥女朋友道歉,徐哥女朋友不是说不介意嘛……从那天之后开始,两个人就不愉快了,总之很复杂。”

“哪里复杂了。不就是楚杨这小子从中作梗吗?”许德抛一粒剥好的开心果到嘴巴里,直勾勾盯着前方角落,“之前骚扰周心文不成,还敢去动徐哥女朋友。看我不找个机会弄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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