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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梦醒天涯,不堪重话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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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师父和水南天在后山安抚发狂的鲤鲤生产。山门大阵铃响,师父安抚好产后的鲤鲤,带着自己匆匆走小路快跑下山。

他手脚并用地半爬半滑落下的山路。脸上、手臂上被树枝杂草刮出一道道小口子。自己在后面紧追快赶。心里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师父说方才守山大阵的震动只有一瞬。但能将师父半生心血设置的大阵撼动,这动静绝对小不了。

他的身子快速在泥石交错的小路上滑行,心里念着快点再快点。扶着紫荆细小树干跳下师兄弟们日常训练的练武坛。他顿时腿一滑,原地摔倒坐下了。因为方才的急速奔跑,也因为眼前横七竖八躺着的尸体。他的心脏扑通扑通快要跳出胸膛来。

外门弟子无一人生还!

他脑子还没从巨大的冲击中清醒过来,师父伸手往前一指,扭头向他确认,那边躺着的是不是他们。

“他们!我徒儿!你师兄!你师弟!他们!”

自己没他那么好的视力,他看不清三里外躺着的一个个黑影。他小心翼翼起身走过去。

肩膀被指头敲了敲。他下意识扭头去看。是宝珠。

她挨着山坳坐着。自己就是从她头顶跳下来的,跃过她的头顶。又一直往前看,没留意到后面的她。

师父发现她脸色有点白,额头上都是细汗。拿袖子给她擦了又擦。想让她恢复原来那般好看的模样。“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师父!她……”

重逢时候的喜悦,和方才的惊诧、隐约的担忧交织在一起,他很乱。

水宝珠张嘴,说不出话来。

师父很仔细地看她嘴型认真辨别。迎面喷来一口鲜血。师父呼吸一滞,抹把脸,视线下移。她的嘴角有新鲜的血,她的脖子有一道爪印,血珠子正汩汩往外冒。

哦!喉管破了,说话漏气。

他像是才明白过来。脑袋嗡的一声,嘴角那一点点重逢的喜悦消失殆尽。

“师父!宝珠!”

他扶着妻子,擦着她头发上的血、脸上的血,语无伦次地喊着,“师父,宝珠,师父,她,她,她……”

水宝珠半眯着眼,死死抓着婴儿的右脚试图用力举起来给他看。

婴儿无知,晃晃脚把他母亲的手打下去了。

师父伸手接过婴儿。

血淋淋的新生儿,身上胎衣干掉了,裂开了,皱巴巴的。脐带还没剪。

顺着脐带的方向看去,是水宝珠被剖开的肚子和掉落一地的肠子。

她惯用的梨花雪掉落在地,在血堆里。

是她自己剖开的,为了孩子。

师父手里抱着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师父的。

震耳欲聋的婴儿哭啼将他们唤醒。

孩子可不管死了谁,他只知道他饿了,他要哭。

师父抱着孩子,熟练地颠了颠,孩子哭声小了。

宝珠就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他知道怎么照顾孩子。

他去给孩子找奶吃。他转身要走,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不是这样子的。宝珠又美丽又强大。宝珠不是这样子的!”

“你们怎么躺着不动?!”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他要逃!

他一起身,被地上水宝珠的血滑倒了。

孩子被他举起来了,没受伤。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擦破了左边脸,压着左边眼,流了一点点血,疼得右眼落下一颗眼泪。紧接着,一颗两颗三颗四颗,眼泪根本止不住。眼泪聚成一滩,涌起来触动了左眼,让它闭上。

“师父。”

师父仿佛才反应过来,开始小声地哭。孩子在放声大哭。他也在哭。他们都在哭。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仨的哭声,此起彼伏,互不相让。

杀死水宝珠的,是她胸前的小箭。

那支箭,只有一种武器可以射出来。

那种武器,他再熟悉不过。

是师父亲手给叶吴香打造的掌心弓!

“你为什么要杀死宝珠!为什么?为什么?”

巨大的震惊让鲤鲤忘了相助。她无助地摇摇头,死死盯着叶吴香。试图从那嘴里听到一个不字。

“是我。”

看着“许安平”吼得发红的脖子,叶吴香嗤笑着,闭上眼,任由泪水滚落脸颊。

他果然只在乎师姐和大师兄。

“也对。你,水宝珠,水南天,你们才是他的家人。”

他们的命运也许在相遇那一刻就决定了。

他的陀螺嵌进了车轮子里,坏了他们的车。水宝珠坐在师父肩头撩开帘子。看见他眼前一亮,“哥哥先别打。”

水宝珠伸手指了指自己。“师父,我要那只人。”

“首先,人不是按只算的。”

“那,我要那个人。”

“有进步。”师父给手中那团鲤鲤翻了个面儿,才继续道:“其次,人,不是你的冰糖葫芦不是拨浪鼓,你要他是要拿他做什么?你爹爹?你儿子?你弟弟?哪个身份有哪个身份的责任。为人父母呢就要……”

“好麻烦,我不要了。哥哥,你随便处理吧。”

水宝珠拉上帘子,没了兴致,再也不看他一眼。

若不是水月升拦住了水南天,他真的要被打成猪头。

他只是水宝珠一时喜欢的玩具之一。从来如此。

成年后,她嫁给了五柳花。陪过喜酒,自己再无颜留在山上,借口杀妖下山去,其实只是住在山腰下开了个小茶馆。

可他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一次都没有。到死都没有。

“你口口声声保护家人不许别人伤害你的家人。这里面哪里有我半点儿事儿?你的家人都是好的,都不会有错的。只有我!我一个人死在草庐里你连一眼都没来看过。”

许安平将人放下,撒手拍自己两边太阳穴强制清醒甚至太用力有点头晕。

被丢落地上,叶吴香,努力让自己喘过气来。

鲤鲤冲上前去,一巴掌打在他后背上。

“你整个怨妇似的像什么话?你以为谁给你收尸的?你没有去看过自己的坟头吗?字是他写的,坑是他挖的,碑是他立的!”

叶吴香反问她,“我死了怎么看自己的坟头?”

鲤鲤如梦初醒,“你说得没有错!”

许安平一把拽下胸前指骨。愤愤骂道,“花宝!”

五柳花居然趁他不备附身于他!这徒儿,越发放肆了!

五柳花离了人,魂灵还要跑到叶吴香身上一拳又一拳。后者只觉习习凉风。

“花宝。”

他一哭,许安平就没辙了。拽着指骨的手也松了松。

看叶吴香有力气说话了。把人揪起来,摊开他手心,啪啪啪左手一下右手一下。

“无论你有什么苦衷,杀害同门,这俩巴掌你都得受着。”

叶吴香哭红的眼里满是欣喜。一双眼始终没有离开他。

给他扎了两针顺顺气。许安平把指骨放在两人之间,盘膝而坐。青影荡漾间,他向天一伸手,如棉花糖的白云一朵浮于掌心。这是招云之术。

“坎水,假形,二仪交泰元气合。”

语毕,指尖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便把那白云捏成了个小人儿。

小人儿的面容渐渐清晰。慢慢地越来越像五柳花。一睁眼,活了过来。

“二师兄!”

鲤鲤惊诧不已。冲上去将人紧紧抱住。

忙完,许安平调息一会儿。在旁劝道,“这个身体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一个时辰里面,花宝你得听师父的。不许再闹!”

“师父?”叶吴香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许安平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弟子。忙拔了银针,给他揉了揉,帮他疏导了拥堵的气息。

“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吴香你说清楚。”

“鼠妖不厉害,厉害的是大师姐。”

“你说什么?”五柳花无法接受任何人说他媳妇儿半句坏话。又涨红了脸冲上来揪着叶吴香衣领子,将人提了起来。

“大师姐发了狂,连同鼠妖一起屠杀我坐忘派满门!”

五柳花冲着他脸蹦蹦给他两拳。“不可能!”

“大师姐发了狂,连同鼠妖一起屠杀我坐忘派满门!”

这俩人!真是八字不合!

“天仔!”

许安平扶额,见没动静,才想起水南天不在。挥挥手让鲤鲤上去劝。

叶吴香胸背都拱成了虾米。他咳嗽着,抬头嗤笑着,眼泪落下来。不知是哭是笑。

“我杀了她。我是远攻。她一下子无暇杀我。我血流干之前一箭结束了她的性命,避免更多人受伤。事实就是这样!”

五柳花快要将他掐死之前,鲤鲤狠狠咬下去,将他的意识从愤怒中挽回。

五柳花言语里依然透露着不相信。“宝珠不会无缘无故发狂。”

拉着人摁在地上,好生安抚。

叶吴香看着两人,脸色稍稍温和了一些。“她被鼠妖附身了。她也很难过。”

鲤鲤嗅出一丝不正常。“四师兄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她?”

叶吴香说起自己死后和水宝珠在枉死城长住,一直都在望向台等待帮他的时机。水宝珠只有一炷香时间,她在等什么时候上来。

“卞城王说我寿命剩下四十年。”

“所以第一次诛邪大战你就先上来了?”

叶吴香没有反驳鲤鲤的话。只是语气不善地看着许安平,哼一声道,“我是为了坐忘派,为了给师姐和我自己报仇。才不是为了帮你。”

言下之意就是乐意帮忙。鲤鲤喜出望外。冲许安平挥挥手。“师父师父!你不用杀他了!他说他愿意帮忙!”

“你要杀我?”

许安平扶额苦笑。他们之前有这个打算。不过眼下都是自己人……

“鲤鲤,这个时候你就应该把那件事忘了。”

好在,叶吴香也能理解,拍手,起身,问起自己要做什么。

鲤鲤趴在五柳花背后拍拍他。后者喃喃自语着,倒是没先前那般躁狂。越来越多的穿山甲幼崽钻到他手心,钻进他怀里,安抚他。五柳花也没有抗拒。想来无事。

许安平自怀中掏出一叠银票给他,要他去秘密收购聚仙楼。

买下了坐忘派附近300里的土地商铺。又被元云师叔折腾掉将近一千两黄金。手中银票依然沉甸甸。“你怎么还有钱?”

“小宝很喜欢那座山的温泉。我就把钱花他身上,买下来给他了。”许安平拉着他手,指给他很远处的青色山头。“结果发现铁矿。”

叶吴香扯了扯鼻子。“真是狗屎运呢!”

“后来我看那河边打鱼挺好的,买下来,结果是真好,被船帮买下来了。”

“呵。”叶吴香好奇,此人的好运到底有没有底。“那也就是四五百两银子而已。”

“你知道,”许安平低头沉吟了会儿,念出了几句词。

上有丹沙者,下有黄金。上有慈石者,下有铜金。上有陵石者,下有铅锡赤铜。上有赭者,下有铁。

叶吴香心想,这一次大概是挖到了黄金。结果远不止于此。

许安平道,“看上了那个山头呢,是图它清净。结果什么,都有。挖出来卖了赚了好大一笔钱。然后我就不买了。总这样赚下去不太好。财神爷他到时候上天述职的报告不好写。”

什么都有!四个字在脑海里徘徊旋转,叶吴香已经麻木。呵呵两声笑道,“财神爷还得谢谢你哦!”

许安平也相当苦恼。“他年年年初五都下来骂我!我就想有三餐温饱。结果小宝把生意越做越好,钱庄当铺越开越多,钱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我也没有办法呀!”

末了,许安平还要背刺他这个穷苦人家一刀。

在坐忘派吃了快30年的野草树根。结果这家伙每日大鱼大肉,这一千年没吃过一点贫穷的苦!

叶吴香气不过。把手中银票卷巴卷巴,冲他脑门儿,狠狠砸下去。

“我让你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那我要是随随便便补贴坐忘派,早就被云霁抓住了。”

他所言不差。等等,叶吴香想起一事,“那你买山头买温泉的钱又是哪里来的?”

“你师娘虽然待我不好。但是他死之前恢复记忆,一定会将家产留给我。”

“慢着!师娘哪里对你不好了?”

他的控诉,叶吴香是半个字都不信。这人知不知道师娘在地府顶撞阎王爷为的是谁?师娘冒着痴傻的风险封印记忆为的是谁?还有师娘的福分和功德……

忘记他,与别人成亲生子,不到死的那一刻都记不起他……许安平掰着手指头一一数落星沉这九世的罪过。

鲤鲤听得眼眶湿润,抱着人腿可劲儿蹭蹭。叶吴香却只听出了矫情,一下子心头火起。

“他喝了孟婆汤失去记忆,他要怎么记得你?”

他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哦!鲤鲤止住哭泣,眨巴眨巴眼望向许安平。她小脑袋有点宕机了。

许安平自知理亏。想到自己这些年也没把他怎么样,稍稍小声辩解道,“那我也……”

“你闭嘴!”叶吴香在气头上。压根儿没让他继续说。“我师娘那么努力!去抵抗孟婆汤!去恢复记忆!还要给你补偿!你还想怎样?为你拳打阎罗王,脚踢牛头马面,掀翻孟婆的摊子,喝干忘川河的水,起了黄泉路的砖?你可知小橘子为何痴痴傻傻?你可知如今的童心尘为何记不住任何符箓阵法?你可知他的福分和功德…”

许安平看他说到一半眼眶发红。隐约觉察出不对来。“你师娘的福分和功德怎么了?”

“他为了你……”

话到嗓子眼儿,咽回去。憋得他难受。

可他不能说。他答应了师娘,不能说。

师娘不想让他伤心哭泣,逼自己和师姐立誓不说出此事。这傻乎乎的师父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在这里怪罪这个怪罪那个。

叶无香越想越气。看着他那副委屈巴巴的模样愈发心疼师娘的付出。

“你真是!师娘惯得你!”

眼看他巴掌又如从前那般扬起来,许安平急了。忙后退半步远离攻击范围。

嘴上又开始狡辩。“呐呐呐!你看你!你总是这样!”

叶吴香永远仗着自己有理,永远地咄咄逼人、目无尊长。这让许安平十分不满。不过,一千年过去了,他也是有所成长的。

许安平强忍怒火,徐徐善诱道:“你看!你都不心疼我,还指望我心疼你?你要像天仔那样我怎么会讨厌你?”

显然,叶吴香的清醒超乎预料。他半点儿诱惑都不受!怒火甚至更上一层楼!

“是是是!他还会陪你离家出走!和你一起打野猪、睡草地、喂蚊子?!丢下两个门派三千弟子。自己的修为也不要了!出关去找你。大醮也不打了!去找你。三千两的大礁啊!”

搞完再去找也没关系啊!

钱钱!飞了!

要是有那个钱,如今的坐忘派哪里能穷酸成这个样子!

叶吴香越想越气。一个巴掌已经满足不了他。随手折了根树枝。一脸平静地挥动两下试试力道。

许安平后背一紧,抱住弱小的自己。他有点不好的预感。

鲤鲤更是一跃而起,以身为盾将许安平拦在身后。“你要干什么?你这是!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狗屁!师娘惯着你。我可不会!”

叶吴香瞪一眼,那树枝便一把抽过来。

金刚不坏之身?怕反弹回去打到他。

抽走?怕他不撒手被拽着走。

还要抱着嗷嗷哭的鲤鲤!

无计可施的许安平只能反手格挡,且挡且退,夺命而逃。

“我服了!你们俩夫妻能不能别逮着我一个人薅?”

得知他俩在地府待了一千年。五柳花逮着他就问他家宝珠有没有好好吃饭,来月事疼不疼难受不难受。什么平日里洗衣做饭梳洗打扮都是他来,地府里有没有人帮她一把。

他在耳边叨叨叨,叶吴香人都要炸了。

鬼魂又不吃饭洗什么碗?

在地府一千年了!她天天就是不知道老公有没有想她。作为曾经的爱慕者抗议一下,她呵一声,放心吧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喜欢你的。

狗屎!曾经喜欢过她这个的自己也是狗屎!

好不容易脱离师姐这个苦海。又来一个她老公?

叶吴香左右挣脱不掉,只得敷衍道,“她很好!吃得好睡得好。想想想,天天想你。饶了我吧!”

好在,五柳花也是个晓得分寸。知她安好便擦擦眼泪不再纠缠。还拱手谢过。这倒让叶吴香觉着自己无礼了。

“话说,我们大师姐这么难搞的吗?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

“也不是。我占卜算卦她降妖除魔。一开始只是她拎着半死的妖邪过来档口找我,说来葵水没力气封印了,要我帮帮忙。一来二去的,为了方便,她去哪儿我就住她隔壁屋,好互相照应。有一次有个枭输了也不愿进塔。我压制不住,被它利爪划伤右臂。我低头捂着伤口的瞬间,大师姐的梨花雪已经飞到天上去将罪魁祸首击落在地。之后半个月,都是她在照顾我。除了做饭以外,大师姐什么都会。不过我伤好了之后她又开始到处降妖除魔,忙忙碌碌的,时常饭都赶不上吃,更别说好好照顾自己了。我看不过去又会到隔壁去帮她一把。后来帮她…”

说到这里,他突然脸一红,支支吾吾起来,“咳,就那样慢慢就变成我在照顾她了。嗯,就这样。你懂了吗?”

叶吴香两根手指捂着耳朵,心里十分后悔。他方才就不该心软问这一句!

交叉双手在胸前。叶吴香打心底里一片冷漠。“不懂。不过她逮着机会就拉着我说你们外出游历的事儿。说什么你做的饭菜好吃。她离了你怕是要饿死。不成想现在成了鬼,你就是做了她都吃不了。”

五柳花双眼奋起希望的曙光,“那……”

叶吴香,“我不知道哇。你也没有祭拜过我。不过,师父年年给我们烧的香火、吃食,我们也是能尝到咸淡的。”

“兄弟,借个身子用用!”

他叨叨叨,一个时辰早过去了。现在这魂灵拿个饭勺都做不到。

可是,拿他的身子去讨好自己的老婆?

这算个什么事儿?

叶吴香看着那双恳切的眼,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只得叮嘱道,“就做个饭啊!一个时辰!做完就走!别给我腻腻歪歪的!”

五柳花果然只去厨房烧了一桌好菜,做一场法事,烧了给爱人。一句话也没说。

师父和鲤鲤那俩没心没肺的,抓肘子吸田螺啃鸡腿。忙着分吃贡品,嘴巴根本停不下来。更别提关心一下主厨了。

叶吴香吃饱了。来门槛坐下,谢谢主厨。

他蹲在门槛上安安静静看着月亮。叶吴香忍不住问,“你,真的不跟她说说话吗?”

“师父要做的事情很可能会死。所有的儿女私情都必须让步。大战结束之后,我们一定可以见面的。若是为了今日的相见耽误了师父的大计。我和她,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原谅自己。谢谢你。我能知道她还在,就已经放心了。”

说完,自个钻回指骨去。

倒叫叶吴香夜里辗转反侧。愁着哪日若他俩相会相逢,打闹间供出今日一事,师姐会不会手撕了他。

“你怎么不让他跟我说说话?”

“你找死吗?”

“多给他几个时辰怎么就不行了?”

“叶!吴!香!”

一想到大师姐那愤怒起来就要吃人的嘴脸,叶吴香顿时悔恨不已,大棉被盖过头。早知如此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得了。定什么鬼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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