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数日,纪澜奕与叶观沁来到了浮州城。浮州城坐落于海边,为港口通衢之地,往来船只行人络绎不绝,更兼有无数外邦之人身着奇装异服,甚是醒目。
纪澜奕与叶观沁下榻于浮州的客栈涵碧楼,高楼抱厦,远眺珞珈山与南海。南海茫茫,只见海面有一座寺庙,通体为白玉石所建,以一座浮桥与岸相连,亭台楼阁与烟波浩渺、孤帆远影交织在一起,更显海天一色。
涵碧楼中住着往来客商与达官贵人,纪澜奕便要了三间偏僻角落的房间,他与叶观沁一间,玛瑙与琥珀一间,墨砚单独一间。玛瑙与琥珀一个烧水一个收拾被褥,十分训练有素,墨砚先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禀告附近有些什么食肆。
见日头还早,纪澜奕与叶观沁便寻了不远处的一座渔村去游玩,渔村中家家户户门外都摆放着渔网、鱼叉,间或有翻晒的鱼货,村中女子无论老少都盘着发髻,簪着五颜六色的鲜花,为村庄增添了亮丽的风景。村庄中央是一片热闹的集市,村民吆喝售卖着鱼货、渔物,多以海鲜鱼虾为主。
叶观沁一下子来了兴致,走上前去细细挑选,摊主是一位皮肤微黑的老妇人,笑眯眯的看着叶观沁给她一一介绍:“这是今早刚挖的海蛎子,用来煮汤最是鲜美不过了。你瞧,这么一撬就可以吃了。”老妇人还为叶观沁演示了一下如何开海蛎子。“我们要了。”叶观沁还没来得及说话,纪澜奕就走到她身边开口了。老妇见他气宇轩昂,衣着不俗,忙不迭问道:“公子要多少?”纪澜奕想都不想:“全要了。”墨砚马上递上一兜铜钱,老妇更是笑的合不拢嘴:“公子好阔绰!老身不能白拿这么多钱。山有鹧鸪獐,海里马鲛鲳,我再送您些马鲛鱼和白鲳鱼,做鱼丸最好不过了。”玛瑙、墨砚一个给钱一个拿货,行动迅速。
叶观沁走到哪,纪澜奕就跟到哪,最开始卖海蛎子给纪澜奕、叶观沁的老妇人本收了摊准备回家,见他们满载而归,便上前道:“公子小姐,老身丈夫姓丁,可以唤我老丁头家的,在村口开了个档口,不妨来老身家档口尝尝当地口味和做法。”
纪澜奕低头看向叶观沁,眼神询问道,叶观沁点点头:“那就劳烦您了。”
档口设在海边,只以草棚为挡,有三两渔民正在吃饭,老丁头本摇着蒲扇在打盹,老妇人兴冲冲的进来:“当家的,快醒醒,有贵人买下了咱家所有的鱼货,快起来给贵人做饭,给贵人尝尝咱们手艺。”老丁头眼睛瞪得大大的,老妇人将一袋铜钱塞进他手中,老丁头大喜:“各位贵人,先稍歇息,老身马上起锅热油。”急急忙忙间差点跌了个跟头。
老妇人出去唤回正下海打渔的儿子儿媳,又叫来女儿女婿家一同帮忙,一家子起锅热油、打扫卫生、剔鳞洗虾,各个忙的不亦乐乎,连小孙辈都乖乖巧巧的帮忙端茶递水。纪澜奕看了叶观沁一眼,眼神笑意满满:“渔家真是靠海吃海。”叶观沁点点头,在外面走了一天,白皙的脸颊被晒得微微泛着红晕:“好在当地百姓都有生计,能够靠海吃海,也是一种营生。但愿风平浪静,出海都能收获满满。”